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從俞明東的角度看過去,譚稚初是被俞明修半摟半抱着帶出了大廳。
其實不止俞明東,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俞明修帶走譚稚初的那一幕。晚宴中途帶剛認識的女伴離開這種事并不少見,但當帶人走的那位是俞明修時,這件事就有些新奇了。
之前就有不少人想借着這種場合接近俞明修,但大多都無功而返,即便俞明修看起來和她們談笑風生,但也僅限于“談笑風生”,更遑論讓他中途說“失陪”并将其帶走。
俞明東收回目光,和站他旁邊的劉輝碰了碰杯。
周游接到俞明修電話後,就将車子從車庫裏開了出來,車剛開到大廳外,便看到俞明修摟着譚稚初走了出來。
天很冷,前兩天剛下了雪,周游下了車,立刻打了個寒噤,他走到後車門處打開車門,這才注意到俞明修的外套正披在譚稚初身上,而他本人只穿了件薄薄的襯衫。
“俞總。”周游遠遠叫了一聲俞明修,猶豫了一下,把後半截話咽進了肚子裏。
俞明修看一眼周游,見他沒繼續說話,便把目光又落回到譚稚初身上。
譚稚初這時正伸了手去扯自己的衣領,她的頭微微後仰着,身上披着的灰色西裝在随着她的動作往後滑落,她靠在俞明修身上,有些難耐的上下磨蹭。
俞明修就這麽站在原地看了譚稚初一會兒,然後才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了下來。
察覺到自己的手被束縛住,譚稚初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嘴裏似乎咕哝了一句什麽,又要将手擡上去,但她的手被俞明修抓着,動不了,于是她看了俞明修一眼,俞明修直接松了手,幹脆順着她把她的手往上送,故意逗弄她說:“你想在這兒裸奔我也沒意見。”
譚稚初的眼神帶了些迷茫,似乎是在反應俞明修這句話的意思,俞明修這時重新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腰,将她半扛着走到了車邊。
周游在旁邊側了側身,俞明修直接粗暴地将譚稚初推進了車裏。
譚稚初的頭撞到車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周游在一旁說道:“她看起來醉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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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明修跟着上車,順嘴回了一句:“被下藥了。”說完,直接把車門關上了。
周游回到了駕駛位上,問俞明修道:“俞總,去哪兒?”
俞明修看一眼譚稚初,恰好這時候譚稚初也看向了他。譚稚初其實也喝了許多酒,俞明修能聞到她身上的酒味,那種酒摻雜着譚稚初本身的味道,像是把外面的冷氣帶了進來。
或許是剛剛頭被撞了一下,譚稚初的眼神比剛剛要清明一些,她盯着俞明修看了很久,然後說了一句:“你要帶我去哪兒?”
俞明修沒回答她的話,胳膊從她面前繞過去,打開車窗,然後把頭轉向了前方,對周游說:“去俞江花園。”
俞江花園是俞明修離這裏最近的一套房子,五分鐘後,車開到了樓下。
譚稚初還趴在車窗上吹冷風,俞明修打開車門下來,站在車邊,好一會兒,譚稚初轉過頭來,反應了片刻,也準備下車。她的動作很遲緩,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在了座位上,周游在後視鏡裏看着,很想上去搭一把手,他看到譚稚初終于挪到了車邊,然後她的一只鞋忽然掉了下來,她于是順勢把另一只鞋也脫了,光着兩只腳踩到了地上。
“周游。”俞明修叫了他一聲,周游反應過來,打開車門下車。
他從車頭繞過去,看到俞明修的臉掩在昏黃的路燈下晦暗不明,俞明修看一眼譚稚初,然後對他說:“背一下她。”
周游半蹲下身,拉着譚稚初的兩只手放到自己肩膀上,他能感受到那兩條胳膊的綿軟無力,也能感受到傳到自己身上滾燙的氣息,可還沒等他站起來,就聽俞明修又說道:“放下吧。”
周游于是又把譚稚初的兩只手放下,剛一松開,譚稚初就脫力地坐到了地上,俞明修對他說:“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周游開車離開後,俞明修一把抱起譚稚初,将她抱回了家裏。
俞江花園俞明修并不常住,屋裏雖有暖氣,但冷冰冰的,俞明修直接将譚稚初抱進了浴室,然後扔在浴缸裏,打開了淋浴的噴頭。
花灑中的涼水澆頭而下,譚稚初打了個激靈,俞明修抓起譚稚初的頭發,讓她仰起頭直視着自己,譚稚初的嘴唇打着哆嗦,臉上的水順着睫毛往下滴。
在涼水的刺激下,她開始逐漸找回自己的意識,雖然身體那種難受的感覺還在,但頭腦已經開始清晰起來。她對俞明修說:“我有話對你說。”
話音剛落,俞明修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俞明修松開了抓着她頭發的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走出了浴室。
電話是周游打來的,告訴他說譚稚初的手包落在了車上,問他要不要送過來。
俞明修讓他把手包打開,看看裏面裝了什麽,他沒挂電話,聽周游在那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沒過多久,周游跟他說,有手機、身份證,還有一個儀器,沉默片刻,又補充說,是采集指紋用的。
俞明修挂了電話,再走進浴室的時候,譚稚初正坐在浴缸裏劇烈抖動着。她頭頂的花灑還在往下流水,頭發貼在臉上、肩膀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浴缸裏已經積了不少水。
俞明修走過去,把淋浴頭關了,然後開始脫譚稚初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太緊了,俞明修于是用力撕扯她的領口,譚稚初的身體随着他的動作開始晃動,長裙被從中間撕碎,俞明修看到譚稚初的肩膀露出來,他把衣服往下扒,又看到譚稚初的胸,他的手繞到了譚稚初的後背上,拉開了她的拉鏈,又把手緩緩移到了她的腰部。
譚稚初的手摸到了他的手,她看向他,眼睫毛依舊在朝下滴水,她說:“你要趁人之危嗎?”
俞明修笑了:“不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嗎?”
譚稚初沒說話,将頭偏向一旁,俞明修用手将她的頭轉過來,然後吻了上去。
在做的過程中,譚稚初并沒有太多的反抗,身體本能的需求過于強烈,而且她太累了。
她是在床上醒來的,浴缸裏的回憶太過于清晰,以至于她一時之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還在那裏。頭是疼的,嗓子是幹的,整個人都要散架,如果說俞明東只是想利用她,那俞明修完全就是想要搞死她。
俞明修這時走了進來,站在床邊,叫她:“譚稚初。”
譚稚初平靜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俞明東沒有告訴過你,賣笑的時候這樣的表情是讨不到賞錢的嗎?”
“你是說你是嫖客?”
俞明修嗤笑了一聲:“如果你指的是我上了你的這件事,那确實是。”
譚稚初收回目光,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了,她能察覺到自己發燒了,全身冷得發顫,但嗓子卻好像在冒煙。
俞明修走到她身邊坐下,他說:“如果你還想讓你媽順利把病治好的話,最好聽我的話。”
俞明修接下來說的,其實譚稚初也想到了。無非是讓她按兵不動,假裝已經成功接近他,然後通過她傳給俞明東一些假的情報。她其實在昨天就已經自己僞造了一份假标書出來,原本以為可以以此和俞明修“表忠心”,卻沒想到俞明修從來就沒想過信任她。
那天之後,譚稚初從原來的公司離職,來到江城,住進俞江花園,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俞明修交給她一些資料,她拿給俞明東了,呂燕的手術安排上了,譚稚初告訴母親自己工作調到了江城,手術是公司一個女主管幫忙聯系的。譚稚初沒有多解釋,母親于是也沒多問,手術還算成功,腫瘤大部分都被切除了,但還有一小部分需要身體條件恢複好之後再進行手術。
譚稚初攢下了一些錢,但她沒有離開,俞明修跟她說過:“你當然随時能走,只是不知道你媽得知她的病需要你陪人上床才能治,還願不願意繼續手術?”
——即使這半年來,俞明修來找她的次數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