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租個樓,兼職副業
第32章 租個樓,兼職副業
瘋了吧。
誰家床上一半爬起來要去醫院抽血的?
沒吃藥也不是這個症狀。
——
“兩天了吧?”
綠毛去桌球廳送東西全程都不敢說話, 從辦公室下到一樓就看見樓下的兩大哥坐着角落裏打桌球,忙湊上去點了根煙,搭了句話茬。
張澤戴着個眼鏡, 翹着二郎腿學人看報紙:“哥的事是你能開口問的嗎?”
“我,我不是着急嘛。”阿偉絕對是兄弟幾個中最跟顧明月一勢的,“也不知道聞哥又怎麽惹到嫂子了。”
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整天低氣壓,拉着個臉色, 一進屋都把人凍得發抖。
“怎麽說呢?我看是嫂子又作妖呢。”張戈拿了根桌球杆, 懶懶地橫在桌面上, “咱們嫂子,手腕高着呢!”
“上個月剛哄着聞哥買房,這個月就哄着聞哥買車,一下二三十個出去, 別說夜總會了,會總夜都幹不成。”
提到買房,綠毛就想開口, 但想起嫂子說過的情.趣,又蔫蔫閉嘴。
反正, 他嫂子才不是哄着哥花錢的女人。
那都是#愛的魔力#
張戈事業心重,拿着桌球杆,随意打了一球, 不是很滿意聞酌現在的狀态:“咱們就等着過兩年喝西北風吧。”
本就是幾家合夥幹的生意, 也不知道聞哥怎麽想的。
最開始拿錢的時候還很爽快,可這還沒開始營業呢, 就因為買房買車開始抛手裏的占比了,合着忙活大半年就賺了個裝修的錢。
也不知道圖個啥。
桌球廳生意一般, 張戈早就不安居于裏面了,就等着夜.總會建成之後,一展抱負,順便把張澤踩在腳下。
踩死算完。
可現在,張澤那孫子快把他給踩死了。
心思一歪,球瞬間就打偏了。
“想那麽多幹嘛?”張澤起身,推了下眼鏡,接過球杆,哈了口氣,擦了擦。
他半路出家,跟張戈打小玩這些的不一樣,光是找姿勢都忙乎了好幾分鐘。最後,才擺出了個像是內行的架勢。
花架子。
張戈嗤笑。
張澤眯着眼,看向球,推杆的手卻很穩。
“聞哥不想做的事,誰能勉強的了他?”
同樣聞哥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他。
“嘭”地一聲,球進洞。
一擊即中。
張澤滿意收杆,再次确定了顧明月的正宮地位,擡眼朝上休息室看了眼,沖着阿偉打了個響指:“傻弟弟,好好聽咱嫂子的話,好日子在後頭呢。”
“我肯定聽咱嫂子的。”阿偉頂着頭綠毛,撇了撇嘴,嘟囔了句,“我才不跟傻子一樣。”
“你叽裏咕嚕說什麽呢?”張戈拿杆子戳了下他。
“沒說什麽,兩個哥哥玩好,我幫嫂子幹活去了。”阿偉縮了縮頭,一溜煙跑了。
反正,再也沒有人能比他知道嫂子對聞哥有多好了。
#每天都磕死在沉迷于在別人的愛情故事裏#
聞酌這幾天沒進家,顧明月也沒閑着。
丁祎光是夜市都來找她好幾趟了,小零嘴送的是一樣接一樣的,約着她出去玩,順帶着看店面。
顧明月雖沒個做大做強的心,但她發現每次見着丁祎時,夜裏總會夢見那本書的劇情。
一次兩次還算偶然,三次五次就有點不正常了。
所以,這天,顧明月特意赴了丁祎的邀約,兩人約着一起逛了個步行街,吃了頓街道館子裏的麻辣羊蹄。
羊蹄從鐵鍋裏撈出來,沁入配好的企惡君羊易烏兒兒七舞爾吧宜紅油辣醬,滑嫩如脫骨,輕嚼便可吞,口齒留香,吃完整個嘴唇都辣的發紅。
“嫂子,你吃着不辣嗎?”丁祎大口喝汽水,明顯是被辣的不行。
“還行。”顧明月也覺得自己最近口味有點怪,喜歡吃重口的,酸的辣的最為喜歡。
該不會真被聞酌說着了吧。
顧明月突然就覺得手裏的羊蹄不香了。
“嫂子,”丁祎朝她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走神,被辣的直吸氣,還要朝她強調,“咱們說好了的,一會兒去店裏看房子的,你可別反悔。”
“不會。”顧明月回神,看向丁祎,視線一頓,想起自己做過的夢,開始套話。
“一一,你跟容恪遠是怎麽認識的?”
“容恪遠他爸跟我爸是同事,後來搬家搬到一起,慢慢就熟悉了。”
顧明月沉默一瞬,嘗試概括:“青梅竹馬?”
“算是吧。”丁祎害羞地笑了下,露出提到心上人的腼腆神色,“反正,我哥說他打小就稀罕我。”
顧明月心底一沉,面不改色繼續問道:“那容恪遠當警察之後很厲害吧?”
“我覺得挺厲害的,是他們那一級裏最年輕的一個。他其實一直都有個懲惡揚善的英雄夢,典型的英雄主義。”提到容恪遠,丁祎倒認真起來,“但有時候又會很慶幸,嫂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四、五歲的理想變成現實,并不斷堅持。”
“或許日後清貧,但喜歡大于一切。也挺好的。”
顧明月抿了口水,觸碰到她眼底的那抹認真,笑了下,及時止住,沒有再往下問。
是與不是,她又能如何?
“你倒活的通透。”
“還好吧,”丁祎笑起來,臉頰紅紅,“嫂子,有時候,我覺得你跟容恪遠很像,就是外表看起來和善溫和,但骨子裏都有種疏離冷淡,帶着那股超乎世俗的理性,很厲害。我就不行了,藏不住事,做事也不酷。沒什麽特別的,聽着家裏人的話普普通通的長大。”
打小就被家裏管得嚴,所以每次見到那麽肆意張揚的顧明月總會忍不住地想靠近。
“這有什麽厲害的?”顧明月彎唇一笑,有些理解不了這些嬌小姐的想法,“每個人性子都不一樣,沒什麽可比的。”
她和容恪遠的性子還真不一樣,至少她什麽時候都不會把理想放到現實的前面,永遠也不可能安心居于一份清貧的工作,更不會覺得清貧過一生也很好。
只會不斷地追名逐利,市儈功利。
這樣的生活也沒有可令人羨慕的。
“吃好了嗎?”顧明月收回走神的心緒,見她放下筷子擦嘴,輕聲開口。
“好了。”丁祎看向她,眼裏亮晶晶的都是期盼,“嫂子,咱們走嗎?”
“那走吧。”
顧明月任她挎着自己胳膊,看着她就像是看見了自己之前的那個小助理,比她小個好幾歲,也像個妹妹般。
“去看門面啦!”
丁祎很開心,還搶在了顧明月前面付賬,齊耳短發随着主人的好心情微微晃動着。
開心就笑,難過就哭,天真無畏的年紀才最令人羨慕。
顧明月心情突然就有些複雜,不知道是該希望是還是不是。
江市的步行街成“豐”字結構,主街尾對着批發市場的東門,另一端連接着繁華熱鬧的五一街的某個巷口,卡在市中心的兩條街上。
兩人上午的時候從頭開始逛,逛完剛好出步行街,直行拐彎過紅綠燈到了批發市場的正門,正門對着的就是丁祎的那棟兩層樓的門面。
丁祎是個底線分明的小姑娘,說是不讓黑心老板再用自己門面,就不會再簽續租合同,到期就讓人搬走了。
只不過幹飯店的老板也不是個軟茬,膘肥肚圓的,說是要搬走但也一直沒走,期間還偷偷開門。
“老板娘,你們這怎麽還開着門?”丁祎帶着顧明月進來,一進門就看見堂屋坐着幾桌客人,老板娘正在櫃臺後面收錢,“房租都到期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真換鎖了。”
“喲,是丁妹妹來了。”老板娘一直都不怕她這個學都沒上完的學生,随意敷衍了兩句,瞥了眼顧明月,彈了彈身上的灰,“真對不住,我們當家的還在後廚正忙呢,有什麽事你跟他說。我這還忙着算賬呢,丁妹妹你們就先找個地方坐,這還得好一會兒忙乎呢。”
“你們忙什麽忙啊!必須該搬走了,已經給你們免費延期一周了。”
老板娘燙着個大波浪,并不做搭理。
店裏跑腿的小哥染着頭黃毛,端了兩盆涼菜從她身邊走過,嬉皮笑臉地看向她,“妹妹,讓讓,擋道了。”
“擋什麽道?你們都是該搬走了,太欺負人!”丁祎沒經過事,氣的都想跺腳了、
顧明月把她往後面拽了下,省的菜湯子濺到她身上:“你先帶我去樓上看看吧。”
丁祎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鼻子都有點冒酸氣,嬌地不行:“嫂子,我之前真的已經攆過他們一次了,明明月初就到期了。”
那個時候老板夫妻兩态度也挺好,還說給錢要續租。她不同意,老板就不太高興。
本着兩方好的原則,她退了一步,又額外給了他們幾天時間收拾。
可沒想到,這一收拾就把人心給收拾大了,鸠占鵲巢,不願意走了。
“你沒跟容恪遠說?”顧明月爬樓梯上了二樓,面積确實不小,大廳擺了好幾張桌子。
坐着的大都是批發市場裏老板或者是幹活的男人,基本都是在劃拳喝酒,少有的幾桌女人聚在一起聊天。
看樣子這附近好一點的飯店也沒幾家。
“容恪遠最近在忙個大案子,我不想讓他分心。”丁祎碰了碰裝飾的假花,“再說,他公私一向分得開,就是找他也得先去報案,估計也只會個處理協調,幹不了什麽正事。”
還不如去找她哥。
可她哥早就想把房子繼續租給這家幹飯店了,說不準最後還是會嫌她麻煩。
#愁人#
顧明月沒接話:“那裏面是包間嗎?”
“嗯。”
只不過她們沒吃飯,也不被允許進到裏面。
“那個包間不是沒人嗎?”
“被預定了,現在不開。”服務員接受到老板指令,一板一眼道。
“下午兩點了還預定?預定給誰啊?我們就看一眼,你們別太過分!”丁祎氣不打一處來,沒受過氣,又跟服務員吵了一架。
顧明月淡定旁觀,等她吵累了,還給她拿了瓶水。
“潤潤口。”
丁祎喝了口水,又繼續,全程被老板冷處理,最後,也如老板所想,等她吵累了,自己氣鼓鼓地走出來了。
還是個學生,拉不開面子,也不好意思大庭廣衆之下一個勁兒地吵吵,光是別人的注視都讓她受不了。
“嫂子。”
丁祎走出來的時候還很委屈,蹲着門口拿根木棍畫了半天的圈,才敢低聲問:“這個房子你是不是都沒看上啊?”
“看上了。”顧明月伸手拉她起來,沒什麽繞彎子的,“說說你給的價格吧?”
那麽大的房子能幹個服飾超市,顧明月記得零幾年的時候還挺流行那種上下幾層專賣鞋服的零售超市。
丁祎“蹭”一下就站起來了:“真的!”
“嗯。”
顧明月暫時沒有什麽做大做強的野心,但眼界在那擱着,一個夜市遮不了她的目,也确實困不住她。
搞個兼職,打發時間。
“先說價吧。”
先小人後君子,她做生意一向不怎麽講情面,尤其還是能讓她找到缺口的生意。
丁祎跟她恰恰相反,心軟的不行,拿着木棍在地上寫了個數,寫完又擦掉,再次寫個價,沒什麽底氣問:“這個價行嗎?”
顧明月思考一瞬,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淺淺笑了下。
“那這樣,你門面房裏的人全都由我來處理,不用容恪遠,也不用你哥操心。但是,你寫的價格得往降個一成半左右。”
她以後做的也不是飯館生意,油煙大,對皮膚也不好。只是以後不繼續開飯館了,重新裝修也得需要一筆錢,成本勢必上漲。
在商言商,抓着丁祎的困境了,顧明月肯定要往下談談價格。
“那太好了!”丁祎答應地很爽快,手瞬間就握上去了,“嫂子,咱們就這樣說好了!”
#高興地像個小傻子#
顧明月:“...你可以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
都是認識的人,顧明月不想惹麻煩,生意都是雙方的,有來有往才會有做的空間,像這種一上來就答應的,不管是不是丁祎,她都得考慮一下。
雖然她給的價格确實不高,但這跟有沒有生意風險又是另一回事。
“不用,我的房子我做主,他們都不管。”丁祎大手一揮,很是大方,“嫂子,從今天開始這房子就歸你了。咱們找個時間簽合同,房租從下個月開始算。”
本來顧明月就沒這個幹生意的想法,是她死乞白賴的把人拉過來,談成了肯定得額外給點小優惠,才能不耽誤下次合作。
這還是她從顧姐攤位上學會的。容恪遠沒說錯,她跟着顧姐确實沒少學東西。
丁祎一拍腦門,顧明月雷厲風行,兩人還真把這一棟上下兩層的小樓門面談成了。
“咱們都考慮三天,”顧明月良心只在一線間,再三拒絕了丁祎簽合同的打算,“确定沒什麽問題了再簽合同,不急在今天。”
丁祎委屈巴巴坐到公交車上,透過半開的窗戶朝她招手,不放心地囑咐:“嫂子,你看了我的門面房就別看其他人的了。我肯定給的價最低,而且我事最少。”
要真想做個兼職了,門面房是肯定會再看的。
顧明月并不做回答,只笑着沖她擺手:“路上小心。”
“那,嫂子,”丁祎話沒說完,車就開走了,話傳到她耳邊都帶着飄,“明天晚上,我還去夜市找你!”
“.....”
不知道是不是告別的時候丁祎表現得太過依依不舍,顧明月睡覺的時候又再次夢見了她。
或許心有所感,整個夢突然間就清晰串聯起來,而她也終于發現了之前的違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