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限好文,盡在52書庫 52shuku.vip

第27章

郁南憑着三寸不爛之舌為自己争取到了安靜但是有點尴尬的空間。

楚究應該比他尴尬,那就顯得他輕松自然多了。

楚究不知道在生哪門子悶氣,那他也不慣着,讓他氣吧。

期間楚究打了個不知道說什麽鳥語的電話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說話。

把氣氛弄成這樣真不能怪他,誰叫楚究先挑起話題來的。

他再活着這一輩子,就是主打活個臭不要臉,要臉有什麽用,不能吃不能花的。

楚究帶着他來到了西裝店。

郁南光看這幾個他不認識的不知道是哪國文字的字母,就知道這裏是資本家的高級定制。

郁南:“你要買衣服?我不買。”

楚究:“那晚宴就算了?”

郁南:“……”還是資本家套路多。

一進店,就有個金發鷹鈎鼻的老外出來迎接他們,楚究用他聽不懂的不知道哪國的語言跟老外交流了兩句。

不得不說,楚究說外語很好聽,他聲音低沉,或許是這個外語音調多,他竟說出了點淺吟低笑的感覺來。

老外很紳士地朝郁南說了個:“請。”

他看向楚究,悄聲問,“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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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究淡然道:“賣了你。”

郁南笑了下,擡腳跟老外走了,“可別賣便宜了,我行情還不錯。”

楚究看着郁南毛茸茸的後腦勺,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郁南跟着老外來到了更衣間,老外全程紳士微笑,不開口說話,先挑出一套西裝讓郁南換上,再拿着個軟尺在他身上比比劃劃做了标記,又讓郁南脫下來,修修裁裁之後又讓郁南穿上,而後高高揚起眉毛,朝郁南比大拇指。

郁南笑着點了點頭。

老外連忙将郁南推到楚究面前,語速飛快叽裏呱啦說了一通。

不用聽懂,郁南光看神色,就知道這個老外九成九是在誇他帥。

楚究也微笑地點了點頭。

郁南挺得意的,楚究也是在誇他帥。

老外又請楚究到更衣室去,郁南就在店裏随便轉了轉,随意翻了價格牌。

郁南覺得這個價格有點燙手,資本家不愧是資本家,一套破西裝大五位數,高定不算貴,但對郁南來說,貴死了。

郁南忽然覺得自己穿的不是西裝,而是錢幣,而且是美元。

郁南懂了,楚究要把發給他的翻譯勞務給一分不剩地收回去。

怪不得剛才楚究說要把他賣了。

現在披着的這一身美元像燒起來了似的,烤得他心裏直滴血。

郁南正想辦法怎麽保住那點翻譯勞務時,楚究換好衣服出來了。

楚究是天生的衣架子,這西服穿得比櫥窗裏的模特都要好看,洋裁縫的神态比剛才誇他時還要生動,不需要聽懂,都知道他在誇楚究比他帥。

但郁南無心欣賞楚究的美色,心裏只有這套衣服的價格。

郁南挪到楚究身旁,“我不喜歡這套衣服。”

楚究擡眼打量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整理袖扣:“剛才你很滿意。”

郁南變卦變得理直氣壯:“你也說是剛才,現在我不滿意了。”

楚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叫洋裁縫。

郁南連忙制止他,“你叫他幹什麽?”

楚究看着思維清奇的某人,淡然道:“不滿意就換一套。”

郁南:“這家店的衣服我都不滿意。”

楚究看了眼時間,“沒時間了,你就将就穿吧。”

郁南:“我穿衣服從來不将就。”

楚究不是很相信剛才還打算穿公司工裝去參加晚宴的人。

郁南自知自己說這話不太有信服力,便追加理由:“而且這套衣服的性價比極低。”

楚究了然,拿着手機就付了款,郁南杵在原地想着怎麽最後的掙紮。

看來,嘴硬是不行了,他坦誠:“老板我月薪一萬,買不起那麽貴的衣服呀。”

楚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在擔心這個,“付過了,不想遲到就走。”

郁南并不想遲到,他還要去見基金會的負責人,親自跟他說一下玉玉的事情。

他立刻轉過身來到楚究的身邊。

這時,洋裁縫迎出來,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說道:“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很般配,楚先生是不是心動了?”

楚究笑了下,沒回答,而是跟他告了別。

郁南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但這聲拜拜還是聽懂了,他笑着跟老外告了別。

郁南問:“你們剛才說的什麽語?”

“瑞典。”

“哦,北歐小語種。”

“……”這麽說也沒錯。

郁南沒話找話:“他剛才是不是在誇我非常帥?”

楚究呵了聲,“哪一句?”

郁南:“每一句。”

楚究側眸瞟了他一眼:“也許吧。”

“什麽叫也許吧?那幾句你也聽不懂麽?”

“……”

直到車上,郁南才回過神,楚究帶着他參加晚宴,還給他買了一套那麽貴的衣服,這種橋段怎麽有點熟悉。

郁南想起來了,這不是都市青春偶像劇經常出現的橋段嗎?

霸道總裁帶着平平無奇的女主去參加晚宴,而後揮擲千金為女主精心打扮,結果原本泯然衆人的女主珠光寶氣閃閃發亮,霸總眼前一亮,看着女主目瞪口呆。

這時候的運鏡是緩慢的,男主的震驚和欣賞是放大的,女主的羞澀和拘謹也是放慢的,兩人的心動是明顯的,一直針尖對麥芒的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微妙的化學反應,感情升了溫。

而霸總送的某一件飾品就變成了兩人的定情信物。

這麽偶像劇的橋段怎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楚究該不會是想泡他吧!

還是對他的美色流連忘返?

結合這段時間楚究的表現,一見到他就總往那天晚上扯,也不是不可能。

他雖然沒天大的本事但也不想當菟絲花,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他必須做一個自立自強的人啊。

楚究冷不丁在開口,“你的內心活動很豐富。”

郁南高挑眉峰,有點不可思議,“你怎麽知道?”

楚究:“臉如巨幕。”

“……”楚大董事長說話真是藝術,但郁南居然聽懂了,說他心思全寫在臉上了呗。

郁南順着他的話說下去,“那必須是巨幕,比普通屏幕清晰好看。”

楚究手放松地搭在方向盤上,“所以剛才放了什麽電影。”

郁南眼睛眨了下,當然不能說實話,他學着楚究的樣子,撩起衣袖看了空蕩蕩的手腕,皺着眉頭煞有介事道:“我這身行頭,少了塊百達翡麗。”

楚究彎了彎嘴角,正好遇到了紅燈,他擡了下手腕,然後慢條斯理地解下表帶,把手表遞過來。

郁南有點懵:“給我做什麽?”

綠燈亮,楚究單手搭到方向盤上,啓動車子,“我這身行頭,不缺百達翡麗。”

郁南:“……”怎麽有點別扭,他是在自誇嗎?

車速往上提,楚究一手舉着表,單手開車。

郁南看到別人單手開車就害怕,他連忙接過表,指尖觸碰到楚究的手掌,“你趕緊雙手抓方向盤,好好開車。”

楚究手握了握,搭回方向盤。

楚究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很輕易地看出來,他不認真開車時,郁南很緊張。

楚究:“你真出過車禍?”

郁南怔了下,接而無所謂道:“沒有,車都沒坐過幾次哪來車禍。”

郁南手裏抓着表,表上還有餘溫,車裏空調開的足,餘溫正在慢慢消散。

一套房子在他手上。

既然老板給了,他自然就敢帶上,帶上後笑盈盈端詳了許久,除了表帶有點寬,跟他這身行頭真是絕配。

郁南:“老板大氣。”

楚究側眸看了眼他的手腕,腕表是黑色的,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楚究:“表帶有點松。”

郁南:“沒事,你比我胖,我收緊一點。”

“胖?”

所謂拿人的手軟,郁南連忙改口:“嗯,壯,zh-u-ang壯,strong,老板你非常man,身材一級棒,一點都不胖,宛如上帝精雕細琢的作品,多一點少一點都過分。”

郁南在心裏悄然嘆了口氣,男人過了三十,到了中年之後對虛、胖、虧這種字眼都比較敏感。

楚究聽着他毫不走心張口就來的誇贊,無聲笑笑。

兩人就在這麽氛圍輕松地來到了宴會廳。

時間不早不晚,還有五分鐘到七點半,郁南本就帥氣,收拾一下陽光幹淨,站在楚究身旁雖然身高矮了點,但氣質并沒有矮多少。

宴會廳來了不少人,有財閥,有名媛,也有明星,他查資料的時候知道藍圖基金會規模大,沒想到會這麽大。

楚究一進大廳,立刻有眼尖的伸手過來搭讪,“稀客,楚董事長。”

楚究伸手輕輕回握了下,“您好。”

來人發現他身邊的郁南,“這位是?”

“郁南。”

郁南微笑,伸手不卑不亢打招呼:“您好。”

來人回握:“郁先生您好。”

楚究沒向他介紹來人,來人也曉得他大約是楚究私下的朋友,便不再跟他過多寒暄,一直跟楚究交流。

接下來,郁南大概知道為什麽楚究不喜歡出席這種宴會了。

無論是明星還是名媛,老板還是學者,大約八成來參會的人都過來跟楚究打招呼,硬是把一次晚宴搞成了似康熙下基層走訪。

郁南站在他身邊,嘴都快笑定型了。

趁空隙,郁南低聲問:“哪個是基金會的理事長?”

楚究:“還沒來。”

郁南:“他段位比你高嗎?居然敢比你晚來?”

楚究有點無語,但又有點可笑,“你在想什麽?他是主,我是客。”

郁南:“那一會兒你是不是會被特邀上去講兩句?”

楚究:“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郁南掃了眼剛才過來跟他殷勤打招呼的人,“這兒感覺你段位最高,你一進來,有種百鳥朝鳳的既視感,不講兩句說不過去。”

楚究:“你還挺有眼力見。”

郁南咧嘴樂了:“那必須啊,你可是我的老板。”

楚究這只鳳此時心情有點舒暢,也不知道是被他最後這句話裏的哪個字給讨好了,連方才在車裏受的憋屈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兩人腦袋湊在一起低聲交談,姿态是兩人不曾意識到的親密,他們沒私聊幾分鐘,又有人過來寒暄。

郁南自知自己不是什麽名人,充其量是個人名,有張身份證卻沒什麽身份,趁着沒人過來寒暄的空擋,說要去洗手間,開溜了。

開溜速度之快,不亞于腳底抹油,楚究都沒來得及揪回來,人就跑遠了。

郁南到洗手間洗了個手,揉了揉僵硬的臉蛋,心想當那麽大一個老板也不太容易,出入公共場合就要應酬那麽多人,太難。

郁南洗了個臉之後就清醒了,他怎麽能同情資本家呢,楚究一年賺多少錢,再不容易也變得容易了。

來人是楚究的大學同學方漠亨。

方漠亨:“終于輪到我和楚董打招呼了。”

楚究:“你小子躲在角落看我焦頭爛額。”

方漠亨比楚究大一歲,富二代中先成家後立業的代表,大兒子上小學,二兒子上小班,三女兒才滿月,稍稍凸起的肚腩說明他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方漠亨調侃道:“你小子,看樣子八塊腹肌人魚線都還健在啊。”

方漠亨羨慕之餘還有點惋惜,留學時他和楚究是數學系的兩枝花,可現在他已經晚節不保了,一腳已經邁進了中年油膩男的行列。

楚究:“看來結婚很養人。”

方漠亨:“那可不,老婆坐月子,吃不完我吃,孩子吃不完的也是我吃。”

楚究:“嗯,很幸福。”

一個結了婚,一個沒結婚,忽然就沒了話題,談工作又顯得太正式,還好方漠亨不是個悶葫蘆,很快找到了話題。

他看向楚究已經空了的身側,笑問:“他誰啊?”

楚究:“郁南。”

今晚楚究已經說了很多遍這個名字,不厭其煩。

方漠亨:“啧,誰問你名字,我問的是身份。”

那人看着就是楚究喜歡的類型,外表長得陽光幹淨,清純甜美。

不過,楚究不願意說的事誰都撬不開他的嘴,方漠亨也就換了個方法問:“你和左教授的兒子斷了?”

楚究溫文爾雅笑了下,“城北開發區的項目方總有興趣嗎?”

以方漠亨對楚究的了解,這位有話從不直說的人下一句話應該就是:有興趣就閉嘴吧。

方漠亨笑道:“楚董事長帶我飛。”

楚究含笑颔首:“客氣。”

方漠亨拿起一杯香槟遞給他:“走一個。”

楚究:“不了,要開車。”

方漠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楚究,然後拉長聲調:“哦——”

楚究沒說話。

只要楚董事長沒拿項目的事情公報私仇,就可以繼續說下去。

方漠亨:“他帶你的腕表,你給他開車,是這樣?”

楚究:“一塊表而已,很奇怪?”

方漠亨:“不奇怪。”

只是這塊表是楚究拒絕世界頂級大學向他抛出橄榄枝時買的。

方漠亨一直以為楚究會留校任教做數學方面的研究,沒想到他放棄了熱愛的數學,帶上表,任教授如何挽留,他毅然決然回家繼承家業去了。

事實證明,學好數學,走遍天下都不怕。

郁南回到宴會廳時,楚究正和一個有一丢丢發福的男人正在聊天。

他沒過去,就在宴會廳閑逛,看基金會的負責人什麽時候出沒。

看了好久,楚究依然和那個人在聊天,基金負責人還沒來。

百無聊賴時,郁南差點撞上一個人,道了歉之後擡眼看,才發現對方是張丘墨。

張丘墨的震驚不比他少,搶先一步把話先說了,“你怎麽來這兒?”

張丘墨在他這種普通人的面前可不像在楚究面前那樣乖巧,一副盛氣淩人的公子哥模樣,語氣自然也不太友善。

只是郁南不知道,張丘墨這份不太友善,其實夾雜着幾分敵意,這幾分敵意來自把郁南當成了情敵。

郁南一向會氣人:“跟老板一起坐賓利車來的。”

張丘墨的臉頓時又冷了幾分,“你和楚究哥一起來的?”

郁南故作震驚狀,“天啊你怎麽這麽聰明?”

張丘墨語氣有點急了:“你為什麽跟他一起來?”

郁南仍是無所謂的淡定樣:“你猜。”

張丘墨:“……”

張丘墨杵在原地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郁南很淡定地看着他千變萬化的表情,心想他真是心無城府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公子哥,在溫室裏長大的大少爺,标準的傻白甜。

楚究說他的臉如巨幕,那麽張丘墨的臉就是IMAX。

郁南在等待他怎麽回怼,沒想到張丘墨翻了個白眼,鄙夷道:“怎麽可以用老板這麽土的詞形容楚究哥。”

郁南:“啊?”

張丘墨走了,郁南有點震驚。老板怎麽就土了?一聽就是財大氣粗的人啊。

真是思維清奇。

張丘墨朝着楚究的方向走去,楚究還在和剛才那人聊天,那個人這時候也看到他了,目光有點審視。

郁南沒有回到楚究身邊去的打算,淡淡看了他一眼,點頭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別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方漠亨忍不住笑了下,他項目經驗沒有楚究多,智商也沒楚究高,學習沒楚究好。但戀愛經驗比楚究豐富,畢竟楚究在搞學習搞研究的時候,他都在談戀愛,瞧上幾眼眼就知道對方在感情上的态度。

回想起來,楚究的留學生活不亞于苦行僧,也就只有他母親才舍得這麽磨煉他,也難怪他現在所向披靡。

楚究帶了同伴,那他自然要多看幾眼,稍稍觀察,就大概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方漠亨還真談過郁南這樣的女朋友,也是最讓他欲罷不能難以忘懷的一個,現在想起來也還有些惆悵和遺憾,他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這類人——

難搞。

郁南和左星河不一樣,左星河的眼神是溫柔多情的,渾身散發着大音樂家的浪漫氣場,喜歡被人圍着。

但郁南的眼神很冷淡平靜,有幾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理智通透,看什麽人和事都是淡淡的,有種無欲無求的灑脫和冷漠。

正因為無欲無求,什麽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別說能入他的心,心牆太厚,若沒有足夠的毅力和耐心,很難觸及他的真心。

這樣的人就像風,他就在那兒,但不好把握,很難抓住,也不曾為誰逗留。

不知道楚究身在局中看不明白,還是非一般人,連談個戀愛都喜歡攻克難度大的。

方漠亨:“不粘你啊,我以為你喜歡粘人的。”

楚究收回粘在郁南身上的眼神,無聲笑笑。

方漠亨:“真動心了?可看起來不太好搞。”

楚究:“你在說什麽,下屬,幫個小忙而已。”

方漠亨:“是麽,你什麽時候這麽熱心。”

楚究:“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人惜才。”

方漠亨:“據說前段時間你把技術部員工開了大半?”

楚究冷眼看他。

方漠亨:“對,你一向惜才,求賢若渴。”

方漠亨話音剛落,就來了個粘人的。

張丘墨笑盈盈地走過來,眼睛都閃着光。

張丘墨笑得甜美:“楚究哥,好巧。”

方漠亨心想這人才真的像左星河,像得都能做替身的地步。

楚究冷淡地應了聲。

張丘墨并沒有被楚究冷淡的态度吓退:“楚究哥,過段時間是你生日,我能去參加你的生日派對嗎?”

方漠亨才想起來,楚究生日确實在光棍節,最不像光棍的人生在光棍節,但确實是個光棍。

楚究:“我不過生日。”

張丘墨有點尴尬,方漠亨樂了,楚究真的不喜歡粘人的。

方漠亨出來打圓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張氏集團小公子吧?”

張丘墨:“我是,你好。”

方漠亨熱情伸出手:“久仰大名,幸會幸會,張小公子果真如傳言一樣一表人才,天子驕子。”

張丘墨就一傻白甜,哪是方漠亨這種段位的人的對手,三兩句就把人給帶跑了。

正在方漠亨吹得天花亂墜的時候,楚究得以脫身,來到了郁南的身邊。

楚究一走,方漠亨立刻找個得體的理由告辭,張丘墨前一秒彩虹屁還聽得賊起勁,後一秒身邊沒了人,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呆在原地兩秒鐘,然後莫名其妙地走開了。

郁南看着被兩只老狐貍耍得團團轉的張丘墨,真想給這兩人各發一塊合格狗牌。

楚究湊過來低聲問:“去那麽久,又在洗手間偷聽到了什麽事嗎?”

瞧瞧楚老板這用詞,又是“又”,又是“偷聽”的,一句話完全還原了那天在洗手間裏聽到他拒絕張丘墨的場景。

郁南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笑道:“也沒多久,還能趕上兩個年齡加起來有六十多歲的大佬唱雙簧耍小朋友。”

楚究:“……”

相對于唱雙簧,郁南覺得用狼狽為奸來形容會更加貼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楚究還是他的老板。

郁南又掃視了眼會場,還是沒看到基金會負責人的影子。

楚究問:“你來找藍圖基金會的負責人做什麽。”

郁南沒跟他對視,繼續找人,但回答他的話,“攀附權貴。”

楚究笑了一下,“那你攀附我不更快。”

郁南收回找人的眼睛,看向楚究自然而然地笑道:“不是沒攀上麽。”

輪到楚究啞口無言。

但郁南沒心思欣賞他的表情,頓時眼前一亮,藍圖基金會理事長在幾人的陪同下走進了宴會廳。

郁南沉了口氣,邁開腳步就要往前走。

今天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了,他也要把這個事辦成了。

他剛邁步,卻被楚究一把拽住了手腕。

楚究食指指腹壓在郁南的腕骨上,尖尖的一顆。

手腕很瘦,正好填滿弧口,若一用力掐,冷白的皮膚肯定紅了。

郁南回過頭:“怎麽?”

楚究把人拽回來:“待在我身邊,他會過來。”

郁南怔了怔。

潛意識裏,郁南覺得楚究很讨厭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他,抛去先入為主的印象,各種細節串聯起來,他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哪有這麽巧,今天楚究是在刻意幫他。

不論為什麽,楚究肯幫忙,這件事算是有了着落。

郁南收回腳步,轉過頭對他笑了下,“謝謝。”

楚究有點晃神,很難得,此刻在某些張口就忽悠、向來口不對心的人臉上看到了感激和真誠。

楚究被這個笑容取悅了,心情很不錯,竟覺得無聊枯燥的宴會也不是那麽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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