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也配？
你也配？
韓柯剛剛到公司，還沒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坐穩，陳以一個劍步便竄進來，臉上挂着充滿八卦意味的笑。
韓柯：“........陳經理，我沒記錯，你的辦公室不在這裏吧？”
韓柯看到他那副樣子，就猜到這人一看又是來八卦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索性先在自己的工位上坐好，放好東西。
果不其然，陳以靠近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麽樣！昨晚是不是和原總春風一度！”
韓柯：“........你要是什麽時候在工作上有這麽強烈的求知欲，也許我現在已經跟着你成為國際頂尖設計師了。”
陳以“嘿嘿”一笑：“快說快說。”
韓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發生什麽，就........單純的睡在一張床上。”
最後幾個字說的含含糊糊。
陳以頓時覺得很失望：“不是，你們兩個人二十七的大男人，蓋着棉被純聊天啊！”
韓柯無語：“不是，要不你來代替我和他談戀愛？我感覺你比我有想法太多了。”
陳以慌忙擺手，轉頭又帶着些意味深長的眼神看過來：“不說這個，我昨天打聽到了一點原肆他們公司的小八卦。”
韓柯來了些興趣，向他掀了掀眼皮：“什麽八卦？”
“你知道........他們公司的名字來源嗎？”
韓柯有些疑惑，喃喃重複了一遍“叁窠”兩個字：“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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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張大嘴型，用誇張的口型又向他說了一遍：
“叁——窠——”
韓柯還是沒太明白：“什麽意思？你要不直說，我也猜不出來。”
陳以于是笑容放大：“我聽他們公司的人說，他們以前也問過原肆為什麽給公司起這個名字，原肆說——”
“他覺得自己的肆不吉利，所以減了一下，改為叁，而‘窠’這個字，是取自他最喜歡人的名字的同音字。”
陳以說完最後一句話，眼看着韓柯本來淡然的面孔一怔，于是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心滿意足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而僵持在工位上的韓柯，有些懵然地眨了眨眼——
叁窠。
叁.......肆，窠，ke，同音........
柯。
.......
原肆今天早上來到公司春光滿面，對待所有人格外溫柔，驚的魏眷都以為是發生什麽大好事了。
又一次送文件進去給原肆簽字時，他看到原肆抱着手機在那裏傻傻地樂——
堂堂冷面總裁，令一衆乙方連聲叫苦，稱呼為最頭疼的甲方原肆，正像個小孩子一樣偷樂。
魏眷：.........我看到了總裁的另一面，我不會要失業了吧。
........
而原肆本原壓根沒注意到魏眷的一言難盡的表情。
他正盯着微信界面滿心歡喜：
【寶貝柯柯：我怎麽不知道原總什麽時候改名原叁了？】
【肆：老婆你知道了？OVO】
【寶貝柯柯：？你哪裏來的奇奇怪怪的顏表情，原肆，你今年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肆：你提醒我了，十七歲的時候要是發這些顏文字，你可能早就和我談戀愛了TAT】
【寶貝柯柯：.....行了不鬧了，下午還有視頻會議，別忘了。】
【肆：收到老婆）33（】
【寶貝柯柯：= o =】
看到韓柯發來的最後一句話，原肆被可愛的沒忍住，輕笑出聲。
要麽說只有韓柯會陪着自己鬧呢？
........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韓柯莫名其妙發現自己的右眼皮從早上已經跳到下午了，他中途還特意跑到洗手間用水擦了好幾次，可是仍然跳的很厲害。
韓柯隐隐約約有些不安——
下午還有和原肆他們公司的視頻會議，總不會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吧。
.........
事實證明，墨菲定律和右眼皮跳災的俗語誠不欺人。
下午，兩方的員工都積極認真做好了連接會議的準備，随着兩方的會議全貌出現在網絡兩端，韓柯和原肆在屏幕中短暫的相互對視。
盡管韓柯率先移開視線，假裝彼此只是合作方，但只要他擡頭，總能看到另一邊的原肆一直在盯着自己。
韓柯：“........”
真是個人形監控器。
陳以正式主持會議開始，簡單的客套和介紹後，将PPT切換到今天要讨論的設計概念得到雛形圖上，話音剛剛落下，正準備叫韓柯的名字，請他上來介紹講解時，韓柯身邊從一開始進門就抱着很厚的一疊文件夾的齊正突然站起身——
“抱歉，在我們今天的讨論例會正式開始前，我要打斷一下大家，”
齊正義正言辭，然後從手中的一疊文件夾中掏出來一份已經蓋了紅章，上面隐隐約約寫着什麽法律舉報字眼的文件，
“為了兩方的共同利益，保全塵禾和叁窠的名譽權，我實名舉報，本次合作項目的總設計師，韓柯，涉嫌抄襲C大碩士畢業生的畢業設計。”
一句話落下，兩邊的會議室瞬間陷入驚懼與死寂。
陳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眨了眨眼，拿着平板的手抖了抖：“說什麽呢，齊正，我們在開會。”
“我知道，陳經理，”
齊正似笑非笑地低頭看了一眼韓柯，然後徑直走到陳以身邊，将那一疊文件夾放在他手邊地桌子上，
“因為我也是剛剛拿到全面的證據，很抱歉在這種場合采取這樣的方式來舉報這件事，但是為了不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和後續的精力想法，我認為我們應該盡快更換總設計師，并且對抄襲者韓柯進行處分——”
“所有的證據和舉報信都在裏面，大家不相信的可以過來看。”
齊正将文件夾放在桌子上時，發出塑料紙殼相觸的清脆聲。
這一套操作不止是其他人啞火了，連準備圓場的陳以都愣住了。
他半張着嘴，看了看齊正，又看了看韓柯，再然後低頭看那文件夾，但始終沒伸出手去碰——
開什麽玩笑！
韓柯畫了這麽多圖，工作了這麽多年，大學的時候他就認真嚴謹，工作之後更是對抄襲這種東西諱莫如深，怎麽可能去當抄襲的那一方！
會議室內，另一位女員工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齊師，是不是搞錯什麽了啊.......韓師怎麽抄襲呢，他一直以來的作品、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裏。”
齊正見陳以不動，其他人也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開始蒸發輿論，于是有些氣急敗壞地直接拿起文件夾，然後将兩份對比的複印圖件甩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們都喜歡韓柯，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要為他說話，但是在鐵證面前，你們還要偏袒嗎？”
“你們仔細看看，這是韓柯最開始交的的設計理念圖，想搭造一個麻雀歸巢，松樹底座的家居智能空氣淨化器，他的整個設計圖和這位C大碩士的畢業設計在外形上幾乎一模一樣！都是樹木和鳥歸巢的元素，只不過一個是落地燈，一個是空氣淨化器！”
兩份圖紙被會議桌上的衆人傳閱，直到到了韓柯的手裏，他低頭看着那兩張圖，還有畢業設計上的學生名字，以及導師姓名——
抄襲是絕對不可能的。
韓柯自己的每一份設計都會在出圖前仔細去各大網站、資料庫核對是否有雷同，絕對不會出現像這種與碩士的畢業設計撞圖的現象。
不過這位導師的名字他很熟悉，畢竟他也是C大畢業........
會議桌上的衆人面面相觑，另一端的叁窠員工也懵住，完全不知道這是在鬧哪一出。
齊正見大家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左右相互打量，更有些氣憤：
“你們還想偏袒韓柯嗎！他這是确鑿的抄襲！”
“我提議，必須盡快撤下韓柯在此次項目的總設計師的職位！并且在公司內部告示處分！”
“他這是設計行業的恥辱！抄襲！他不配當設計師！”
齊正有些義憤填膺，即使自己佯裝多正義、多冷靜，難免露出一些私人情緒。
韓柯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他是知道齊正一直以來都對自己不是很友好，也見不得自己年輕卻比他接了很多活，更在公司受歡迎，但是何必.........
“齊正，你先冷靜一點，”
陳以只覺得渾身都是冷汗，先匆忙向視頻另一端道歉，繼而想制止齊正，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一點點說，你先不要這麽........”
“撤下他的總設計師職位，然後誰來？你嗎？”
語調冰冷的聲音打斷陳以試圖穩住齊正的話語。
視頻會議的另一端，原肆臉上原本的笑意早已經全部消失，他一動不動地盯着齊正，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齊正見是對方公司的總裁開口問自己，以為自己是得到了一定的支持往下說，于是胸口起伏，挺起上半身：
“我當然不會像他這樣用其他下三濫的手段，我是正義的舉報，為了我們兩方的名譽和合作的後續順利開展！”
“當然，我也絕對有能力在他被撤下後接下這個項目！”
齊正字字句句慷慨激昂，手中還捏着那文件夾的一角，似乎這是他的什麽救命稻草。
另一邊的陳以此刻只想沖過去捂住他的嘴：
大哥啊！
先不說你這個抄襲舉報能不能成立！
你在說什麽啊！
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那不止是叁窠的總裁！
韓柯還是他的心肝啊！
陳以只想閉眼。
于是下一秒，視頻通話中，一聲冷笑傳來，原肆跳了跳眉，放下一直翹着的腿，雙手抵在桌子上，交叉，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那薄唇中傳出：
“你也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