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沉重的動作，每一下都戳到底，用力到要掐掉她身上的肉。

雲漫眼裏開始漫上水光，她又被翻了個身，她的眼神便從牆壁上的白色瓷磚轉而散在天花板上。

她目光在上面凝了一會，忽然發現，天花板被人翻修過。

實在是潔白得過分，完全不似從前模樣。

她記得，她小學那會有一段時間尤為喜歡拿彩筆塗塗畫畫，不僅僅限于畫板和紙上，甚至在身高不夠的情況，踩着凳子也要在白色的天花板上添上一抹屬于她的色彩，她滿意那樣的狀況。

當年和雲與厮混時，他們也曾于這同一空間內做過，那時她看着天花板上被她胡亂塗畫的豔麗色彩，腦中想的只有當時的快樂。

怎麽能不快樂呢。

他們黏糊着，不願離開彼此寸步。甜蜜着，一個簡單的對視也會發自內心地笑起來。同時也糾結着，會因為許多的小事争吵、流淚。更相愛着，像一對真正的戀人那般。

就是太快樂了，以至于忘了身份。

他們“像”一對戀人，卻不可能是一對戀人。

雲漫眼中的淚越積越多，漸漸溢出眼眶，模糊了視線，白色也成了塊狀的色塊。

她是不願再去回想那些曾經，也不願再承認，此刻她身上正伏着她的弟弟。

那些羞恥的赤.裸相對的畫面，一個個都輕易出現在她眼中，她稍稍凝聚視線就能看清。

有人按響了門鈴。

門鈴聲不大，只是雲漫思緒太混亂，以至于輕易就讓那聲音鑽進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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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那聲音的瞬間，雲漫下意識掐了掐雲與腰間的肉。

雲與卻只是頓了一瞬，又繼續着。

門鈴聲也繼續響。

雲漫用着僅存的意識在思考。

門外的人應該是席天。

她之前給他發了消息讓他今天早上來接她。

只是，她似乎低估了雲與。

雲漫出着神，嗓子裏的音斷斷續續地發出，又在下一刻被雲與撞碎，碎到像是有人突然扼住她喉嚨，不讓她發出聲音。

雲與放在外面的手機鈴聲在門鈴聲停止後接着就響了起來，雲與換了換動作，把她抱到了卧室內，一只手托着她在床上坐下，一只手去夠手機。

雲漫看着他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突然笑了一下。

雲與把手機關機的瞬間同時也捕捉到了雲漫這不合時宜的一抹笑，心下一發狠，手從後面探過去掐住她的臉，跨下也跟着用力頂了一下。她沒防備，被頂得嗚咽一聲差點叫出來。他開始大開.大合地抽，和插，很深。她真要哭出來了，卻忍着，不願把這軟弱的一面展示給他看。

“笑什麽？”雲與嗓子裏挾着涼意。

雲漫沒吭聲。

見她不說話，雲與另一只手又去掐她的腰，死死的，不讓她有跑的機會。她趴在床尾，屁股翹得很高，腰弓處的弧度連接着鼓鼓囊囊的胸.肉，那裏青色的血管都要脹出了似的。可下一瞬，他又開始氣，一想起她和祁書相視一笑的那幕就氣，氣得頭腦發昏，恨不得直接把她艹.死在床上，好讓她只屬于他。看着深紅色的肉從血紅的肉.瓣裏一出.一進，身體有種說不出的舒坦，可心裏卻煩躁至極。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找了多少人脈才讓他們都離開嗎？”

“你不知道，雲漫，你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我多愛你。”

“可是，你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麽？你為什麽能那麽狠心？才十年，你就把我忘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自說自話着，也不在意雲漫是否回應他。

雲漫看不見雲與的神情，但大致能想象到多癫狂和偏執。

就像從前每次他和她做，都當成最後一次做那樣，瘋了一樣。

她忘了，雲與就是瘋子。

雲漫勉強維持着這樣的思緒，但很快，她就無法再胡思亂想，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感受那不屬于她身體的東西。

雲與還在說着什麽，但雲漫已經聽不清了。

然後，她又在某一刻聽見雲與的聲音。

他說：

“雲漫。”

“我愛你。”

他賣力着，嘴裏喃喃，他的汗滴落在她的後腰，燙得她下意識縮了回去，嘴裏嗚嗚。

他愛她？

雲漫嘴角露出一抹散漫又嗤意十足的笑。

他怎麽能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