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因為一頓甜點挨了揍,張靈山長這麽大,還是頭一遭經受這樣的摧殘,縮在沙發上咬着衣袖哭得很凄慘。

楚南教訓完人後,見她哭得滿臉濕漉漉的,一時略有些愧疚,只是她這壞習慣太要不得,喜歡的東西吃到吐為止,喜歡的歌無限循環直到膩為止,喜歡一個人是不是也會很快就膩味?

“別哭了,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張靈山拍掉他替她擦淚的手,“嗚嗚~大壞蛋,我才沒有錯!我又沒有亂花錢,我花的是你爸小三的錢,一定程度上是替你報仇好嗎?嗚嗚~你還打我!”

這也能扯上關系?

楚南哭笑不得,但她還沒有認識到錯誤,還得繼續教育。

“你昨天發燒才剛好,身體免疫力還沒有完全修複,今天就敢暴飲暴食,一點都不愛護我的勞動成果。”

張靈山哭得腦子發蒙,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抽抽搭搭問:“什麽,什麽你的勞動成果?”

“我照顧你一整晚,你才好起來的,你現在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對得起我嗎?”

張靈山錯了就認,“啊這,對不起嘛,下次不會啦。”

“你缺錢?”

楚南一愣,那家咖啡廳定位高端,消費水平中上,經常去的話一般人确實承擔不起,但以她的家庭來說,那點小錢壓根不算錢,竟然因為別人請客才能消費得起。

“啊這,你不缺?”

張靈山都驚呆了,這世上竟然還有不缺錢的人!

明明是同齡人,大家一樣在社會上打拼,為什麽他就如此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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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十萬,就她過得緊緊巴巴的,嗚嗚~難受,想哭。

“不缺,我跟銳之共同創立的公司早就實現億萬營收,就算下半輩子我不工作,賬戶裏的錢也夠活幾輩子,你不用擔心。”

楚南挺直胸膛,有意無意透露自己的財務狀況,跟孔雀求偶時炫耀自己的尾巴一樣。

但張靈山一雙拙眼卻只看出他炫富的嚣張氣焰,一時狠狠酸了,“我才不擔心你呢,有錢有什麽用?買不到我們窮人的快樂!”

“嘶啦~”

楚南将那張十萬塊的支票撕了,張靈山傻眼,撲過去搶救,只搶回來一截小紙片,簡直要氣哭,“你幹嘛呀?你個敗家子!”

“你說得對,有錢确實買不到快樂,所以我把它撕了,這樣我們就有純粹的快樂了。”

魯迅先生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去被自己的話噎死,這話不假!

張靈山吭哧吭哧喘着氣,瞪着一臉正氣的楚南,不禁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楚南嘆了一口氣,撩起T恤下擺替她擦臉,未了摸摸她豔粉色的眼皮,“哭什麽?我開玩笑的。”

“嗚~十萬塊呢!能吃多少頓火鍋了!!”

楚南掏出手機,指頭點了幾下,“看下手機。”

依言,張靈山抽抽噎噎着打開手機,當看到銀行轉賬信息上面六位數時,眼睛都要掉出來了,“什麽啊,你轉這麽多錢給我幹嘛?”

“随便花。”

那個女人确實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跟着老頭子好幾十年了也沒學到一丁點拿得出手的做派,他的人區區十萬塊就能打發了?

是看不起靈山還是看不起他?

“打一頓五十萬?那……”

張靈山覺得自己打拼多年,終于找到發家致富好道路了!

她瞅瞅楚南,咬咬牙,毅然決然趴在沙發上,撅起屁屁,“來吧!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楚南:“……”

怎麽就那麽想揍她呢?

大掌高高舉起,輕輕拍了一下挺翹圓潤的小翹臀,握住她的細腰,一把将她提溜起來,“想什麽呢你?坐好!”

張靈山哆嗦了一下,心中頓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卻找不着頭緒。

興許是方才被揍得狠了,小屁屁熱熱麻麻的,似擦了辣椒汁一樣,現在又被輕輕拍了一下,原本的隐約疼痛裏泛起一股酥,像蜻蜓掠過水面,激起絲絲漣漪。

臉皮有些燒,她撓撓臉,沒話找話,“那,那我下去缺錢的時候還能找你嗎?我很耐揍的!”

楚南沒好氣彈了一記她的腦門,“我不家暴,要錢就直接問。”

“這怎麽行?無功不受祿啊!”

張靈山都驚呆了,果真是財大氣粗,但有錢也不能使勁造啊,勤儉節約才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

“算是我的夥食和住宿費吧,住你的吃你的,如果一分錢不出,豈不是坐實別人嘴裏的閑話,說我是你包的小白臉?”

哇塞,開餐飲和做包租婆也這麽暴利的?

張靈山已經蠢蠢欲動想改行了。

荷包鼓鼓,心情好好,張靈山小嘴叭叭,彩虹屁不要錢地吹。

“他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您這臉,這身段,這派頭,我從猿人時代就開始打工,可能到現在都養不起您這尊大佛!”

楚南瞅她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模樣,嘴角不自主得跟着上揚,“那換我養你?”

“你說啥?我沒聽清。”

張靈山颠來倒去數着賬戶上的零頭,尋思着這趟可以入早就看好的幾批雲錦了。

“你缺錢用可以問我,不必,不必問那些沒啥關系的哥哥們要,不體面。”

他忍了忍,終于還是說出口來,自從昨天聽到她打電話跟一水哥哥要錢,他心裏就憋着這股氣。

“有啥不體面啊,他們都是我親哥和親堂哥,救濟下窮苦的妹紙不是他們分內之事嗎?”

“……親的?十八個?”

他怎麽不知道她有這麽多個哥哥?

“哦,這倒沒有,十七個親的,一個是鄰居哥哥,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

楚南:“……”

他就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沒有錯,瞧,十八個哥哥裏面果真隐藏了一個非親非故的,絕對有所圖謀。

瞥了一眼女孩子懵懂的貓兒眼,“咳,其實問哥哥們要零花錢很正常,不丢人,但鄰居哥哥就是個毫無關系的鄰居,你問他要錢,人心裏指定不痛快,也許還會跟你爸媽打小報告。”

“神了,你怎麽知道,那王八蛋羔子自小就愛打我小報告,害我經常被爸媽混合雙打,我恨死他了,所以為了報仇雪恨,我就專挑他借錢,借了也不還,嘿,就是玩兒!”

楚南:“……”

打擾了,是他多慮。

“挺好的,以後多借點,這種小人就該你這個正義使者來收拾,但是打電話就沒必要了,發信息吧。”

張靈山不解,“為什麽啊,電話不是說得更清楚嗎?”

楚南諄諄引導,“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你耳朵不難受?”

聽他這麽一說,張靈山覺得甚有道理,豎起個大拇指點贊他的貼心,“嗯嗯,聽到他的聲音我手就癢癢,想揍他!”

目标達成,楚南身心舒暢靠在沙發上,“你吃撐了,我還沒吃午飯呢,你下面給我吃吧。”

“臭流氓!”

張靈山伸手捂住胸口,想了想,下移捂住褲裆,臉頰浮了一層豔粉。

無端挨罵的楚南驟然回想起她曾經在他微博賬號上的尺度極大的留言,一時也難免心思躁動。

這孩子腦子裏整天想什麽呢?

他瞥了一眼女孩子紅撲撲的臉,像一只到了成熟期的水蜜桃,皮薄汁多,仿佛輕輕一嗦,就能得到滿嘴甜津,突然想逗逗她。

“什麽流氓?”

反應過來的張靈山:“啊,啊,沒啥,沒啥……”

張靈山讪笑,內心哀嚎,艾瑪,暴露了,正常人聽到這兩個字都不會想到那方面去,只有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人才會時刻戴着黃色眼鏡。

“咳,那啥,今天還吃啥面啊,我請你外面下館子!”

“那先謝謝張老板了。”

張靈山瞥了他一眼,啧,錢還是他給的呢,用他的錢請他吃飯跟他掏腰包吃飯還不是一樣?

年紀輕輕就這個記性,難怪花錢大手大腳,可能連自己有多少存款都記不住吧?愁人!

張靈山找出輪椅,手腳麻利扶着楚南坐穩,推着他就出門覓食去了。

路過巷子口,又遇上版畫師李少君,她正蹲在門口削水果,見他們走過來,忙站了起來,“呦,這是去哪啊,中午大太陽的。”

“李姐,我們去吃午飯。”

“這麽晚還沒吃吶,趕緊去吧,別餓壞了。”

張靈山點點頭,徑直推着楚南走遠了。

這個李少君跟郭聲雨交好,兩人一丘之貉,她向來對這人印象不好,能不接觸就不接觸,省得惹一身騷。

李少君眯着雙眼望着他們,直到看不見了才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心裏頭犯嘀咕。

早上那穿金戴銀的女人來打聽,聽那語氣似乎是那瘸腿男的某位長輩,或者是母親?

她前後一合計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是個棒打鴛鴦的一出戲。

那臉長得極好的瘸腿男應該是個富二代,家裏不滿意他和張靈山在一起,于是上門來找張靈山,勸她離開她的兒子。

那為什麽張靈山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的?

難道她沒有收錢?

也或許謠言有假?

瘸腿男不是張靈山包養的小白臉,恰好相反,張靈山才是那男人的玩意兒,所以她拿了錢離開,也不會傷心!

自以為揣摩到真相的李少君幾步回了屋,打電話給郭聲雨,通報最新的消息。

“李姐,你知道張靈山是什麽貨色了吧?仗着師姐的身份欺負我,多次抄我的作品,您上她工作室官網看看就知道了,我是看在師傅面子上才不跟她計較的,現在人家越發嚣張,還想把我的工作室都吞并了。李姐,如果趕不走她,那就是我離開創意園了,我不甘心,李姐,您一定要幫幫我!”

回想起方才那對狗男女的嚣張嘴臉,李少君氣不打一處來,她最看不慣仗着男人有錢就作威作福的臭女人,“小雨,你放心,姐不會讓你白白被欺負的!”

不出半天時間,27號工作室美女老板被瘸腿富二代包養的消息傳遍了創意園每一個角落,聲勢浩蕩,比前次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使得張靈山名譽受損,更引來了某位惡心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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