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十五
"林衍是哪位？怎麽沒聽說過。"
"活久見，盧俊傑跌落神壇第一了！"
"老王怎麽沒和我們說我們班來了個超級學霸。"
……
林衍人還沒來，就已經"出名"了。
上課鈴響了，他們還圍着成績表。數學老師老李拿着課本進來了，"上課了，上課了，快回到自己座位上。"
數學課沉悶無聊，但由于這學期的數學不是一般的難，沒有人敢走神，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聽着，生怕錯過知識點。這讓老王甚覺安慰。
四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老王一聲"下課"，很多同學立刻丢了筆和草稿紙，趴桌子上睡覺了。
鹿莞整理了一下剛剛上課講的知識點，把老李留下來那道計算題做了。算出正确答案之後，還有兩分鐘就要上下一節課了。
她手撐着下巴，眼睛瞟向外面走廊，看到一個高大的男生站在在教室門口，他瞅了她一眼，然後就走進來了。
鹿莞的目光追随着他，不出一會兒，他就走走到面前了。
"同學，這裏有人嗎？"
低啞的嗓音，帶着這個年紀少有的磁性和性感。鹿莞竟一時聽懵了，沒有反應過來要回答他。
林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悠，"同學，同學？"
鹿莞驚醒，"啊？這裏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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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坐了下來，他好像很疲倦，趴桌子上睡覺了。
鹿莞心裏暗喜:我有同桌了！他應該就是那個林衍吧？
歡喜過後是懊惱，自從上了高中，她都是一個人坐的。突然多了個同位，她還真的不習慣。其實她最怕的是，他看到她的臉，露出厭惡的表情。
在鹿莞的胡思亂想中，老王踏着鈴聲走了進來。
"介紹一位新同學，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林衍。"王萌朝林衍招手，"上來做個自我介紹。"
林衍睡眼惺忪，推開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懶懶散散地走上講臺。
臺下開始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他就是林衍，我的媽吖，"班花"就是他了，成績還這麽好！"
"我的天，太帥了，盧俊傑也太慘了點，智商顏值都被人全方位碾壓。"
………
林衍在王萌身邊吊兒郎當地站着，痞帥痞帥的。
王萌示意大家安靜。
"大家好，我叫林衍。"
他說了這麽一句話，就下臺了，回到自己的座位坐着。
場面有一絲絲尴尬，這是老王聽過最精簡的自我介紹。他只好自己圓場子，"有個性，我喜歡。"
下午只有兩節正課，第三節是自習課。林衍又睡了一節課，在自習課上課之前，他醒了。
一幅沒睡醒的模樣，問她，"這節課上什麽啊？"
鹿莞正在專心做卷子，突然聽到他說話，等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低頭翻着抽屜洞，不知道他要找什麽。
鹿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他是問我問題嗎？"你問我？"
"廢話，不問你問誰？你是我同桌。"林衍好像很不耐煩。
鹿莞不想惹他，乖乖回答，"這節課自習，随便你做什麽。"
林衍眉頭微眺，"随便我做什麽嗎？那玩手機也可以咯。"
他真的就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鹿莞看了心裏頓覺一涼，自習課老王會來巡班的，被發現了他就死定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賴她，她急忙解釋，"學校不允許帶手機上學的，被抓到要叫家長哦。我說的做什麽都可以是指做作業，是說你做寫那一科的作業都可以。"
林衍淡定自若地玩游戲，鹿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那待會兒被老王看到了，被他沒收手機，可不關我事，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鹿莞的小嘴張張合合，喋喋不休，林衍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起繭了，煩人。他把手機丢進課桌下的抽屜洞裏，"啪"的響了一聲，鹿莞閉嘴了。
林衍擡頭瞪她，鹿莞心虛地垂下眼睑。這方便了林衍打量她，來了一下午都沒看清她長什麽樣。
她臉上長了很多痘痘，第一眼看是有點吓人，再看，五官長得不錯，小小的鼻峰，薄薄的紅嘴唇，清炯炯的大眼睛，長睫毛。如果沒有痘痘，是個很清秀的女孩。
害怕？鹿莞眼神閃躲，不敢看他。林衍的怒氣收了點，"知道了，借你的課本我看看，我的還沒有領。"
鹿莞頓了一下，把自己的課本全都搬出來，"你自己要哪本就拿吧，不用問我。"
"嗯。"
鹿莞的書都是學校發的課本和資料書，還有各種自己買的輔導書，一本課外書都沒有。
林衍挑了一本素材書，翻了兩頁，覺得無聊。
林衍個高，坐着也能俯視她。他盯着她的發旋發呆，看她的樣子，挺像書呆子的，這麽看來，沒有課外書也是正常的。
他的目光實在是難以忽略，鹿莞被頭發擋住的臉不可抑制地紅了，紅得發燙，而且心跳加速。
自習上到一半，老王叫鹿莞去辦公室找他。
"你暫時和林衍做同桌可以嗎？"老王一臉為難。
鹿莞知道老王怕她接受不了新同桌，班裏才換了座位，如果為了她一個人又要換座位的話，其他人又會有意見。
"可以的。"有他這樣的同桌還是挺開心的，雖然他看起來有點兇，不過坐一個月她應該不會招惹到他的。
"下次換座位，你和盧俊傑坐好了，現在我們有五十二個人，你不能單坐了。"
"可以的。"鹿莞表示理解。
教室裏，林衍總算在她那一堆書裏找到一本和學習無關的本子，津津有味地看着。
這天，鹿莞在做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難住了她，頭皮都快被她撓破了，解題思路還是沒有想到。
她焉焉地放下筆，看了一眼隔壁，林衍的試卷已經填滿了，包括最後一道大題，無聊的他正在玩手機游戲。
鹿莞羨慕死他了，為什麽人家上課睡覺，下課玩手機，學習還這麽好。
可能是某個少女的怨氣太重了，林衍退出游戲，放好手機，"做什麽？老師來了？"
鹿莞搖頭，轉回身，盯着那道還空白的大題。還空着的大題實在太過顯眼，林衍想看不見都難。
他"咳"了兩聲，拿過她的試卷，清清喉嚨，"不會做？"
鹿莞點頭。
"我教你？"
鹿莞點頭。
"草稿紙拿來，你看到它的條件沒有，x≤㎡是解題關鍵，x≤㎡隐含着……"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試卷上比劃，友手握着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鹿莞走神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手，看他寫字都是一種享受……
林衍講到一半，發現不對勁，她根本就沒聽。故意問她，"聽明白了沒有？"
鹿莞："明白了明白了。"
林衍一巴掌拍她頭上(力道不重滴)，"明白你個頭啊，我還沒講到重點，認真聽。"
鹿莞囧死，走神還被當場抓包了。誰叫他的手指長得那麽好看，誰叫他的聲音那麽好聽，手控、聲音控的她，思緒都被他的手指和聲音勾走了。
難得主動給人講題，她還不給面子的走神了，林衍生氣了，語氣很沖，"我再講一次，聽不聽随你。"
鹿莞覺得第一天來學校，對她很不友好的林衍又回來了，渾身充滿戾氣，兇巴巴的。
那天她從辦公室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她很客氣了，拿了她的草稿紙會說謝謝，叫他不要玩手機他也聽了。經過幾天的和平相處，鹿莞已經不怕他了。
鹿莞咬着下唇，"對不起，我走神了。你再說一次，我一定認真聽。"
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慌還是被林衍捕抓到了，他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自己怎麽就那麽燥呢，又把她吓到了。
林衍耐着性子，從頭給她講一遍。最後，鹿莞說她聽明白了。他還是半信半疑，"你把答案寫下來。"
在他的監督下，鹿莞完完整整地把答案寫了出來，試卷都寫滿了。
第二天上數學課，老李把卷子發回來給大家，并沒有批改。衆人不解，怎麽批改？
老李："同桌交換改，我評講你們改。"
鹿莞幫林衍改，老李把選擇題的答案寫在黑板上。林衍選擇題竟然全對！
因為沒有答題卡，她直接在選擇題位置畫了一個大勾。并把這個好消息告知本人，"林衍，你選擇題全對！"
"嗯，醜死了。"林衍淡淡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卷子，看到她畫的大勾。
"？？？"
"你畫的大勾，醜死了。"他還伸手過去戳了戳那個大勾。
鹿莞吐舌，"那我再幫你一題一題分開勾，小一點的。"
林衍還是第一次看她調皮吐舌，平時她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他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比面無表情可愛多了。
下課，林衍拿回被改的面目全非卷子，哭笑不得。試卷上全是她的筆跡，他的答案是全對的，她幫他補充了不少內容上去。
鹿莞也拿回自己的卷子，倒數第二道大題，她做錯了，他幫她把正确答案寫下來了。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好看，即便是數字都寫的有棱有角，一筆一畫，寫的蒼勁有力，像是刻在她試卷上一樣。
他的字诶，這張試卷她要拿回家收藏着。
過了幾天，課代表說老李要把這張試卷收上去看看。
鹿莞為難地和課代表說:"我的卷子落在家裏了……"
林衍明顯不信，她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你的卷子呢？"
鹿莞:"上周不是放假嗎？我拿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