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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周五楚究出了一整天的外勤,郁南本想去上班,楚究說他後腦勺貼着紗布去上班,十分影響市容,讓他在家裏好好養一養,還說如果養不好,去丹楓宮吃飯的時候,周玉荷看到了會擔心。
郁南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把性子暴露得那麽徹底,讓楚究随随便便就拿捏了。
不過老板讓帶薪放假還身殘志堅地去上班,他雖然最近被楚究蠱惑得有點傻,但還不至于這麽傻。
楚家的護理師和廚師一天來他這兒三趟,其實他這個小破傷口很快就能愈合,加上他們無微不至照顧,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
晚上要去楚究家吃飯,為了不讓周玉荷擔心,郁南讓護理師把紗布換成了創可貼,還特地去理發店接了個假發片,把創可貼遮住了。
郁南本想自己打車過去,但楚究說順路,就開着賓利車到水晶灣樓下等着。
郁南拿上給小狗勾的兩件小毛衣下了樓。
郁南會勾毛衣,要不是楚究臨時告訴他去做客,他有多一點的時間,還可以勾得好看些。
登門拜訪,總歸不能空手去,但像這樣的大豪門什麽都不缺,看的過眼的禮物郁南也買不起,只好發揮專長,給子孫和滿堂織毛衣了。
郁南稍微整理了下頭發就下了樓,樓裏住着不少公司員工,當然認得楚究的車,人來人往的這輛大賓利就成了顯眼包。
郁南邊等電梯邊給他發消息。
【你要不到路口等我?】
【路口不讓停車。】
【我快下來了,不會讓你等好久,你去路口吧!】
但楚究非常固執,給他發了一張交警執勤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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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無奈,只好上電梯,碰到他的同事看到他這麽光鮮亮麗地出門,都熱情打招呼,“郁秘書,約會呢。”
“沒有,有事出去一趟。”
“這行頭,不是約會就是見丈母娘啊。”
郁南心想就你最懂,你最精通八卦之術,但表面保持得體微笑:“真不是,有應酬。”
“和老板一起去嗎?我剛看到老板的車了,那快去吧,照顧好老板。”
郁南沒有正面回答:“我先走了,再見。”
應付完同事,郁南到了一樓,上了楚究的車。
楚究打量了他一眼,“拾掇得這麽帥。”
郁南笑了下,照單全收,“謝謝老板誇獎。”
這笑容有點晃眼,楚究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看了眼郁南手裏的袋子,“袋子裏是什麽?”
郁南:“一點小禮物,給子孫和滿堂的。”
楚究皺了下眉:“給狗的?”
郁南心想給人的他也買不起啊,他從袋子裏拿出來兩件小毛衣,笑着跟楚究炫耀:“怎麽樣?好看嗎?”
楚究瞟了眼,毛衣是純色,一件是粉藍色,一件是牛油果色,線頭平整,用的是毛茸茸的線,織出來也毛茸茸的。
由于這兩條狗有寓意,楚究向來不太喜歡它們,現在更不喜歡了,便皮笑肉不笑道:“好看。”
郁南:“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還可以織得更好看,今天一天織出來的,只能織純色的,花樣有點少了,有時間再織兩朵小花更好看。”
楚究:“你親手織的?”
郁南:“對啊,大概回憶了下子孫和滿堂的體型織的,也不知道它們長胖了沒有。”
楚究啓動車子,郁南連忙收起小衣服,謹慎道:“你好好開車,好好看路。”
楚究收回眼神,嗤了聲:“狗有毛穿什麽毛衣,還不如給我織雙手套。”
真是兩條讨厭的小狗。
郁南一度懷疑楚究這兩條狗是領養的,“你不喜歡子孫和滿堂啊?”
楚究:“……”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應該在後半句麽。
郁南笑着打趣:“是他們的名字讓你覺得有壓力了麽?”
楚究脫口而出:“我有什麽壓力,我也有孩子……”
郁南:“……”
話題轉了個大彎,竟轉到了這上面來。
這麽多天,楚究都在有意無意提及這個孩子,在試探他的态度。
其實郁南也沒想明白,對于孩子,郁南也在要和不要之間反複橫跳,做什麽決定都下不了決心。
郁南半開玩笑:“我還是那句話,你怎麽這麽确定孩子是你的?”
郁南覺得很好笑,猶記得那天在張鵬的診所裏,他也這麽擠兌楚究,當時楚究冷着臉走了,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此時,楚究無所謂笑笑,“當然是我的。”
郁南:“你怎麽知道?”
“你猜。”
“……”猜你大爺的。
“告訴你也無妨,想不想知道?”楚究四平八穩地開車,語氣也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郁南無所謂道:“你想說我就聽吧。”
楚究的語氣比他更無所謂:“那天晚上你快暈厥求我快點的時候,跟我說只有過我一個男人。”
“……”
楚究慢條斯理:“還說如果不是,天打雷劈。”
楚大董事長又拿那天晚上的事出來騷了,其實那天晚上郁南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但在楚大董事長不停地複習下,現在也還原了個大概。
好在他現在臉皮也越來越厚了,能游刃有餘應付楚大董事長的騷操作。
郁南啧了聲,“想必您也聽說過。”
楚究:“聽說過什麽?你的孩子一定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孩子?”
郁南搖了搖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男人發誓,啥也不是。”
但楚究沒理會他的挑釁,懶洋洋道:“那種時候你恐怕沒有心思撒謊。”
騷不過,郁南只好下猛藥了。
郁南瞟了他一眼:“老板,你該不會對我動真情了吧?所以總是惦記這些亂七八糟事。”
正好紅燈,楚究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淡,郁南沒看出有什麽情緒,郁南并不想跟他對視,但收回視線很丢臉,就梗着脖子瞪回去。
楚究看着他說:“你倒是說過要得到我的心。”
楚究沒白白比他多吃十年的飯,學會了四兩撥千斤。
但如果沒有幾分推拉的本事,郁南也就白當了那麽多年的海王。
郁南一直不想像對待那些魚一樣對待楚究,畢竟楚究不是那類人。
但現在楚究真把他惹毛了。
是他主動當魚,就不能怪他海。
郁南開始不走腎也不走心地撩:“那得到了嗎?”
楚究似乎也在有樣學樣:“得到了。”
郁南臉皮扔在地上不要了,“肯定得到了,現在不就是帶我去見家長了麽。”
楚究并不惱,而是好脾氣地說:“你說是就是。”
郁南:“那婚房婚車婚戒定金彩禮都得有,但我一分都不出的。”
楚究好脾氣回應:“該有的都有。”
“……”
這個人的城府簡直深不可測,搞得郁南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只能在原地自閉。
再聊下去,該聊到小孩跟誰姓,上公立幼兒園還是私立,學什麽特長,長大了考不考研了。
兩人口不對心各懷鬼胎一路無話,一直到了楚家大別墅丹楓宮。
郁南其實沒什麽去別人家做客的經驗,松了兩遍領帶之後楚究敲了敲車窗,他才下車。
楚究看着郁南僵硬的背脊,手掌扣了下他的後腦勺輕拍了拍,“別緊張,我媽那麽喜歡你。”
“我沒有緊張。”
“都快順拐了還不緊張。”
“我也沒順拐。”
“不緊張那是不自在?”
“沒有不自在。”
“也是,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懷裏兩個胖娃娃,可能會更自在。”
郁南被他生硬的冷笑話給逗樂了,“醒醒,那是回娘家才有的待遇。”
“那你現在是去哪裏?婆家?”
“……”
插科打诨間,郁南倒不是那麽緊張了,兩人穿過了院前花園,來到了別墅大門口。
進門前,楚究沉了一口氣說:“你不自在也沒事,我一會兒可能比你更不自在。”
郁南有點訝異,楚大董事長一向運籌帷幄左右逢源,很少露怯,沒想到今日卻冷不丁又示了弱。
哪有回到自己家還不自在的道理,楚究為了安慰他竟把自己也搭進來了,還蠻真誠,那他就勉為其難放松一下吧。
楚究又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無論等會發生什麽,你就安心吃飯,好吃的應該還挺多。”
“誰說我不自在的,不存在。”
楚究看着他閃爍的眼神和頸後潮濕的發尾,沉默了下說:“算加班,給加班費。”
郁南立刻精神抖擻了,他緊了緊領帶,連眼神都堅定了:“好。”
說到底還是敵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老板最了解打工人。
楚究:“……”掉錢眼兒裏了。
兩人推開門,郁南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楚究家豪華得可以閃瞎他的雙眼,但身臨其境還是小小驚訝了下。
怪不得叫丹楓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誤入了20世紀的歐洲宮殿。
別墅餐廳的長餐桌上已經坐滿了人,周玉荷坐在主座上,餐桌最上側還空着兩個座位是留給他們的,剩下還有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着他們。
郁南收回自己沒見過世面的眼神,挂上職業微笑開始營業。
周玉荷看到他們,連忙站起來笑着迎過來,“你們回來啦,快過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站了起來,郁南終于有點明白剛才楚究說的不自在是什麽意思了,這是上朝還是吃飯啊。
郁南笑着回應:“周阿姨您好。”
“快過來坐。”
兩人走過去落了座,站着的人也才坐了下來,笑着掃了眼餐桌旁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前段時間被楚究踢出市場部的堂叔楚先賢,還有他兩個兒子楚城和楚平。
楚城和楚平的太太懷裏分別抱着一個嬰兒,膝下還分別有兩個兒子,一個大概七八歲,一個大概三四歲。
郁南一眼能看見他們,一來是他們和楚究的沖突,二來是他們的臭臉,三來是他們的人丁是真的興旺,一排餐桌被他們占了一大半。
楚先賢碰了下身邊的七八歲小孫子,小孫子立刻領悟了,大喊起來,“爺爺奶奶,什麽時候開飯,我都等了好久了,肚子餓死了,楚伯伯每次都要大家等這麽久,下次我再也不來了,哼!”
郁南反應了下,才回過神來這個小屁孩說的楚伯伯,說的是楚究。
好老的一個稱呼。
小孩子一嚷嚷,懷裏兩個嬰兒吓醒了,立刻嗷嗷大哭,兩個媽媽趕緊站起來哄,楚先賢立刻訓斥嚷嚷的孫子,孫子見狀,嚎啕大哭,另一個四歲的孫子看到哥哥哭了,也跟着哭起來。
頓時,六個孩子歇斯底裏,八個大人手忙腳亂,一時間場面像珍珠項鏈斷了線,叮叮當當響個不停,變得十分混亂。
郁南:哇哦,有備而來,刺激。
怪不得楚究會說他不自然。
周玉荷皺着眉揉了揉太陽穴,而楚究冷眼看着,無動于衷。
周玉荷看向郁南,神色抱歉:“不好意思啊郁南,讓你看笑話了。”
郁南搖了搖頭,寬慰笑笑:“小孩子不懂事,正常的。”
郁南當然看得出來是楚先賢一家故意作妖,但他是客人,不好插手主人家的事,也只好冷眼看鬧劇。
場面混亂了快十分鐘,襁褓裏的嬰兒含了奶瓶之後終于安靜了下來,兩個撒潑打滾的小孩子也逐漸安靜了,氣氛頓時回歸到一種接近詭異的平靜。
周玉荷也冷着臉看着這一家子。
楚先賢的太太先出來打圓場,“對不起啊大嫂,小究,小孩子不懂事,等久了肚子餓了就鬧騰,你們別忘心裏去。”
人家雖然口口聲聲道歉,但暗地裏是在指責楚究來晚了。
既然有人打了圓場,周玉荷也要象征性地批評楚究:“早就下班了,怎麽這麽晚回來?”
郁南本來解釋楚究是去接他才遲了,但楚先賢立刻接過話,陰陽怪氣道:“楚大董事長哪次不是讓我們望眼欲穿,也是,董事長時間寶貴,我們時間不值錢,等等也無妨。”
郁南可沒想到,登門拜訪吃個飯,沒想到還吃到了八卦,他悄咪咪地看了眼楚究,看他是不是有點尴尬。
楚究坐如鐘,慢條斯理吃東西,似這些鬧劇和他無關,一點都不尴尬。
既然楚究不尴尬,而且進門前楚究還特地囑咐過他,無論發生什麽都好好吃東西,楚究意料到會發生這些事,還帶他回來吃飯,也就是說楚究是允許他吃瓜的。
楚究面前正好有個果盤,他貼心地拿起一塊切好了的哈密瓜放進郁南的碗裏。
郁南:“?”
楚究低聲說:“吃瓜。”
郁南無語:“……”
郁南心領神會,放松身心安安心心吃瓜。
周玉荷冷冷地看向楚先賢,事先已經警告過他不要鬧事,楚先賢嬉皮笑臉答應,看來他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楚究的爸爸去世的時候,叫她好好維持楚家,這些人是愛人的一奶同胞,周玉荷忍了他們大半輩子,也是看在已故摯愛的面子上。
楚先賢吞了一口氣,安靜下來,氣氛歸于平靜,男人們不鬥了,就輪到女人來活躍氣氛,楚先賢的太太站了起來,朝郁南舉杯:“你就是小郁吧,感謝你救了我嫂子。”
郁南剛想站起來,卻被楚究拽住了手腕讓他坐着。
郁南剛要端起面前的紅酒杯,楚究手快一些先拿過去,拿了個空杯子給他,再給他倒了杯鮮榨的果汁。
這一系列操作做下來,楚太太已經站了半晌,現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尴尬。
楚究淡然道:“抱歉,他喝不了酒。”
楚太太綠着臉把酒一飲而盡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郁南就舉了個杯意思意思。
楚先賢也舉杯站了起來,“郁秘書不僅心地善良,工作還出色,臨危不亂,上次有人在公司門口讨伐,三兩下就擺平了,乖乖,兩三百人在公司門口聚衆,這麽大的場面,楚氏成立以來都沒有過吧,真是丢臉,還好公關部及時反應,不然外界都要以為楚氏管理不當,楚氏要出醜了,來,郁秘書,我敬你一杯。”
郁南總算明白了,楚先賢表面是在誇他,其實在暗諷楚究沒能力,想讓楚究丢人。
估計是對楚究把他下放到沒什麽實權的部門當個小經理懷恨在心。
而且這個小經理還是二把手,副的。
周玉荷皺着眉看向楚究。
楚究點了下頭,湊過去輕生對周玉荷說:“對,他在秘書辦,是我的秘書。”
周玉荷愣了半晌,咬牙切齒:“你真是翅膀硬了。”
楚究:“是。”
郁南:“……”
郁南這個小馬甲掉得猝不及防,不過掉馬甲是遲早的事,擇日不如撞日吧。
但現在不是處理這個事的時候。
郁南站起來,笑着朝他舉杯,不卑不亢看着楚先賢,“楚副經理過獎了。”
楚究挑了下眉。
某些人一開口就已經絕殺,這聲稱呼,直接讓楚先賢的臉色肉眼可見冷了下來。
郁南:“楚氏這幾年在董事長帶領下越發蓬勃發展,人才濟濟,董事長随便抽個人都能擺平,我只是恰好路過所以出手了,再說也沒有楚副經理說的那麽誇張,老百姓愛湊熱鬧,但都是好人,不會誇大其詞胡說八道,請楚副經理放心,楚氏不會出醜的。”
郁南擡了下杯,喝了口果汁後坐了下來。
楚先賢的臉色又黑又綠,相當五彩斑斓。
周玉荷對郁南無條件信任,他說沒事,她就信了。
周玉荷舉杯對郁南說:“今天正好是楚究的生日,大家一起聚一聚,請你來一起吃個飯,來,阿姨敬你。”
郁南愣了下,今天居然是楚究的生日?
他瞥了眼楚究,他仍是冷漠疏離的樣子,似乎這一切和他無關。
就在這一瞬間,郁南知道了楚究叫他來家裏吃飯的目的,也知道剛才楚究說的不自在是真的。
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生日過成這個死樣子,而且這只是戲的開端。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需要一個替他說話的人。
他需要一個人,替他說出他不方便說出來的話。
周玉荷又說一遍:“郁南,我敬你。”
郁南回過神,連忙拿過周玉荷的酒杯,拿起了空酒杯給她倒了一杯果汁,“您保重身體,還是喝這個吧。”
周玉荷接過,跟他碰了個杯,還沒來得及喝下去,楚先賢又開口了,“嫂子确實要保重身體,楚究都還沒有成家,您都還沒抱上孫子呢。”
剛才被楚究将了一軍的楚太太也出來嗆人:“也是,楚究比楚城還要大兩歲呢,過完這個生日就三十二周歲了,開始33歲了,是要抓緊。”
楚先賢:“嫂子,要不你就同意左星河進楚家門算了,楚究一往情深随他爸,你總歸不能像爸當年反對你跟大哥一樣反對楚究和左星河啊。”
提到左星河,郁南挑了下眉,下意識看向楚究,楚究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完全沒有對左星河一往情深的感覺。
周玉荷被他氣得臉色發白,她不是出身豪門,楚家當時反對他倆在一起,可她老公硬是要娶她進門,她生完楚究之後就大出血,不得不摘掉子宮,她不能生育之後楚家人慫恿她老公跟她離婚再娶,但她老公死活不願意。
楚先賢說起左星河,無非是說她過河拆橋。
楚究和左星河一起長大,楚究小時候經常去左星河家裏玩,大家都以為兩人将來會是一對,可周玉荷卻死活不同意,理由就是兩人不合适。
其實左星河和楚究再适合不過了,左星河出生書香門第,祖輩從商,父母是高校教授,算是門當戶對,而左星河是大提琴家,楚究是商業翹楚,一個是浪漫的藝術家,一個是理智的商界天才,十分互補,琴瑟和鳴。
但周玉荷一口咬定不合适。
周玉荷不喜歡左星河,無非自私二字,左星河特別善用身邊的人最大限度地利己,也善用無辜和撒嬌逃避責任,把身邊的人都當成墊腳石,若遇到更好的,他便會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這樣的人沒什麽錯,但不适合楚究。
她這個兒子,像他爸,一旦動心,就會用情至深,左星河不值得付諸深情。
周玉荷臉冷下來,“我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操心了,今天我有客人在,你們一定要這麽鬧?”
唯一的客人郁南有點無語,但并不尴尬,他舊瓜剛吃完,楚究立刻給他添新瓜,還悄聲對他說這種更甜。
楚先賢則像一條瘋了的狗似的,就是誠心來攪局的,“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好啊,楚究不趁着年輕結婚生子,萬一跟他爸一樣中年有什麽不測,整個楚氏不就又落到了外人的手裏?外人再養出個白眼狼,把我們老楚家的人全趕出楚氏,那才完蛋。”
郁南吃瓜的動作停了下,看向楚究,理了理,外人應該說的是周玉荷,白眼狼說的是楚究,老楚家人應該指的是前陣子被楚究下掉的那些吃裏扒外的東西。
楚究湊進他的耳邊低聲問:“瓜不好吃?”
郁南也很小聲問:“他剛才是在咒你中年不測?”
楚究點了點頭,“好像是,我爸走的時候36歲,算起來我也沒幾年了。”
郁南:“那你不罵他?”
楚究輕輕搖頭:“罵不過。”
郁南心想怼人這事兒他特別在行,“我想幫你,但我到你家裏來吵架,好像不禮貌。”
楚究:“那就讓他咒我呗,沒關系。”
郁南:“罷了,我本來也沒什麽素質,但你會給我績效打A嗎?”
“給。”
“算了,不用了,就算小哥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郁南吃完最後一口瓜,擡起頭準備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