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傍晚一回家, 季荞就聞到廚房飄出來一股濃郁香味,田慧芳招呼大家:“晚飯有紅燒羊排跟蘿蔔羊肉湯,一會兒就開飯。”

季荞跑進廚房去幫忙端飯, 田慧芳把她推了出來,說:“不用,燙着你。”

炖得奶白的羊肉蘿蔔湯上面還飄着幾粒紅色枸杞,鮮香撲鼻。

紅燒羊排更好吃, 滋味濃郁, 炖得軟爛,一點腥膻味兒都沒有。

宋義蘭說:“咱家這幾天夥食可真不錯。”

季荞誇田慧芳的手藝, 說:“大嫂做的飯菜可真好吃。”

她一開頭,田慧芳的手藝得到全家一致誇獎,她美滋滋地謙虛幾句, 又說:“這不躍進總往家裏買各種食材。”

淩躍進清了清喉嚨,說:“是我買食材, 但是我二哥給錢讓我買的,你們沒發現嗎,咱家最近吃的東西, 豬腰子, 韭菜,蝦,泥鳅, 羊肉,我二哥還特意讓買枸杞。”

他像公布驚爆消息一樣揶揄地說:“看這些食材, 說明我二哥腎虛了, 他需要補腎。”

淩霁被湯噎到,輕咳一聲, 放下勺子:“……”

季荞差點笑出聲來。

宋義蘭分別看向小兩口,然後說:“老二,你怎麽又腎虛,去看過老中醫沒有?你大哥上次給你的中醫的地址電話你還有吧。”

淩霁聲音平穩:“不是要補腎,是要補充營養。”

可是淩躍進找樂子沒夠,他把這些食材分析了一遍,堅定地說:“二哥,你就別找借口了,腎虛不丢人,哈哈哈,不,是有點丢人,二哥,你笑死我了。”

淩躍進樂得吃不下去飯。

季荞老實地說:“是我腎虛,不是淩教授。”

既然是她的問題,那麽這次不讓淩霁背黑鍋。

淩霁看了媳婦一眼,覺得用軟糯的語氣承認自己腎虛的她特別可愛。

衆人的目光立刻在季荞跟淩霁兩人之間來回掃。

然而,在座沒有一個相信像季荞這樣臉色白裏透粉看着就健康的人會腎虛,他們覺得可能是兩人少兒不宜多了,季荞身體撐不住。

他們可以這樣想,但是沒人說出來,畢竟是少兒不宜的話題。

淩勝利跟田慧芳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田慧芳開口,她清了清嗓子,做了好一會兒心裏建設才說:“老二,你們也結婚一年半多了,你們是年輕,有時候你是不是考慮下季荞的身體狀況,收斂一下。”

淩勝利趕緊附和,說:“你倆別怪你大嫂說這些,她是為你們倆好。”

淩朵舉手:“這是我能聽的嗎?”

宋義蘭說:“能不能聽你也不是聽得挺帶勁的嗎?”

衆目睽睽之下,季荞小臉通紅。

淩志國可真不想跟兒女談這個話題,可仍然腆着老臉,掩飾性地咳了幾聲之後說:“我覺得年輕人還是得以事業為重。”

他又建議宋義蘭說:“一會兒你跟老二兩口子聊聊。”

宋義蘭覺得這事兒不怎麽好開口,睜大眼說:“我咋聊?”

淩志國說:“你一個街道辦主任不知道咋聊?”

沉默之後,淩霁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辯駁道:“不是那回事兒。”

“那是咋回事?”淩志國給了他一個解釋機會。

可是淩霁解釋不出來什麽,于是全家又默認了他們之前的推斷。

淩霁又給季荞夾了塊純瘦肉的羊排骨,說:“多吃點。”

淩躍進馬上說:“大家吃完飯快散了吧,一會兒他們倆又該膩歪起來了。”

——

食補還在繼續,季荞抗議說:“不用給我補了,我不缺營養,再補都要營養過剩了。再說買那麽多食材太麻煩,不是去找票就是去自由市場,又花錢又花時間。”

淩霁仔細看她的俏臉,确實粉撲撲的看着很健康,不過他說:“你最近臉色有點發白,是不是啦啦隊跳操累的。”

季荞跑去照鏡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說:“沒看出臉色發白,再說啦啦隊也沒跳幾次,不累。”

傍晚從學校出來,淩霁又帶季荞去一家個人開的小飯館去喝砂鍋鴿子湯。

小飯館人并不多,鴿子湯炖着異常鮮美,砂鍋裏兩只乳鴿,還飄着枸杞跟鮮嫩的小蔥,看着清淡但香氣撲鼻。

淩霁把鴿子肉拆給她,給她盛了一碗湯,把碗推到她面前,說:“趁熱多喝點。”

“很好喝,一點都不腥。”季荞抿了一小口說。

可是她沒喝上幾口,就說:“我現在覺得有點惡心。”

她用手按住嘴唇,所有食物都對她失去了吸引力,她所能感覺到的只有油味兒菜味兒。

“荞荞,你是不是懷孕了。”淩霁關切地問。

季荞眨着大眼睛,想了想說:“可能吧。”

“我們周日去醫院檢查。”淩霁提議。

季荞點頭:“嗯。”

最後,淩霁喝了一砂鍋的鴿子湯,季荞只吃了點白米飯,兩人回了家。

——

周日去醫院檢查,季荞果然是懷孕了。

她現在懷孕三個多月,小腹平平,連小坡度都沒有。

醫院用手比劃着尺寸,說小寶寶已經桔子那麽大了。

“都這麽大了?”季荞很驚喜,她原以為會是小蠶豆,原來是小桔子。

淩霁這幾天一直在擔心她吃不下飯,現在倒松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是最近太忙,上課,打金,組織啦啦隊,讓她忽略身體,等有了孕反才知道懷孕。

之前除了跳啦啦隊操還上體育課,在體育課上打排球,還做了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她一分鐘能做六十個,另外除了前段時間,她跟淩霁越來越和諧,倆人逐漸摸索解鎖了新姿勢,戰況也挺激烈,想起來就覺得肚子裏的小家夥能牢牢地抓着媽媽,非常頑強。

回家路上,淩霁把自行車騎得非常平穩,生怕颠到她,他問:“季荞你樂意有小寶寶嗎?”

“當然。”季荞唇角飛揚。

“你呢。”

“我當然也想。”淩霁說。

晚上餐桌上,當宋義蘭又問起季荞為什麽只吃米粥蔬菜,淩霁宣布了這個消息。

“前段時間是不是季荞懷孕才買那麽多食材給她補身體,你說你們倆咋不早說呢。”宋義蘭比小兩口還要興奮。

淩霁沒有反駁,省着他們又多話。

“以後咱家多買點肉,補充營養。”淩志國說。

“我看季荞這兩天吃得特別少。”田慧芳說。

她懷孕是淩家近期的大事,宋義蘭很高興,這對讓她操心的小夫妻也終于有了小寶寶,以後他們的關系肯定會更加牢固,她說:“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你上學的時候還能比較輕松,我還能幫你帶,上班可就忙了,那時候孩子也大了。”

“現在果果很省事兒,我也能幫你帶。”田慧芳說。

果果經常纏着季荞,在田慧芳眼裏,就是季荞在帶娃,可是季荞一點都不費勁兒,她帶果果的時候都是他乖的時候,或者說,跟二嬸在一塊,果果自動調整成乖巧模式。

——

吃完飯,淩霁立刻拉着季荞上樓,背後給她塞了個枕頭,讓她舒舒服服坐在床上,自己坐她對面跟她說話。

“咱們把打金鋪關了吧,反正你一周只有一天半時間打金。”淩霁堅決要說服季荞,“打金活是體力活兒,拿錘子敲打的次數太多,我擔心對你身體不好。”

而且他覺得敲打的力量是朝下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寶寶抓着媽媽。

不想讓他擔心,季荞乖巧點頭:“好。”

“另外,我不再過問你學習成績,不用考前三名,及格就行。”淩霁說。

季荞滿臉驚喜:“懷孕還有這待遇,那太好了,考試及格還不容易,淩教授可真開明。”

她得寸進尺:“那是不是以後帶娃也可以只考及格?”

淩霁唇角含笑:“嗯。”

“突然感覺上大學變得容易。”季荞笑道。

“需要我跟學校申請住房嗎,在家裏住有人給做飯,但路上奔波,等月份大了騎車不方便,坐公交車就更不行,實在太擠,在學校住方便,我能做飯。”淩霁又說。

“你會做飯嗎?我會一些,但做得不好吃,還不如食堂。”季荞問。

她從來沒見過淩霁做飯。

學校食堂飯菜不好吃,教工食堂略好一些,不能總在食堂吃,還是得自己開火。

“我會。”淩霁說。

商量的結果是淩霁去申請住房,他們臨時住學校,等孩子生了就搬回家裏,有老媽可以幫忙照顧孩子。

“能申請到什麽樣的房子?會是筒子樓嗎?”季荞問。

她對筒子樓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狹窄逼仄,房間小,各家各戶都把煤爐煤氣罐擺在樓道裏,光線暗走路也不方便,不隔音,各家有點動靜鄰居都知道。

“學校是有筒子樓,但我的資歷能申請到兩室一廳的房子,只是臨時申請的話未必會有,我盡力争取。”淩霁說。

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他,季荞絕對放心。

——

周一上完兩節課課間,季荞去找輔導員說她以後的體育課都要請假。

輔導員說:“淩副教授已經打過招呼,你以後體育課都不用上。不過會影響到你的綜合成績。”

季荞說:“沒關系,謝謝輔導員。”

她覺得很踏實,淩霁可真細心,什麽都能考慮到。

另外她唯一參與的學校活動,就這樣中斷。

“沒法給你吶喊助威了,淩教授。”季荞非常遺憾。

淩霁說:“挺好的,你就安靜看着就行。”

啦啦隊隊長現在是淩朵來擔任,她倒是挺願意組織,不過有點擔心:“我就會跳這幾個操,不能每次活動都重複吧。”

季荞說:“你自己編動作,随便編就行,要不就等以後我教你。”

淩霁從學校圖書館借了好多書回來,都是跟懷孕養娃有關的,他現在像看專業書籍一樣看那些書。

“那是不是我就不用去了解這些知識了。”季荞問。

淩霁點頭:“嗯,我看完了告訴你。”

他從書上找到了想要了解的內容,給她分析說:“有些女人懷孕後,因為激素原因對那種事情興趣下降是正常的。”

很好,沒有什麽移情別戀,季荞也沒有對他,對他的身體失去興趣。

季荞說:“那是不是說明等我生了寶寶就能重振女人雄風。”

淩霁被逗笑,說:“應該可以。”

季荞說:“那好,淩教授等我。”

淩霁彎着唇角伸手揉她發頂:“好,等你。”

——

周六下午,淩霁跟季荞一塊去打金店,收拾東西并且在門口貼上告示說店主忙于學業,等明年開春再開業。

店鋪不能轉租,不租的話只能交還給工廠,季荞只能交着房租店鋪空置。

就在收拾東西時,店裏來了個顧客。

淩霁率先開口:“大爺,我們這家打金店要暫時關門了。”

大爺馬上面露遺憾,臉都皺巴起來,說:“可真不巧了,我都等好幾天了,就等着周六下午開門呢,我要修的是老物件,那我上哪兒修去。”

季荞跟淩霁對視一眼,她說:“大爺,我看看。”

聞言,大爺趕緊從挎包裏掏出一個手絹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舒展放在櫃臺上。

“同志,你看這個挂件能修好嗎?”大爺問。

季荞打量那一小堆東西,是帶項鏈的銀挂件,顏色發黑,項鏈是粗環連接在一起,斷成若幹小段,多處已經變形壓扁,至于挂件變形的更加厲害,季荞仔細瞧了很久,才看出是相片盒,項鏈跟相片盒都是清代的,就是脖子上的挂飾。

“大爺,你這個是相片盒,有點年頭了,可以修複。”季荞說。

她看了淩霁一眼,對方正跟她點頭。

他知道季荞想要接這個單,就在旁邊看着,不說話。

大爺緊繃的神情和緩下來,他說:“沒想到你真能看出是相片盒,這個挂件是我媽留給我的念想,裏面本來還有照片,照片還能取出來嗎?”

大爺突然看到點希望,神情急迫地問。

相片盒的厚度也就幾毫米,分為盒蓋盒底兩片,季荞需要把這嚴重扭曲變形的相片盒撬開,得知相片已經放進去幾十年,季荞說:“大爺,照片放進去時間太長了,你這個相片盒損壞又太嚴重,照片估計已經沒法看了,我把相片盒打開看看?”

大爺點頭:“你打開吧。”

看出大爺很急,季荞拿來工具,一邊把扭曲在一起的盒蓋盒底分開,一邊安慰他說:“你別看變形這麽厲害,能恢複到原狀,缺損的地方可以補上,這個是光面,表面只有一點花紋,恢複不算難。”

可是裏面的照片已經碎成了泛黃的殘渣,絕對拼合不起來,季荞小心地把碎渣都剝離出來,大爺的手抖個不停,把殘渣都撿到手絹上。

“這是很有意義的照片吧,大爺。”季荞問。

大爺的聲音帶着哽咽,說:“對,這是我們家的全家福,我媽已經去世了,她就留下這一張照片,照片沒有了,不過照片盒還在,也算是念想,不過這麽多年我沒保護好它。”

看對方并沒有走的意思,似乎想要看她修複,季荞就把盒蓋盒底分開,一點點敲打回原狀。

季荞問:“大爺你是從外地來的嗎?”季荞問。

“對,我回來探親。”對方說。

“是海島口音。”季荞說。

可能別人聽不出來,可她這個有後世生活經歷的人絕對聽得出來。

“對,你聽得出來啊。”大爺說。

季荞又問:“大爺你是從海島回來探親的老兵嗎?”

這個年齡回來探親,除了是老兵,很少有其它身份。

大爺點頭:“對。”

季荞又說:“我姑父也是去海島的老兵,這麽多年都沒跟家人聯系,但我們覺得他還活着,總有一天他會聯系親人,我姑姑還在等着他呢。”

聽季荞這樣說,大爺話多起來,說他先去港城,從港城回來,好在他的媳婦孩子健在,他在海島有養老金,如果回來就得放棄養老金,他想等以後有機會把媳婦孩子接過去。

看對方說到媳婦孩子,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季荞就說:“能夠跟家人團圓總是好的。”

這兩天淩霁都陪着季荞。

顧客時間有限還要返港,從港城再回海島,季荞時間也有限,等到第二天中午他再來時已經修好。

項鏈跟挂件都沒清洗,發黑的古舊的顏色挺好的。

大爺很驚喜地拿着首飾看了又看,說:“對,當初我媽交給我時就這樣,這個挂件跟着我颠沛流離損壞太嚴重,竟然還有恢複如初的一天,我只是想到你這來試試看,沒想到你手藝這麽好,看來大學生就是不一般。”

季荞說:“以後這挂件就能跟大爺一塊兒過妻兒團圓安定的生活了。”

“對對,小師傅真會說話。”大爺非常激動,把季荞誇了又誇,把挂件又包進手絹,塞進挎包裏時,順手從錢包裏抽.出一疊大團結說:“之前也沒說多少錢,這麽多錢總夠吧。”

季荞看那疊錢足有兩百塊,推脫說:“大爺,用不了這麽多錢。”

“大爺給你的,你就拿着吧,大爺覺得你這手藝不止值這麽多,這是我的心意。”對方堅持把錢塞到她手裏。

季荞沒有收錢,大方又大膽地提出請求,說:“大爺,你回海島時能不能幫我找個人,就是我姑父,他也在海島呢,如果找人難度大的話就不用找,我想他有一天也會跟家人聯系,也會回來探親。”

不要對別人抱什麽期待,但提個請求只是多說幾句話的事兒,不會讓自己少點啥。

淩霁就在旁邊看着呢,他自己應該不會這樣請求不熟悉的人幫忙,但覺得媳婦這點挺好,她大大方方地請求幫忙,一旦別人拒絕她也不會尴尬、難過或者受挫。

這是一種寶貴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往直前的精神。

季荞可不知道淩霁在心裏誇她,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臉皮厚。

沒想到大爺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問季荞姑父的相關信息,季荞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并寫在紙上,對方說:“我們這些老兵就八個主要居住地,說不定不難找。”

季荞想姑父可能比別的老兵富裕點,說不定已經搬走,于是跟大爺說:“要是姑父不住這些地方是不是就不好找了。”

大爺很爽快地說:“我會去打聽,我們這些老兵本來就該互幫互助,我也能理解你們有多渴望能見到親人,我會盡力。”

季荞再三表示感謝,并說如果難度太大就不麻煩大爺,畢竟姑父總會回來,早晚的事兒。

大爺離開後,季荞心情愉快,說:“不管大爺能不能幫上忙,多個機會總是好的,完成最後一單,可以關門了。”

淩霁伸手刮她鼻尖:“好了,走吧。”

他們帶走了日常用品,貼了告示,鎖門回家。

——

終于到了籃球賽前夕,淩霁叮囑季荞:“要是操場邊看比賽的人多你不要跟他們擠,我可以抽時間組織一些人專門打籃球給你看。”

季荞笑道:“我待遇這麽好嗎?”

淩霁之前也沒發現自己竟能這麽有耐心,說:“僅此一次。”

淩朵說:“我都羨慕你們倆了,二哥你能這麽慣着二嫂,我們啦啦隊肯定要在前面,我會給二嫂圈出一個小位置,二哥你不用擔心。”

“那就拜托你,淩朵。”淩霁說。

“二哥,放輕松,多大的事兒一樣。”淩朵說。

等淩霁上樓,客廳裏沒有別人,淩朵悄悄跟季荞說:“二嫂,你沒發現二哥總是寵着你嗎,感覺咋樣?”

季荞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有了寶寶,他以後哪還有精力管我,我要抓緊寶寶出生前的時間。”

淩朵又說:“我感覺你們這樣挺好的,可是施俊他就不會慣着我,不會寵着我,在他的詩裏把我寫的那麽美好,可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怎麽關注我,我們并沒有很密切的關系。”

季荞分析說:“你們倆同齡,不像你二哥比我大八歲呢,男人年齡大一些才會慣着媳婦。”

淩朵心微微發沉,她覺得這感覺不對勁兒:“我想做獨立新女性,可是哪個女人不想被寵着呢。”

她輕輕搖晃季荞的胳膊,語氣中帶着撒嬌:“施俊他并沒有寵着誰的意願跟能力,這跟年齡無關。”

季荞覺得淩朵還挺聰明,對施俊有正确的判斷,她說:“不同夫妻有不同的相處模式,比如你很傾慕他的才華,也是一種相處模式。”

淩朵微微嘆氣:“你說的對,可是……”

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麽,反正心裏有點亂。

——

淩霁參加的這場籃球賽在周六下午,吸引來的同學比季荞預想得多得多,淩朵跟季荞都到的早,當然要站最前排的位置,淩朵她們都拿着紅綢花特別有存在感,跳操需要場地,在淩朵的組織下啦啦隊周圍空出了一小片地方。

季荞就站在啦啦隊邊上一塊兒不會被擠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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