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財神爺上門

第24章 財神爺上門

應該是吧。

顧明月回顧家的時候笑地很開心:“爸媽, 我跟聞酌回來看你們啦。”

“二丫來了。”顧母對她雖算不上熱絡,但也比之前的冷漠好上些,尤其是今天聞酌也來了。

聞酌長得不好惹, 又不是個幹正經工作的,加之,上次警局,幾人相處的也不算不上愉快。

顧父顧母對他都是畏懼大過親熱。

“媽,你是不是又年輕了, 我看你皮膚可是越來越滑, 皺紋都少了好多。”顧明月跟顧母坐在沙發上, 親密着挽着她的胳膊,“我上次給你拿的那個你用着怎麽樣?我這次又給你帶來了兩瓶新的。”

“用着倒不錯,就是太貴了。”顧母借着顧明月拿過來的鏡子照了下,也覺得自己臉色好了不少。

真是錢花哪兒, 哪兒有效果。

“你爸成天說我抹的跟個妖精似的,亂花錢。”顧母背着人把兜裏一早準備的錢數了又數,才遞給顧明月, 頗為舍不得。

“媽,你甭聽我爸。你現在掙錢了就得對自己好點。不然, 這錢最後肯定也都被我爸拿去買煙喝酒。”

顧明月接錢接的很爽快,小賺一筆,今天又是個有收獲的一天。

“你爸最近都不怎麽出去喝酒了。你弟剛買了個摩托車, 一萬多呢。”

還得是顧大寶, 嘴皮子上下一張,比她這快兩月忽悠過來的錢都多個好幾倍。

生在羅馬的人就是不一樣。

夏天生意不好做, 顧母深深嘆口氣:“你下次也別給我拿這麽貴的了,家裏也該省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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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流養崽。

寧願餓死自己, 也得讓兒子撐到吐。

“行,媽,我都聽你的。我這次給你帶的水和霜都夠你用好久的了。”顧明月通情達理地點頭,輕抽了下鼻子,“我就是心疼你跟我爸,都怪我沒本事,沒能力,也不能給家裏做點貢獻,替你跟我爸分擔分擔。”

“你都是出了門子的人了,還給我們分擔些什麽?有那份心就行了。”

嫁出去的閨女都是外人了,顧母重面,自己還能掙錢,也看不上顧明月天天擺地攤賺的那點辛苦錢。

“可媽我就是氣呀,我氣我自己沒本事,照顧不了你們,尤其是這兩年你跟我爸的年紀也大了。”顧明月深深嘆口氣。

而後,她又看向顧母,目光真誠且炙熱,“所以,媽,你想知道最近很火的按摩錘嗎?”

“我可以跟你詳細說一下。”

……

等到顧三丫一家三口來的時候,顧明月已經從顧母身邊功成身退,轉而準備去給顧父送點溫暖。

“你剛是不是又忽悠咱媽呢?”顧三丫拽着她,沒讓她走,而是留着一起整理她帶來的東西。

三丫這段時間生意好,出手也大方,光是蘋果都搬來了一箱。

一個一個的蘋果白裏透紅,隔着個塑料膜,都像是能聞到果香。

“眼睛收收,”三丫麻利地給她挑了個紅的,洗了洗遞給她,“繼剛他姐中秋的時候從南邊帶回來了一箱芒果,晚上出攤的時候我給你裝一半。”

“謝啦。”顧明月接過蘋果,歡快道謝。

這幾天天熱,她特別喜歡吃水果。

“客氣啥,去吃吧。”顧三丫給她開了小竈後,便嫌她笨手笨腳,趕她出去,自己跟着大丫又在廚房裏忙活起來。

王格這兩天和顧大寶鬧矛盾了,見着她們幾個都沒個好臉色,上樓就把門摔得震天響,別說指着她下來做飯,就連洗好的蘋果都是顧母先挑着紅的給她送上去。

“媽,她一會兒就下來了。”好脾氣的大丫也看不過眼,顧母都這麽大年紀了。

“唉,”顧母深深嘆口氣,“算了,還是我給她端上去,小南還得喝着她奶呢,哪兒能讓她受氣。”

顧明月沒啥同情心,立刻見風使舵,點頭應和:“媽,你說的對,還得是我媽覺悟高,都知道以大局為重。現在咱們家最重要的就是小南了。”

快兩歲的小孩了,不僅沒斷奶,還極少下地走,要星星不給月亮。

顧明月不用想就知道養出來十有七八就是第二個顧大寶。

看出來了,顧家是沒皇位,但卻指着空養出兩個皇帝。

#真棒啊#

她啃着個蘋果,慢慢悠到院子裏,沒有任何的同理心。

院子裏,顧父整跟聞酌聚一起吸煙。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顯得異常沉默。

她走過去的時候,顧父正朝聞酌手邊遞東西,聞酌沒接,說了句什麽。

“爸。”顧明月定睛看了眼,眼裏迸發出光芒,喊更甚親切,“你們幹嗎呢?”

顧父對她點了下頭,手裏的東西也沒放兜裏,而是轉了個方向,遞給了她:“我最近又攢了點錢,你還給我買成上次的那個什麽金存起來。”

“行啊,爸。”顧明月毫不心虛地接過來,“你信我,那東西肯定漲。”

聞酌看她一眼,吸了口煙,沒作聲。

等兩人從顧家出來,顧明月數了下自己今天從顧家帶出來的收獲,算是小滿足。只是有些遺憾,沒能見到顧大寶。

但凡事哪兒有十全十美的,顧明月很快地寬恕了沒有眼色勁兒、不知道回家和她一起談天談地談人生理想的顧大寶。

彭姨家原先跟顧家是鄰居,後來搬了次家。兩家目前隔了條巷子,離得不遠。

聞酌跟她并肩往彭姨家走,見她一幅小財迷的樣,沒忍住,問了句。

“家裏的錢不夠花嗎?”

“夠啊。”顧明月把手裏的錢在他眼前晃了下,“但這些不一樣。”

這些是她憑本事從顧父顧母手裏賺的差價,以後也都是用在顧父顧母的養老本金。投到股市裏能賺多少,就是看他們的造化了。

反正,顧明月是不會多出錢養老的。

她沒受過什麽慈父慈母情,現在所得到的好臉色都是她自己憑本事哄來的。

有時候想來也諷刺,有的父母寧願為着兒子、孫子,對自己媳婦千分讨好,卻不願對自己閨女憐惜兩分。

若是以後年邁躺在床上動彈不了,媳婦嫌棄不願伺候,他們還會安慰自己畢竟不是親生的。可要是閨女沒時間伺候,絕對要被他們戳着脊梁骨,破口大罵——

還不如生個叉燒。

可真正的叉燒兒子卻可以什麽都不用管,只管等着兩老口去世,骨灰一埋,坐等繼承房子和遺産。

啧。

顧明月幾乎可以預測顧家的走勢。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顧父顧母一輩子的想法已經焊死在上面,大廈将傾,積重難返,誰也沒辦法。

聞酌不知道她說的不一樣是怎麽個不一樣,顧明月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顧父顧母對她并不上心,聞酌不希望顧明月再跟他們有任何金錢上的糾紛。

“以後缺錢我給你。”

沒必要接他們的錢。

“好呀。”顧明月眉眼彎彎,答應地很爽快。

只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跟聞酌解釋一下。

#再有錢也不能當冤大頭#

但是,不趕巧,他們剛走到巷口,彭姨就出來等她們了。

“小聞跟二丫來了。”彭姨穿了件灰色的長裙,頭發都有些白了,身材瘦小,卻很愛笑。

“彭姨,”顧明月不認生,笑着上前,攙着她胳膊,“早就沒見您了,您最近身體怎麽樣?還好嗎?”

“好,好!”彭姨心裏很高興顧明月跟她這麽親昵,笑着說了好幾聲好,已經長皺紋的手緊緊抓着顧明月的手心,慈愛地看向她:“瘦...胖了!”

顧明月:“.......”

她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紮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覺得變化不到驚人的地步。但畢竟對着原主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能還是有點差別的。

“二丫胖了。”彭姨笑的眼都睜不開了,欣喜地再次重複。

老一輩人,尤其是彭姨那個年代最喜歡孩子白白胖胖的,有福氣!

“走,咱們進家。我給你們捎東西了。”

老兩口沒孩子,彭叔又一走,兩層樓的自建小院顯得特別空曠。

“我給你買了個裙子。”彭姨從櫃子裏小心地拿出衣服,眼含期待:“你換上試試,這次碼肯定不會大了。我特意問的人家,就是這個碼。”

顧明月還是第一次接受到如此直白且發自肺腑的好意。

“謝謝彭姨,姨對我真好。”

她嘴甜道謝,沒拒絕彭姨好意,而是抱着衣服,進了裏屋。

家裏終于有了人氣,彭姨根本閑不下來,又張羅地要給他們拿糖拿果子。

聞酌跟她一起進了廚房,幫着洗了幾個水果,洗完又切好,放在盤子裏。

什麽事都忙完了。人卻還沒出去,像是有話要說。

彭姨特意給他拿了個煮好的雞蛋:“快吃吧,今天你最大。”

“謝謝彭姨,”聞酌接過雞蛋,停了片刻,才沉聲開口,“彭姨,我跟你說個事。”

“啥麻事就說嘛,還跟彭姨客氣上了。”彭姨系了個圍裙,已經準備開始下面了。

聞酌輕描淡寫道:“上個月,二丫腦門磕了下。在家休息了幾天,性子也有點變了。但不礙事,醫生都說了,這屬于正常情況。”

彭姨停下手裏的動作:“你說什麽?”

—— ——

等顧明月換好衣服出來,敏銳地發覺客廳氣氛有些沉悶。

“好看嗎?”她穿着杏黃色的長裙,言笑晏晏地從屋裏走出來,打破客廳裏的安靜。

“好看。”聞酌點了下頭。

彭姨卻沒看衣服,而是起身扒拉着她額前的碎發,認真地瞧着:“我聽小聞說你前段日子磕着頭了?好點了嗎?你怎麽也不跟我說啊?是不是你爸媽又短你錢了?還是大寶媳婦又欺負你了?”

顧明月沒想到彭姨會說這些話。

她雖知道彭姨對原主很好,可這也是她第一次直觀且真實地接受到來自長輩關心,難得地卡頓片刻。

“沒事。”顧明月笑意斂下很多,留下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雖善與鑽營,鮮少被同行喜歡;也生性冷淡,血緣關系單薄。但一路行到今天,她真的過得還不錯。

“彭姨,我挺好的。”

“你這孩子就是傻?就喜歡把自己看的太輕。”彭姨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傷口,确定沒留疤才松了口氣,“還好沒留疤,謝天謝地。你跟她們争那些東西做什麽?缺什麽跟彭姨說,彭姨給你。”

“姨,我什麽都不缺。”

“不缺也給你。”彭姨看了眼聞酌,見後者點頭。

她抓着機會,小心地伸手抱了下顧明月,感受着她身體裏有力的心跳聲,眼眶瞬間就紅了:“好孩子,姨以後什麽東西都給你。別人有的,咱都有!”

彭姨情緒幾乎是瞬間就有些失控。

顧明月跟聞酌一起把她扶到桌子上坐着,兩人陪她吃過飯,又多留了會兒。

聞酌去刷鍋收拾,顧明月扶她進屋裏休息。

彭姨拆了被罩一角,從裏面拿出一個紅布裹成的小長條狀,拆開裏面是放好的一疊一疊的零錢和整鈔。

“錢是不是不夠用了?我這有,我給你。”彭姨說着就要給她掏錢。

“姨,我有錢。”

顧明月坐她身邊,一遍一遍跟她講自己現在做的生意,很有耐心地把錢包又給她裹回了原樣,塞回到被罩裏:“姨,我現在買了房,已經能掙錢了,以後帶着你一起住大別墅。”

“長大了,”彭姨眼裏閃着淚花,流露出欣慰神色,“是有本事的孩子了。”

“是呀,彭姨,你看着的孩子長大了。”

她話說的很慢,眼睛觀察着彭姨,刻意講些她愛聽的話題。

“聞酌對我也好。我們兩現在也不鬧了,都好好過日子呢。現在我們賺錢,等以後一起給您養老,咱們到時候再養上兩條狗。”

“那敢情好。”彭姨笑,湊近她,悄悄道,“你都說小聞了,那我也跟你說個事。”

“今天吶,是小聞的生日。”

“生日?”顧明月屬實震驚到了,“聞酌的?”

“對啊。”

彭姨眼都顫了,似乎很滿意她這個驚訝反應,看了眼她腦門,依舊壓低聲音道:“小聞不怎麽過生日,你不知道也正常。但你們以後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該記得日子還是要記得的。”

顧明月有點無法把生日跟聞酌聯系在一起,她總覺企惡君羊易烏兒兒七舞爾吧宜得像聞酌這樣的人可能都沒有生日,應該是從石頭縫裏直接蹦出來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很快又想起聞酌今天的情緒不高,很是敏感:“彭姨,聞酌不過生日是不是之前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

“不知道,”彭姨搖頭,“那孩子心思沉,自己不想說的事,誰也問不出來。”

顧明月心裏有數,小聲跟彭姨商量:“那彭姨,你一會兒幫我個忙,咱們給他驚喜。”

“好,”彭姨很喜歡跟顧明月親近,也學着她的樣子,湊近道,“彭姨都聽你的。”

說着,彭姨就把自己的小拳頭握起來,像是發誓般,很是可愛:“一切聽從指揮。”

顧明月跟她碰了碰拳,是真的有點喜歡這樣的彭姨了。

聞酌刷完碗掀簾子進屋,剛邁進屋一只腳,屋裏齊刷刷的兩道目光就看過來了。

一看就像是有什麽預謀。

“什麽事?”他端的很穩,眉毛都不帶擡的,着重看向疑似主謀的顧明月。

顧明月彎彎眼睫:“老公,彭姨讓你去幫她買北街甜口的小麻花、南街的炒板栗,外加兩串糖山楂和咱們家屬院門口的雪花酪。”

彭姨配合的點頭:“對。”

說的可夠勻乎的。

“少拿彭姨扯幌子,自己想吃就直說。”

顧明月“嘿嘿”一笑,扯了下他袖子,已經有嬌妻六分功力了:“我還想吃碗馄饨,那你買不買嘛?”

“等着。”

聞酌今天心情是真不怎麽行,拎着外套起身,也想出去晃晃神。

“就知道老公最好了。”顧明月不害臊,當着彭姨的面都要把他誇上天,“彭姨,您都不知道,聞酌在家對我可好了,什麽活都不讓我幹,想吃什麽都是他給我買,想喝什麽都是他來做,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麽疼媳婦的好男人。”

“彭姨,你見過沒?”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聞酌徹底聽不下去。

“差不多行了。”

他長腿一跨,三兩步下了臺階,眉毛終于再次揚起。

難得輕快兩分。

他餘光瞥見顧明月跟彭姨擠眼,心裏竟升起一種壓不下去的預感。

他想,今天可能真的會是個好日子。

顧明月跟彭姨從路口蛋糕店回來,兩人拿着老懷表掐着點算時間,一路都是急沖沖的。

彭姨一個下午都是在笑着的,聽見院裏動靜,還趕忙催促顧明月:“快快,把東西藏好。”

“不是聞酌吧?”顧明月看了眼時間。

都還沒兩小時,聞酌就是飛都不可能都飛這麽快。

她探個頭出去,只見院裏站了個肚兒滾圓的男人,穿着個皮夾克,腰上別了個大哥大,手裏還拿了個看不出什麽車的鑰匙。

活脫脫一地主家的傻兒子。

還真不是聞酌。

“二姐,”顧大寶沖她憨厚一笑,“我想死你了。”

顧明月面無表情地合上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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