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呵笑了起來。貌似這誘惑有點大,她不努力都不行了。

挑了挑眉,她抛了個自以為很勾魂的媚眼:“可以提前預支嗎?”

“不可以。”月欽城冷着臉翻身,突然将她壓在身下,“想帶着本王的財物跑路,想都別想!”

“去你的!”沈千姿忍不住的失笑,“別把我想得這麽不堪好不?”

月欽城同樣笑了笑,眸光潋滟的落在她柔美迷人的臉上,不再給她機會,低頭重重的覆上了她的唇——

房間裏,溫情滿滿。

對沈千姿來說,不是她喜歡退讓,而是沒必要跟他較真。

他或許霸道或許不怎麽講理,亦或許不知道如何處理感情上的事,但有一點她還是很滿意的,那就是他不排斥同她交流溝通。

他能正視他們的關系,能把遇到的難題擺在彼此面前,她相信,他要的不僅僅是她的關心和支持,他能選擇攤開問題,至少說明了他相信她,重視她。

在這樣封建落後、等級森嚴的社會裏,她知道要得到一段真摯的感情并不容易,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更是難上難,可是如果不試試,她怎麽知道自己就得不到?

所以看在他态度還算認真的份上,她想為自己賭一把!

……

翌日

沈千姿同月欽城回了淮陽王府。

如今再回淮陽王府的她不再是頂替蕭姍姍出嫁的淮陽王妃,而是月欽城身邊貼身的保镖。

當然,這是某女自己給自己設定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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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她之前整日蒙着面紗,沒人知道她的真面容。所以當一身勁裝、紮個馬尾辮出現的她,讓淮陽王府的人都尤為驚訝和好奇。

就連追魂和楊智在看到她的容貌時,都險些被閃花了眼。

追魂還好點,就多看了幾眼,只有楊智最為誇張,盯着沈千姿看的時候,那張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只鴨蛋了。

他甚至還想起當初在幽冥山同沈千姿認識時聽到的一句自誇的話‘本姑娘長得閉月羞花’。如今見到真面容之後,他眼裏全是驚豔之色。

這豈是閉月羞花能形容的?

那眉、那鼻、那嘴巴,簡直美得不像真人,跟他們王爺走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完美到無法形容的璧人。

難怪王爺死皮賴臉都要粘上去,這換做誰,都不會放過這種仙女般的人啊。

對于倆手下直勾勾的目光,月欽城當場冷臉,随便找了件事情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沈千姿則是在一旁看得直笑。

老實說,能真正的做回自己,其實感覺挺爽的。現在認真的想一想,她才發現那‘淮陽王妃’幾個字還真不值錢,就一個名號而已,除此之外,啥都不是。

陪同月欽城在書房待了片刻,她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

牡丹園裏

看着滿園盛開的牡丹,蕭姍姍可是一點賞花的心情都沒有,心裏全被恨意和怒意填得滿滿的。

皇上追問她那晚的事,但她一句實話都沒說,只說自己那晚被迷藥迷昏了什麽都不知道,就連頭發背剪的事也推到那晚的黑衣人身上。

但凡女子,最看重的除了自己的名節外,還有自己的頭發。要是被人知道她的頭發是被淮陽王下令剪掉的,那她豈不是更加丢人?

如今被逼着再次回到這裏,蕭姍姍也是格外忐忑。就算沒有再受到任何刻薄的對待,而且還分到了一處院子,但對她來說,心裏的怨恨和害怕依舊存在。

在花園裏坐了許久,她正準備回房,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

這一看不要緊,險些将她自己的銀牙都給磨碎了。

想都沒想到的她冷着臉主動朝沈千姿走了過去。

“沈千姿,你居然也在這裏!”

沈千姿見她主動的走過來,停下腳步抱臂直視着她,看着蕭姍姍那一頭齊肩的短發,她還故意高聲驚贊道:“喲,蕭大小姐怎麽換發型了?看不出這短發還挺适合你的。”

其實她就随口誇誇,但這些話聽在蕭姍姍耳中,那就是對她極大的諷刺。

心裏本就有很,而且她覺得自己如今的情況全是拜面前這個女人所賜,所以那一腔的怒火頓時就朝沈千姿噴去。

“沈千姿,你這個小賤人,當初你是如何答應我的?你不守信不說,還背叛我們蕭家跟淮陽王站在了一邊,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們蕭家算是白養你了!你跟你那不要臉的娘一樣,只會背地裏耍手段勾引男人,就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女人,你還有臉活在世上?”

聽着她一出口就是惡毒的謾罵,沈千姿那臉頓時就冷了起來。

若是在以前,她看到蕭姍姍,可能還會忍耐幾分。可自從知道自己是完完整整到這個時空以後,別說她對蕭姍姍客氣了,就算現在張巧音站在她面前她都敢狂罵狂揍。

什麽蕭家養她,她吃的可是二十一世界白花花的大米長大的!

眯着眼,她擡腳慢慢的朝蕭姍姍走過去。

“蕭大小姐說完了嗎?”

蕭姍姍罵得過瘾,壓根就收不住口,見她還敢挑釁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還擡手指着沈千姿的鼻子罵:“沈千姿,別以為你勾搭上了淮陽王就會有好日子。就你這副狐媚的樣子,你一輩子都只能被男人玩弄!淮陽王是不知道你的底細,要是知道你是個被男人玩爛的女人,你就等着受死吧——啊——”

蕭姍姍罵得正起勁的當頭,對面突然飛來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頓時痛得她尖叫起來,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屁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臭女人,給你幾分臉色,你他媽還越來越嚣張了哈!”走過去,沈千姿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給提了起來。

“沈千姿!你竟敢對我動手!你不要命了?!”蕭姍姍捂着肚子痛苦的低吼起來,那憤怒的美目瞪得比核桃還大。

沈千姿嘲諷的勾起冷笑:“喲,你當你是誰啊?我就對你動手了咋樣?我今天不僅要對你動手,我他媽還要玩你的命!”

放着狠話,沈千姿拽住她的衣襟将她給拖了起來,并快速的朝花園的水池走去——

“沈千姿,你放開我——”蕭姍姍顧不得肚子的疼痛,憤怒的掙紮起來,雙手拼力的扳起沈千姿的手來。

可她一個深閨大小姐的力氣哪可能是沈千姿的對手。要知道,某女當年可是能肩扛上百斤的沙袋跑幾十裏路的。就蕭姍姍的那點麻雀力氣,在她眼中根本不受看。

此刻的她一雙美目陰沉冷冽,像是失去了自然的光澤般,那目光晦暗陰森,就連她身上也突然散發出一股能讓人發涼的寒氣。

在她身後,不斷掙紮的蕭姍姍莫名的覺得有些恐慌,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呼救,她身子突然騰空,被一雙臂力重重的給扔到了花園的水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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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白生一晚氣

“救命——唔——救——救我——”花園裏,老遠都能聽到呼救的聲音。

水池裏,蕭姍姍不斷掙紮,落水的恐懼感讓她恐慌不安,雙手伸出池水本能的想抓點什麽東西求救,奈何周身全是水,自然沒東西可供她抓,只能不斷的刨着池水。

那樣子滑稽又狼狽,在沈千姿看來還特別的解氣,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沈千姿——救我——救我——”終于,蕭姍姍被恐慌感打敗,開始向岸上的人求救。

聽着她的呼救聲,沈千姿紋絲未動,泛着青色的臉龐上陰冷的氣息更加凝重,腦海裏不斷的閃過許多畫面——

當初,她被繼父蕭名望威脅讓她去陪他的一位幕僚。她知道蕭名望的用意,不甘受辱的她找到蕭姍姍,跪着求她,希望她能向蕭名望求情,讓蕭名望放過她,京城裏妓院那麽多,花點錢就有很多女人願意作陪,為何非要選擇犧牲她。

可是蕭姍姍當時卻說:“你在我們蕭家不過是個外人,對于你這樣的拖油瓶,我們蕭家沒把你當低賤的下人對待就已經很不錯了,如今不過就是讓你陪人吃吃喝喝,有這樣的好事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可你卻哭哭啼啼要死不活的,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爹把你當親生閨女好吃好喝供着,如今需要你出面辦點事,你竟然還推三推四,看着你,我都替我爹感到不值。我要是他,早兩棍子就将你打死拖出去扔了,才不會留着你這種沒用的東西在府上呢!”

她記得當時蕭姍姍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滿口的厭惡和嫌棄,那淩厲而充滿譏諷的目光像是一把無形的彎刀剜着她的心口。

她的人、她的心,在蕭家早已被傷得面目全非。她不是沒想過要逃走,她逃過,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最終還是被蕭名望抓了回去。

蕭名望威脅她,就連自己的親娘也在一旁哭訴着要她聽話,還說這是為了她好,多跟那些達官貴族的大老爺們兒接觸,要是機會把握得好,還有可能被人收作妾室,以後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是她不想,一點都不想。她不想做別人的小妾供人玩樂,不想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她只想做個平凡的人,哪怕生活很苦,她也甘願。

那一次,那以自殺威脅蕭名望打消利用她的念頭,可蕭名望心狠歹毒,不僅沒心軟,還下藥将她迷暈,最終把她送到了一個可以當她爺爺的男人的床上……

他們蕭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蕭家的人,更是面目可憎、畜生不如!

“救命——沈千姿——救救我——”蕭姍姍還在池水裏撲騰掙紮着,露在池水外的頭顱濕漉漉的,齊肩的短發淩亂的遮住了面龐,那掙紮的身體瘋狂的在水裏浮擺扭動,絲質的儒裙浮在池面上,整個人狼狽不已。

“哈哈……”沈千姿叉着腰,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猖狂而得意,遠遠聽去,似乎還有一種陰沉沉的氣息夾雜在她的笑聲中。

原來,蕭家的人也會向別人求救……

院子裏,做事的下人紛紛站在遠處看熱鬧,沒有一個上前阻止。

這個院子裏做事的人,都是王爺親自安排的。每個人心中都有數,自從王妃半夜失蹤被人扒光了衣物扔在大街上以後,王爺就開始冷落這位新王妃了。

特意把新王妃安排這個小院裏,特意讓他們這些人前來,明着是來侍奉這位王妃,其實王爺有交代過,要他們密切注意新王妃的一舉一動。

看着花容月貌的新王妃落到池裏,衆人幾乎都是懷着看熱鬧的心情。一個個目光好奇又不解的盯着池子裏的女人,就沒想明白,那池裏的水不過就半人高而已,新王妃還在池裏拼命的呼救,這是鬧哪樣啊?

蕭姍姍怕是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的落魄和狼狽并沒有引來別人的同情,反而逗得看熱鬧的紛紛充滿了鄙夷。

最終有下人看不下去了,這才急匆匆的往前院跑去。

會不會出人命他們管不着,但王妃這樣毫無形象的鬧騰,着實很丢臉,這事怎麽的也該跟王爺禀報才行。

沈千姿笑夠了,看着水中瘋了似的女人,她嘴角嚼着冷笑,突然跳下了水池。

池子裏的水只淹沒了她肚臍以下位置。

看着同樣跳下來的女人,蕭姍姍繼續驚呼着,但随着女人逐漸的靠近,她這才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倏地,她突然停止了掙紮,這才發現自己腳底正踩着池底的石沙——

一種被人愚弄的憤怒之火瞬間從她心口竄起。

“沈千姿,你竟敢如此戲弄我!”怒火中燒的她并沒有看到沈千姿此刻渾身陰沉沉的寒氣,反而奮起身子朝沈千姿撲了過去。

對于撲來的女人,沈千姿壓根就沒放在眼中,就在蕭姍姍尖利的指甲抓向她臉時,她眯起眼眸,猛的将蕭姍姍的手抓住并狠狠的往她身後一掰。

“啊——”痛叫聲從蕭姍姍口中呼出。手臂被人折斷似的痛意讓淩亂狼狽的臉布上幾分煞白,顯得更加猙獰和狼狽。

“蕭姍姍,你也有今日?”沈千姿冷笑的看着她,晦暗的眼眸中更是卷着一股陰沉的戾氣。

“沈千姿,你如此對待我,我不會放過你!我爹更不會放過你!”蕭姍姍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呵呵……”沈千姿冷冷失笑,“不會放過我?你們蕭家何時放過我了?我沈千姿發誓定要讓你們蕭家血債血償,什麽地方你不去,非要到淮陽王府來。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沈千姿,你——唔——”蕭姍姍不甘示弱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淩亂的短發就被人抓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腦袋就被對方按到了池水裏。

沈千姿單手壓着她的頭,另一手禁锢住她胡亂抓東西的手不給她一點掙紮的機會。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從她口中溢出:“蕭姍姍,不想死就給我滾出淮陽王府!要霸占淮陽王妃的位置,我沈千姿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淮陽王不是你的!你想對淮陽王不利,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千姿!”岸邊,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突然靠近。

沈千姿抓着蕭姍姍的手突然一僵,還未等她松手,那道身影突然飛到她身後,她只覺得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就被攔腰抱了起來。

聞着對方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再一次,一種眩暈感突然襲來,她松開抓着蕭姍姍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男人的衣襟。

“你、你怎麽過來了?”頭昏沉沉的靠在他胸口,她低喃的問道。

“誰讓你動手的?”月欽城俊美的臉上帶着怒氣,特別是看到她青白交加的臉色,心裏更是莫名的煩躁。

沈千姿眼底露出一絲不悅:“難道你還心疼她?”

聞着她嘴裏酸溜溜的味道,月欽城氣不打一處來,冷眼回瞪她:“府中如此多的人手,難道還需要你親自動手?”

自那天在蕭家看到她動手痛打蕭齊之後,他就很不喜歡。不是不喜歡看她虎彪潑辣的樣子,而是不喜歡看到她每一次動手後那種要死不活的情況。

就像此刻,她渾身無力,面色青白,仿佛中了邪一樣,不但沒有平日裏的生氣和活潑,還跟奄奄一息的人一樣,這樣怪異的她,他能不緊張?

到底為何會這樣?他實在弄不明白。

她跟他生氣的時候也不見有半點不妥之色,就只是跟蕭家的人對持上以後,就會出現這種不尋常的反應。

聽到他的回答,沈千姿表示滿意。看着他緊繃的俊臉,那雙黑眸流露出來的擔憂之色,既讓她心暖又讓她心虛。

像此刻的情況,已經發生多次了,若是她還察覺不到異樣,那就是傻的了。

只不過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這種怪異的事。但是她已經能夠肯定自己又被‘沈千姿’借用了。

方才的場景,她有意識,只是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就是了。

曾經的她可是從來不信這些東西的,可現在,許許多多的事實擺在她的面前,讓她不信也得信了。

她既然都能來到這個異世,為什麽就不能遇到哪些東西?

穿越本身就是一個無法解答的迷,不是嗎?

她相信那個‘沈千姿’不會害她,從方才自己說出的那一番威脅蕭姍姍的話裏就可以知道。那個‘沈千姿’絕對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甚至威脅蕭姍姍離開淮陽王府。

抱着她濕漉漉的身子,月欽城上了岸,冷眼朝那些圍觀的下人瞪了過去:“還杵着做何,還不把那女人拉上來?傳令下去,從今以後,誰敢再對沈姑娘不禮不敬,不管是何人,都給本王扔池水裏,輕則浸泡三日,重則直接淹死!”

一幹下人險些被驚傻。雙雙視線充滿了敬畏齊齊的看向他懷中的女人。

這位姑娘到底是誰啊?

才來一日,竟然就讓王爺下這種命令。

無視衆人傻愣震驚的神色和池水裏蕭姍姍狼狽不堪的樣子,月欽城抱着人直接回了槐院。

小柔和明珠兩人見到一身被水浸濕的沈千姿時,驚訝不已。兩人又是準備熱水又是準備幹淨的衣物忙活了起來。

房裏,沈千姿臉紅的抱着自己身子,瞪着某個把她扒得一絲不挂的男人。

“你能不能出去讓小柔她們進來?”她敢保證,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月欽城自見到她在水池裏開始那臉色就不是很好看。聽到她的話,心裏更是不滿。

坐在床邊,他将女人捂在身前的雙手拉開,沒好氣的訓道:“有何好遮的?你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沈千姿歪嘴磨牙,但這麽被他直視,她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臉,尴尬的扭開頭不看他。

別說她不自在,就是月欽城看着此刻的她都極為不自在,口幹舌燥、心猿意馬、身體發熱……

盡管他沒有撲上去,可是深邃而火熱的黑眸卻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渴望。

經過那一夜,他想要再做回正人君子,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況,他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之前不碰她,不代表他沒那方面的想法。他也是男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千姿……”喉結動了動,他突然低喃的出聲。

“王爺。”門外突然響起明珠的聲音。

月欽城頓時皺起了濃眉,知道倆丫鬟是送熱水來的,不得已,他只好放開沈千姿的手起身,順便把床幔給放了下來擋住了裏面誘人的風光。

看着他離開,沈千姿才長長呼了一口氣。腦袋昏呼呼的她沒幾息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為她清洗身子到換上幹淨的裏衣,月欽城都做得小心翼翼。盡管他很想知道她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看着她安然恬靜躺在自己懷中時,他又逼着自己打消疑問。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去逼她說什麽,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如何能名正言順的擁有她。

事關名分,有幾個女人不在意的?

若是早知道會讓他和她陷入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境地,他一早絕對不會同意那樁婚事。

可是,若是沒有那樁婚事,他又如何能同她在一起?

垂眸看着她絕美而平靜的睡臉,月欽城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腦海中回憶起當初在幽冥山與她相遇的一幕幕,他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迷人的淺笑。

低頭在她微張的紅唇上輕輕啄了啄,他溫柔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

“千姿,你到底有多少事瞞着我?”他低喃的開口,只能在她沒有意識時将心中諸多的疑惑問出。

他從來沒有去查過她的底細。他只知道她恨蕭家、恨蕭家的所有人。

即便他很想知道她恨意的來源,可是他還是選擇等待,等她有一天親口告訴他有關她的事……

……

書房裏

看着不請自來的好友,月欽城一臉的不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陪她睡覺的時候來,這厮可真會挑時間。

“上官大公子今日很閑?”

書桌對面,上官游一身藍袍,優雅貴氣,溫潤如玉的俊臉隽美迷人,雖說氣質不像對面某個男人那般清傲,長得也沒對方妖孽,可有着京城第一公子的他有着自己獨特的氣韻。至少在性子上,就比對面的好友更溫柔和善。

“幾日未聚,我琢磨着堂堂的淮陽王或許被府中嬌妻迷昏了神志,尤為不放心,所以這才來看看。沒想到,這新上任的淮陽王妃本事挺高,竟能把不近女色的你迷得神魂颠倒,連兄弟都不要了。”端着茶盞,上官游出口的話雖然聽起來有調侃的意味,可溫潤隽美的臉上卻帶着幾分鄙夷和不解。“我說你這厮早前不是厭惡這樁婚事麽?這才幾日而已,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甚至連性命安危也不顧了?”

不難聽出他話裏對月欽城的關心和不理解。

淮陽王府是一處什麽地方,這厮難道不知道?在外住了幾年,竟為了一女子返回這龍潭虎穴之中,是想找死不成?

據他所知,蕭家那名女子容貌一般,才情一般,怎就把這厮給迷糊塗了?

月欽城聽着,抿着薄唇沒吱聲。

上官游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而來,見他有意隐瞞,收起了調侃,溫潤的臉上不由得生了幾分惱意:“到底有何事不能同我說明的?你不聲不響的就搬回來住,可是不打算活命了?”

多年的好友,他們對彼此的事都熟悉不已,這淮陽王府是如何被人控制的,他再清楚不過。

平常,他不會随便出現在這裏,但為了了解情況,所以今日他才過來。

月欽城睨了他一眼,見他為自己緊張,這才将沈千姿代替蕭姍姍出嫁的事同他說了。

上官游聽得是目瞪口呆。

盡管聽出了好友對某個女人生出了情意,可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你确定此女可信?”

月欽城揚眉,算是做了肯定的回複。

上官游蹙着眉頭,突然沉默起來。片刻之後,他才出聲問道:“有關寶藏之事,為何事先不同我商議?”

這厮簡直是胡來。這種大話豈能随便說的?

這厮不僅說了,還把他一塊拉下了水。

這都算了,他這個當事人竟然最後一個得知消息,還是從別人嘴裏聽到。這讓他不氣都不行!

月欽城挑眉看着他:“有何好商議的?不過就子虛烏有的事罷了。你且聽着就是,難道你還打算派人去尋寶不成?”

“……?!”上官游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對面:“若不是知道是你故意造謠,老爺子都想讓我帶人去尋寶了。”

月欽城低低的笑出了聲。

上官游沉默了片刻,突然正色的問道:“你這是打算出手了?”

聞言,月欽城看向虛空的地方,目光忽然間變得迷離和彷徨,但那從眸底深處迸射出來的寒意卻分外明顯。

“是。”他沉聲應道。

曾經他以為退避就是最好的辦法,可這些年那些人不但不死心,反而越加放肆。如今他若是再不出手,怕是連擁有自己心愛之人的權利都沒有。

上官游面色嚴肅,蹙眉問道:“你确定那些人會相信寶藏一事?”這麽随口胡說的話有人會輕易相信嗎?

當然,他不是怕惹上什麽麻煩。畢竟是子虛烏有的事,皇上和太後真要動他們上官家,也得拿到證據才行。一個沒影的東西,何來證據?

相反的,他還贊同這樣的行為。月皇貪婪,太後勢利,這些人總在想法設法的找他們上官家的麻煩,恨不得将他們上官家除去以侵占他們上官家的一切。

據他所知,近年來太後為了長生不老,可是挪用了國庫不少銀子去尋找長生不老的秘方。連月皇都在暗中請道人煉制所謂的長生不老的丹藥。

這對母子,早就把國庫掏空了。

能救他們的就只有上官家了。

可他們上官家也不是等閑之輩,又豈能白白把銀子送給他們?

對于上官游的疑問,月欽城勾了勾唇角,目光轉向他:“他們為何不信?世人之中有幾人不貪財的?更何況是一處寶藏。”

像他身邊不就有着一個貪財的女人麽?

但貪財也要分情況的,貪得不惜手段那叫貪得無厭。他府中那個最多叫貪得有理。

上官游突然揚唇笑了,迷人的笑意中帶着一絲對貪婪之人的嘲諷。

這隴南國,要易主是早晚的事……

就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書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抹勁裝打扮的身影出現在兩個男人的視線中。

看着女人絕色嬌美的容顏,上官游突然怔愣了。

是她?

看到進來的女人,月欽城起身朝她走了過去,伸手攬上她雙肩将她帶到自己身前,垂眸看着她問道:“可是休息好了?”

沈千姿點了點頭,精神已經恢複了正常。“我沒事了,好着呢。見你不在,我閑着無事,所以過來看看。”

月欽城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見她面色紅潤,的确恢複如常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沈千姿剛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書房裏其他人,微微扭頭,她朝客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沒仔細看,随即朝月欽城說道:“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楊智他們也沒跟我說,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就先回房去了。”

“無事,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禮。”月欽城拉着她的手往書桌後面走,讓她在自己身側坐下,單臂擁着她腰身,親昵感十足。

同客人面對面的坐着,沈千姿這才認真的朝對面看了過去,多看了兩眼,她突然皺眉問道:“這位公子好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嗯?”月欽城蹙眉,同樣朝上官游看過去。

上官游從怔愣中回過神,見對面兩人都直視着自己,他起身朝沈千姿拱手,溫潤的笑道:“在下的确同姑娘在市集見過一面。”

說完,他用指指了指自己的臉。

見他的動作,沈千姿這才想起來,不由的驚呼道:“原來是你啊?呵呵。”

上官游含笑的點了點頭:“在下上官游,上次手下誤會姑娘,是在下管教無方,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什麽?!”沈千姿突然起身,頓時瞪大了雙眼,“你就是上官游?”

京城第一富豪家的長公子?

上官游險些被她吓了一跳,穩了穩心神,他笑着點頭:“正是在下。”

聽着兩人的對話,在看自己女人的反應,月欽城的臉突然有些冷。

擡手攬在她腰間,将她身子拉回椅子上,垂眸瞪了過去:“做何這般大驚小怪的?”

沈千姿對他眨了眨,壓低聲音問道:“這人不會是為了寶藏的事來找我麻煩的吧?”

要知道,那寶藏的事可是從她嘴裏說出去的。盡管知道他同上官游的關系好,可誰知道對方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月欽城突然笑了,擡手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有我在,他不敢找你麻煩。”

其實不是沈千姿有多吃驚,而是她覺得挺尴尬的。畢竟那一次在街頭,大家鬧得挺不愉快。再加上背後造謠這件事,她現在都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裏。

看着對面兩人異常親昵的樣子,上官游清漣般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方才聽好友說起某個女子代嫁的事,也知道好友将其留在了身邊。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是她……

不知為何,上官游覺得心裏有些悶悶的。

估計是第一次見到好友對一個女人如此疼愛所以有些不習慣吧?

這頭,沈千姿沒再開口,甚至看都沒再看上官游一眼。畢竟心裏虛着,而且她沒什麽話跟對方聊。

倒是上官游坐了片刻就要告辭。

“家中還有些事,我先回去了,你這邊有何情況記得派人過來說一聲。”起身,他朝月欽城說道。溫潤如玉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麽不正常的情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裏。

“嗯。”月欽城淡淡的應聲,也沒留他。畢竟府裏還有人盯着,如今有謠言在,定會有更多人注意他們之間的來往。

上官游優雅的離開,走到書房門口處,他突然停了下來并轉身朝書桌後面的兩人看去,溫潤笑道:“今日來得倉促,待改日空閑,你不妨帶沈姑娘出來聚一聚。”

他話是朝月欽城說的,但目光卻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月欽城身旁的女人。

月欽城颔首:“一定。”

書房裏,就剩下男女兩人了。

沈千姿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擡頭,突然看到某個男人冷着一張臉正瞪着她。

“何時同他見過的?為何不早說?”月欽城冷聲問道。

沈千姿頓時給了他幾個白眼:“我說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我跟什麽人見面過都得一一跟你說?我怎麽知道他是你朋友?”

月欽城攬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收緊,突然有些霸道的說道:“你的事以後都得同我說,不許對我有半點隐瞞。”

聞言,沈千姿有些不爽了。

板開他的手臂,她起身冷着臉朝外走:“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這麽多?”

說完,她打開門徑自走出了書房,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男人突然變黑的臉。

沈千姿快速的回房,并關了房門上了門闩。

與其說她是生氣離開,不如說她是為了逃避。

她承認她是有些喜歡他,可是還沒喜歡到對他毫無保留的程度。

他的霸道她能理解,但這也太霸道了點。什麽事都得跟他說?她一肚子的事說得完嗎?

晚上,月欽城沒出現,沈千姿用過晚膳洗了個澡之後就早早的上床了。不僅如此,她還讓小柔給月欽城帶了話,說讓他以後另外找間房睡覺。

其實她的意思很簡單,現在跟他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住在一起實在別扭。更何況她這次跟他回府,對外人宣稱她是他的保镖。

一個主子,一個奴才,睡一塊不知道會遭來多少閑話。

她這邊擅自做好了決定,書房裏,月欽城氣得頭頂冒煙,就差沒把房梁給掀了。

小柔傳了話見自家王爺神色明顯不對勁,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雖說她們也挺着急這兩位主子的事,可是感情上的事她們哪清楚?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兩人為何要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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