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十八

林衍秒回:"中藥？你要喝中藥？生病了嗎？"

鹿莞:"不是，治我臉上的痘痘的。"

林衍:"有用嗎？痘痘讓它自然好不就好了。"

鹿莞:"自然好不了，都長那麽久了。我媽都嫌棄我了。"

林衍:"……你才多大啊，長痘痘是正常的。"

鹿莞:"哎，老了老了。我媽媽又叫我去喝中藥了。(哭笑不得)"

林衍:"喝完了吃顆糖。"

一碗中藥，鹿莞磨磨蹭蹭喝了半個小時。

林衍:"這幾天有個快遞你收一下。"

鹿莞:"(黑人問號臉)"

林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鹿莞:"糖嗎？"

林衍:"過兩天拿到快遞你就知道了。我去打籃球了，回聊。"

鹿莞:"好吧。"

過了兩天，快遞打電話來了，鹿莞一大早爬起床拿快遞。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拆了，真的是糖，大白兔奶糖。

Advertisement

雖然沒有多大驚喜，但鹿莞心裏還是開心的。

就因為那天她說了中藥很苦？他就送大白兔奶糖給她？中國好同桌！

可是……

主動教她做作業，而且只教她，生日請她吃飯，送她大白兔奶糖……

鹿莞不禁想多了，"打住打住！"拍了一拍自己滾燙的臉頰，企圖讓自己清醒清醒。

鹿莞:"我收到快遞啦，大白兔奶糖，這是我吃過最甜的糖果哦，謝謝你。不過下次不要再送我東西了，我可以自己買的。"

林衍的關注點不是她後面那句話，而是問她:"大白兔奶糖很甜嗎？那下次換一種。"

鹿莞:"額……是有點甜。"

吃飯的時候，鹿媽媽裝作不經意地把話題扯到那包糖上，"鹿莞，兮兮回來了嗎？那包糖她送給你的？"

兮兮是她發小，前兩年出國了。

鹿莞去拿快遞，恰好在自家門口碰到準備出門買菜的鹿媽媽，被她看到了。

鹿莞:"……"

鹿莞的沉默，讓鹿媽媽更加肯定了某個想法，火氣咻的一下就上來了，"媽都和你說了，不要早戀不要早戀，你怎麽就不聽呢？是不是要氣死我啊？媽怎麽和你說的，不熟的果子不要摘，它是苦的，還澀，"

怎麽扯到談戀愛了，鹿莞冤枉啊！

鹿莞反應過來，打斷鹿媽媽，"媽，不是，我沒有談戀愛，是我同桌送給我的，給我配中藥的！"

和他早戀麽？她但是想，可人家也不願意啊……

鹿媽媽微微一征，"你同桌男的女的？"

"女的。"要是她說男的，鹿媽媽估計會鬧到學校去。

"總之不能早戀我警告你，高中是最重要的一環，是人生的轉折點，你不能分心。"

鹿媽媽主要是關心她的學業，影響學業的事情，一律不允許做。等上了大學，她談什麽她都不管。

每天一到喝中藥時間，鹿莞就拿起她的爪機，找林衍聊天，聊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林衍也沒有不耐煩，她說的話題即使是他不感興趣的，他也會回她幾句。

林衍不會承認，他每天下午在家裏守着微信，等她找他，和她聊聊天，他再出去打籃球。

有了林衍的陪伴，冬天都沒有以往那麽難熬了。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麽快，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鹿莞要和鹿爸鹿媽回奶奶家過年。

奶奶家在偏僻的山村，那裏信號很差沒有wifi，回去就等于與世隔絕了。鹿莞提前和林衍說了，過年期間她不和他聯系了，要到初六她才會回他們自己的家。

林衍:"哦，那提前祝你除夕快樂了。"

鹿莞:"我也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喝了大半個月的中藥，鹿莞痘痘的狀況有所好轉，痘印消了一些，痘痘也減少了，她的臉看起來沒那麽恐怖了。

木梨鎮的那個帥哥醫生說，只要她堅持下去，痘痘在她上大學之前就可以徹底治愈了。

鹿媽媽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女孩子還是白白淨淨的好看。

鹿家三口大包小包回老家過年了。在樓下碰到鄰居穆吖姨，她是小去區出了名的"大喇叭"，什麽事被她知道了，就相當于全小區的人都知道了。

鹿莞禮貌地向穆吖姨問好。

穆吖姨征征地看着她，完全不敢認，"莞莞，哎唷，我的天吶，你治好痘痘了？真好看，吖姨都不敢認了，啧啧，早治好不就完了嗎？非要等到現在。"

鹿莞被穆吖姨誇得不好意思了，不停說沒有。

放假的大半個月，鹿莞宅在家裏不出門，穆吖姨自然是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穆吖姨的印象裏，鹿莞滿臉痘痘，五官雖然出色，但都被痘痘壓住了。看着鹿莞長大的長輩都說她長"殘"了，鹿爸鹿媽這麽好的基因可惜了。

不出半天，他們那附近的人都知道鹿家的小女娃治好痘痘了，長得真真标致，等痘痘完全治好了，那可是當明星的料。

當明星的料，這還真被穆吖姨說中了。

在奶奶家待了一個星期，鹿莞都發黴了。終于熬到初六，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再不回去我就要瘋了，沒有網絡的日子，原來是這麽難過。”

在鹿莞的軟磨硬泡之下，鹿奶奶答應了去他們家住幾天，等她上學了，鹿奶奶再回去。

回老家鹿莞的中藥也沒有停下，年前在帥哥醫生那裏買的中藥已經熬完了。

回到鎮上，鹿媽媽不停歇地又帶鹿莞去了木梨鎮。

醫生:"你的情況已經改善很多了，換藥方吧。"

他在紙上寫了一大堆藥材名稱，鹿莞看不懂。

"這些藥材會幫你磨成粉，你帶回到學校用開水泡開就可以喝了。"

鹿媽媽顯然很滿意這種操作，不停點頭說好。再看一眼鹿莞，一臉生無可戀，鹿媽媽用手肘戳鹿莞，"還不快點謝謝醫生！"

鹿莞哭喪着臉:"謝謝醫生。"真是謝謝您嘞。

鹿莞還以為回學校就可以逃離中藥了，結果……

昨天晚上鹿莞熬夜看小說，今天早上睡過頭了，十點才悠悠醒來。她驚訝的是鹿媽媽竟然沒有叫醒她，比作以前，鹿媽媽的河東獅吼早就把她吓醒了。

"鹿莞我跟你說，給我安分讀完高中，不能早戀，等上了大學你結婚我都不阻止你，就是不能早戀！"

鹿媽媽在客廳摘菜，鹿莞出落得越發水靈的容貌，讓她不得不考慮到早戀這個問題。趁還沒上學，給她洗腦。

鹿莞對着鏡子翻了一個大白眼，含着一嘴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了，我不早戀。"

鹿媽媽繼續唠叨，"你不要敷衍我，早戀在我們家是大問題，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學歷重要……"

鹿莞熟知鹿媽媽的性格，你越是反駁她，她說得越久，所以她機智地閉嘴了，讓鹿媽媽說個夠。

開學這天，鹿莞發現自己的回頭率出奇的高。凡是走她身邊過的，都要回頭看她幾眼。

她有點方。

我的發型亂了？摸摸自己的頭發，沒有啊！

我衣服搭配很雷人？黑色羽絨服搭配窄腳牛仔褲，很正常的裝扮。

那個漏了，弄髒褲子了？想到這裏，鹿莞的雙腿下意識地加快速度，走了兩分鐘。

不對啊！我例假沒來！

她還沉浸在自己我懷疑的世界裏，一個聲音把她驚醒了。

"你是…鹿莞？！"

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李曉靜。在校門口她就看到鹿莞了，但她一直不敢和她打招呼，怕認錯了。

"你去韓國整容了？你的痘痘呢？"李曉靜走到鹿莞面前端詳了片刻，仍然不敢相信。

年前穆吖姨誇贊她的時候，她覺得穆吖姨誇張了，虛假成分居多。

都被質疑整容了，看來變化很大。她愉快地接受了自己不再是"花臉婆"的事實。

不知道林衍看到她會有什麽表情，突然想快點看到他。

林衍今天又踩點了，踩着鈴聲進來的。

他把書包丢在桌面上，椅子都不擦就坐下，瞅一眼鹿莞，右手中指屈起，用力敲了鹿莞的桌面。

"作業給我抄一下。"

鹿莞蹙眉，"你沒做？"語氣極其不滿。

兩人面對面，鹿莞的頭發別在耳後，沒有頭發的遮擋，她小小的臉映入眼簾。林衍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不過很快就被他藏好了，鹿莞沒有看到。

第一次去木梨鎮看了醫生，醫生就建議她把兩邊的頭發別起來，盡量露出皮膚，這樣有利于痊愈。

一個寒假過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臉暴露在陽光底下，回到學校她自然也不會為了躲避異樣的目光就把頭發放下來。

"算了，我不交了。"

這麽簡單的作業他都不屑于做，問她要作業只是一個借口，一個主動和她說話的借口。要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從她回老家過年那天起，一直到今天。

她明明說了初六就回家的，可是她又不找他，害他初六那天在微信守了一天。第二天也沒有她的消息，林衍忍不住想主動給她發信息，又拉不下臉，一直都是她主動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