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朋友圈風波
朋友圈風波
在某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下午,家裏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了一群名為“親戚”的人,他們在家裏吃喝玩樂,小孩飛來跑去,前後門全都開着被他們闖來闖去。
我的大姑先進來,望了眼整個家,放口稱贊:“哎呀呀,這新家可真好看,要不是你二姐說你們搬家了我還以為你們還住原先那個小村呢。”
媽媽一臉疑惑:“二姐怎麽知道的?”
“我說的。”
坐在一旁的爸爸說道。媽媽撇嘴白了他一眼,這個沒用的東西什麽都喜歡跟他二姐說,就因為他二姐曾經說他家的事都不和自己說,感情淡了,現在大到吵架小到出去玩,什麽都要說。
他們一來我媽又要煮,公司好不容易雙休,現在還要陪他們聊些有的沒的,本來已經約好朋友做SPA,不合時機地到來讓媽媽一天的計劃全打亂了。
坐上飯桌,全都張開血盆大口開啓自己的味蕾,我看的有些反胃,肥肉的汁不斷從口中溢出,還吧唧嘴,腮幫子鼓得滿滿的,上下晃動,邊吃還邊講,看得直接有生理反應了,我忍着惡心拿着碗夾了些沒被他們碰過的菜,拉着妹妹跑回了房間。
媽媽沒有說什麽,只是讓我們不夠再出來夾。我點了點頭,但感覺又不用了,畢竟已經被他們惡心飽了。
我在房間比在外面悠閑自在多了,跟妹妹吐槽外面的那群人,說到小姑姑鄭小紅時,我的臉色就沉下去了。
在我幾歲時的認知裏面我對鄭小紅的态度是挺好的,長得能看,說話有趣,她來家裏做客我是最歡迎的,一個勁地抱着她甜甜地喊她小姑姑。
直到媽媽告訴我她年輕時因為對村長熱情了點,鄭小紅便跑到了我爸那裏告狀懷疑我媽跟他有染,為此我媽跟他兩人一頓好吵。
我知道後瞬間換了副嘴臉,态度差到十萬八千裏,長得跟看門狗一樣,因為嗑瓜子她的門牙縫大的已經有粒細米大小了,說話也不分主次,動不動就髒話連篇。上次有個人把垃圾掃到她家門口,她就拍了個照發了個朋友圈,配文是:哪個死母的把垃圾掃到這裏!我看到這條朋友圈倒是笑了好一會兒。
我們吃完把碗端了出去,剛到樓下就聽到了鄭小紅如杠鈴般的笑聲,我咂了咂嘴,這女人真是噪得很。
媽媽看到問我還要不要再來點,我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客廳。不去還好,一去那群小孩看到我全都跟喪屍見到人類一樣興奮躁動起來,我剛想跑,被二姑鄭梅紅的小孫女陳沁拉住了,對着我陰笑:“嘿嘿嘿~大姑姑,跟我們玩~”我也搞不清這姑姑一名是哪來的,輩分亂得很。
我剛想轉身拉着妹妹一起享福,結果妹妹早有先見之明跑回了房間,留我微笑永駐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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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四個小孩我一個人真搞不定,我不可能再讓他們玩紙團大戰,這跟變法替他們帶小孩有什麽區別,他們倒開心了,讓我累得跟“出生”一樣。
我直接擺爛坐在沙發上,用技能給他們制造假象玩,什麽踩圓圈,抓泡泡,讓他們玩得不亦樂乎,等玩膩了我再換個場景,一個小時下來基本不用動,看着他們玩我都看累了,迷迷糊糊眼前就開始晃了。
在我快睡着之際餐桌突然傳來了破碎聲,一下就把我的睡意打亂了,我一臉懵地望向四周,小孩還在玩,就先不管他們了。
我起身向媽媽那邊走去,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結果還沒到那又傳來了刺耳的破碎聲,那邊沒有人講話,只聽得到有兩個人在吵架,聽聲音,應該是鄭小紅和她老公。兩人叫來叫去還摔東西,摔的不會是……
我想到這個想法連忙走了過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地的玻璃渣,我剛想開口,結果又一個杯子下去了,這回摔的還是定制周邊,雖然容易買到,可整整花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為了這個我還錯過了其他限量款的東西,現在被她摔了我忍無可忍。
我朝着她大吼一聲,一把把她推到了一邊,跑上前去看那堆遺體,我的心在滴血,開始難受嚎叫:“啊!你們兩個有病吧!吵架就吵架摔我家東西幹什麽?!兩個有病沒病,讓你們進門都是大門容小人了,現在還動手動腳,你們神經病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兩個更甚,他們也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一時之間沒控制住才出此下策,不過鄭小紅在心中覺得自己可沒錯,要怪就怪她老公,誰讓他說自己喝太多酒了。
媽媽站起來把那堆東西給掃了,我就坐在位上死死地瞪着兩個人,他們被我看的渾身不自在,還夾兩三口菜吃吃試圖掩飾自己的尴尬與不适。
我白了兩個人一眼,現在還有臉吃,嗆死得了,我對着他們說道:“賠吧,三個三百五。”
這驚天的價一開口确實讓兩人咳了一下,她老公眼睛珠都快瞪掉出來了。又問我:“多……多少?!”
我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鄭小紅覺得不可能,三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杯子要自己三百五?!她怎麽不去搶,這杯子是鍍金了還是鑲銀了,要這麽貴!
我讀懂了他們心中的震驚和眼中的疑惑,忍着心酸向他們一一解釋:“這兩個酒杯五十,這個是定制的比較貴,三百。”
我說話的語氣越是平淡他們就越受不了,早知道就不摔了。
起初鄭小紅只是看這個杯子太過于花裏胡哨,又是花草又是人,周邊一圈還搞了點字母,一看就像是地攤貨,拼多多上九塊九包郵都能買到一模一樣的,質量說不定比這個還好,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摔了。
我看不了他們磨磨叽叽的樣子,拿了她老公已經解鎖的手機,毫不猶豫就點開了支付寶,聯系人找到了就點了進去:“反正你們早晚要賠的,不然省得下次來我家沒面子。好了,告訴我支付密碼多少?”
我已經點好了金額,現在就差他支付了。他有些尴尬地拿過手機:“哈……哈哈……這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好。”
他輸着密碼的手在顫抖,最後還是被迫地按下了最後一位數,随即頁面就跳出了四個字“轉賬成功”
我将這筆錢轉到了媽媽的手機上,到賬的鈴聲已經響起,我的心中才好受一些些。
其他人恢複了神,開始對我叽叽喳喳:“有必要嗎?都是一家人。”
“沒大沒小的,她可是你長輩,有輩分在的。”
“這樣子啊,太沒禮貌了!”
“……”
我不耐煩地皺着眉頭,出口打斷他們:“差不多得了,叫叫叫,啄木鳥都啄不過你們。也不看看是在誰家,在別人家大吼大叫你們是這樣做客的?沒大沒小的,我可是你們的晚輩,有愛幼的關系在的!”
大姑姑覺得有些好笑,一臉不屑:“那按照你的說法你也沒有尊老啊,在座的哪一位不需要你尊老?”
我“切”地一聲笑了出來:“除了我媽以外你是說你們都很老了?我可是在誇你們年輕呢,既然你愛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了~”
我得意地聳了聳肩,實在講不過我就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她被我反駁得沒話講,抿唇一臉死質,氣氛已經到這了,他們也聊不下去了,紛紛領包帶孩走人。小孩們還沉浸在幻彩的虛拟世界裏,個個臉紅得跟蘋果一樣,玩得似瘋亦颠。
他們牽起小孩,拉着就往門口走,臉上盡是無語與丢臉:“行了行了別鬧了,回家了。”
小孩們沒玩夠,臉上都出現了抗拒與掙紮:“不要~不要~,我要玩抓泡泡,我要玩~”
鄭梅紅抱着陳沁向他們剛剛玩的地方瞄了一眼,一臉看傻子一樣地看着她:“哪來的泡泡?玩瘋了你?”
陳沁五官扭曲,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我不願意的情緒,手腳開始鬧騰,漲紅了臉,嘴裏還在喊着:“我不要~玩~玩’!”
鄭梅紅抱着陳沁扭了一下身子,怒目看她:“玩什麽玩,看你想被我打了是吧?!”說完就抱着她擡腳走出大門,一行人也緊跟其後。
終于,都走了。媽媽癱坐在椅子上,手靠在椅背上面喘着氣,心累。
我這麽對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讓爸爸覺得難堪,這裏就不透露他的名字了,給他留點面子。
“怎麽能這麽說你姑姑?平時我是怎麽教你的?”
我坐在那默不作聲,對他的話根本不當作一回事,愛說說愛罵罵,反正我又不一定聽得進去改得過來。
他看我這種态度也突然一下就沒了想罵的欲望,反而開始勸我:“哎呀!寶貝,你也要理解爸爸,生後不易,咱們也要收收……”
“收收脾氣,專注學習,到時候有出息了才能在人群裏面擡得起頭來,生活更上一層樓。”
他還沒有說完我就已經打斷并且接了他的後音,每次勸我的時候說的都是這一句話,我都會背了。
他聽完滿意地笑了笑,坐到了我旁邊搭上了我的肩:“嗯~知道就好了,你要記住才有用,爸爸說的永遠是對的。”
我聽不得他那些像念經一樣歪門邪道,随意敷衍地點了點頭,然後飛也似地跑回了客廳一個跳躍躺到了沙發上,頭靠在雙手上望着天花板開始想東想西。
第二天鄭小紅發了個朋友圈,炫耀自己兒子考上了好大學,好多人在下面評論點贊,都說她兒子是來報恩的,讓她以後好好享福。
我笑了笑,拿媽媽的手機也發了個朋友圈,轉發了一條新聞,标題是“震驚!一女子因在朋友圈炫子考上大學,遭到了同學的嫉妒連夜提刀上門砍死一家四口!”
剛發出去不久就有許多人來點贊,有人還艾特鄭小紅讓她小心點,她看得莫名生氣,可能是為了宣示主權,她不僅沒有删掉反而還搞了個置頂,讓所有人都看得到。
然後過了兩天就發生了一件對他人惶恐對我好笑的一件事。之前欠家裏債的那個人看到了鄭小紅的那條朋友圈,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的他已經瘋瘋癫癫,天天鬼混,一身酒味,走到街上都令人作嘔。
他受不了這種刺激,忍着情緒去私信讓鄭小紅把它删了,自己見不得這些。但鄭小紅卻覺得沒什麽,手機在我手上,發什麽是我的自由,我愛發就發愛講就講,我開心就好,再說了你不喜歡看也可以把我屏蔽,又沒逼你,再斤斤計較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所以她不僅沒有處理反而還發了些尖酸刻薄的話語譏諷他,字字誅心,句句觸目。
他看完憤怒地一下就甩掉了手機,那些話勾着他心中最後的那根弦,可最後還是維持不住斷掉了,他複仇的心也就此而生。
他拿着兩把大砍刀沖進了她的家裏,一家人都在後院聊天,前門敞開,他順利進去看到人就是一頓亂揮,鄭小紅一臉驚慌失措,她開始害怕求饒,大喊大叫說自己錯了,把朋友圈删掉讓他放過自己。
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渾身氣得顫抖,反正她的老公和兒子都已經死了,留她茍活也沒什麽意思,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如幹脆做得完美一些,手起刀落,她也倒了,血濺院子,腥紅一片。
他丢下了刀,去了警局自首。
第二天新聞:“震驚!一女子因炫子考上大學遭親戚陷害,砍死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