第2章

第 2 章

孫普是學校裏有名的混混。譚稚初從初中入學那一刻就知道。

譚稚初聽學校裏的八卦、流傳的“名人轶事”，但她并不關心這些。她成績優異、家境優越、長相漂亮、高傲自信，那些流傳在學生之間的八卦，充斥着逃課、打架、談戀愛、頂撞老師，無時無刻不在彰顯着一種幼稚叛逆意淫與嘩衆取寵。

孫普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小弟衆多，打過幾次被記過的狠架，擁有一個同為社會混混的父親。偏偏因為長得好看，暗地裏還有衆多的女生追捧者。

譚稚初從來對此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偶然，或許初中畢業，譚稚初也不會和孫普說上一句話。

那是初二上學期的一次體育課，熱身結束跑操時，譚稚初感到肚子一陣疼，便請了假，去就近的教學樓上廁所。

不出她所料地來了月經。

譚稚初月經來得晚，在這次之前只有過一次。她從小沒有媽媽，沒有人跟她教導這些，只在生物課上聽老師講過一些，并不知道月經常常會有不規律的時候。

內褲已經被血染紅，外面淺色的單褲上也有了點點血跡，譚稚初只帶了一包紙巾，她拿了幾張紙巾墊在內褲上，外褲上的血跡依舊顯眼。

正是夏季，譚稚初上面只穿了件短袖，沒有辦法用多餘的衣服遮住屁股，又是上課時間，空蕩蕩的廁所沒有絲毫來人的跡象。

被看到的羞恥感和不知所措同時襲擊了她。譚稚初只能待在廁所裏，等待着會不會再來一個人。

廁所外面的走道角落裏，有三個男生正在抽煙。

孫普坐在地上，一雙長腿很是顯眼，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敞開着，裏面是件黑色的短袖，其餘兩個是最近和他交好的初二生，一個叫黃樂安，一個叫雷奇。

叫黃樂安的家裏做小生意，有幾個錢，孫普的煙就是他提供的。

黃樂安此時盯着女廁所門口，忍不住說道：“不理人怎麽進去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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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所學校裏所有人都認識孫普一樣，譚稚初的名氣同樣不遑多讓。

學校的校董之一就是譚稚初的爸爸譚強，除了優越的家庭背景，譚稚初的成績也好，長得也漂亮，又不愛搭理人，很多男生都愛私下裏談論她，但是沒人敢去招惹她。

譚稚初對所有男生的态度都高高在上。

太難聽的外號他們不敢取，就只能叫她“不理人”。

孫普吐了個煙圈，懶洋洋地說道：“你這麽關心她，進去看看啊。”

“算了吧，女廁所，誰知道裏面還有沒有人。”

“這麽久就見她一個人進去了，”雷奇說，“你不是什麽都敢嗎，進個女廁所就把你吓倒了。”

黃樂安縮了縮脖子：“論敢不敢，還得看孫哥。”話說完，他似乎是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孫普。

孫普只是輕笑了一聲。

可能連譚稚初本人都不知道，孫普的爸爸孫波是替譚強做事的。

譚強是這個小縣城裏有名的富人，表面上，是辦着公司，住着別墅，開着豪車的體面企業家，背地裏卻幹着不少見不得人的black社會勾當。

孫波做的就是那些肮髒的事。

在譚稚初沒上初中之前，孫普其實就見過一次譚稚初。

那是前年過年的時候，孫普和孫波拎着上好的煙酒去譚稚初家的小洋樓拜年，譚強不在家裏，家裏的保姆趙利過來給兩人開了門。

屋裏的暖氣很足，孫普身上那件厚厚的棉外套瞬間顯得格格不入。他的家裏沒有暖氣，孫波常年不在家，連個爐子也沒有，孫普脫下外套的同時，來回打量着這棟別墅。

譚稚初就是這個時候從樓上下來的。

她當時只穿了件睡裙，裙子的面料質感很好，她細長的胳膊漏在外面，養尊處優的細嫩小手扶在扶梯上，很輕地瞥了一眼孫普和孫波，說道：“東西放下就行了。”

譚稚初的眼睛很漂亮，眼神卻冷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孫普只覺得自己被踩了一腳，而踩他的人仿佛并沒有看到他，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如果說她是天上的神，那他就是地上的狗，還是一條不會被神記住的狗。

即便之後曾經在學校裏碰到，譚稚初也從來沒正眼瞧過他。

“你們說，不理人該不會不是一個人在裏面吧？”雷奇忽然色眯眯地笑道，“上次老東不就跟初三的那個誰在廁所裏艹-逼麽？”

“靠！雷子你惡不惡心！”黃樂安說。

孫普抖了抖煙灰，他不知怎麽地，想到了譚稚初白嫩的胳膊，和她逐漸發育起來的少女曲線，他想到譚稚初的眼睛，又在想如果譚稚初被他壓在身下操，那雙眼睛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孫普感到一陣燥熱，他長吸了口煙，把煙頭在手腕上碾了碾，碾滅了。

“不理人沒有男朋友，”黃樂安沉思了一會兒，“也沒人敢上她吧。”

雷奇“呵呵”笑道：“她誰也看不上。”

“那也不一定，”黃樂安忽然看了眼孫普，奉承道，“要是孫哥去追，肯定能把她拿下。”

孫普沒說話，雷奇也看向他，興致勃勃地壓低了聲音：“孫哥，要不你試一試，玩兒一玩兒她？”

玩兒一玩兒她。

這幾個字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到孫普躁動的心裏，翻攪起更多的浪花。

他無所謂地笑笑：“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