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季荞做了三回, 才複制出一模一樣的銀盒,為了不毀掉做好的銀盒,她現在銀片上練習雕花, 準備練到手熟才往銀盒上鑒刻。
同學們天天問她銀盒複制得咋樣。
“還沒完成呢。”季荞回答。
“進展到哪一步了?”
“正在做。”
衆人好奇極了。
晚上,一群人想到實驗室來看看她的工作進展。
“季荞,我們想來學習一下你的作品。”
實驗室裏就她一個人,別人也沒獲批用實驗室, 她關着門, 有資格不讓任何人進來。
“沒忙完呢,實驗室裏亂, 你們先別進來。”季荞拒絕。
學生們議論紛紛。
“我看季荞這個作品估計不太像,你看她眼底發青,黑眼圈都出來了, 花的時間長不說,壓力還大。”
“對, 原先季荞長得多好看啊,現在看着她整個人都憔悴了。”
“我們學的都是理論,直接讓我們複制太難了, 更何況季荞才入學。”
“我都有點同情她了, 她每天都焦頭爛額的。”
如果同學能拿出一模一樣的複制品,那他們肯定會羨慕嫉妒,哪有看人失敗輕松惬意。
今天是周六, 晚上依舊是淩霁等她,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一起回家, 淩霁有心問她進展, 但她不提,淩霁不想給她壓力, 也就沒主動提。
等小兩口回家,看到全家人居然都在客廳,要是平時早就忙各自的事情,有的已經睡着了。
客廳裏氣氛格外壓抑,淩志國臉陰沉沉的,沒人說話,季荞在各人臉上看了一圈,就知道淩躍進在跟他老爹對峙。
淩霁知道季荞愛湊熱鬧,但這些天她實在太忙,不想讓她參與,攥住她的手腕說:“季荞累了,我們先上樓。”
季荞站定:“我不累,真的,一點都不累。”
淩霁看着她那八卦的神情,妥協,說:“好吧。”
他把季荞的斜挎包摘下放桌子上,拉開椅子,兩人一塊坐下。
淩躍進見所有人都到齊,更來勁了,跟淩志國對抗說:“都說我二哥是老古板,其實我二哥是随了你啊,爸,這都啥年代了,你不能頑固不化,思想必須與時俱進,都改革開放好幾年了,工廠的生産效益為啥越來越差,都是爸你沒有跟上時代。”
後面幾句話把淩志國噎得夠嗆,現在和平時期,除了中越邊境的戰事,國內國際局勢穩定,罐頭、壓縮餅幹等物資需求量減少,軍工廠一直有軍改民傳聞,軍工廠一直按照上級發布的生産任務進行生産,如果把軍改民的責任歸到他頭上,他是不樂意的。
淩躍進聰明不用在正道上,當然知道怎麽說能讓他爸生氣,從而轉移矛盾。
淩霁慢斯條理開口:“爸,淩躍進又犯啥事兒了,想開歌舞廳?”
宋義蘭生怕淩志國氣出個三長兩短來,說:“老二你管管你弟,就是他要跟人合夥盤下歌舞廳的事兒,你爸說他胡鬧,他這反過來說你爸工廠的事兒。”
老兩口根本就管不了淩躍進這小子。
淩霁說:“好好的你開什麽歌舞廳,那是正經人幹的事!”
淩躍進鐵嘴鋼牙地反駁:“二哥要說跟不上時代,咱爸第一,你第二,歌舞廳怎麽了,那是最掙錢的買賣,時髦,站在時代的風口浪尖。”
淩霁嗤笑:“跟你來往那些小年輕有靠譜的?開歌舞廳你就別想了,有了聚衆幹壞事的場所,你早晚得被那些人帶溝裏,你們在歌舞廳裏能幹啥,喝酒、打架、跳貼面舞?”
淩躍進很驚訝:“二哥,你不是老古板嗎,跳貼面舞你都知道?”
“現在正嚴打,你們這樣的行為非常危險。”淩霁警告他。
一提到嚴打,淩志國心中的憂慮更甚。
淩勝利好言好語地勸他:“三弟啊,咱爸不讓你開歌舞廳,你就別開。”
田慧芳跟着附和:“老三,你就聽咱爸的吧。”
淩躍進平等地攻擊每一個人:“大哥,你整天像個大老爺似的等着我大嫂伺候,大嫂,咱家最沒見識的就是你。”
淩朵也加入口舌之戰,說:“爸,你不用管我三哥,說不定他就想去吃窩窩頭踩縫紉機呢,他進去幾年就老實了。”
一時間屋裏炒成一團。
果果這個小家夥在田慧芳懷裏扭來扭去,這時跑到季荞身邊,鑽到季荞懷裏,興致勃勃地聽着大人鬥嘴。
等他們停下,一直沒說話的季荞終于開口,她并沒有直接針對淩躍進,而是說:“爸、媽,我跟淩朵一塊跟淩躍進去過歌舞廳,我們都看過他跳舞。”
淩躍進很得意:“怎麽樣,二嫂,全場閃亮之星,你們不知道,我的外號北城舞王。”
“北城舞王,三哥,你笑死我了。”淩朵哈哈大笑。
聽到這個外號,再聽兒子語氣那麽得意,淩志國用手撐着頭,大拇指揉着太陽穴:“……”
“當時二嫂目不轉睛地看我,生怕落下一個動作,二嫂也為我的舞姿着迷吧。”淩躍進洋洋得意。
季荞強忍着給他一個大比鬥的沖動,說:“你跳舞時确實是全場轟動,不過我只覺得特別尴尬,你在那兒扭來扭去幹什麽呢,像僵屍、像蚯蚓,那動作就跟抽瘋似的,當時我都尴尬的想要趕緊逃離地球。”
淩躍進驚訝的張大嘴巴:“……”
聽到季荞這個新奇的說法,衆人皆驚訝且沉默。
淩躍進受到巨大打擊,好一會兒才說:“二嫂,那麽時髦的舞,全場都為我瘋狂,怎麽就說能讓你尴尬得想要逃離地球?”
他原以為季荞不說被他迷住,怎麽也得很欣賞她。
甚至他曾經覺得季荞喜歡他,愛而不得。
在他的邏輯裏,所有女青年都迷戀他,更何況這個訂過娃娃親的!
沒想到她對他是這種評價。
季荞又說:“爸,媽,大哥大嫂,你們還沒看過淩躍進跳舞吧,要不讓他給咱們跳一段。”
淩躍進不甘心受這個打擊,他要一雪前恥,一定要讓家人改變對他的偏見,于是說:“跳就跳。”
他把他據說花了一萬多買的收錄機跟音響都搬到客廳裏來,特意換上他的破洞喇叭牛仔褲,蝙蝠衫,外套一件皮衣,帶上□□鏡。
淩志國看到他這一身打扮血壓立刻升高,再聽舞廳裏經常播放的神曲響起,整個人都不好了。
淩霁把椅子拉進,伸長手臂攬着季荞,調整坐姿,坐得筆直,簡直是全身戒備,看得季荞覺得好笑。
“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哭泣……”
神曲一響,舞王登場。
淩躍進跳了一曲嗨翻全場的舞,不,只嗨翻了他自己,跳完後本來等着家人誇獎,沒想到全場靜默。
“你們這都是啥表情?”淩躍進沒有得到預期中的贊美,反而覺得家人看他的眼神很怪。
淩志國首先開口:“你二嫂形容得非常貼近,你跳舞真讓人沒眼看,看了你跳舞,我也尴尬得想要逃離地球,別跟外人說你是我兒子。”
宋義蘭說:“你就在舞廳跳這個,丢人現眼吧你。要知道你這樣跳,我早就把你拎回來了。”
淩朵給他潑冷水:“三哥,我跟二嫂那天确實看得津津有味,不過我們倆都覺得你挺傻的。”
淩勝利說:“三弟你扭啥呢,真跟抽瘋似的。”
淩霁修長手指的指背輕輕蹭着季荞的臉:“你真會比喻,确實淩躍進跳舞,誰看誰尴尬。”
淩躍進:“……”
平白無故被人嘲笑一通。
打擊加了無數倍。
他氣鼓鼓地把收錄機跟音響往自己房間拿,順便把衣服都脫了換了身正常的,返回客廳說:“你們都是老古板,跟不上時代,不懂得欣賞。”
見淩躍進躲在房間裏不出來,淩志國說:“挺晚的了,都回去睡覺吧,淩躍進的事兒明天再說。”
淩躍進做了一宿噩夢,他夢見他在舞廳扭得正歡,扭着扭着,他的拉鏈開了,褲子掉了,就剩下個褲衩,褲衩的松緊帶松了,他家人都尴尬得坐宇宙飛船逃離地球了。
他拉着褲衩的松緊帶,想要追宇宙飛船,可怎麽都追不上,後面公安在追他,說他聚衆淫.亂。
淩躍進馬上開始思考人生,整個人都顯得嚴肅深沉。
第二天季荞依舊要去實驗室,淩霁要陪她,他沒想到她壓力在身,還有心思興致勃勃的看淩躍進的熱鬧。
既然如此,他要問問季荞銀盒複制的事兒。
“你還有心思看淩躍進跳舞?”
季荞點頭:“他跳舞的樣子特別傻,看着解壓。”
“複制進展怎麽樣了,真能給你出難題,要不我跟文教授說不複制了,要不我就讓他給你點指導,你剛入學,做不出來也有情可原。”
季荞語氣輕松:“還在做呢。”
——
中午在食堂,季荞又吃了一次安麗的瓜。
她跟倆飯搭子打完飯菜,端着飯盒找位置,聽英文專業的學生大喇喇地說安麗的事兒,食堂座位很少,大家都站着吃飯,聽到安麗這個名字,季荞憑着一起軍訓混的臉熟湊到八人桌一起吃飯,順便還能過問兩句。
“咱們都以為陳竟成是工人子弟,當時他還擔心要是安麗老爹針對他,他的畢業分配會受影響,咱們都想岔了。”
季荞邊吃飯邊聽,很好奇到底怎麽想岔了。
“咋想岔了,快說,急死我了。”
“陳竟成老爹是北城市教育局的領導,他能擔心有人給他畢業分配使絆子才怪,安麗老爹是區教育局的,陳竟成老爹還是安麗老爹領導呢,陳竟成都沒到處宣揚,安麗倒是到處說。”
季荞快要笑出聲來,真是太巧了,原來還是一個系統的。
一爹更比一爹強,原來拼爹靠不住。
“怪不得安麗最近特別蔫,原來大水沖了龍王廟,要不按她的性子,肯定不會消停。”
“聽說安麗去找她爸訴苦,想讓他爸給學校施壓撤銷處分,她被他爸臭罵一頓,她才這麽老實。”
真相大白,季荞趕緊把吃到的瓜跟淩朵分享,淩朵說:“不管怎麽樣,這個陳竟成還挺有正義感。”
季荞點頭:“就目前來看人還不錯。”
——
周二晚上九點鐘,季荞的銀盒做舊完畢,她長長松了一口氣,拿着銀盒去找淩霁。
依舊是敲門,聽到淩霁的聲音後,季荞推開門,探頭往裏看。
淩霁看到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勾起唇角,站起身說:“進來吧,就我一個。”
季荞随手關了門,一直走到他的辦公桌前。
淩霁端詳着她略微憔悴的小臉說:“咱不複制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跟文教授說我就去跟他說,我給你找個師父,你有基礎,學習一段時間肯定能做出來。”
季荞不做聲,只是從書包裏拿出兩個銀盒放在他辦公桌上。
淩霁看着面前兩個一模一樣的銀盒,非常驚喜:“你做出來了?”
季荞很開心:“嗯,可以交差了。”
“你真棒。”淩霁仔細端詳着面前兩個銀盒,說:“太厲害了,沒有差別,看你這些天累的,以後晚上可以按時回家。”
“淩教授能不能給我個獎勵?”季荞伸出手指輕戳自己的臉頰。
淩霁朝窗外面,對面辦公樓黑漆漆一片,但如果有人肯定能看到這個房間,他非常慎重,邊幫她把銀盒往書包裏裝邊說:“淩教授回家給你獎勵。走吧,回家。”
季荞不答應:“就在這兒。”
淩霁說:“如果對面有人,那麽我們辦公室亮着燈,所有情況會看得一清二楚。”
季荞朝對面瞅了一眼,說:“明明沒人,也不會有人。”
沒人的話他到底在謹慎什麽!怪不得大家傳說淩教授刻板。
淩霁說:“在家裏不一樣嗎?”
季荞說:“那當然不一樣。”
不過她還是揚起笑臉:“好,走回家吧。”
說完,乖巧地跟在他身後朝門口走。
淩霁對她的從善如流很滿意。
燈繩在門口,他關了燈,手握門把手準備開門時,季荞伸出雙臂抱住他,把他按在門板上,踮起腳,黑暗中熟悉又精準找到他的嘴唇,親了上去。
突然被媳婦按在門板上親的淩霁:“……”
背後是冷硬的門板,前面是媳婦柔軟的身體,被束縛在小空間內,感覺挺特別,挺刺激。
配合她親吻完的淩霁開門,鎖門,兩人走在樓道裏,淩霁偏頭看媳婦眼睫低垂,臉頰粉嫩,唇角帶着微微笑意,看起來乖巧的很,跟黑暗中狂野的她判若兩人。
他勾勾唇角,聲音磁性勾人:“滿意了嗎,季荞同學。”
季荞美滋滋,終于在學校裏把淩教授給親了!
——
季荞第二天第一節課下課就拿着兩個銀盒去了文教授辦公室,把銀盒擺在辦公桌上,說:“終于複制好了。”
文教授眼前一亮,兩個大小、花紋、顏色完全一致的銀盒出現在他面前,他給季荞的材料與古銀相似,兩個銀盒重量也一致。
他甚至看不出哪個是他給季荞的。
他仔細分辨,終于挑出季荞複制的銀盒,擰開蓋子細看,這個複制品簡直完美無缺,看不出半點不同。
“你的水平超出我的預期,我很滿意。”文教授興奮地說。
季荞重做了六遍才拿出這個成品,這要是換成老師傅,一遍就能完成。
本來己很滿意,得到文教授的認可,她很驕傲,很開心,肩上的千斤重擔卸下,連日來的壓力一掃而空。
文教授拿起兩個銀盒就往外走,季荞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趕緊跟上,原來他去了英文系系主任辦公室,拿着兩個銀盒跟張教授顯擺說:“其中一個是季荞複制的,你看到了吧,季荞天生就該學文物專業,她有天分。”
張教授細細看着兩個銀盒,問:“那個是季荞複制的?”
文教授很得意:“看不出來說明複制品水平高。”
張教授頓悟:“哦,你是來跟我顯擺來了,搶走我們專業的學生,還來跟我顯擺。”
文教授一點都不客氣:“對,我就在顯擺。”
——
交了活兒,傍晚終于可以按時回家吃飯。
淩志國還等着三兒子繼續開歌舞廳,要想辦法給他攪黃讓他吃點苦頭,這天在餐桌上問:“我看你小子這幾天特別老實,就在家裏呆着,又憋着啥壞呢吧,你啥時候開歌舞廳?”
淩躍進沒精打采地宣布:“我不開歌舞廳了,以後也不去歌舞廳跳舞。”
淩志國吃驚之餘大喜:“真好,老三你想通了。”
淩躍進氣呼呼地說:“還不都是我二嫂!她說看我跳舞尴尬,搞得我也覺得很尴尬。”
淩志國贊道:“孺子可教。”
“都是咱家荞荞有辦法,你看你教育躍進他不聽,他二嫂一嘲笑他他立刻覺得他的行為有問題。”宋義蘭連連給季荞夾了好幾塊肉說。
淩霁說:“挺好,你二嫂幫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你應該感謝你二嫂。”
淩躍進哼了一聲:“二嫂真是我的克星,二哥,二嫂整天諷刺嘲笑我,你管管她。”
淩霁說:“你二嫂在幫你改邪歸正。”
“就是,有這樣的二嫂你燒高香吧。”
“這麽好的嫂子打着燈籠都難找。”
面對衆家人的教導,淩躍進求饒:“好了,我知道我二嫂都是為了我好。”
季荞否認:“不,你搞清楚啊,我是真的在諷刺,笑話你,你那些自以為很時髦的打扮、行為我真看不慣。”
淩霁誇獎媳婦:“說得真好,會說你就多說幾句。”
淩躍進:“……”
淩躍進的跟班來催他:“躍進哥,你那兒錢到位了吧,我們倆湊夠了一萬,你九萬都籌齊了吧,咱啥時候交錢去,人家等着咱話呢。”
淩躍進說:“我不打算盤歌舞廳了,我要幹點別的營生。”
“別呀,躍進哥,開歌舞廳多好啊,哥們姐們都等着呢。”跟班撺掇道。
“我不幹了。”淩躍進斬釘截鐵地說。
他腦子裏一直循環播放季荞尴尬得想要逃離地球的話。
跟班又說:“躍進哥,歌舞廳咱不盤,總得去跳舞吧,我一天不跳舞渾身都癢癢。”
淩躍進擡手給了他一巴掌:“叫你皮癢,你自己去吧,我以後不去歌舞廳了。”
跟班像聽到晴天霹靂,驚訝道合不攏嘴:“歌舞廳都不去,躍進哥,你可是北城舞王。”
淩躍進現在非常抗拒跟跳舞有關的一切,說:“以後這個稱號歸你,你是北城舞王,以後要跳舞別來找我。”
跟班幾乎喜極而泣:“真的,躍進哥,我是北城舞王?太好了,我終于上位了。”
——
周五下午有文教授的課,上課鈴響過,文教授就把兩個銀盒放到講桌上,問道:“其中一個是季荞複制的,你們能看出是哪個嗎?你們可以到講桌邊來看。”
學生們都湧到講桌旁,把講桌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仔細觀察那兩個銀盒。
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兩個銀盒完全一模一樣,精美複雜的圖案上每個線條都完全一致,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季荞不是複制不出來嗎?
“季荞,這真是你複制出來的?”
“當然,完全是我自己弄得。”季荞驕傲點頭。
他們讨論的一致結果是季荞沒能力複制,他們本來很同情她,沒想到剛得出這個結論就被打臉了,季荞的複制品竟然完美無瑕,吹毛求疵都挑不出不一致之處。
文教授說:“這個唐代銀盒有極高的文物價值,本來就需要再複制一個放到博物館展出,季荞複制的這個完全可以。”
教室裏想起洶湧澎湃的掌聲。
季荞也很興奮,太意外了,以前總覺得博物館的文物神聖,她的複制品也可以進博物館了。
氣氛特別熱烈,同學們讓她講講心得體會。
季荞說:“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升華了,以後再複制文物應該不會覺得難了。”
同學們都很羨慕她,季荞已經遙遙領先了,她有天分又跑得快,差距太大,他們羨慕嫉妒也沒用。
“季荞,我們可以跟你學嗎?”
“咱們就是沒上手的機會,有機會當然可以,不過我水平真一般。”季荞說。
文教授又給了季荞一塊材料,接下來幾個晚上,大家擠在實驗室裏,看季荞複制。
這簡直是最生動的現場教學,大家圍在季荞身邊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完工的時候季荞說:“我會的也不多,這就是我的最高水平,都教給你們了。”
“季荞,沒想到你願意教我們。”
“看你整個打金過程,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實驗室裏響起熱烈的掌聲,他們對季荞心服口服,這個同學竟然把自己會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們,一點都沒藏着掖着。
這讓同學們很感動,他們認可她的能力,欽佩她的精神。
季荞成了班裏團寵。
連帶文教授,都成了最受歡迎的老師。
至于文教授,對她就更加明目張膽地偏愛了,季荞可以随時找他問各種問題,他都會詳盡解答,并借了好多書給季荞看。
沒有人會嫉妒季荞得到文教授偏愛,覺得是她應得的。
——
接下來的日子季荞過得就很輕松了,這個周六下午在打金鋪快樂的呆了一下午,做了一個複雜雕花手镯,淩霁則在學校,兩人前後腳到家,沒過幾分鐘,淩霁的兩個發小任長安跟沈元初就來了,手裏還拎了好多蔬菜水果。
淩霁狠狠跟他們炫耀了一波媳婦考上大學的事兒,真想不到他那個需要輔導功課的媳婦還真能考上大學,他們說要見面他又說沒時間,他終于有空他們就來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