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顧姐體弱多病#
第53章 #顧姐體弱多病#
“顧明月, 你幹嘛呢?”江柳憋不住了,沖着他們就吼起來,甚至還想劈手奪過高磊手裏的電話。
高磊人高馬大的, 側身一避,就讓她撲了個空。
“看着別讓她們跑了。”顧明月電話也沒拿,從一旁徑直走過,“務必送到警局。”
門口鬧事,也用不着她出面。
就江柳那水平, 就算舞到眼前, 都不夠她看的。
顧明月停下來處理都覺得浪費時間。
高磊沉聲答:“是。”
“顧明月, 你敢走一個試試!你給我站着!”江柳被高磊和門口的工人團團擋住,厭惡地皺起眉頭。
“你們別碰我,髒死了!”
她一邊做作地捂着鼻子,一邊指着顧明月的後背罵:“顧明月, 你還要不要臉,有沒有點孝心!敢把你婆婆送警局!壞良心的東西,跟你那個掃把星男人剛好一對, 就等着遭報應吧!”
“你瞎說什麽呢?”高磊都聽不下去了,“我們顧姐都說了不認識你, 咋還胡咧咧呢?”
要不是對面站着的是兩女的,他早就動手了。
年紀不大,怎麽長了副找打的樣。
這麽欠呢?
顧明月停下腳步, 回頭看向江柳, 語氣平淡:“怪不得是個瘋婆子,人話都不會說。還不趕緊捆着擱放門口, 等着警察把人帶走。可別一會兒再傷着人了。”
付豪站一邊,聽見這話就趕緊拿繩子。
“你罵誰呢!”江柳整個人都氣炸了, 想上前又被付豪等人拽着,真往她身上開始纏繩子,“你們都別碰我!敢捆我試試,你等着,我把你們都給告了!”
“別碰我!”
趙萍也幫着江柳掙脫繩子,畢竟年紀大了,見着一群大高個的粗魯漢子,氣瞬間短了。
怕他們打人,更怕他們欺負人。
“別捆我閨女,我們走,我們這就走還不行嗎?”
“晚了。”顧明月走回去,“現在不是你們走不走的事,而是我讓不讓你走。”
“喲,綁的可真好看,”她看向兩手被束在身後,兩眼氣地能噴火的江柳,沒什麽良心地說着風涼話。
江柳掙紮着伸腳就要踹她,卻被高磊壓着胳膊,動彈不得。
上半身朝下,臉部充血,聲音都是悶着傳上來。
“顧明月,你這個賤.人!我一定會告你的!王八蛋,你就是那個臭婊.子!你這是故意傷害!”
“噓。”顧明月就是從泥裏長大的,什麽難聽話沒聽過。
最難的時候,那些粗鄙不堪的話大多還是從她親爹、親弟嘴裏蹦出來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罵人的話還能這麽髒?
聽得多了就麻木了。
她手指輕佻地挑起江柳下巴,還能興致盎然地建議:“你應該不想嘴裏塞兩條臭襪子吧?嗯?”
江柳自诩城裏人,幹淨的不行,光是聽聽那些話,都覺得反胃。
“顧明月!”
“聽着呢,”顧明月往上擡了擡她下巴,“所以,勸你聽話些。別給我扯什麽故意傷害?搞清楚是誰先來找事的?我這最多算迫于無奈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如果你要告,麻煩盡快。”
她一步一步登高位,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踩着人的弱點走。
實在算不上善良。
“瞧我都忘了,該拍幾張照片,請記者做個專訪。廣而告之,看看是哪家瘋人院把你放出來了。”顧明月認真詢問她意見,“剛好你也要告,幫你蹭點關注度。對了,你有喜歡的媒體沒?《江市日報》怎麽樣?我跟任記者還有聯系,請她過來拍幾張照?”
“顧明月,你要幹什麽?”江柳最是要面子,真要是登上報紙,比殺了她都難受。
周圍朋友該怎麽看她?她苦心經營的所謂上流圈子又該怎麽譏笑她?
江柳牙都開始打顫,是真的開始害怕。
“害怕了?”
“你別碰我閨女!”趙萍擋在江柳面前,手還握往外握着繩子,低三下四地開口,“小酌他媳婦,都是一家人,你快給你姐松開吧。”
“警察來了,自然會松開。現在她這副恨不得逮着誰咬誰的樣子?誰敢松?出了事你負責的起嗎?”顧明月松了鉗制江柳下巴的手,慢條斯理地拿手巾擦手指,“你們都仔細點,可別一會兒被傷着了,誰知道她身上帶沒帶什麽細菌病毒。別沾了晦氣。”
江柳眼眶都開始泛紅,都快被她氣哭了,想罵她又怕她給自己拍照發報紙上。
只能死死咬緊牙,心裏把這個顧明月的恨意拉到頂峰。
等着!
顧明月給她等着!
“時間好像不夠了呢,”顧明月毫不客氣地走到她身後,看了眼她手腕上的表,又晃悠到江柳面前,眼神像是再看準備宰殺處理的羔羊般,帶着惋惜,“沒辦法,這次只能先放過你了。以後記得嘴巴放幹淨些。”
“聞酌和你面前這棟門面房一樣,都是你不能沾染的東西。”她拿手背輕敲了兩下江柳的臉頰,聲音含笑,親密,“我的好姐姐,你聽明白了嗎?”
#別來碰瓷#
兩人離得很近,江柳餘光能看見顧明月毫無感情的雙眼,不見笑意,冷血無情,生生被吓了個激靈。
“聽、聽到了。”
顧明月滿意地收回手,踩着涼皮鞋,再次轉身離去。
經過趙萍,腳步微頓,沒什麽意思地打了下招呼。
“您都堵我兩回了,咱們也算認識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得提前跟您說一聲。我這人體弱多病,聽不得人說親情孝道,尤其還是那種抛夫棄子的人說這種話,聽不了,過敏。”
“您以後少說。畢竟,您應該也不想我帶着我公公、爺爺、奶奶的牌位進您家去孝順您吧?”
趙萍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擡頭,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什麽意思?”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那,那聞酌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顧明月彈了彈袖口,不會跟她解釋什麽。
犯不上。
她也不配。
——
四進宮就太丢人了。
顧明月掐着時間走,剛走沒兩分鐘,警察就到了。
她站在不遠處看高石從裏面出來,一回生二回熟帶着高磊去警局做情況說明。
找事的趙萍娘兩灰頭土臉,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該買個相機的。
顧明月覺得自己真該把她們這幅樣子拍下來給聞酌看看。
但她現在胃裏難受,剛想了個大概,就又忍不住開始吐起來。
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聽那些難聽的話聽多了,都有了應激反應,那些侮辱性地的詞彙刻着她之前所謂家人的肮髒嘴臉,每次一聽都會顯在腦海中。
污言碎語,罵不絕口。
在尚且稚嫩的日子裏,她有時候都覺得這是自己身上洗刷不掉的屈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刻,一遍遍地在腦海裏播放。
也會有無數次自暴自棄地覺得自己這一生就該這樣,陷于泥潭,掙紮無果。
沒有人生來強大,只有人永遠在路上。
看不見光的日子裏,她一次次的咬牙堅持。随着時間慷慨後移,她眼看着自己項目越做越大、辦公室面積越來越寬敞,也看着自己銀行卡上的數額越來越多。
偶爾一瞥,照鏡對望,衣香鬓影,華服在身,給足了自己安全感。
慢慢地,也就甚少有機會想起這些。
可記憶向來殘忍,時光鮮少寬恕。
今天可不就卷土重來,還反應加倍。
#小反派都不乖了#
顧明月不高興地搓了把肚子,開始想聞酌。
主要是想聽聽聞先生的每日一句他閨女,氣氣小反派。
#睚眦必報,向來如此#
警局裏,高磊剛做完筆錄,攤在走廊的椅子上,見縫插針地靠牆休息。
每天幹的都是力氣活,累的不行。
可椅子都沒坐熱,握在手裏的電話卻突然就響了。
“喂?”他猶豫片刻,怕有事找顧姐,先接起來,“找誰?”
幾乎是下一秒,高磊就手忙腳亂地坐直。
“聞、聞哥?顧姐不在警局。”
#不打自招#
電話那頭,聞酌皺眉,也是一頓。
他總有種自己媳婦要在警局旁安家的預感。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