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季荞一是擔心淩朵, 二是八卦之心大起,說:“到底是啥事兒啊,咋就不能說?你說的話太模糊了, 就跟沒說一樣,我猜都猜不着。”

她已經在心裏瘋狂搖晃陳竟成,想要讓他把知道的東西都倒出來,可是表面上很冷靜。

陳竟成說:“我這不是覺得重要才來告訴你嗎, 你關心淩朵的話, 最好提醒跟施俊交往時注意,等我徹底弄清楚了再告訴你。”

“你知道什麽先跟我透露一些, 我快要急死了。”季荞說。

“只有掌握了确鑿證據我才能告訴你。”陳竟成說。

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季荞這件事,但實在不能說更多的。

季荞見問不出來啥,只好放棄追問, 說:“好吧,還是多謝你跑這麽一趟。”

“我應該很快就能告訴你更多信息。”陳竟成簡直比季荞還八卦。

“那就麻煩你了, 一定要弄清楚告訴我。”季荞說。

——

季荞不可能把陳竟成跟她說的話告訴淩朵,那樣不僅不會提醒到她,反而會激發她的逆反, 當然空口無憑的事情也不能告訴家人, 她也不能幹等陳竟成的消息,她能做的只能是提醒淩朵不要吃虧。

于是周六下午,季荞買了包話梅準備跟淩朵分享, 誰知淩朵去跟施俊一塊兒看電影,快到九點鐘才回來, 話梅已經被季荞吃了一大半。

“電影好看嗎?”季荞邊閑閑地翻書邊說。

她看得出淩朵很開心。

“看的是大橋下面, 講的是一個單親媽媽未婚先孕,孩子爸跑去國外, 她自己帶孩子,遇到一個挺俊的男的願意跟她組建家庭。男主人公很讓人感動,無私接受了母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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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荞:“……”

書裏你對象也跑國外去了,還讓你給他養親生孩子,跟你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青春美少女變成怨婦老媽子。

季荞遞給她一顆話梅,順便跟她回了房間,坐在椅子上,用随意的語氣問:“你麽倆進展到啥程度了?親過嘴嗎?”

淩朵扭捏着不肯答,季荞覺得這不重要,接着問:“睡過了嗎?”

“二嫂,你說什麽呢,你是已婚婦女,我還是純潔少女呢,怎麽可能呢,我又不是很開放的人,不可能做那種事情,難為情死了。”淩朵的臉頰紅透像個大蘋果,扭到一邊去,不往她這邊看。

季荞都看出來了,淩朵扭扭捏捏,心裏甜滋滋的既想跟人聊聊她對象,又覺得不好意思。

“那就好,女生在婚前一定不要跟男的有那種事,會吃虧。”季荞說。

“好啦,你就比我大一歲,一股嫂子味兒,我知道了,你現在跟我二哥越來越像,你們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你跟我二哥一樣,快變成老古板了。”淩朵說。

“行了,你要說到做到,我去睡覺了。”季荞說。

“合着你等一大晚上就想跟我說這事兒啊。”淩朵把她往外推,“不用操心我,我二哥等着你呢,快跟我二哥膩歪去吧。”

回房間後,淩霁問:“跟淩朵說完了,說的啥?”

季荞大咧咧地說:“我教育淩朵不要有婚前性.行為,避免受到傷害。”

淩霁覺得特別欣慰,在他眼裏,季荞都是需要操心的人,沒想到她還能教育淩朵這種事情。

“真是個好二嫂,荞荞當了媽之後也長大了。”淩霁由衷地說,她有時候跟他不講理,但她都是故意的,其實她比淩朵,甚至比同齡人都聰明通透得多。

可是他還沒欣慰上兩分鐘,就聽季荞說:“當然我也不是老封建,有的長得特別帥的男的未嘗不可,比如長成你這樣的,不一定是誰睡誰呢,反正不吃虧就行,可淩朵談這對象畢竟是個感情充沛的詩人,我擔心她會受傷。”

淩霁:???

他的鋼筆在紙上重重一頓,把紙都劃破了,他書都看不下去,漆黑的眼眸認真地看向季荞。

她這是說的什麽話!

好吧,是他盲目樂觀了。

季荞畢竟才二十二歲,社會經驗不足,三觀處于成形期,仍然是需要他操心的人。

他站起身,等她換完睡衣,走到床邊牽起她的手,讓她坐到桌邊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她對面,他的語氣正經又嚴肅:“荞荞,你想想剛才你說的什麽?”

季荞看着他黝黑深不見底的眼眸:“……”

她為什麽要補充後面這幾句?

“淩教授又要單獨給我上課?可是我覺得我說的沒錯。”

看着他那執着的眼神,季荞知道今天淩教授的小竈是躲不過去了。

“你教育淩朵婚前不要有性.行為這很好,但你又說什麽長得帥的也未嘗不可那肯定是不對的……”

季荞再次覺得這個教物理的教授其實很能說,他滔滔不絕直到說得口幹舌燥,先是給她講了一番大道理,又講了人心險惡,有些長得帥的男的其實是斯文敗類。

季荞仍然是看在他長相養眼聲音又好聽的份上,乖巧地接受他的教育。

她去給他的茶杯添了點熱水,遞到他手裏,語氣軟軟糯糯地說:“我其實是想到淩教授,才覺得可以,其實別人都是不行的。”

淩霁抿了口溫水,伸手摸她發頂,說:“态度還不錯,我說的你都聽進去了吧。”

季荞忙不疊地點頭:“嗯嗯,我都記住了。”

“沒敷衍我?”

“我敷衍誰都不會敷衍淩教授。”

淩霁很欣慰能把她的三觀及時撥正。

“把我跟你說的跟淩朵說一遍。”淩教授提出要求。

“嗯,我跟她說。”季荞說。

只有态度好,淩教授才能加快上課速度,她才能早點得到解放。

“不早了,快去睡覺吧。”淩教授還算比較滿意。

季荞親了他臉頰一下,生怕他再多說,趕緊上床休息,看着她蒙得嚴實的被子,淩霁走到床邊,往下拉被子讓她把臉露出來,聲音帶笑:“我不說了,荞荞,快睡。”

——

橙橙這個小家夥很好帶,每天傍晚宋義蘭把他從學校接過來,季荞讓他吃飯喝奶,小家夥需要的睡眠多,晚上八點就能睡着,不過醒得也早,早上五點多鐘就醒,宋義蘭早睡早起,等小家夥醒了就把他帶走,在客廳裏陪他玩兒。

夫妻倆不想又是亮着燈又是說話打擾他睡覺,他們把季荞存放打金工具的工作間重新布置,等小家夥睡着後就在這個房間工作看書。

周日,季荞拉着淩霁跟橙橙去她新買的院子打掃衛生,原房主大爺搬走,留下了一些床、桌椅之類的簡單家具,他們把玻璃擦得幹幹淨淨,還栽上了蘋果、石榴跟棗樹。

原先還嫌這院子在城中村,現在這麽一拾掇,季荞對這個院子愈發滿意。

季荞一直在等着陳竟成給她新的消息,原以為速度會很快,可對方遲遲沒給,她就感覺到壓力了。

連淩朵都問她:“二嫂,你最近很怪,教育我也就罷了,你看我的是啥眼神?”

季荞不想自己承擔壓力,只好把陳竟成告訴她的話說給淩朵聽。

淩朵完全不在乎,說:“想不到陳竟成一個學生會幹部,能編造同學的瞎話,他一定是羨慕嫉妒我跟施俊,才編出這些話來。”

——

陳竟成給季荞明确的信息是在兩個星期之後,這次他是把季荞叫到湖邊,看四下完全沒人才說。

聽他說着,季荞驚訝得發出“啊”的一聲。

這就是書裏內容的前傳!

她反而有點輕松,畢竟她弄清了書裏的內容,到現在淩朵陷入的還不深,還能挽回。

“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可确實是事實,孩子得的是肝炎,施俊他不願意面對,我先把醫藥費墊上了,就在離咱們學校最近的第三人民醫院。”

孩子,那個孩子現在就已經出現了!

“哦,這真是件大事,是跟淩朵有重要關系的大事,多謝你告訴我。”季荞說。

“季荞,你表現得真淡定。”陳竟成贊道。

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找陳竟成打探施俊的消息,那麽施俊有個孩子的事情就不會被發現,那麽淩朵可能是在婚後才發現施俊有個孩子,愛他太深才幫他養孩子,難道是這個邏輯?

“太感謝你了。”她說。

陳竟成說:“我也去忙了,施俊不見人影,我還要去找他,畢竟孩子需要醫藥費,他不能不管。”

跟陳竟成分開,季荞就去找淩朵,她語氣有點嚴肅:“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跟施俊有關的,你聽了可不要驚訝。”

淩朵急了,她隐隐覺得不安,說:“二嫂,啥事啊,有話快說,你最近就神神叨叨的。”

“你一定要冷靜點,聽我說完。”季荞說。

淩朵愈發不安,說:“你說吧。”

兩人去了啦啦隊的排練教室,季荞把從陳竟成那裏聽到的都講給她聽,對方說得就比較概括,她也一樣,她說:“施俊一家在村裏,他們家身份特殊,有一戶人家特別照顧他們,施俊一家很感激那家人,那戶人家有個女兒,跟施俊是青梅竹馬。”

聽到這話,淩朵臉色變得青白,說:“我不知道,施俊從來沒提起過。”

季荞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施俊高考前後跟那姑娘有過那事兒,那姑娘生了個閨女,現在得了肝炎,在第三醫院住院呢。”

“淩朵,淩朵……”

淩朵臉色煞白,她傻了。

季荞安靜地等着,好一會兒才聽她說:“真的嗎?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嗯。”季荞點頭。

淩朵終于回過神來:“我要去醫院看看。”

“我陪你去。”季荞說。

見淩朵往車棚的方向跑,季荞又把她拉了回來,說:“下午馬上就開始上課,犯不着逃課,下午下課再去。”

等到傍晚,淩朵下課就往外沖,在教學樓前面等季荞,兩人騎車去往醫院的方向。

“我真希望這是假的,施俊那麽老實巴交的人,怎麽會做這種事呢。”淩朵的聲音機械又麻木。

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季荞說:“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動物。”

除了淩霁,她想淩霁應該是個例外。

“二嫂,你快點騎。”淩朵火急火燎地催她。

季荞特意放慢速度,說:“你冷靜點。”

到醫院按照陳竟成的指示,他們找到了相應病床。

路上,季荞一再告訴淩朵要冷靜,淩朵也說她會冷靜,可到了醫院,看到那個叫曹紅葉的女人跟她的孩子,淩朵的聲音還是帶了幾分挑釁:“我是施俊對象。”

季荞覺得在施俊的孩子面前,對象這個詞顯得很無力。

床上的孩子臉色蠟黃,已經睡着,正在輸液。

在八十年代,肝炎是常見病。

這個叫曹紅葉的女人皮膚微黑但長得清秀,看上去非常淡定,對淩朵的到來絲毫不見驚訝慌亂,甚至一點觸動都沒有。

平靜地打量她幾眼之後,只是看向床上睡着的孩子,沒接話,自顧自地說:“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施俊他不知道,跟他無關,要不是盼盼生病,我也不會到北城來。請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跟施俊的感情,你不要責怪施俊,不要抱怨他,等孩子病好我就走。”

季荞覺得這女人外表看上去像是那種任勞任怨堅強隐忍的傳統女性,簡直是鄉土題材電視劇裏的女主配置,可這幾句話聽得她血壓幾乎爆表。

要是施俊真像書裏那樣把孩子給淩朵養,自己在國外當甩手掌櫃不回來的話,跟曹紅葉還真是像,倆人那麽般配怎麽不鎖死呢。

可書裏曹紅葉怎麽放棄養自己的孩子了呢。

淩朵這個外強中幹的姑娘又傻掉了。

她的話沙啞無力:“盼盼,你是盼着施俊嗎?盼着他回去找你們?盼着他承認你們母子?”

曹紅葉淡定又強硬:“我的事情跟施俊無關。”

淩朵臉色慘白:“既然你說孩子跟施俊無關,那你為啥要把孩子生下來,這能是單方面的事情嗎?”

曹紅葉說:“我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當然能決定,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學生會認為我沒有生育權嗎。”

淩朵氣傻了,說:“口口聲聲跟施俊沒有關系,那你為啥到北城來,還不是來找施俊!”

曹紅葉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你說的可真輕松,我沒錢,當地醫療條件差,我難道看着孩子死?”

聽這語氣,對方內心非常強大,她有自己的邏輯體系。

她這種固執的理所當然的态度激得季荞火氣繼續往上蹿,但她不是當事人,再說對一個帶孩子來看病的女人又能說些什麽呢,她強忍着沒說話。

季荞拽淩朵:“走吧。”

不要跟這種人說話,她又弱勢,又試圖用她強大的邏輯打敗你。

季荞拉着機械又麻木的淩朵走了。

這個前二十年人生過得非常平順沒有風浪的姑娘還是第一次受到重大打擊。

站在醫院門口,淩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季荞停下自行車,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說:“你哭啥,這不是好事兒嗎,你跟施俊又沒怎麽樣,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不就是不管曹紅葉,也不管那孩子,你不搭理施俊跟他分手不就完了嗎,多簡單啊,只要你下決心,這事兒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淩朵只是哭,等她哭夠了,抹幹眼淚說:“我不回學校,我回家。”

“那走吧。”季荞說。

她們回去的晚,一進門宋義蘭就說:“你們還沒吃飯吧,飯在鍋裏給你們留着呢。”

橙橙知道媽媽還沒吃飯,馬上拉着季荞的手往廚房裏走,季荞很欣慰,不大丁點的小奶團子也知道關心她。

“媽媽,吃飯。”奶聲奶氣的聲音非常治愈。

淩朵哭得通紅的眼睛被老夫妻看到,宋義蘭問:“這是怎麽了,這麽大丫頭哭成這樣?”

見淩朵不說話,板着臉徑直往屋裏走,又問季荞:“她咋回事?”

季荞可不想自己扛着這事兒,反正家人都知道淩朵這個對象,當然要把這件事跟家人說,于是一邊吃飯,一邊把這件事簡略說了一遍。

宋義蘭馬上就炸了,拍着沙發扶手說:“啥玩意,我琢磨着詩人就不靠譜,那小子還真不是好東西,淩朵不是被糊弄了嘛!”

她去拍淩朵房門,可是淩朵不開,宋義蘭只能坐回到沙發上,說:“這丫頭又蠢又倔,當時我們就不看好那個對象,原來是這樣。”

宋義蘭召集大家緊急開會,淩朵被他們保護得很好,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他們都很生氣,七嘴八舌地罵個不停。

宋義蘭問季荞:“你們都是小年輕,你怎麽看?”

季荞說:“媽,這事兒多簡單啊,不就談對象失敗了嗎,不搭理他們就得了,又沒啥損失,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事兒絕對是好事兒。”

要是知道書裏養孩子的內容,他們這些人還不得炸了。

正是知道書裏內容,季荞才這麽淡定,當然是及時止損比什麽都強。

宋義蘭說:“對,你看我都急糊塗了,多簡單的事兒啊,別跟他們摻和就行,讓淩朵跟那人斷了。”

——

季荞幫淩朵請了兩天假,到第三天她才去上學,施俊還是拒絕處理這事兒,沒來上課也不露面,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班的學生倒是給捐了款,給小孩治病。

“你給小孩捐了十塊錢?”季荞問。

淩朵點頭:“對。”

季荞想淩朵真善良,但這份善良最好止步于此。

淩朵這些天好像不太清醒,腦子暈乎乎的,季荞沒跟倆飯搭子一起吃飯,每天都陪着淩朵,這天中午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在路上遇到陳竟成,淩朵立刻就跑了過去。

她沖到對方面前,大聲質問:“陳竟成,你為啥多管閑事,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施俊的私事也不會鬧得全體學生都知道,施俊他是無辜的,他也是受害者,他不願意這事兒被曝光,都怪你,他的清白他的名譽都被你毀了,以後你讓他怎麽做人,你們休想逼着施俊承認。”

季荞:“……”這是戀愛腦的說辭嗎?槽多五口。

陳竟成有點懵,微微皺眉說:“可是那小孩需要治病,母子倆需要醫藥費生活費,再說我也沒做什麽,這件事曝光跟我關系不大。”

季荞攬着淩朵肩膀讓她冷靜,說:“是我讓陳竟成幫忙留意施俊,這才發現了這件事,陳竟成是好心啊,他給母子倆醫藥費加吃穿用度一兩百塊錢呢,別人能墊這麽多錢嗎,連施俊自己都不管。”

她聲音沉下來:“你冷靜點,你早點知道母子的存在是好事,要不是陳竟成,你說不定還蒙在鼓裏。你指責錯對象了,你該指責的是施俊,不是提供幫助的熱心同學。”

處于混沌狀态的淩朵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恨恨地看着陳竟成不說話。

季荞又對陳竟成說:“她現在不太冷靜,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陳竟成很寬容地點頭:“沒事兒,有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這幾天季荞沒怎麽對這件事發表看法,等跟陳竟成分開,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開始勸她:“你清醒點吧,不要同情施俊,不管他是受害者還是跟曹紅葉兩情相悅,只要你跟施俊分手,那些跟你都沒關系,你一身輕松,找個沒有爛事兒的對象多好啊。”

“我接受不了。”淩朵嗫嚅着說,她憤懑,不甘心,覺得被騙被辜負。

“你用不着接受,分手就行了,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記住,你最好的出路就是分手。”季荞說。

——

淩霁這兩天忙,晚上九點多才回,季荞跟他說了這件事,又問:“青梅竹馬真是勢不可擋,找個有青梅的對象真是倒黴啊,你有青梅嗎?”

淩霁看了眼她水潤晶亮的雙眼,那是熟悉的猹在瓜田裏上蹿下跳時明亮的眼神。

她循循善誘:“咱爸的戰友的閨女,工友的閨女,家屬院這麽多人,跟你一塊長大的肯定有不少吧,你跟哪些關系比較好?聽咱媽說,愛慕你的女青年很多,你的青梅呢,嫁人了嗎,在做什麽工作?”

淩霁唇角保持着好看的弧度。

媳婦這是在找茬,她要深度挖掘他的歷史然後借題發揮。

他輕松回擊:“任長安跟沈培初算嗎?”

季荞被他逗笑,說:“算啊,他們倆就是你的青梅竹馬,剛好兩個,你的青梅有了,竹馬也有了,他們倆知道你把他們當做青梅竹馬肯定很開心。”

淩霁點頭:“嗯。”

來自媳婦找茬的壓力輕松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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