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對于季荞這個提議, 淩志國語重心長地說:“我絕對不想送禮,我一聽他說想要收禮不給我們簽字我就生氣,要是我們也送禮不早就解決了嘛!”

宋義蘭也跟着說:“對, 就你爸那耿直又不會變通的性子,肯定不願意送禮,你得給他出不用送禮的主意。”

淩霁說:“讓季荞說她的想法。”

季荞開口:“咱們并不是真的送禮,你不就讓他給簽字不就行了, 他喜歡電子産品嗎, 咱們拿着淩躍進的收錄機去,你讓他把字簽了, 咱們再把收錄機拿回來。”

淩志國:“……”

他絕對沒想到是這主意,問:“這樣好嗎?”

季荞說:“有啥不好的,爸, 他領導不是都同意産品進百貨大樓嗎,你拿了他的簽字就去找他領導, 他一個副手還能咋地?他要收禮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兒,就是知道你忽悠了他他也不會吱聲。”

聽到季荞這主意,宋義蘭都驚呆了。

淩勝利直接笑出聲來, 說:“說不定這方法好使, 還是年輕人思路活躍,能想出這方法來。”

淩霁說:“爸,季荞說的方法可行。”

他覺得他媳婦想法可真不一般, 但這個方法未嘗不可。

淩志國想不到淩霁平時那樣一板一眼看着刻板嚴肅的人,居然也認為季荞的想法可行, 思索一番之後, 他欣然接受了季荞的提議。

就連季荞都覺得意外,她本以為淩霁不會同意這樣不正規的手段, 她問淩霁:“你真覺得可以?”

淩霁點頭:“嗯。”

不僅是季荞意外,別的家人也都很驚訝,淩躍進說:“你們都別被我二哥嚴肅正直的外表蒙蔽了啊,他其實是咱們家心眼子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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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躍進覺得季荞這個馊主意非常不錯,對付那種人就得用出其不意的方法,要是他是廠長他馬上就去弄出簽字來,但涉及到他的收錄機,他就不樂意了,說:“二嫂,你可不能出這馊主意,咱爸忠厚老實一輩子,不可能做這種事兒。”

他又勸淩志國:“爸,你連送禮都不樂意,這種新花樣你就別玩了,你不能被我二嫂帶歪了,你好好想想,絕對不能破壞你忠厚老實的形象。”

淩志國拍板說:“我覺得季荞說的主意可行,就把你的收錄機拿出來借用一下。”

淩躍進:“……”

如果從一開始他不發表看法的話是不是就沒人會打他的收錄機的主意?

他很珍惜他這個收錄機,用軟布擦拭了一遍,直到幹淨锃亮,上面一個指紋都沒有。

然後忍痛割愛把收錄機借給他老爹,說:“爸,這可是我的寶貝,你們一定得給我拿回來,這收錄機要是回不來我就沒命了。”

淩志國接過收錄機,說:“看你這出息。”

淩躍進握着把手不肯撒手,眼瞅着交接的時候收錄機差點掉地上,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趕緊放手,讓淩志國好好拎着收錄機。

淩朵打趣說:“你的寶貝不是左向紅嗎?”

因為施俊那件事,現在淩朵對施向東跟左向紅的印象非常差。

淩躍進立刻就沒興致了,他黑着臉說:“打住,別讓我聽到那個名字,我都後悔跟她談對象。”

宋義蘭說:“這就對了,她又不是啥好的,我手頭的比她好的女青年多的是。”

淩朵說:“誰知道我二哥不是愛而不得呢。”

他們商量的結果是,淩志國約副手吃飯,他帶着季荞一起去。

季荞當然會積極參與這種事,一是她拿過工廠的一千塊錢獎金,二是她希望軍工廠在淩志國的手裏紅紅火火,如果不需要完全軍轉民,一直能作為軍工廠就好了。

淩志國是個行動派,趁着季荞放假,周六傍晚他們就約好飯店吃飯。

吃完飯回到樓上房間,淩霁對季荞說:“我問爸了,說那個副手好色,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季荞笑道:“你放心吧,只有我暴揍色狼的份兒,再說我們只是在公共場合吃飯而已。”

“要不我跟着去。”淩霁說。

季荞說:“我跟爸倆人就夠,人多了反而不好幹這種事。”

淩霁其實不願意季荞接觸這種人,覺得自己媳婦被這樣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但他對季荞很放心。

這天,季荞拎着收錄機,淩躍進眼巴巴地在後面跟着,就很像一只可憐的生怕他的肉骨頭被人搶了的小狗。

他就怕萬一,就怕出了什麽閃失,他的收錄機被送出去了,但收不回來,他總不能上人家家裏去要吧。

季荞說:“你可長點出息吧,不過就是個收錄機,身外之物,至于這樣嗎?”

淩躍進深情地望着他的收錄機,說:“我這收錄機可是花了六千多塊錢呢,當然,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朋友從國外給背回來的,萬一沒了我買不着,再說朋友的人情我到現在都沒還。”

淩志國說:“出息!”

淩躍進一直亦步亦趨地跟着,到飯店門口甚至說:“要不我們跟你一塊進去吧,我擔心收錄機拿不回來。”

季荞說:“你放心吧,不可能真的送出去。”

淩志國對他說:“行了,趕緊走吧,別壞事,壞了事收錄機可能真拿不回來了。”

淩躍進這才放棄跟着,說就在路口等他們,他一定要見到他的收錄機完好地從飯店裏出來。

季荞他們進了飯店包間,等了足足有三十分鐘,老戰友才姍姍來遲。

他覺得淩志國求他辦事,當然要擺點譜。

作為淩志國的老戰友,副手領導以為他終于開竅了,帶着工廠長得漂亮的女同志來公關他,一進包間眼珠子就叽裏咕嚕往季荞身上轉,還問:“這是你們廠的女職工啊,做什麽工作的,看着就有文化有水平,老淩,你這種做法挺好的,有空多帶你們廠職工出來見見世面。”

淩志國當了那麽多年廠長,也是個人精,他什麽看不出來啊,心裏罵他戰友怎麽成了個老色批,簡直是為老不尊,他馬上說:“這是我二兒媳婦,你知道我二兒子吧,他是博士、大學教授,北城大學最年輕的教授。”

副手頓時對季荞沒了興致,假裝咳了幾聲掩飾尴尬,別說神情,就連坐姿立馬都變得正經。

怎麽淩志國會把二兒媳婦帶出來!

季荞的收錄機外面套了罩子,她把罩子打開,笑着說:“叔,我爸說你新潮,喜歡電子産品,愛聽歌,我爸跟我特意拿了收錄機來請你聽歌。”

副手的視線立刻被嶄新锃亮的收錄機吸引,收錄機一看就是外國貨,高檔!

至于季荞的那段說辭,他聽得多了,說什麽聽歌,其實就是要把收錄機送給他的意思。

臉上沒表現出來,心裏暗贊淩志國終于上道了,拎了個挺貴的收錄機來,還行。

他說:“那咱們就聽歌。”

季荞不可能跟他一塊在公共場合聽流行歌曲,她就放得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革命歌曲,但足以能聽出收錄機的音質音色極好,歌聲婉轉铿锵,是一般收錄機比不了的。

季荞趁機把收錄機介紹了一番,說是外國帶回來的,高端品牌,國內根本就買不到,比任何國內牌子都要高級得多。

副手看着收錄機兩眼放光,馬上,這個收錄機就是他的了。

邊聽歌邊吃飯,氣氛特別好,淩志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簽字單,副手特別痛快地在每張單子上都簽了字。

淩志國檢查了簽字單,滿意地放回到公文包裏。

既然拿到了簽字單,那就沒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

季荞說:“叔,歌也聽完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你跟我爸是老朋友,你們多聊一會兒。”

淩志國手裏捏着簽過字的單子,滿意地說:“行,你先走吧。”

副手點頭:“你忙你的,等以後有空再讓你爸帶你出來。”

既然淩志國開竅,以後少不了送他東西。

季荞把歌關掉,拔下電線,把罩子重新罩在收錄機上,站起身,幹脆利落地拎起收錄機就往外走,還嫣然一笑,說:“叔,你的藝術欣賞水平還真不一般,跟你一起聽歌非常愉快,下次咱們還一起聽歌。”

副手:“……”

意外得不得了。

他眼睜睜地看着季荞拎着收錄機走出門外,果真只是聽歌?不是要把收錄機送給他的意思?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

沒一會兒,淩志國也做告別陳詞,說老朋友多日未見,今天又是吃飯又是聽歌非常愉快,下次還約。

淩志國進化了,拿捏不了了。

副手能說什麽,他能說你們忽悠我簽字不給我收錄機?他一直都維持這公正廉明的形象,絕對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想收禮,知道他收禮辦事兒。

他只能強撐着笑臉說:“老淩,今天非常愉快,下次再見。”

季荞剛一拐彎,淩躍進就從路口蹿了出來。

淩躍進像接失而複得寶貝一樣接過收錄機,說:“還好還給我了,字簽了沒有?”

季荞說:“你的收錄機還真好用,多簡單啊,字當然已經簽了。”

淩躍進松了一口氣,說:“這事兒就算了,你們以後休想打我收錄機的主意。”

季荞說:“你可長點出息吧。”

現在淩躍進終于知道季荞為什麽會是他的克星了,原先只覺得她怼人夠厲害,現在知道她心也夠黑。

“二嫂,這馊主意還真管用,你其實比我還狠,我必須得像你學習,我現在對你心服口服。”淩躍進說。

季荞說:“你沒用反語吧,我就當你誇我呢。”

淩躍進心悅誠服,說:“真的是誇你。”

在路口等了一會,他們跟淩志國彙合,還沒走上五十米,又遇到淩霁,季荞笑道:“你怎麽也來了,我們順利完成任務。”

從頭到腳看過季荞,淩霁眉眼舒展開來。

淩躍進說:“二哥,你不至于這麽擔心二嫂吧,一看你就等了半天,就你媳婦這樣的吃不了虧。”

回到家後,一家人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件事成了沒有。

淩志國很摳門,說:“就這,還花一百多塊錢請他吃了頓飯呢。周一一大早上就去找他領導簽字,肯定進百貨大樓沒問題了,這老家夥還真想收禮,他以後休想拿捏我,再拿捏我我就投訴。”

淩躍進說:“對,我的收錄機出了大力。”

季荞說:“對,爸,硬氣點,你也是大型軍工廠的廠長呢,還能怕他嗎。”

淩霁伸出大手捋着季荞頭發,說:“荞荞真棒。”

橙橙跑到媽媽身邊讓她抱,學着爸爸的語氣說:“媽媽真棒。”

淩志國周一就簽好了字,再去跟百貨大樓負責人接洽,他們的産品能順利進百貨大樓,在商業局見到老戰友,對方是一副正直的老領導形象,兩人都心照不宣不提前天的事兒,老戰友還熱情的很,比之前客氣得多。

罐頭等産品順利進了百貨大樓,銷售情況良好,淩志國最近是春風得意,讓田慧芳多買些菜全家吃一頓慶祝。

晚飯特別豐盛,有紅焖雞塊,清蒸魚,回鍋肉等,紅燒獅子頭算是特意給橙橙做的,攪碎了拌在米飯裏又香又有營養。

淩志國讓大家都舉着桔子汁喝一杯,還說季荞是他的福将,雖然是業餘的。

——

暑假,任長安跟沈培初的孩子過滿月,夫妻倆帶着橙橙去參加滿月酒。

他們婚前是耽誤了不少時間,可婚後速度倒是快,就一年時間,孩子都出生了,倆人一塊兒結婚,孩子也是前後腳出生。

滿月酒只是在飯店裏請親朋好友吃頓飯,也是一塊兒辦的。

他們結婚的時候橙橙還只能坐在爸爸懷裏,現在兩條小腿倒騰着跑得特別快,淩霁只能攥着他的小手帶着他到處參觀。

賈瑞雪有點羨慕地說:“你看你們孩子都有了,我還沒對象呢,再過幾年我就是大齡女青年。”

陳桃笑道:“你知道誰最關心淩躍進嗎,是你,你不會是對他餘情未了,只是覺得他有點不靠譜吧。他可能是年紀輕的緣故,等他年紀大點說不定就穩重起來了。”

賈瑞雪臉紅了一瞬,說:“嘁,怎麽可能,淩躍進是左向紅的舔狗,他還怎麽着,季荞?”

季荞說:“他髒了。”

賈瑞雪說:“對,他跟別人談過對象,他髒了。”

淩躍進正在跟他的狐朋狗友吃午飯,狠狠地打了好幾個大噴嚏。

淩霁也在跟他的兩個青梅竹馬說話。

任長安說:“霁哥,要是你當初同意我訂娃娃親的建議,橙橙就是那個幸運的小孩,有兩個妹妹可以挑選,是不是覺得有點遺憾?”

淩霁說:“你也是當爸的人了,你就別出這馊主意,還是靠點譜吧。”

任長安又說:“你跟嫂子把橙橙養得優秀一些,說不定長大他們還有希望。”

沈培初說:“還用說嗎,淩教授肯定會把兒子養得特別好,看橙橙長得這麽俊,長大一定很精神又跟淩教授一樣有才華。”

“這是在給我們養女婿。”任長安很滿意地說。

淩霁雙臂環着懷裏的小團子,說:“咱們都這麽熟了,你們還是去招呼別的客人吧,不用管我。”

——

很充實的暑假過去,季荞開學了。

最近雨水格外多,周六中午還下了雨,季荞在教學樓門口等淩朵,倆人一塊去食堂吃飯,然後兩人都穿了雨衣,季荞騎車載着淩朵往家走。

因為下雨,校門口并沒有什麽人,季荞看到施俊就在門口附近,對方正朝這邊張望,他明顯在等什麽人,可并沒有撐傘,頭發被雨水澆的打成绺還往下滴水,衣服也已經濕透。

他顯然也看到了她們,頹廢蒼白的臉色立刻多了點鮮活氣息。

“你看施俊,澆得跟落湯雞似的。”季荞說。

淩朵沒注意前方,聽季荞提醒,才探出頭往前看,馬上就看到施俊。

對方也看到她,馬上抿抿唇,像鼓足勇氣一般,叫道:“淩朵,我能給你看點東西嗎?”

他說得可憐巴巴,帶着祈求的語氣,聲音帶着病态的沙啞,像只搖尾乞憐的狗,這麽形容人類可能不太好,可是這個比喻很貼切。

自從上次說分手,淩朵跟他還沒說過話。

要是平時,季荞可能會建議不理會他,可現在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對方的臉色跟嘴唇都白得像紙,他本來就瘦,季荞懷疑他在雨裏多淋會兒會病倒,即便對方有用苦肉計的嫌疑,她還是問淩朵:“停車嗎。”

季荞可不是動什麽恻隐之心,她只是擔心就施俊這小身板,萬一淋病了激起淩朵的愛心同情心就麻煩了。

淩朵猶豫了一下,說:“停吧。”

季荞停了車,淩朵從後座跳下來,看向對方,問:“你想給我看什麽?”

季荞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好奇。

施俊懷裏抱着書包,他雙臂環胸擋着書包,趕緊從書包裏拿出一疊紙,紙本來是幹的,不顧雨點子澆在上面,遞了過來。

“你看看好嗎?”依舊是祈求的帶着希冀的語氣。

淩朵把紙接過來,解開雨衣扣子,把那疊紙放進書包,聲音毫無起伏,說:“今天下雨,我看,但以後不要給我看任何東西,走吧,二嫂。”

季荞麻利地蹬車,兩人很快騎車走遠。

“二嫂,你說他寫的是什麽?”

季荞說:“是詩吧,畢竟詩人最擅長的就是寫詩,也是最能打動人的,他肯定要發揮他的長處。”

淩朵已經按捺不住想要看那疊紙,可下着雨沒法看,她說:“可休想打動我。”

回到家,兩人脫了雨衣挂在門口挂鈎上,又拿毛巾擦了臉,淩朵催着季荞看那疊紙,季荞說:“你自己看。”

淩朵說:“你先看,我怕看到道歉的話,會倒胃口。”

季荞接過那疊紙,展開,一頁一頁翻看,她說:“全都是詩,可能你還是女主角吧。”

還別說,詩人的詩寫的就是好,少女懷春的人很容易被打動。

淩朵這才把那疊紙接過去,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說:“他現在還給我看這些玩意幹啥?”

季荞感慨說:“可能詩人跟普通人不同,他們有愛人才有靈感寫詩,你就是施俊的靈感來源。或許他還沒完全接受現實,還想把他的生活扳回到曹紅葉跟孩子沒有出現之前。再或許詩人不想要柴米油鹽,曹紅葉不會放過他的,她們母女倆就是他的柴米油鹽,可他只想要風花雪月,”

淩朵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說:“他還是自私啊,把我當靈感來源,我要吐了。他只是為了自己好,他只愛他自己。他的生活還能回到從前才怪。還有,二嫂,我找對象是希望能正經過日子的,我是俗人,詩能當飯吃嗎,我以前是被蒙蔽雙眼了吧,我絕對不想要這樣的對象。”

季荞說:“你能這樣想最好。”

“等我後天去學校把這些詩扔他頭上。”淩朵說。

“好,拭目以待。”季荞說,“你扔完了告訴我。”

她覺得淩朵現在的想法跟做法很關鍵。

保住成果,別死灰複燃就行。

周一傍晚下課的時候淩朵在教學樓前等季荞,她說:“我把那些詩稿扔施俊頭上了。”

季荞沒想到她這麽幹脆,趕緊鼓勵她,花式誇獎她,贊美的話說了一堆,又問:“說說詳細經過。”

淩朵說:“你知道施俊這個人自尊心很強,我要是當着別的同學的面這樣做他都能羞憤欲死,我是把他叫到排練教室把詩稿扔他頭上的。他特別難過,眼圈馬上就紅了,好像要哭,我跟他說‘你寫的這些東西以後別給我看,我沒興趣。’說完我就不再搭理他,直接走了。”

很欣慰淩朵沒有同情他可憐他。

季荞誇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得幹脆,你做得非常好。加油淩朵,不要理他。”

淩朵點頭:“不用擔心我啦,我絕對不會再搭理他。”

她看向季荞的眼神滿是崇拜,說:“二嫂,你就比我大一歲,可我感覺你比我聰明多了,看事情比我透徹得多。”

季荞心說因為我比你多知道了那一點點劇情吧。

不過她嘴上說的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朵朵,以後遇到什麽人什麽事多思考。”

——

平靜的生活中,又有一件大事,季荞的姑父回來探親,他是從海島去了港城,再從港城去廣市,從廣市飛北城,到北城後直接坐公共汽車回了山城,直奔季家莊。

他回去探親第二天一大早季自力就到城裏郵局給季荞打電話,告訴她這件已經上了季家莊碾盤情報中心頭條的大事。

“姑父還會去北城,你能見到他。”季自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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