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戰成名
第23章 一戰成名
聞酌滅了煙, 低頭幫她擰開瓶蓋:“路過。”
“騙人。”顧明月又不是個傻的,腦子轉的很快,猜測道, “是不是昨天我從五一路過,你看見我們了?”
聞酌把衣服蓋在她肩膀頭上,笑了下,似很無奈:“可別這麽聰明了。”
她就知道。
“哪兒找的這些人?”聞酌看了眼她身後瞬間局促起來的男人們,或坐或站, 都很有型, 不像街頭随便找的混混。
還都這麽高。
他不動聲色的站直了。
“體校和江大的體育學院。”顧明月挨個給聞酌介紹, 顯擺,“領頭的那個叫高磊,是我之前一客戶的堂哥,學長跑的。他旁邊那個是學自由搏擊的, 再旁邊的兩個是學跆拳道的,最後坐着那兩學的是跨欄。”
從追到捕再到打,她把人安排的齊齊全全。
“啪”地一聲脆響, 顧明月打了個響指,回頭看向他們。
幾個年輕男孩嬉笑着起身, 站在她後面,聲音震天地喊了聲:“顧姐。”
顧明月臉上瞬間樂開了花,眉眼都是享受的笑意。
誰會不喜歡年輕的弟弟呢?
如果不——
#那一打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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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吧?”顧明月看向聞酌, 微擡下巴, 小臉上都是得意神色。
她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給找全的。
厲害?
那可真是夠厲害的!
聞酌臉瞬間就綠了。
“哥,嫂子, ”阿偉及時地跑過來,“張哥過來讓我問一下, 那幾個人現在想要砸那兩鼈孫的攤子,咱們現在攔不攔?”
“攔!”顧明月答的很快,“他們的賬要算,那也得等我收攤了再算。”
她好不容易才聚起來的客,可不能給別人做了嫁衣。
“行,嫂子,那我回去跟張哥說一聲。”
顧明月沒什麽好心,晚上提前收攤讓賀雪他們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看熱鬧。
賀雪實心眼,走的時候怕她東西不好拿,還跟高石一起幫她帶回了學校。
“今天謝謝你們了。”顧明月額外給他們多發了工資。
賀雪還有點不好意思:“顧姐,你別這樣,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算我給你的獎金,今天咱們生意這麽好,你功不可沒。”
顧明月笑着送走他們,轉過身又想跟高磊幾人發點小禮物,可沒想到,人卻都沒了身影。
“高磊他們走了?”
聞酌很忙,正側首聽張戈說話,好似并不在意。
倒是站他旁邊的小鐘縮着肩膀,瞥了眼聞酌的臉色,重重地點了下頭。
#可別再問了#
好在,那幾個非主流的小年輕被人盯着看了一晚上,就坐在邵柱攤子旁邊,一字排來的凳子震得沒人敢來買東西問價。
邵柱跟劉莊兩人猶如吓破膽的鹌鹑,一整個晚上都沒有說話。
“時間差不多了。”
張戈點頭:“明白。”
他整了整袖口,走到斜對面攤前,給邵柱遞了根煙,問的很是有禮:“這是你們請來的朋友吧?”
邵柱接煙的手都在抖,吓得只會猛搖頭:“不不不,我不認識他們。”
“哦?”
“你們誰啊?”劉露猛地沖上來,推開了他們,都快崩潰了,“你們已經看着我們家攤子一晚上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同志,我們站的是大馬路。要真細算起來,那也是站在了對面攤位上。至于坐在你們攤位上的,”張戈脾氣很好地笑了笑,“應該是這兩位先生的朋友。”
“不可能!”劉露語氣堅定,可眼神卻在發虛,根本不敢往旁邊看,“我求求你們了,快把他們帶走吧,你們是不是要錢,要錢我給你們!”
“同志,我們不要錢,是幫人找朋友,屬于做好事兒。”他想起顧明月說的話,笑着複了遍,“日行一善,健康長壽。”
“還不滾?”阿偉一巴掌拍在了為首的那個人肩上,“你朋友那幾個不是在那嗎?不認識了?”
“認識認識。”幾個男的試探着站起來,活動肩膀。
張戈帶走了阿偉,依舊是一副笑的模樣。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
他們轉身剛走,幾個非主流就露出了陰狠的表情,受了一晚上委屈的他們好像就要此刻反噬回雇傭者身上。
“邵柱、劉莊。”
兩人名字被為首者一字一字念出,而後就是東西被摔打的刺耳聲音,間或混着幾道求饒聲。
“走吧。”
顧明月看了兩眼就沒什麽興趣了。
比起這些,她更在乎聞酌的态度。
以其人之道,還之其身。只要讓他們嘗到了反噬的痛,日後才會有所懼憚。
人心是一件很難控制的東西,在某個無人看到的時刻,惡與貪欲會不斷被放大。那時,她和三丫遭遇的可能不僅僅是砸攤和搶錢。
“老公,你知道的,”她突然開口,神色認真,發自肺腑,“我平常不這樣。”
顧明月真覺得自己還挺有當嬌妻的天賦。
聞酌看她一眼,面無表情轉過視線,沒做聲。
“真的。”顧明月試圖強調。
他終于撐不住,略彎了下唇角:“是。”
一臉無奈的樣子卻又透出點點笑意。
“……”
粉毛跟在後面,一臉羨慕地看向聞酌:“聞哥真是好福氣,嫂子在外那麽厲害,可在聞哥面前還是什麽聽他的。哥真牛!”
“是吧是吧,”綠毛阿偉像是找到了知音般,低聲跟粉毛一起磕愛情,“我跟你說不止呢,嫂子不僅厲害,還處處為聞哥着想,就前段時間買房你知道吧……”
張戈聽着旁邊時不時傳來的驚呼聲,閉了閉眼,默不作聲地後退了兩步。
#針不戳#
師父沒救出來,還搭進去一個。
晚上,兩人回到家,顧明月洗完澡出來,聞酌還在洗衣服。
他們家人少地方小,很多家電都擺不開。客廳放完冰箱後,就擺不下其他東西。所以,他們現在的衣服都還是聞酌手洗。
夏天衣服薄,聞酌手勁兒大,三兩下就給搓幹淨。等他洗好挂在陽臺上的時候,顧明月都還沒給自己抹好身體霜。
“聞先生,你要不要抹點?”她不懷好意,故意逗聞酌。
聞酌一把把人抱起來,沉默着不說話。
顧明月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直到他附在自己肩膀上,牙齒輕輕摩擦吮過得紅,突然就說了句。
“我跑步也很厲害。”
他之前跟車的時候遇見賊都是他給捉回來的,一口氣能跑個幾公裏。
別說跑步,就是徒手登山、跨障礙物都沒什麽問題。
聞酌有點遺憾,不知道該怎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提出自己也很能打的事實。
“?”
顧明月不知道他為什麽提這個,本能地順着他的話往下誇了兩句,而聞酌就是被人順着毛rua順了的大型犬,臉上終于露出了點滿意神色。
她突然反應過來,看向聞酌,問的遲疑且不确定:“你不會...吃醋了吧?”
哼。
他才不會回答。
誰家過日子不吃醋?
聞酌把人放平在床上,自己欺身下吻,可顧明月卻像是發現了夠到了什麽誘人的糖果般,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氣氛破壞的一流。
“你快給我揉揉。”她笑得肚子疼,瞥見聞酌臉色不好,忙再次順毛哄,“你跟他們比什麽?他們都是弟弟。”
什麽弟弟,都是群毛都沒長齊的崽子!
聞酌哼了聲。
顧明月覺得自己在跟已經到臉邊的大型獸撓癢,笑着躲開:“但只有你是老公呀。”
聞酌順着脖子親了親她,對她的識趣表示滿意,大手被她牽着放到了小腹處。
“好像真岔氣了。”
她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
常年幹活,聞酌手掌粗糙,手心卻很炙熱,搓熱放在她肚子上,還挺舒服的。
就是越摸越奇怪。
她伸了伸小腿,覺得舒服了,用完就扔:“別摸了,怪怪的,感覺我跟懷孕了一樣。”
聞酌手心一頓,沒在她肚子上再打圈,但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顧明月不甚在意地縮進夏涼被,讓他的手在被子裏摸了個空。
鬧了一晚上,她實在是困得不行,哈欠都是一個接一個打。
“睡了。”
她睡眠質量向來好到令人羨慕,幾乎是沒多久,便聽到了她有節奏的呼吸聲。
睡熟了。
聞酌頭枕在自己胳膊上,靜待了片刻,而後,又悄悄側翻身,控制不住地再次伸手,隔着被子,輕輕摸向她的腹部,像是裏面已經有了個跟他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若是真的,他不着邊際的想,那他們之間便有了不可割斷的聯系。
“那可太好了。”
顧明月第二天再去夜市的時候,斜前方的攤位已經沒有了人,空出好大一片地方,竟沒人敢碰。
三丫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推着水果攤子占到了空着的攤位。周圍幾個攤的老板甚至都對她擠出了和善的笑,表示由衷的歡迎。
整個夜市,現在是誰也不會再覺得她們兩個弱女人好欺負,甚至能傳到耳邊的酸言酸語都少了許多。
至此,顧明月在夜市一戰成名。
“顧姐,這件衣服還有其他顏色嗎?”
“顧姐,幫我算賬。”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出鬧劇極大地滿足了學生的少年意氣,她店面的生意非但沒有迎來衰弱,反而越來約火爆。
不少年輕的學生越發喜歡來她攤子邊挑挑看看,有的甚至能在這逛一晚上,看見什麽都想摸摸。
三丫在她的建議下,也不僅只賣水果了,而是開始賣鮮榨果汁,生意瞬間翻了個倍。
整條街上都能聽見她拿搗杵砸在類似蒜臼子般特定容器上的聲音。
因為生意太好,顧明月鼓着她把繼剛帶過來一起幹,省的繼剛和她婆子覺得三丫工作簡單,掙錢容易。
好在他們結婚時間不長,繼剛對她感情正深,也願意夜裏跑這一趟。
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只有下手去幹,用心去嘗,才能真正知道它到底是甜的還是苦的。
小夫妻兩搭班幹活,不止感情好了,每晚都還能賺個不錯收入。有次,顧明月還看見三丫婆子帶着紅紅來攤子上幫忙。
看吧。
人都是有弱點的,關鍵是看你能不能拿捏得住。
顧明月淡淡收回目光,心情愉悅地準備收攤回家。
“姐,你回吧,我們收拾就行。”賀雪遠遠就看見聞酌的身影,笑着調侃,“姐夫又來接你了。”
聞酌是個外糙內細的人,也是個太過聰明。
雖然顧明月至今都沒有挑破房子的事,可他也像不知道般從未提及。只是,她某天清晨醒來,卻在床頭櫃上見到了兩張存折,密碼夾在折子內頁,數額些微驚人。
顧明月不确定這是不是他的全部積蓄,只是發覺聞酌開始變得越來越愛回家,越來越有家的歸屬感,也越來越喜歡裝飾家。
從牆上挂的空調、客廳裏擺的冰箱,再到他們屋裏剛安好的電視,幾乎是每天聞酌都會有個要換或者添的東西。
顧明月一度認為他應該是是彩票中了五個億,才會覺得小房子貧窮到已經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再有可能就是聞酌忙完生意,日子陡然松下來,每晚都有時間送她回去。
“可惜了。”顧明月長嘆一聲。
雖然知道顧明月沒憋着什麽好話,但她哀嘆地實在過于真心實意,小臉上的表情過于生動。
聞酌沒憋住,笑了聲:“可惜什麽?”
“可惜我包月雇的弟弟們呀。”她不怕死,非要再逗逗聞酌,“六、七十的包月價,都沒體驗過幾回。多可惜。”
她早有準備,說完就跑,聞酌伸手都沒碰到她。
“顧明月。”
“在呢。”她美目倩兮,站在不遠路燈下,笑着招手。
“老公,快來。”
“回家啦。”
聞酌無奈又好氣。
欠收拾。
可又有誰能收拾的了她呢?
天生的霸主性子。
兩天後,彭姨姍姍而歸,那天剛好是個周日。
顧明月提前跟聞酌商量,早上先回趟顧家,等中午再去彭姨家吃飯。
彭姨家跟顧家離得不遠,不可能只去看一家。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太熱,還是聞酌生意場不順。
他早起回家的時候,雖看着與平常無異,但顧明月就是能感受到他興致并不高。
有些奇怪。
顧明月看了眼三丫給她送的寫着每天吉兇的日歷,自從上次她們攤子差點出事,三丫就越發信了日子的吉兇。
給她都拿了一本,借以警告她,讓她兇的日子,少出門。
更希望她能有所畏懼,別什麽事都敢做。
當然,顧明月是肯定不會信的。
非但不信,還要拿來逗聞酌。
“今天上面寫着兇啊,怪不得聞先生都不高興了。”
聞酌裝禮物的手一頓,很短的停頓了瞬:“沒有。”
見彭姨,他是高興地。
跟自己媳婦一起,他更是高興。
只是,他又看了眼挂歷上面的日期,沉默着不再說話。
今天會是個好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