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厄運降臨

第76章 厄運降臨

這一覺他們睡得很沉,直到他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我去開門,你再睡一會兒。”謝昱很自然地親了親将醒未醒的席鈞奕,起身穿衣。

謝昱開門之前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但當他一打開門,發現門外的人是穿着制服的警察,而且不止一個的時候,就有些發懵。

“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證件。”他們出示證書後對謝昱道:“請問席鈞奕先生住在這裏嗎?”

謝昱被如此鄭重其事的詢問驚得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心中隐約懷着不安,但仍是配合地道:“是的,他住這裏。”

“現有一宗傷人案件,需要席先生随我們去派出所協助調查。”

“傷人案件?”謝昱明顯一愣。

“案件發生在前天淩晨三點,這個時間他在哪裏?”警察問謝昱。

“他……”

謝昱答不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席鈞奕在哪裏。

“那個時間他出現了幻覺,他……”謝昱沒有辦法把“他是精神分裂患者”這句話說出口,因為在他心中,席鈞奕和別的精神分裂患者自然是不一樣的,他永遠都不可能等同起來看待。

房裏的席鈞奕見謝昱一直沒回來,便也披衣下床,走出卧室問:“謝昱,是誰呀?”

他走到門口,就見謝昱回過頭看他,他身後還有好幾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當下便是一愣。

“席先生,前一晚淩晨三點的時候,你在哪裏,做了什麽嗎?”

席鈞奕茫然。

他當然不記得。

“警察同志,請你們相信我,他那個時候陷入了幻覺,但他在幻覺中從來就沒有傷過人,我這裏有他所有治療時候的視頻記錄。”謝昱在一旁連忙對警察說道。

“無論如何,還是要請席先生去随我們去派出所協助調查。”警察看向席鈞奕道。

“警察同志……”謝昱還想說什麽,卻被警察打斷:“請您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席鈞奕這下也意識到出事了,他怔了怔問:“發生了什麽事?”

“席先生,昨天淩晨三點有一起傷人案件,需要您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周之謹接到謝昱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島上。

對面謝昱的氣息微弱,聲音顫抖,好像沒有辦法呼吸一樣。

“周醫生,我、現在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需要您的幫助,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您了。”

周之謹義不容辭,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謝昱家中,也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謝昱的家中一團亂,衣櫃門大敞,一部分衣服被扔在床上,一部分在衣櫃裏。

廚房裏水龍頭在滴水,碗盤碎了一地。

他進門的時候見到玄關處擺着一個包着泡沫紙的家具,而且大門也沒有關。

謝昱蹲在地上撿碎片,手上血淋淋的。

“發生了什麽事,謝昱?”

謝昱驀地被吓了一跳似的,轉過臉來。

就見他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見到周之謹,連忙起身,他像是沒意識到自己手上都是劃傷一樣,還以為手是濕的,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去找杯子:“周醫生,你坐,我給您泡一杯茶再說。”他在廚房裏轉了一圈,杯子分明就在他眼前,他卻好像沒看見一樣。

謝昱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周之謹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事了,但他需要知道出了什麽事。

“謝昱。”他喚了一聲道。

謝昱停了下來,有些僵硬地将臉轉向周之謹。

周之謹一看就知道他這個狀态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他摘下眼鏡,看着謝昱。

謝昱覺得混沌中好似出現了一縷光,他猛地一個激靈,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他回過神,也總算回了魂,這一刻他才真正反應過來,是周之謹到了。

“現在,你可以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吧。”周之謹重新戴回眼鏡,對謝昱道。

謝昱長長吐出一口氣,才道:“那,還是去沙發上坐吧,我慢慢跟您說。”

周之謹聽完謝昱告訴他的全部內容,對謝昱總結了以下三點:

一、席鈞奕沒有不在場證明,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傷人,那麽詢問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但他有精神問題,就算傷人也不會被判刑,只是可能會被送去強制醫療;

二、他會設法去搞清楚傷人案件是什麽,并幫忙安排一個律師給席鈞奕;

三、以上兩點謝昱其實都插不上手。

“你是席鈞奕的主心骨,永遠別忘了這一點。”周之謹對謝昱說:“尤其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要穩住。”

謝昱聞言苦笑,然後才道:“我知道,我、實在是亂了方寸。”昨天的事他都還沒緩過來,這一刻他實在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冷靜,尤其鈞奕還被帶走了,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麽,說實話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正常,普通人遇到類似的事都是一樣的,你畢竟是文藝工作者,不是法治工作者,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身份。”周之謹道。

謝昱自然知道,否則他不會聯系周之謹,正因為周之謹還是刑事犯罪心理顧問,他才覺得這件事只能找他。

“席鈞奕和你都是我的病人,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周之謹又道。

然而謝昱得到周之謹的承諾沒多久,這起傷人案件就在當晚被人在網上爆了出來,而直到此刻,謝昱才知道受害人是誰——

張瑩,那個采訪他的網絡媒體工作者。

“席鈞奕就是個精神病,他不由分說動手刺了我一刀,他想殺我,他知道精神病殺人是不用判刑的,他就是仗着這一點向我動手的!”網上甚至出現了張瑩的視頻,她穿着病人服,神情驚惶,像是一只驚弓之鳥。

這個視頻一出,全網嘩然。

本來席鈞奕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就在不斷被傳播,張瑩這個視頻一出,謝昱、席鈞奕以及謝昱的所有電影包括參演人員都成了暴風雨的中心。

網上的謾罵如火如荼,幾乎是一夜之間謝昱就成了姑息殺人犯的劊子手。

謝昱再是心亂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單純了,他剛剛跟周之謹聊過,調查中的案件絕對不可能這麽快洩露,這分明是有人蓄意而為。

但他想不通什麽人要針對他,或者針對席鈞奕?

直到他接到了一通電話:“謝大導演。”對方的聲音是謝昱從來沒有聽過的,沙啞,暗沉。

“你是誰?”謝昱敏銳地察覺到這通來電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要你去謝啓明家中取一個U盤,否則,我就毀了所有證據,讓你家的美術總監背負殺人犯的罪名,這輩子都不得翻身。”

謝昱拿着手機,只覺得渾身冰涼。

謝啓明,正是他父親的名字。

他終于明白了,不是有人針對他或者席鈞奕,而是他們利用誣陷席鈞奕來威脅自己,想要得到他父親和母親的研究資料。

“限你三天內交給我,否則,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幫助席鈞奕洗清嫌疑了。”

“等一下,你們會不會弄錯了,如果你們想要的U盤不在家裏呢?那我豈不是永遠都做不到你們要我做的事?”謝昱會這樣問很正常,他父母的研究保密程度都是國家級別的,那麽高的保密級別怎麽可能将U盤放在家中?

“紅色的U盤,在你父親書房的保險櫃裏。”對方卻沒有說更多,只将U盤的特征和位置告訴謝昱:“還有,這件事你不準告訴任何人,但凡有第三個人知道,那麽證據也将被我們銷毀,你自己想想清楚該怎麽做吧。”

話音落下,就聽“嘟”的一聲,通訊切斷。

謝昱再打回去,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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