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羅場？
修羅場？
“真不去？”
陳以斜靠着辦公桌，微微挑眉，一臉狐疑。
“........你煩不煩，說了不去。”韓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顧着專心浏覽手中的書。
“唉，我聽說今天有樂隊演出.......想着你對它肯定有興趣，特意來找你........看樣子好心沒得到好的回應，這下是要落空了........”
陳以用五指輕輕地敲桌子，佯裝就要離開。
“.........”韓柯聽到“樂隊演出”四個字，認命地捏了捏印堂，
“幾點？”
“八點半，我在門口等你。”
陳以早有準備，頓時眉開眼笑，支起身子，如果有尾巴，那肯定搖的特別歡快，
“我就知道你最喜歡那種地方........”
“我只是喜歡他們的歌！不是喜歡酒吧！”韓柯有些惱，大聲地反駁了一句。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喜歡樂隊.........”
他們說的樂隊叫“淞”，是大三的時候，韓柯被陳以硬拉着去酒吧消遣，看了一場他們的演出——
韓柯一直是對聲色敬而遠之，卻是因為這支樂隊愛上了這家酒吧。
淞一共有五個人，韓柯最喜歡主唱的林燕和，煙嗓，高瘦偉岸，還有小臂上随着肌肉紋理蔓延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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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叼着煙的樣子——
像極了原肆。
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麽一類人，迷人的不可救藥，多少年以後，你還是會下意識去尋找與他相仿的存在。
“給我聯系一下塵禾。”原肆仰躺在轉椅上，閉目養神。
“.......合作已經結束了啊？”
“不是說這個——問他們，有沒有興趣新合作一單家居設計，這次我們可以投雙倍的資金，走國內貿易和國外兩條通道。”
“........好的。”
魏眷答應的有點膽戰心驚，甚至想問一句，他們不是剛和另一家已經簽了新設計的承辦合同，這再談一件，真的忙得過來嗎.......
“您好，這是叁窠，我是原總的秘書——請問您們營銷部經理在嗎？”
魏眷直接下手韓柯，她猜原肆的主要目的是聯系這個老同學。
對面說了一大堆話，原肆聽不太清。
“.......好的，打擾了。”
魏眷的微笑随着另一邊的回答逐漸僵硬，最後頗為尴尬地禮貌挂斷。
“怎麽了？”
原肆睜開眼，他從魏眷的語氣知道，并不是那麽順利。
“接電話的是他們的助理設計師，說........營銷部經理和韓師出去喝酒了。”
魏眷說的小心翼翼，差點咬到舌尖。
原本在原肆身下轉動的椅子“吱呀”一聲，停在了原地。
“你說和誰出去喝酒了？”
.......
韓柯想着要去酒吧，倒也不用穿的太正式，何況也膩了成日的正裝革履，虛僞客套，索性換上很久沒穿的一件黑色V領羊毛衫，修身的酒紅色長褲完美地勾勒出修長腿型。
陳以開着車來，看到韓柯的一瞬，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喲，老韓，可以啊........好久沒這麽穿了哈，瞧瞧這小腰………啧啧。”
陳以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咋舌。
“別貧了——說的好像我有多死板似的，平常工作那麽多，全是和客戶交流，我總不能穿的奇奇怪怪。”
韓柯小臂上還搭了一件米色風衣，為了防酒後的夜風。
陳以嘿嘿笑着，和他一起上了車：
“總算是能把你叫出來有個夜生活了......你說說，你這已經是提前步入老年養生模式了......”
陳以絮絮叨叨，韓柯一直懷疑，他當初就是憑這張特別能說會道的嘴，成功把大學系花給騙到了手。
“對了，我剛才接到公司的電話。”陳以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來什麽，轉頭看向正在系安全帶的韓柯。
“有新單子了？”韓柯低頭系緊，又認真地理好壓在下面的衣擺，防止被壓出褶皺。
“不是新單子......”陳以發動車子，踩下油門，“叁窠的總裁助理打來的——說是.......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再搞點其他的？”
韓柯一愣：“原肆？”
“嗯........他真是你老同學啊？”陳以還是不太确定，盡管他和韓柯相識多年，但韓柯心裏憋着太多的事情，即便是關系很好.........套話也套不出來，更不可能是韓柯親口說出來了。
“嗯。”韓柯又是敷衍的一個“嗯”字。
“哦，那你高中肯定也很厲害。”陳以無意識的接了一句。
“為什麽這麽說？”韓柯反問。
“原肆那身份誰不知道啊........更別說那非正常人類的能力.......你能和他當過同學，肯定上的高中也不是一般的學校。”陳以咋舌，他很清楚韓柯的家境，想必他一定是成績優異，才會進了那麽好的高中。
韓柯輕輕抿了抿唇，對陳以的推斷不可置否——
好像.......的确是這樣，不過也不全是這樣。
他曾經也是成績很差的，只不過是當時看到另原肆格外頭疼的數學題被白相生三兩下就解開，原肆投向白相生那崇拜極了的目光.......
那時候他覺得，只要自己學習好，也可以讓原肆刮目相看，讓他可以在意一點自己........
可是後來他的數學回回拿年紀最高分，原肆也把數學學好了，改問白相生物理題了——
也許問的其實并不是哪道題，只是恰好講題的是那個人吧。
......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表演已經開始了，這家酒吧開了有些年頭，卻是一直平安，沒有出過什麽大亂子，經常來的也都是相熟的老客戶。
凇的主唱一首歌已經到了高潮，看到韓柯落座在最近的吧臺，對視的一瞬，朝他挑了挑眉——
林燕和對韓柯很有好感，他也知道韓柯很喜歡他......的外表。
人嘛，都喜歡抓着一點小機會去博弈。
“卧槽，你們兩還眉來眼去啊.......惡心心。”陳以拍了拍韓柯的肩膀，抖抖身子，假裝自己被惡心到了。
“滾開。”韓柯甩過他的手，
“別亂說，打招呼而已，你唱歌的時候難不成還能停下來跟我揮手再說一句‘hello’？”
陳以“嘿嘿嘿”地笑，繼而跟了一句：“老韓，真沒打算找一個？不喜歡女人.......林燕和其實挺好的，起碼背景幹淨，組這個樂隊不說，也沒有什麽其他不好的習慣。”
“陳以，你自己算算，你這是替他來給我做媒第幾回了？”韓柯無奈地看向他，唇角勾了點笑，“我都懷疑林燕和是不是給了你多少好處.......”
陳以吃癟，傻傻地笑了笑，轉頭不說話了。
韓柯繼續看着臺上的林燕和：
他唱歌很投入，煙嗓充滿磁性，偶爾閉眼到了動情處，還要微微蹙眉——
就是這一個小動作，讓韓柯覺得他像極了當年每次看到自己就皺眉的原肆。
“你好久沒過來了。”
林燕和唱完了三首，直接從臺上下來了，坐在韓柯身邊，還點了杯酒——這意思是要在這裏坐上一會兒了。
“你們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間。”陳以一看要有情況，立即跟韓柯打了個招呼，笑嘻嘻地起身離開。
“.......”韓柯幽怨地瞪了一眼他，就知道陳以肯定是被林燕和教唆了。
“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做那個大設計，工作挺忙的。”韓柯看着林燕和，微微帶笑。
“再忙，也要給自己偶爾放放假——你看你，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了。”
說着，擡手輕輕拈了韓柯的下巴，沒有實際的觸碰到，只是指尖與那白皙的肌膚輕微觸碰，卻是極為惹人。
韓柯怔了一小下：“.......沒有那麽重吧？我昨天還睡得挺好的.......”
他自認道行不及林燕和，但是又并不是真心喜歡他.......
所以是避了林燕和一段時間。
“你在躲我嗎？小柯。”林燕和微微眯眼，打量着韓柯，直截了當地問出口，
“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打擾到你了？”
韓柯聽到這裏，瞬間懵了：“什，什麽........”
“你知道的，我喜歡你——你不是也挺喜歡我的麽？”林燕和閱人無數，第一次見韓柯的時候，對方眼裏亮起的光.......讓他确定，至少自己的外表，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
韓柯大腦一片空白，他是真沒有想到林燕和會在這樣的一個時間，真的和自己表白。
“林哥.......”韓柯張了張嘴，“你可能是誤.......”
“噓——”林燕和伸出食指，輕輕抵在他的唇峰處，指腹甚至在輕輕按壓，
“小柯，你不用這麽快拒絕我，畢竟......”
“畢竟他已經有男人了。”
林燕和的手被非常粗暴地打開，韓柯完全沒有回過神，下一瞬，被兇狠地噙住——
原肆沒有閉眼，他就那麽死死地盯住韓柯，微涼的chun狠狠的壓住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