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直接去廚房随便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可是路過堂屋時,卻突然發現不對勁。
她立馬打起精神走進了堂屋,不進還好,一進去,頓時就惱了。
“你怎麽在這裏?!”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家裏來的男人,沈千姿險些吐血,口氣也尤為惡劣。
尼瑪,這算不算擅闖民宅?!
男人坐在椅子上,俊臉緊繃,狹長的鳳眸裏,冷芒一片,緋紅而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有些冷硬的感覺。
見他不說話,沈千姿趕緊退出堂屋往廚房跑。
幻覺,一定是幻覺!
等她把吃的做好了,那幻覺肯定沒了。
只不過她剛準備生火點燃竈裏的柴禾時,就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
她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我也未用膳。”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緊接着,腳步聲遠去。
“......?!”沈千姿瞪大眼回頭,可是那抹身影卻已經回了堂屋。
尼瑪,這是蹭飯的節奏?!
怒氣之下,她一把丢了手中的火折子,坐到柴堆上生起了悶氣。
要她做東西給他吃,做夢吧。
分了手的男女有幾對還能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這男人是故意來找茬的還是來找茬的還是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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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在柴堆上一坐就是近半個時辰,胃部灼痛的感覺讓她捂着肚子直皺眉頭。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情太差的緣故,就一頓飯沒吃而已,胃病竟然犯得這麽快,連讓她撐一把的機會都不給。
而在堂屋裏,某個男人坐了半天,都不見女人進來,更別說上吃的,更是連個影都沒有。
堂屋正對着大門口,他知道女人并沒有出去,最後實在沒了耐性,他起身走去了廚房。
結果就看到某個女人正蜷縮在柴堆上捂着肚子直哼哼。
“千姿!”他神色一驚,眼底閃出一絲慌亂,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大步過去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女人臉色有些蒼白,緊緊的咬着下唇,額頭上還有着細密的汗珠。
見狀,月欽城擡腳就準備往外走。
兩人身體一接觸,沈千姿掙紮要從他手臂上下去,結果被他抱得死緊,不得已,她只好一臉痛色的朝他吼道:“放我下去!”
“我帶你去找大夫。”月欽城濃眉緊鎖,這一刻,對她所有的怒氣全都化作了緊張和擔憂。她的身子何時變得如此差了?
聽到他說要去找大夫,沈千姿立馬拽住他的衣襟,難受得怒道:“我不要找什麽大夫,麻煩你把我放下!”
見男人并不停步,她突然軟了語氣,“我房裏有藥,你把我放下,我吃了藥就好。”
聞言,月欽城這才停下腳步,斂緊了黑眸看着她,似是不信她說的話。
沈千姿咬着牙對他點頭,“我前兩日去抓了藥,還有沒用完的,你把我放下來,我煎了藥喝下就好。只是胃病而已,不會死人。”
月欽城突然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随即抱着她轉身就往卧房的方向跨去。
這死女人,身子有疾竟然隐瞞他!
沈千姿沒看懂他恨自己的那一眼,胃裏難受得很,她也沒心情去猜測男人的心思,索性也就随了他去。
進了她所住的房間,将她放在床上,月欽城冷着臉朝她問道:“藥呢,在何處?”
沈千姿擡手朝一只木箱子指了指,正準備起身,卻見男人頭也沒回的走向木箱那邊,從箱子裏翻出一貼藥包,随即大步的出了房門。
“......?!”沈千姿不止一頭冷汗,還忍不住淌下不少黑線。
這人是打算把她的胃藥拿去扔嗎?
按壓着肚子,她也沒氣力跟上去,蜷縮着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抽冷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男人返身回來的時候,手中端着一只粗碗。
他快速的走到床邊坐下,單手就将沈千姿抱了起來,将粗碗送到她嘴邊。
“......”看着眼前碗裏黑乎乎的藥汁,沈千姿眼睫顫了好幾下,擡頭,看向男人,卻發現他原本白淨的臉上髒兮兮的,甚至還有兩處黑色,極度像她家的鍋底灰。
一時間,她有些傻眼了。
這藥是他熬的?
不管她心裏如何的震驚不信,可事實都擺在眼前,嘴邊的藥就是證據。
“趕緊喝了。”男人沉着臉冷冰冰的催促道。
沈千姿回過神來,正要伸手去端碗,卻被他一手擋下了。
不得已,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勢将藥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熱乎乎的藥汁雖然臭熏熏的,可熱氣下去,稍微緩減了一些不适。
其實她知道,不光是胃痛不适,還有大姨媽要來的緣故。加上最近心情不好、吃東西也很随意,這才讓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喝了藥,她板開男人的手臂,躺到了床上,擡手指了指房門,不冷不熱的說道:“謝謝你給我熬藥,我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她拿後背對着月欽城,聽到腳步響起,随即是關門的聲音響起,就在她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又聽到腳步聲回來。
猛的,她扭頭看去,有些發怒:“你怎麽還不走?別想着我會給你做吃的,要吃飯回你家去!”
似是沒看到她的怒氣,月欽城冷着臉在床頭坐下,落在她臉上的眸光冷冷幽幽的,似是在探究什麽,“何時發現身子不适的?為何之前都不見你有這種病症?”
沈千姿将臉移向別處,不理他。之前她沒犯病,那是因為在淮陽王府随時都有吃的,除非她睡覺睡過頭,否則三餐都會定時吃......
她現在痛恨的是這男人臉皮厚得要死!而且讓人防不勝防!
那上官游和沈韻堂來找她,好歹還會敲門從大門進來,這男人連從什麽地方進來的她都不知道。
這一個兩個三個的,是要逼着她搬家才甘心嗎?
見她不說話,月欽城濃眉一直緊皺着,幽深的眸光落在她按壓着肚子的雙手上,突然伸出手去——
“是不是受了傷,所以會如此?”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在他印象中,這個女人比猛虎還強悍,就算有幾次他在床上把她折騰得夠累,第二日她都照樣生龍活虎,那精神頭可沒幾個人能比。
就在他手剛碰到沈千姿的手背時,沈千姿就跟遇到驚雷一樣,瞬間炸毛了。
“月欽城,你他媽別碰我!”她獅子一般的怒吼,随即人一滾,滾到了床裏,并翻身坐了起來,目光含恨的瞪着他。
看着她眼中深深的厭惡和憎恨,月欽城垂在半空中修長的大手忍不住的握成了拳頭,但最終他還是将手放下,幽深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她,低沉的開口:
“有何事難道就不能好好說嗎?”
沈千姿擡手指着房門,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沈千姿!”月欽城也有些惱了,俊臉布上了黑氣。“你到底要鬧到何時?”
聞言,沈千姿險些吐血。敢情他一直都當她是在鬧着玩的?
吸了一口氣,她冷冷的對上他的怒容,“月欽城,沒人同你鬧,我給你的休書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從此以後大家再無瓜葛,我不信你沒看到!”
月欽城氣得頭頂都有些冒煙了,幽深的眼眸都透着一絲猩紅,那被他繃得緊緊的俊臉看起來都有股子妖邪的味道。
“你以為一封休書就想擺脫本王?”他磨牙切齒的瞪着女人,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她咬死。他不信她心裏一點都不在意他!
可這些絕情的話偏偏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沈千姿彎嘴冷哼了一聲,“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反正我休書是給你了,更何況,我從來沒承認過你跟我的關系,寫封休書給你,算是對得起你了。”
月欽城胸口起伏着,看着她說話越來越絕情的樣子,僅有的理智逼着他不得不将心裏的怒火壓下去。他知道,這女人就是故意想激怒他的。他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閉上眼,他深吸了幾口氣,起身,果斷的走出了房門。
沈千姿也不敢松懈,因為她壓根就摸不準他到底要做什麽。
就在男人出了房門不久,突然間他聽到外面傳來男人的咆哮聲——
“滾出去!你們回去告訴姓沈的,我月欽城的女人我會自己照顧,不需要他多管閑事!”
沈千姿捂着肚子,趕緊蹦下了床,往門外沖出去。
只見兩名黑衣人每人手中擰着兩只食盒站在她院門口,而某個男人卻是怒容滿面的對着兩人發火。
她皺眉沒好氣的走上去問道:“幹什麽?想鬧事啊!”
“小姐。”兩名黑衣人見她出來,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朝她恭敬有禮的喚道,“少主子吩咐小的們給您送些點心過來。”
聞言,沈千姿朝兩人點了點頭,并示意他們倆進來。
結果某個男人高大的虎軀堵在大門口,一點要讓開的意思都沒有。
不得已,沈千姿只好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将他往旁邊拽,“你給我讓開!”
月欽城臉黑的瞪她,不等他發怒,沈千姿先吼,“你能不能別在這裏搗亂,這裏是我家,我要什麽人進來難道還要你做主?更何況我是餓出來的毛病,人家給我送吃的來,我為什麽不要?!”
吼完一通,她從一名黑衣人手中接過一只食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堂屋。
甭管那沈韻堂到底有什麽心思,現在先填飽肚子再說。
以前為了工作,三餐不定時也就算了,現在處在這樣的環境下,想不懶都不行。她覺得有必要去請個傭人或者廚子在家裏,這樣自己也能随時吃上熱乎乎的飯菜,不至于三天兩頭鬧胃病。
那兩名黑衣人也沒多留,将食盒放在堂屋的桌上後,就向沈千姿告辭。
“小姐,小的們先回去了。”
“謝謝。”她朝兩人點了點頭。
目送着兩人走出她家門,她這才收回視線放在幾只食盒上,并一一打開。
食盒裏不但有精致可口的糕點,還有新鮮的水果以及幾碟剝好的杏子仁。
看着這些東西,沈千姿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這沈韻堂想得還真周到!
餘光瞥了一眼院子裏還矗立不動的身影,她收住笑容,從食盒裏端起一碟糕點然後回了房,并快速的把房門上闩。
她現在都怕了跟他在一起。就他那動不動發怒的性子,她還真怕他又變成禽獸。
而在院裏的月欽城,看着她關門的動作,袖中的手握了好幾次才忍着沒上去将那道房門給拆了。
這死女人,當真是不打算原諒他、不打算同他和好了?
------題外話------
申明一下,大家別看到休書就心慌哈,涼子沒有要虐男女主的意思,只是希望兩人能正确的看待婚姻。前兩次成親,如此草率,不是男主沒誠心,就是女主無所謂,相信大家也為千姿打抱不平,涼子之前也說過了,會有三嫁,所以啦,現在才是城城追千姿的時候。乃們都別揪心哈,不虐的,咱要歡快的寵。嘿嘿。
另外,本文已跟出版方商議好了要出版,不管訂閱的成績好與不好,涼子肯定會認真的寫完。出版很嚴格,各方面都追求完美,所以涼子是打着雞血在碼字。故事情節走向已經定好,涼子自知做不到讓每個看文的妞都喜歡,但涼子是認認真真的在寫文,所以就算有不喜的妞,也請留個情面。對于追文的妞,謝謝你們的支持,躬身感謝。大麽麽╭(╯3╰)╮
六十四 奇葩的仨男
喝了藥,又吃了些點心,沈千姿原本想讓某個男人坐冷板凳讓他知趣的離開,故意在房裏沒出去,可不知不覺,她竟在床上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吵。睜開眼的瞬間,就聽到屋外有人在說話,且還不止一個人。
那男人還沒走嗎?
想到這種可能,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沒想到今天會同他相遇,即便是能騙得過別人,她也騙不了自己,這幾天她還是想着他的。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兩人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抛開他霸道、陰晴不定的性格,說句良心話,世上除了媽媽對她好以外,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用心過。
他的溫柔細致,體貼用心,這些真的讓她深刻的記在了腦中。
想當初,她談對象的時候,對方也是說喜歡她,說會如何如何的對她好,可是這都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她那前男友就知道要面子好強,跟她在一起,只不過是覺得她能給他掙面子罷了,一是她的職業,二是她的容貌。要說其他對她好的地方,她努力的回想,都回想不出什麽來。
反而都是些不好的回憶。記得有一次,她在宿舍裏,同樣胃病犯了,在床上痛得直打滾,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對方還打電話要求她出去,即便她告訴對方身體不好,對方也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還說她是不想見他故意找的借口。
最可笑的是他們分手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跟前男友真的是有緣無分,對方跟她談了半年,想盡辦法想上她,可每一次她都會接到局裏的電話出任務。她的手機必須得二十四小時開機,對此,那男人還說她是故意跟人約好的,就是不想讓他睡。
到後來,那男人竟然以此為分手的理由。
說實話,她真不是那種保守的人,可作為一名一線的小警員,很多事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但對方如此不理解她,在婚前就這樣,那要是結婚後,對方能支持她的工作?
所以她很幹脆的同意分手。幾乎是沒一點留戀,因為她知道自己要什麽。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竟然會陷入男女感情中。
細細想來,這段感情真的有點荒唐,有點讓人無法評斷。以前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可是現在,她很迷惑迷茫,不知道自己該要一個怎麽樣的男人,該怎麽來經營自己的婚姻。
上官游的‘三從四德’并沒有說錯,這個社會的女人,誰不遵從?
可是她做不到三從四德。因為她是個例外,所以這段感情只會無疾而終。
其實她并不是個好強的人,相反的,內心裏,她比誰都渴望有個家。不說對方要對她如何如何,至少能讓她感受到溫暖,這樣的要求難道很高嗎?
月欽城是個好男人,他溫柔體貼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這是一種幻覺。
他不糾纏她,或許他們會從此各不相幹,但若是他再這樣霸道的糾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門外的說話聲一直都在,沈千姿搖了搖頭甩掉了此刻腦中淩亂的思緒。
睡過一覺,胃裏好多了。穿上繡花鞋,她這才去打開房門。
這一看不要緊,門外的場景幾乎是讓她傻眼。
“你們這是做什麽?!”回過神來的她忍不住朝院裏的三個男人吼了起來。
她就睡了個午覺,瞧瞧她家院裏都變成什麽了!
三十平米大小的院子,被分成了三塊,每一塊地都擺着一張寬大的書桌,一把太師椅,還有一身華麗的軟榻。
看着件件做工精良,高大氣派上檔次的家具,她只想吐血了。
她家不是賣家具的!
而院子裏三個男人各個冷着臉,互相瞪着,看着她出來立馬就停止了說話,且各個心虛的轉過了身。
沈千姿最先走到月欽城身邊,拽住他的衣袖讓他面對自己,兇神惡煞的問道:“月欽城,你們搞什麽?”
月欽城眉眼含着怒氣,薄唇抿了死緊,不等他說話,一旁的楊智突然插嘴替他解釋起來:“沈側妃,是這樣的,王爺得知你要在此居住,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特命屬下将府裏的東西搬到這裏來,想在這裏陪你。”
“......?!”沈千姿睜大眼,有種被雷轟的感覺。這男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誰允許他搬來的?
對上男人幽深含怒的眼眸,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索性放開他,轉身走向左面一身黑袍的男人,指着他身後的家具,同樣怒道:“沈韻堂,你這又是做什麽?”
沈韻堂揚着下颚,冷酷的斜睨着她,“本少決定了,在沒有将你帶回沈家堡之前,由本少親自守着你,直到你随本少離開為止。”
“......?!”沈千姿一頭黑線,嘴角狠抽。想到什麽,她突然又怒,“你不是嫌我這裏破爛嗎,你他媽嫌破爛還來?”
這一個個的,腦子都進水了不成?
沈韻堂突然緘默不語了,冷傲的扭開了頭。
沈千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對面的上官游,磨牙問道:“上官大哥,你也想在這裏搭個窩過日子?”
上官游勾着唇角,左右兩邊掃了一眼,這才含笑的解釋,“千姿,讓你一個人住在此處大哥着實不放心,所以......”
他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就是來湊熱鬧的。
嫣然那丫頭就快回來了,他實在不想被這個妹妹整日纏着,不如來這跟這幾人擠一擠,人家欽城和堂堂沈家堡的少主都不嫌棄地方簡陋破小,他又怎會嫌棄?
“......?!”沈千姿是當真差點吐血。
就在她怒目瞪着三個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沈韻堂冷嘲熱諷的聲音射向上官游,“上官公子可真會找借口,千姿乃本少的妹妹,她的安危自有本少負責,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了?”
上官游溫潤如玉的臉上硬是找不到一絲怒色,依舊笑得溫和優雅,只不過說出的話卻顯得有些不甘示弱,“沈少主,千姿可是我爹的義女,也是我的義妹,算是我沈家半個女兒,而她也叫我大哥,如今她一人在外,作為大哥,自當要保護她。”
“你!”沈韻堂臉都黑了。上官游的話幾乎是踩到了他的死穴,他們三人之中,明明他同沈千姿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可是此刻他卻是最站不住腳的一人。
月欽城是懷着追求的目的在這裏,而上官游是被沈千姿承認的義兄,他自己,雖然是親哥,可并沒有同妹妹相認。
“夠了!”看着沈韻堂臉黑筋漲的,沈千姿害怕他動手,趕緊吼了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擡起頭,她從右邊指向中間再指向左邊,心裏嘔得要死不活,就差沒當場暈過去了,可是看着三個衣冠矜貴的男人,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這是集體腦子進水了?
瞧瞧這三人,哪個像落魄的人了,竟然各個擠到她家院子裏來還在院子裏分地搭棚,這特麽是不是太扯了!
“給你們半個時辰,把這些東西給我統統搬走!”指着院子裏各處擺放的桌椅睡榻,她沉聲命令起來,“你們若是不走,那我明日就搬走,我把這地方讓你們三個行不行?”
吼完,她轉身跑回了房,‘嘭’的一聲将房門重重的關上。
這幾個男人絕對是瘋了,才會幹出這麽幼稚不可理喻的事出來。
她一個單身女人,院子裏擠着三個大男人,特麽,這要是傳出去,這是何等的勁爆八卦?
月欽城要在這裏住下,她還能想得通,畢竟他們之間暧昧不清,還沒斷幹淨。
可是那沈韻堂,純屬是在瞎搞!
那上官游更是湊熱鬧!
尼瑪,這一個兩個三個的,是不是太閑了?
門外,開始有搬動東西的響聲傳來,沈千姿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也沒出去,就在房裏豎起耳朵聽動靜,直到兩刻鐘之後,外面才安靜下來了。
捂着胸口,她緩緩的打開房門,确定外面真的沒聲了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院子裏,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家具擺件了,三個男人也同時沒了影,而且還幫她把大門關上了。她有些不放心的把各個地方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連茅廁都去看了看,發現家裏是真的沒人之後,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終于走了......
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三個男人不走。
特別是月欽城,那家夥霸道又難纏,她真的不敢保證他會乖乖離去。好在,他終于肯聽一次話了,他若是要在這裏留下,其他兩個人肯定也會死皮賴臉的在她家裏。
這幾個男人,一個個身份顯貴,都不是好伺候的人,一個月欽城就讓她頭疼了,若是再加兩個人進來,特麽,那她以後的日子別想安寧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
為了防止有人再進她家大門,沈千姿去大門檢查了一遍,剛準備上闩,突然聽到門外熱鬧不已。
好奇之下,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這一看不要緊,直差讓她找堵牆撞死。
在她家對面,一群人正在搬動家具,看穿着打扮,明顯是三幫人馬。
其中一幫人馬是穿着侍衛服,腰間還配着刀劍,其中一幫人馬穿着黑衣,各個面無表情,還有一幫人馬穿着雖然平常,可同樣款式的服飾一看就知道是某家的家奴。
看着這三幫人馬,沈千姿什麽都明白了。
忍着沖出去的沖動,她咬牙切齒的重重關上了大門,并立馬上了門闩。
神經病!
三個神經病!
在她家住不成,竟然跑到她家對門去了!
。。。。。。
皇宮裏
月凜傍晚到宜壽宮見寧太後。
“母後,你派去的那些人一個都未回,可是出事了?”譴退了左右宮人,月凜焦急的問道。
寧太後皺着柳眉,美目中閃出一絲厲色,似是很氣,還忍不住拍了一下軟榻的扶手。
“哼!沒想到那女人竟是如此難對付!昨夜我派去的人全都不見了,定是被那女人殺了。”
月凜龍顏上同樣帶着厲色,恨道:是我們太小看那女人了!”
說起沈千姿,寧太後就是一肚子厭惡,不過眼下,她卻有件事極為不解。
“皇上,哀家瞧着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啊。”
月凜面露不解的看着她,“母後,您發現有何不對之處?”
寧太後柳眉皺着,端莊的容顏上帶着深深的不解,“你不是說淮陽王幾日前上奏将那沈千姿休了嗎?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哀家才派人前去捉拿沈千姿。可是哀家覺得,這事有些蹊跷。”
月凜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母後的意思是說淮陽王在說謊?”
寧太後接着說道:“哀家只是覺得奇怪,聽寧珍說,這沈千姿可是很得淮陽王寵愛,甚至還讓她掌管淮陽王府,這突然間說休就休,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月凜倒有些不以為然,“母後,休妻之事也不是小事,那淮陽王若是沒休掉沈千姿,為何要上奏朕?”
寧太後蹙眉沉思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可是哀家派出去的人一夜間全都失蹤了,這難道不是淮陽王搞的鬼?就憑那沈氏,哀家不信她一個人能對付那麽多大內侍衛。”
這其中有好多疑點都解釋不清楚。
說實話,她還真希望淮陽王沒有休掉那沈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沈氏離開淮陽王府,她還能找個理由正大光明的教訓她。作為一名側妃,擅自離開夫君獨居,這可是有違婦德的!就憑這一點,她就能讓那沈氏好看!
可是沒想到淮陽王竟親口承認是他休了沈氏,如此一來,她要收拾沈氏,還不能在明面動手。
所以她才派人趁夜出宮,想将那沈氏捉拿住。
可是她派出宮的那些大內侍衛都不知去向,除了淮陽王外,還有誰在暗中同她較勁兒,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能耐能護那沈氏?
可是是淮陽王自己休掉的人,他為何還要護她?
難道休妻是假的不成?
若真是這樣,那就更好不過!敢拿休妻當玩笑話,他們定可以治他一個不敬宗伺之罪!
當然,這些也只是她的猜測,就算要把事情鬧大,也得有足夠的把握才行。
月凜倒是沒她想的這麽多。
“母後,不管淮陽王休妻是否屬實,如今那沈千姿不再是我們皇家的人,這不正合我們心意嗎?您別忘了,那沈千姿身後還有個上官泰。就算淮陽王不護她,依照上官泰的為人,也會跟我們作對不讓我們動她。朕覺得,既然那女人已經走了,那就随她去好了。我們就別想她的事,還是專心對付淮陽王才是要事。”
寧太後眼底露出一抹恨意,很是不甘心,“那女人對哀家不敬,欺負珍兒,哀家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哀家心裏就沒法消氣!”
見狀,月凜嚴肅的勸道:“母後,您先息怒才是。那女人如今只是一介布衣,想要對付她其實也不難,只不過她如今有上官家撐腰,我們難以接近罷了。朕的意思就暫且将她放過,與其我們費盡心思的想辦法對付她,不如讓她逍遙一陣子,待找到合适的機會,再把她抓來給母後您消氣。母後,您覺得朕說的可在理?”
寧太後冷着臉沒有說話了。也是,現在她剛被休,還不知道淮陽王是否對她真的死心厭棄,的确是不能再冒然行事了。
而就在這時,月凜的近身太監常青走進了殿中,匆匆的到月凜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只見月凜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随即揮了揮手示意常青下去。
“出何事了?”寧太後見他神色不對,嚴肅的問道。
“母後,聽人說淮陽王突然從府內搬了出去,這一次沒去別院,而是去了沈千姿居住的對面。”月凜皺着眉說道。
寧太後顯得有些詫異,“竟有這事?”美目轉了轉,她看向自己兒子,“皇上,你說淮陽王他到底是何意思?既然休了那沈氏,為何還要對其糾纏不休?難道他當真是謊報休妻?”
月凜皺着龍眉,也是尤為不解。可不管如何,那沈千姿在皇室玉冊上已經被除名了。
沉凝片刻,他才朝寧太後說道:“母後,這事的确蹊跷,眹也甚是不解。不過您也知道,那淮陽王的性子向來不好琢磨,此事還真是讓人費解。”
“好了,此事先擱下。”這一次,寧太後主動退步了,“不管他們到底想耍什麽花樣,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先派人暗中盯着,看個究竟再做打算。”
月凜懂她的意思。而他也有些懷疑淮陽王此舉是另有目的。若不然,又如何解釋他休掉沈氏之舉?
。。。。。。
相比起宮裏的沉悶氣息,在宮外某處民宅內,某些人算得上是逍遙惬意了。
院子裏,絲竹聲聲,美人妖嬈,舞步翩翩,好一處美不勝收的夜下景致。
不遠處,并排的三張軟椅上,除了正中間某個男人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美人裙舞外,兩旁的男人皆是冷漠的坐着。
“沈少主,這就是你所說的解悶之法?”上官游向來溫和的俊臉上難得的帶着一層寒氣,連眸底都卷着一絲怒意。
“不然呢?”坐在正中間的沈韻堂斜睨了過來,反問道。
擡手,他指着一名舞動着水蛇般腰身的美豔女子,冷傲的下颚朝上官游擡了擡,“上官公子,難道這些美人跳得不好?”
“......?!”上官游額頭有些黑。這人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也不知道這姓沈的是不是太閑了,竟然找這些女人到他們院裏來,還說什麽要給大家解悶。他還以為是什麽,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場面。
一個字!
俗!
庸脂俗粉,他竟然也看得上眼?
繞過沈韻堂,上官游朝好友看去,只見另一側的好友面無表情的坐着,雖說是盯着一群美人看,可那神态分明就是在走神,想也知道,魂兒肯定飛到對門的院子裏去了。
嘆了口氣,他重新看向沈韻堂,見其興致盎然,頓時就忍不住譏諷道:“沈少主在沈家堡難道沒見過女人麽?”
聽到他的話,沈韻堂這才轉過臉,冷聲斥道:“上官公子是何意?本少特意讓人精心挑選出這些美人供你們欣賞玩樂,你們不知感激本少就罷了,何以說這般風涼話?”
說完,他朝另一側看去,問道,“淮陽王,本少看你興致極好,可有喜歡的美人?不妨挑選幾名中意的帶回房去,你放心,本少口風緊,絕對不會将你的風韻雅事洩露半句出去。你只管盡情享樂就是。”
聽到他這番話,月欽城回神,繃着冷臉突然起身——
“沈少主的好意本王心領了,這些美人你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不過本王得提醒你,小心身子才是,莫要因為貪歡而毀了沈少主的氣節!”
“你!”沈韻堂怒目,看着那負手離去頭也不回的男人,鄙夷的斥道,“不知好歹!枉費本少一番心意!”
在他身旁,上官游抖了抖肩膀。
他現在幾乎能肯定這姓沈的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撥千姿和欽城,好讓千姿對欽城徹底死心,最好讓千姿被欽城傷得體無完膚,這樣千姿才能随他去沈家堡,遠離這個傷心之地。
這人,不止外在黑,連心都是黑的!
對于眼前衆多的美人,上官游自然是沒興致欣賞的,見好友都回房了,他自然也待不下去。
起身,朝沈韻堂拱手笑道:“沈少主,在下乏了,就不陪沈少主欣賞美人了。”
說完,他也不看沈韻堂的臉色,直接朝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