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你瘋了。”

雲漫忽然冷靜下來，平靜地陳述這一事實。

“是，我瘋了。”雲與用着更平靜的語氣。

“我沒瘋的話哪用得着用那麽多不入流的手段讓你在你的床上和我做。”

那個手機被關機了後，沒過多久，雲與另一個手機就響了起來。

不過這次是微信的提示音。

那短暫的提示音連續響了一會，然後空白暫停了一分鐘，才又響了起來。

雲漫盯着那手機看，漸漸麻木。

雲與卻突然放緩動作，偏頭去看手機，看了兩秒，撈起手機，面容ID識別成功，手機往上一滑就開，他點到最上面的一條微信，是一條語音，語音不長，就三秒。

雲與笑了笑，神情有些難辨，随即便點開了那條語音。

下一秒，席天的聲音便在卧室內響起。

“雲與，把你姐放了。”

語音裏的語氣隐隐含怒，一字一句都帶着勁。

雲與聽見了，仍舊只是笑笑，然後低頭看人，道：“瞧瞧，席天還是那樣。”

雲漫沒吭聲，也沒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一處看，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偶，任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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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與冷笑一聲，加大勁，滿意地瞧她臉上難以抑制情動的神态，“雲漫，你說你多冷血啊，席天對你多好啊，你也能連他都不聯系。”

雲漫依舊沒出聲，手指攥緊了床單。

雲與喘着氣，發出低吼，力氣越來越重，雲漫下意識就想到，這是雲與結束的前奏。

多可笑，她就是這樣的了解他，尤其在這種事上。

雲與繼續道：“你知道嗎？前年我接了個案子。”

她用餘光瞥去。

他頰側被汗打濕了。

脖頸上更是汗涔涔的發亮，喉結一上一下地聳動。

“是個刑事案，主因是感情糾紛。”

“那女的因愛生恨，把男的給殺了。”

“其實這樣的情感糾紛并不罕見，但罕見的是，那個女的在殺了那個男的後又後悔了。為此，她做了件事，她把那個男的屍體放到了家裏的冰櫃裏，并把冰櫃放到了她的卧室，整日相伴。直到被別人發現。”

“那會我真就想，要是你敢回來，我一定要讓你後悔，哪怕像那個女的一樣。”

他冷笑一聲，“呵，是不是很變态。”

肉和肉間的摩擦越來越大，肌膚滾燙，手臂凸起了青筋。

他喘了幾息，才繼續道：“李項給我找了個心理醫生，但沒什麽用，你沒回來前，我一直想着要怎麽報複你，可是——”

雲漫忍不住看向他。

正好對上他投來的眼神。

雲與神情明顯愣了一下，旋即低垂眉眼避開她的視線。

沒再繼續接下“可是”後面的話語。

動作越大，歡愉和痛苦便越大。

他們無法輕易地對視。

達到頂峰時，雲漫的小腹抽搐了一下，她眨眼把淚擠出眼眶，仰着脖子緩了好一會，才慢悠悠開口，沒敢去看雲漫的眼。

“雲與，我真不愛你了。我就是害怕，害怕被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害怕被人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害怕這個世界給我們劃的界限，我沒你勇敢，我做不到，所以，我很快就不愛你了，一點也不。”

說到後面，雲漫情緒也漸漸激昂起來，也漸漸看向了雲與。

他們倆對視着。

“我自私，自私到只愛自己，所以，當我看上你了，就想盡辦法招惹你，當事情開始不可控了就想抛棄你，這就是我，雲與，這就是我。”

她聲嘶力竭。

敲門聲忽而響起。

這次不再是門鈴聲，那敲門聲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