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面對這樣的郁南入V公告
第18章 面對這樣的郁南入V公告
郁南說完,雄赳赳氣昂昂先走了,他不記得自己怎麽走出衛生間,怎麽上的車,怎麽到的機場了,腦子裏晃來晃去的都是楚究那幾根手指,還有楚究那真誠的嘴臉。
什麽叫衣冠禽獸,這就叫衣冠禽獸,臉不紅心不跳地老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搬到臺面來說,讓他這個同時跟八個人保持暧昧關系的人都自愧不如。
天啊!他居然是第一次!
真的假的啊?
這麽大個老板32歲了還是處,說出去誰信啊!
不過好像真正厲害的人都不濫情,還很禁欲。
那他是看了多少影視資料才能這麽游刃有餘啊!
周亞蘭站在他身邊,關切問:“小郁,你不舒服?發燒了?”
周亞蘭是南方人,有點平舌翹舌不分,“燒”念成了“騷”,此時的問候,激得郁南倒吸一口氣,迅速把楚究那幾根手指頭甩出腦海裏,“沒,沒有啊,沒發啊。”
周亞蘭:“那你臉怎麽紅紅的?”
郁南摸了下臉蛋,口是心非道:“是嗎?沒有吧?”
周亞蘭:“一路上都紅紅的。”
郁南找個借口:“有點小緊張罷了。”
周亞蘭:“沒事,要相信自己,再說了,要是有什麽纰漏,董事長也有責任,是他決定用的你,他不會再對你怎麽樣了。”
郁南聽到‘董事長’三個字,咬牙切齒道:“他敢!我就……”剁了他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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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亞蘭:“?”
還好,東南亞代表團的飛機快到了,楚究在李信揚等衆人的陪同下,也人模狗樣地姍姍來遲,一群人過來,郁南一眼就看到了站在C位的楚究,他撩起眼皮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才來,生怕早來一秒就要降了他的咖位,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公司最高領導者似的。
郁南掀的這個白眼楚究看到了,烏壓壓一群人站在那裏,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白眼,也是出人意料。
楚究笑了下,果然是年輕人,喜歡帶高帽又小心眼子。
李信揚不知道楚究開看哪裏,小心提醒道:“董事長,臺階。”
楚究收回眼神,專心走路。
其實楚究并不是刻意姍姍來遲,而是歐洲那邊的項目有好幾個文件需要審批,他審完了帶着團隊再開了個小會之後才匆忙趕來,正好能趕上接機。
楚究一過來,翻譯員郁南就要站到他身邊去。
包機緩緩下降,東南亞公司的代表團走出來,郁南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開始人生中新的一次嘗試。
一群人穿得很商務,顯得那個穿着緊身T恤和休閑夾克的年輕人很顯眼。
那人濃眉大眼,小麥色的皮膚,緊身的黑色T恤裹着兩大坨結實的胸肌,夾克的袖子似乎快被他的肱二頭肌給撐破了。
這身材,穿個黑色背心緊身褲随便晃兩下,都涉嫌擦邊。
除了健碩的身材,這人長得也不賴,陽光帥氣的猛男。
猛男從熱帶來之前估計沒查天氣,不知道現在已經快接近0度,穿得有點風度,現在整個人凍得有點僵硬。
郁南一怔,當時跟進這個項目的時候,沒看到這個人的資料。
估計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角色,所以沒有介紹吧。
郁南轉移注意力緩解一下內心的小緊張,低聲對周亞蘭說:“這個團隊連健身教練都帶了?”
周亞蘭憋着笑:“正經點,他不是健身教練,是國王的親戚。”
郁南看着人笑:“哦,王子,怪不得最帥,身材最好。”
這時,楚究咳了聲,周亞蘭示意郁南別再講小話了。
代表團走過來,楚究先伸出手問好,郁南立刻跟上翻譯。
話一出口,郁南的心态就放松了,流利的外語字正腔圓,對方代表團贊許他語言講得好,而我方團隊則一臉震驚。
特別是李信揚。
原來這個精通東南亞小語種的人才是郁南,真是看不出來,怪不得精致打扮了一翻,連頭發都抹上了定型水,每一根都精神抖擻的。
李信揚第二次冒出那個想法——
面對這樣的郁南,那天晚上楚究城池失守也正常。
接到了客人,自然先是要到公司去開個會,介紹一下公司的發展之類的,楚究做彙報,郁南逐句翻譯,接下來就去參觀工廠流水線,郁南很熟練地把各種草本的名字準确翻譯出來。
業務能力精湛,表現得十分完美。
将近下午五點半,終于捱到了把代表團送進了酒店,郁南嘴都快笑歪了,臉部肌肉都在發抖,喉嚨跟放過鞭炮一樣在冒煙,整個人像一只被人暴曬了一整天的魚。
護士上崗培訓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累,今晚必須買點潤喉糖續命了。
更可恨的是,來接他們的大巴車坐滿了,郁南作為楚究的貼身翻譯,最後才出來,公司來接他們回去的大巴車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郁南掃視了一眼滿滿當當的座位,“……”
司機:“小夥子,打車回去,找領導報銷。”
大巴車開走了,只剩下郁南一個跟孤魂野鬼似的站在酒店門口徘徊。
老天爺還跟他作對似的,晴朗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終于憋不住,烏雲密布,準備要傾盆而下。
工作完成得這麽棒,老天爺都不垂憐他?
現在正好是晚高峰,這裏是中心地段,車子又打不到,郁南暗暗發誓,他一定要買輛車。
但想到自己的存款……
他一定要買輛平衡車!
附近倒是有地鐵站,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這個人流量,他去擠的話,估計一個小時都擠不上去。
還好酒店旁邊就有便利店,他還是到裏面随便吃個飯團等高峰過去再回家吧。
正要轉身,黑色的賓利車朝他開過來,在他身旁穩穩停下,郁南光用一絲餘光看都能看出來這是楚究的車。
他假裝沒看見,沒有停下轉身的動作,不料身後傳來楚究的聲音:“上來。”
郁南回頭不轉身,“老板,下班了。”
一張口喉嚨又幹又癢,郁南忍不住咳嗽幾聲。
楚究:“送你回去,上來。”
郁南正在想拒絕的理由,豆大的雨點頓時噠噠往下砸,很快織成了密密麻麻的雨簾。
楚究:“上來。”
郁南麻溜地坐進了副駕駛,默默地扣上了安全帶,從喉嚨裏幹巴巴地擠出兩個字,“謝謝。”
車裏沒有人回應他,他也幹脆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開車的是李信揚,他不禁瞟了眼郁南,心裏七上八下的。
不得不說,今天他确實被郁南驚豔了一把,流利的外語,鎮定自若的神态,落落大方的舉止,和之前拿着花在地下車庫堵楚究的矯情中二腦殘判若兩人。
難道郁南變換勾引路線了?走高精尖人才路線,用另一種方法引起董事長的注意?
好像這種方法還挺奏效的,楚究再一次為他停下了滾滾車輪。
楚究:“信揚,好好開車。”
李信揚收起思緒:“哦,好。”他偷瞄的動作有這麽明顯嗎?
或許坐在賓利車裏有一種坐在金幣上的爽感,再加上車裏空氣清新車子晃晃悠悠,緊張了一天的郁南神經頓時放松,一個紅綠燈都沒過,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也沒人跟他聊天,他強打精神,卻敵不過睡意,不知過了第幾個紅綠燈的時候,就睡了過去。
等副駕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再過兩個馬路就要到水晶灣公寓了。
楚究:“回公司一趟。”
李信揚:“啊?什麽?”
楚究:“有份文件要拿。”
李信揚:“好。”
李信揚沒有多問,興許是什麽重要的文件,他在路口掉頭,往公司開去。
沒料到,回去的時候并沒有來時的路那麽好走,車子走走停停,車窗外喇叭聲此起彼伏,李信揚的心情也跟着焦躁起來,但絲毫不影響副駕駛的這位神人睡得酣暢淋漓。
楚究:“音樂關小些。”
李信揚:“啊?”
楚究:“我休息一下。”
李信揚通過後視鏡看了楚究一眼,他什麽時候休息的時候關過音樂了?
李信揚下意識地看了眼副駕駛,不再細想。
再細想下去就是楚究體貼郁南了。
本來十五分鐘車程,硬是開了四十分鐘才到辦公室大樓下。
為了躲個電動車,車子來了個急剎,與此同時,郁南震耳欲聾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還是低沉深情的女中音。
郁南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大喊:“不要——”
接而蹦起來,不料被安全帶勒了回去。
手機還在響,郁南睜着空洞的雙眼有點茫然,身體醒了,腦子還亂着,有點分不清在哪裏。
郁南揉了把臉,有點欲哭無淚,眼神空洞:“我又出車禍了嗎?我這會兒在哪兒?”
他轉過頭,李信揚正無語地看着他,“你在喊什麽?不要什麽?”
郁南還沒回過神來,沖李信揚發脾氣:“你特麽的也酒駕了?”
李信揚莫名其妙被兇一頓,嗤了聲:“醒醒吧,還做着夢呢。”
郁南木讷地轉過頭,才發現後座的楚究也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郁南也懵着,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兩人就這麽對視。
手機鈴聲停了,郁南的元神也歸位了,終于從可怕的夢魇中驚醒。
沒發生車禍,沒再穿越,他是下了班,上了楚究的車,楚究說要送他回去,然而,這裏并不是水晶灣,這裏是公司?
楚究直擊重點:“你出過車禍?”
郁南一怔,并不想回答他的話,正好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是張鵬打來的電話,郁南連忙接起。
張鵬:“不是叫你過來拿安胎藥嗎?人呢?”
郁南眼神躲閃:“不用了,有潤喉糖嗎?有的話給我留點。”
張鵬:“什麽時候過來?”
“我現在在公司呢。”
“啊?還沒下班啊?你這樣還加班?楚大老板也太扒皮了吧。”
上次楚究拿錢去診所威脅張鵬,張鵬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懷恨在心當然出言不遜。
郁南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怎麽會在公司,說好了送他回家的,講不好真的是讓他到公司來加班。
郁南附和:“是的。”
想到扒皮本扒就在身邊坐着,郁南找個借口挂了電話,收起手機挪了下身子。
郁南揉了下眼睛,對李信揚說:“抱歉,我剛才做噩夢了。”
李信揚終于忍無可忍,語氣也不太好:“你能不能換個鈴聲?”
郁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一聽就想跑廣場去跳舞嗎?”
“誰要跳舞?”李信揚氣笑了,“我九十歲的姥姥就是這鈴聲。”
郁南滿不在意道:“哦,那換成什麽?”
李信揚:“系統自帶。”
郁南:“那還不如這個,你姥姥果然比你時尚。”
正在李信揚無言可怼的時候,楚究的電話響起來了,正是郁南口中不如他的系統自帶鈴聲。
李信揚:“……”
楚究接了電話,是周玉荷打來的,說要回來吃飯,怎麽過了半個多小時了還沒到家。
楚究:“路上堵。”
李信揚:“?”如果不繞到公司的話,一點都不堵。
楚究挂了電話,李信揚提醒他:“董事長,文件在哪兒?我去哪。”
楚究:“文件?”
李信揚難得地從楚究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迷茫:“對啊,你說回來取文件。”
楚究:“小郁。”
被PICK的郁南:“老板,何事?”
楚究:“上去把你的辭職報告拿下來。”
郁南震驚了:“為什麽?”
楚究慢條斯理地開口:“今日事今日畢,你的辭職報告我還沒看。”
郁南:“……”
楚究:“看完才能簽字。”
郁南看楚究這神情,就差把“你不去拿我就不簽”寫在臉上了。
郁南:“所以這段時間算加班嗎老板?”
楚究點了下頭:“算。”
李信揚:“……”所以兜了這麽一大圈是為了拿辭職報告?還特麽的算加班?
李信揚真想好好跟老板算一下這件事的投入産出比,讓他明白他在做一樁多麽虧本的生意。
郁南下了車,李信揚被兇了一頓心裏還有氣,忍不住吐槽,“他哪裏出過車禍,脾氣還挺大,做噩夢醒了還罵人。”
楚究沒說話,若有所思看向郁南的背影。
他走上臺階的步伐很重,像在撒氣,他在揉後腦勺,似乎很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