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城恨恨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她,壓根就沒有要去攙扶她的意思,抱着醉暈暈的沈千姿大步的就往家門口走——

上官嫣然回來,他并不都驚訝,他只是沒想到這兩女人居然夥同到了一起!

看看這一個兩個的德性,不知道上官伯父看了會如何作想。簡直就是混蛋到了極點了!

上官嫣然是個酒壇子也就罷了,離她遠點就行,偏偏自己的女人還跟着學,這讓他怎麽能不氣?她難道不知道她來葵水了嗎?

喝酒!這死女人真的是欠收拾!

抱着沈千姿,月欽城先是重重的踢了幾腳大門,示意裏面的人出來關注另一個酒瘋子,而他則是鐵青着臉從沈千姿懷裏摸出大門的鑰匙,打開了沈千姿家的門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回了房,月欽城徑直将她放到床上,看着那醉得眼都睜開的女人,他忍着怒氣開始給她檢查身子。果然,一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哪裏跌過,最重要的是屁股上還有血跡,把裙子都浸濕了。

好在他們的院子裏備着熱水,他去對門吩咐人送了熱水過來之後,這才把房門關好,開始給女人清洗起身子來。

沈千姿在路上還同上官嫣然說着醉話,自被月欽城抱起以後就一直沒吭聲了。

都說醉酒人清醒,她控制能力沒了,可是腦子還是有意識的。那熟悉的氣息一直萦繞在她周圍,她想迷糊都難。

好在她酒品也算好,不像有些人喝醉了大哭大鬧的折騰,在月欽城服侍她清洗的過程,她除了控制不住哼了幾聲外,倒也安分乖順。

給她換好幹淨的衣裳,順便把女人月事的東西一并處理好了,月欽城這才抱着她一同躺到了床上。看着懷中女人醉後乖得跟只小貓兒似的樣子,他憋在心口的怒氣這才漸漸的消去。大手撫上她的醉顏,那紅紅燙燙的肌膚看着美豔動人,可他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這女人,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摸着她緊蹙的柳眉,他将薄唇湊到她耳旁,低聲問道:“可是難受得很?”

“嗯……”沈千姿眼都沒睜開,只是若有似無的嘀咕了一聲。

“先忍忍,我已經讓人熬醒酒湯了,一會兒喝下就會好些。”手掌摩挲着她又紅又燙的臉頰,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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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她出奇的安分乖巧,月欽城顯然是很意外的。在看到她醉暈暈的樣子時,他還真怕她會像其他人一樣酒醉就會撒瘋亂折騰,畢竟這女人性子暴躁,他真怕她會折騰他一晚上。

可沒想到她倒是同平常不一樣,安靜乖順得都有些不正常。要不是聞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抱錯人了。

“唔……”就在他心中暗自誇着着,突然女人難受的呻吟起來,且雙手下意識的捂着小腹。

“怎麽了?”月欽城趕緊松了松手臂,微微推開緊張的看着她。

“……肚子痛。”

“……?!”月欽城緊張的坐了起來,趕緊将她雙手拿開,手掌代替她覆在了她按壓的位置上,輕緩的替她揉按了起來。

一邊替她揉按着小腹,他一邊觀察她的反應,嘴裏還忍不住的訓道:“下次再讓我知道你飲酒,看我怎麽收拾你!”

沈千姿擺了個大字型平躺在床上,不停的哼哼,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難受。

看着她那樣子,月欽城那是又好笑又好氣。

這女人簡直就是專門折騰他的!

而在對門的院子裏,上官游一改平日的溫和,冷着臉在廚房守着下人煮醒酒的湯。

他千方百計想避開的人,沒想到自己跑到他這裏來了,瞧着那副德行,他真恨不得将人扔出去!

心裏咒怨着,但他還是親自把熬好的醒酒湯給端進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等他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突然臉色大變——

“嫣然!”房裏并沒有人,他趕緊将湯碗放下,轉身出了房門去尋人。

而就在此刻,從隔壁沈韻堂房裏發出一聲咆哮聲——

“該死的東西!來人,把這女人給本少扒光了扔出去!”

聞言,上官游大驚,不等沈韻堂的手下進房,他率先就沖了進去。

“嫣然!”看着屋子裏的場景,上官游都恨不得找面牆把自己撞死得了。

只見上官嫣然趴在沈韻堂身上,腦袋枕在沈韻堂胸口上,雙手雙腳把沈韻堂纏着,那紅彤彤的臉頰還不停的蹭着沈韻堂的胸,嘴裏還醉醺醺的念叨着:“吱吱……你今天是不是沒吃東西……呃……都餓得全身骨頭了……呃……”

而被她壓着的沈韻堂則是一臉的鐵青,本就冷酷的臉更是猶如烏雲籠罩,突睜的黑眸冷駭中還卷着一絲肅殺之色。奈何身上的女人一點自覺性都沒有,根本不知道危險就要發生,反而還把他抱得更緊。

特別是那臭得熏天的酒氣,險些沒把他給熏暈過去。咆哮了一聲之後見并沒有人進來,他青筋暴露的手臂突然一揚,淩厲的就要劈向女人的後腰——

“慢着!”上官游突然大喝一聲,同時也将那險些奪人性命的手掌給攔了下來。

沈韻堂眸中卷着殺氣,朝他看了過去,厲聲吼道:“把這死女人給本少扔出去!”

上官游暗自松了一口氣,剛才自己要是晚了一步,他的妹妹可就沒了。

對于沈韻堂的無情,他也忍不住的恨了一眼。要不是知道他就是這種人,他現在都會跟這人拼上一場。

看着還稀裏糊塗把沈韻堂當某只小寵的妹妹,上官游冷着臉,趕緊伸手抱住自家妹妹,試圖将她從沈韻堂身上拉扯下來。

“嫣然,快放手!”拉了兩次沒拉動,他忍不住低吼道。

這死丫頭,誰不好招惹,要去招惹沈韻堂這個黑心的怪人。

可是此刻的上官嫣然根本就聽不進去話,不但不放手,還把沈韻堂抱得更緊。

“吱吱……吱吱……我們睡……睡覺了……”

沈韻堂身上的殺氣更重,上官游的臉也黑了,不得已,他只好親自用手刀将上官嫣然劈暈過去。然後趕緊将失去直覺的自家妹妹從沈韻堂身上拉扯開,并将其打橫抱起快速的離開了沈韻堂的房間。

“來人!來人!人都死哪去了——”房中,只聽到沈韻堂咆哮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題外話------

嗚嗚嗚。孩子開家長會,今天就8千。明天繼續萬更哈。愛你們!╭(╯3╰)╮

六十六 事情鬧大了

翌日一早,沈千姿一睜開眼就摸到身旁有人,而且對方塊頭大,手心下的觸感緊繃結實。迷迷糊糊的摸了兩下,她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

昨晚的片段她雖然記不全,但仍然記得有一些,她知道身邊是誰在照顧她,而且除了這個人,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會這麽親密無間的照顧她。

一時間,她心裏有些尴尬,也有些酸澀,還有很多理不清楚的複雜情緒。

眼睫顫了又顫,最終她還是掀開了眼,如她所想的那般,身旁睡着熟悉的男人,腦袋緊挨着她的腦袋,呼吸很平穩,長密的眼睫覆蓋着深眸,沒有顫抖的跡象,很顯然,他還在沉睡之中。

沈千姿頓時覺得腦袋亂糟糟的。他們不是沒在一起睡過,可是自打那天吵架然後被他狠狠的要過一次之後,她就下定了決定要跟他決裂。休書也寫了,吵架也吵了,還分開住了,可是為什麽他們還能再睡在一起,而且還是這般親密的姿勢。

到底哪出了問題?有人分手像他們這樣的嗎?

她知道他昨夜一定很累。先給她洗澡,又給她揉肚子,喂她吃藥喝湯,最後她還大吐了一場。吐完前的事她記得一些,可吐完後就什麽都記不起了。

現在房裏也沒有聞到一點臭味,相反的,都是他身上清爽幹淨的氣息,想必昨晚他被折騰慘了吧?

感覺到腰間的手臂将自己禁锢得有些緊,沈千姿忍不住的扭了扭,還未等她用手去搬男人的手臂,就見男人眼睫開始顫動,她心裏咯噔了一下,索性閉上眼佯裝熟睡中。

不是她害怕他,而是太尴尬了,縱使臉皮再厚,她現在都有一種想挖坑把自己活埋的沖動。

月欽城只是掀了掀眼睫看了她一眼,聞着她呼吸聲,他忽而揚了揚唇角,也沒拆穿她的假寐,他也沒吱聲,接着阖上眼睑,只是被中的手臂将她摟得更緊,讓彼此貼得更親密,甚至毫不羞澀的讓她感覺自己清晨的不同之處。

“……?!”被子下他的反應讓沈千姿囧得頭頂都冒冷汗了。這色痞!

不過她知道他這個時候也不會亂來,最多也只能‘隔穴撓癢’罷了。

默了默,她佯裝睡得不舒服想翻身,結果身是翻了一圈,背也對着他了,可緊接着男人就從背後靠了過來,還把她整個人撈到了懷中,緊緊的抵着她。

這樣的情況,讓沈千姿險些咆哮。他到底想做什麽啊?

在她身後,月欽城實在忍不住笑意,肩頭顫了顫,俊臉突然埋進了她脖子裏,低聲問道:“可是醒了?餓了嗎?我去給你拿些吃食可好?”

清晨中,他嗓音低沉沙啞,極具魅惑,無形中就帶着一種勾人的氣息。

沈千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竟然‘嗯’了一聲。

還以為他會賴上一會兒,結果腰間一松,背後一陣涼意灌入被窩中,男人果斷的将她放開起了身。

沈千姿暗自松了一口氣。

可月欽城卻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一邊穿着衣袍,一邊忍不住回頭,看向她的眸光帶着絲絲暗火。天知道他有多不想離開,就這樣陪着她也是挺好的。

可是他知道,就算現在賴她身旁也無事于補,她不待見他這是事實,再者她身子還在月事中,他就算強硬的賴上去也是給自己找罪受。看得着摸得着卻吃不着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好比現在。

他搖了搖頭,無奈的走出了房門——

他一離開,沈千姿就立馬就從床上翻起了身。腦袋盡管有些不舒服,可也沒多嚴重。

她原本以為男人還會返回來,結果送早餐過來的是一名侍衛,沈千姿一句話也沒多問,謝過之後也将早餐收下了。

不得不說某人是用了心給她準備這餐早飯的,知道她肚子不舒服,一碗小米粥,一蝶素菜,還有一盅湯,也不知道是什麽湯,香氣四溢,跟昨晚她喝過的湯感覺味道是一樣的。

吃過早飯,她剛準備拿去廚房洗幹淨,突然聽到大門外傳來女子的哭喊聲。

那熟悉的聲音讓她立馬把碗碟放下,趕緊沖出院子去把門打開。都怪昨晚某個男人把她迷得團團轉,她竟然把上官嫣然給忘了。

大門一打開,只見上官嫣然不斷的拍着對面的大鐵門。

“大哥,放我進去啦,我要跟那混蛋拼了!”

“大哥,大哥,開門啦!”

“嗚嗚嗚,大哥,你不要我了嗎?”

“嗚嗚嗚,姓沈的混蛋,你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會兒我就去喊人來砍了你!”

大門外,上官嫣然一邊拍門一邊哭還一邊罵。

“嫣然!”沈千姿汗顏,都想裝作不認識她了,可到底姐妹一場,她還是忍不住喊她。

“千姿?”上官嫣然回頭,水蒙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原來你住你這裏啊?我還以為你去哪了呢。”

沈千姿上前拉着她往自己院子走,一邊走一邊關心的問道:“你昨晚是在對門住的嗎?”

上官嫣然抽了抽鼻子,拿手背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才點頭,“嗯。大哥把他的房間讓我睡了。”

沈千姿露出一絲不解:“那你一大早的哭什麽啊?”

聞言,上官嫣然突然撲到沈千姿懷中,剛剛停下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湧,那白皙精致的臉蛋哭得通紅,就跟剛在水裏浸泡過的水蜜桃一般,明明一副可憐委屈樣,可卻不見狼狽,反而讓她一個女人都生出了幾分疼惜。

“千姿,他們都是混蛋,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嗚嗚嗚……”上官嫣然一邊哭訴一邊手指着對門的方向。

沈千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什麽弱女子,女漢子還差不多。喝酒用大粗碗的女人有幾個是弱的?

“他們怎麽欺負你了?”她一邊拍着她的背安慰一邊問道。

上官嫣然擡頭,挂着淚珠的臉蛋上布滿了恨意,似乎連磨牙聲都聽得到,只見她手指着對門,說話像噴石頭一樣的把對門幾個男人從頭到尾痛罵了一遍,“那幾個混蛋,太不是東西了!好歹我也是上官家的長女,竟然如此對我!特別是那個姓沈的,簡直就是個色胚流浪,這輩子恐怕都沒見過女人的。我不過就誤食了他的早膳,他竟然下令讓他的手下把我扒光扔出去。這色胚絕對是沒見過女人的,他讓手下扒我衣服無非就是想看我身子,簡直是太不要臉了!還有我大哥,不幫着我說話,還把我攆了出來。你說,這是親大哥嗎?這絕對是我爹跟其他女人生的!欽城哥哥跟他們住一起,都變壞了,不僅不幫我,還罵我酒瘋子。他們一個兩個三個的,簡直就是一群大混蛋!”

沈千姿聽着聽着,腦門上的黑線越來越多。

如果她沒分析錯,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這丫頭把沈韻堂的早飯吃了,沈韻堂那冷酷的家夥一生氣就想讓人把她扒光丢出去,這是沈韻堂的怪癖,結果被這丫頭誤會成沈韻堂想占她便宜。或許兩人有過争吵,上官游為了保護她怕她吃虧,所以才将她攆了出來。

至于月欽城為何要罵她,多半都是跟昨晚有關,昨晚那厮忙了一宿,心裏肯定積了不少怨怒,正好把嫣然當出氣筒了。

可是這些她也不能明說,那三個男人各個心思複雜,她還怕遭他們報複呢。

“好了,嫣然,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不理他們就是。這些個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越跟他們計較也是把自己氣着。走,我們今天繼續出門玩兒去。”這可能是沈千姿這輩子最有耐心的一次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哄人的。

可是不哄又能怎麽辦?要是換做別人給嫣然氣受,她可能還會幫嫣然出氣,但是換做那幾個男人,她覺得還是算了。光是月欽城一個,就夠她頭疼了。更別說那沈韻堂的脾氣本就不好,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上官嫣然罵歸罵,罵完也還是聽話的。被沈千姿好哄了一番之後,也就安靜了下來。兩人最後摟着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出了大門,往外尋樂子去了。

同上官嫣然接觸的時間雖然短,可是沈千姿卻了解了她不少的事。

雙十年華的上官嫣然算得上是京城裏的老姑娘了。不是上官嫣然嫁不出去,而是上官嫣然找各種理由不嫁人。

聽她說,她早年有過喜歡的人,但由于對方是他國人,上官泰就極力反對,最終兩人沒走到一起。婚姻大事本就要父母做主才行,上官嫣然也懂事,沒同上官泰吵鬧,很和平的接受了上官泰的意見。但從此以後,但凡有人給她說親的,她全都嗤之以鼻,不是嫌對方身世上不了臺面就是嫌對方長相差,最後嫌得沒地方說了,連對方腳毛有多少這種事都拿出來問了,弄得來說親的媒婆沒一個人敢再來提親。

認識上官嫣然的人都知道,不是她不想嫁人,而是對早年那段無疾而終的戀情放不下,心裏還擱着事呢。

作為父親,上官泰自然也知道女兒耍的是何心思。好在上官家背景也夠強大,就憑女兒的嫁妝,不管多大年紀,也絕對是個吃香的人。

所以上官泰并不急着嫁女,反而讓她這些年逍遙快活夠了。而前一年上官嫣然打着要去西蒙國開辟商路的幌子還到西蒙國玩了一年,得知家裏多了個姐妹,這才匆匆回國。

兩人在大街上逛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選了家茶樓休息。

抛開上官嫣然有點野的性子,在沈千姿看來,這丫頭多數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比如說在待人接物上,依舊還是有大家閨秀的範兒,可見其自身涵養還是不錯,只不過人心直爽快了些。

坐在安靜雅致的小包間裏,兩人吃着茶聊着天,從上官嫣然身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沈千姿身上。

“千姿,聽說昨晚欽城哥哥沒回房,他可是在你那宿下的?”看着沈千姿,上官嫣然大眼裏有着打趣,也有着八卦的心思。

“咳咳咳……”沈千姿差點被茶水嗆着。為了掩飾尴尬,她一邊咳嗽一邊沒好氣的瞪她,“你聽誰說的?”

上官嫣然撇嘴,“你就別瞞着了。今早我可是親眼看到欽城哥哥從你院子裏走出來,我還以為他就住在對門呢,結果後來發現不是。”頓了頓,她朝沈千姿眨眼賣乖,“千姿,你跟我說說,你倆到底怎麽回事啊?外面都說欽城哥哥休了你,可是我瞧着根本不是這樣的。”

被人八卦,沈千姿尴尬是在所難免的,其他的事她可以說的毫無所謂,可她跟月欽城的事,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上官嫣然見她還想裝啞巴,頓時從對面的軟墊上起身繞過桌子坐到了沈千姿身側,抱着她的手臂使勁的搖了搖,催道:“快說快說,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千姿其實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可面對着上官嫣然,她卻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清咳了一聲,她才撇嘴說道:“也沒什麽事,就是吵過一次架,然後就分開了。”

上官嫣然一聽,更是來了興趣,“照你這麽說,是不是欽城哥哥罵了你啊?”

想了想,沈千姿點頭。算罵吧,他對她的懷疑,比罵人還嚴重。

上官嫣然突然皺眉,忍不住替沈千姿抱怨起來:“欽城哥哥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沈千姿再次點了點頭。是的,太不憐香惜玉了。差點把她做死在床上!

看着沈千姿的反應,上官嫣然眼眸子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轉來轉去,突然納悶道:“千姿,你怎麽就不傷心呢?”

“咳咳咳……”沈千姿又被她嗆了一下。哪是她不傷心,是她傷心了可別人看不出來罷了。更何況,是她提出分手的,她總得拿出點骨氣來才是。哭哭滴滴真不是她做得出來的。

也就在沈千姿有些窘迫、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突然茶樓裏的小二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上官嫣然面前對她恭敬的說道:“上官小姐,有人要小的将這封信交給您。”

他說着話,将手中一封信箋雙手呈到上官嫣然身前。

上官嫣然遲疑了一下,也接了過去,那小二什麽話都沒說,默默的退了出去。

上官嫣然将信拆了,只是一邊看着信上的內容一邊勾唇冷哼。

“嫣然,怎麽了?”沈千姿好奇的問道。

上官嫣然随手将看完的信撕成了一片片的然後丢在了腳邊,這才看向沈千姿,回道:“也沒什麽,就是那寧珍想約我去棋社。”

“棋社?”沈千姿一臉不解,“那是什麽地方?”

上官嫣然撇了撇嘴,顯然對某種東西很不屑,“就是子雅棋社,京城裏權貴小姐們經常去的地方。”

沈千姿點了點頭,算是明了了。就是富家小姐的集中地是吧?

“那她找你去做什麽?”面前這個上官家的嫡長女應該算京城最有資格去的人了吧,只不過她很好奇寧珍要做什麽。昨日那女人可是黑着臉落跑的,今日就找上門來,會有好事?

上官嫣然哼了哼,“那寧珍說她得了一件玉琴,想讓我去看看。說白了就是想向我炫耀。這女人,就是如此惡心,有點什麽東西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沈千姿淡淡的勾了勾唇。她不是權貴人物,對于這樣的事她沒資格去評判。

喝了一口茶,上官嫣然突然看向沈千姿:“千姿,你還沒去過子雅棋社吧?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突然朝她聳了聳肩,“我又不是有錢人,我去哪地方做什麽?”

找虐啊?

看着人家穿金戴銀的,她就素頭素面的,這種差別最打擊人了。

上官嫣然不贊同的板起了臉蛋,“你別妄自貶低自己了,你現在可是我爹的義女,別說金銀珠寶了,就你現在的身份也是那些公主王孫小姐比不上的。”

沈千姿眨眼。她有這麽高的身價?

“走吧,我帶你看看去,順便看看那寧珍搞了什麽寶貝在手值得她如此炫耀的。別不是一件破爛貨拿來當寶貝,否則看我不笑話死她。”說着話,上官嫣然拉着沈千姿起身。

“好,咱們就去看看。”沈千姿也不好再推辭。雖說她窮是窮了點,但去長長見識也是可以的。

兩人繼續勾肩搭背的上街,然後往上官嫣然所說的‘子雅棋社’去。

去了之後,沈千姿才知道所謂的‘子雅棋社’就是一處大宅院,但院裏不住人,只是供人玩樂。所以子雅棋社的環境那是相當的氣派別致,美景一處處的,比起皇宮的禦花園,絲毫不遜色。加上這社裏的人都是大家小姐,各個腰包都不缺那些銀子,可想而知,子雅棋社會有多奢華。

有上官嫣然在,門童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還恭敬的把兩人迎了進去,得知寧珍在一間雅室裏,上官嫣然帶着沈千姿直接找了過去。

只是兩人進了雅室以後,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寧郡主呢?”上官嫣然有些不悅的問門外的丫鬟。她看出了那丫鬟的穿着打扮就是寧府的人。

“回上官小姐的話,剛剛朝陽公主來找郡主,郡主随朝陽公主去了,說是會很快回來,她還告訴奴婢,說是您來了就請您在此稍等片刻。”丫鬟顯然是認識她的,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不慌不忙的說道。

看着丫鬟謙卑的樣子,上官嫣然明亮的眸色突然沉了沉。

“你下去吧,我們在此坐會兒。”她朝丫鬟擺手,連嗓音都莫名的變冷漠了。

特別是當上官嫣然看了一眼雅室的擺設後,連彎彎的柳眉都開始打結。

沈千姿見丫鬟退出去,确定沒人在場之後,這才正色的朝上官嫣然問道:“怎麽了?”

上官嫣然磨了磨牙,“我們遭寧珍騙了。”

“嗯?”沈千姿蹙眉,“你如何知道的?”

“哼!”上官嫣然突然朝門口哼了起來,“那名丫鬟根本不是寧珍的丫鬟。寧珍的丫鬟才沒有這麽規矩呢。她身邊的人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東西。”

聞言,沈千姿嘴角抽了抽。她還真的是了解寧珍。是的,寧珍身邊的人的确都很強勢,哪怕只是一個丫鬟,那氣勢絲毫不輸自家主子。在淮陽王府的時候,她就見識過寧珍身邊的丫鬟婆子。各個牙尖兇悍,估計這是她見過的最‘兇悍’的奴才了。

還有昨天在成衣鋪裏,那名丫鬟也是滿口兇牙。做奴才的都是如此,可見主人會有多讓人不齒。

拍了拍上官嫣然的肩,沈千姿揚眉笑道:“好了,不就是遭她戲耍了嘛,咱們下次見到她揍她一頓就是。走,既然這裏沒什麽好玩的,咱們還是去別處逛逛。”

誰知上官嫣然不但搖頭,還壓低了聲音恨道:“千姿,我們怕是不容易離開這裏了。寧珍把我引到這裏來絕對是為了她大哥。”

沈千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見無人,這才正色的看着上官嫣然,“怎麽,他大哥怎麽了?”

上官嫣然明媚俏麗的臉蛋上突然露出一抹恨意,“她大哥是個僞君子——”

“多謝嫣然稱贊,沒想到嫣然還能記得住寧某。”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道聲音,磁性的嗓音夾雜着笑意。

上官嫣然和沈千姿同時望了過去,前者臉色難看,就跟看到蒼蠅進門一樣。後者眯起眼仔細的打量着來人。

“寧南凡,是你讓寧珍引我來棋社的?”上官嫣然滿臉的厭惡。

今日的寧南凡似是精心打扮過,一身絢麗的紫色長袍,玉冠金腰帶,手中搖着把折扇,簡直就是集貴氣、潇灑、儒雅為一體。

可這般上品的男人在兩個女人面前,一點驚豔的表情都沒有。

“嫣然,你出去了近一年時日,寧某可是想了你一年,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怎的見到寧某就如此反應?寧某心可都快被你傷透了。”寧南凡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上官嫣然的反應,反而含笑的表露着自己的真情,只不過那笑容看不出有任何的傷心,倒是邪氣和得意看出了幾分。

上官嫣然傲氣的撇了他一眼,厭惡的下逐客令,“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趕緊走吧。本小姐還有事,可沒這個閑心陪寧世子你風花雪月。”

寧南凡沒走,反而收起扇子朝她走進了一步,繼續堆着邪肆的笑意,“嫣然,一年了,你還是如此鐵石心腸,你這般摸樣,叫寧某怎麽放得下你?”

他說着話,突然朝上官嫣然伸出手去——

只不過還沒碰着上官嫣然的肩,就讓一只手猛得拍掉了。

手背一痛,寧南凡瞪眼看向了上官嫣然身後,動怒的俊臉突然露出一絲詫異,繼而笑了起來,“原來是沈姑娘。”

“你認識我?”沈千姿眼眸斂得緊緊的,眸中也有過一絲詫異。看着寧南凡暗自揉手背的動作,她忍不住的勾唇。她的鐵腕可不是練來玩的,這男人實在是太不識趣了,說話就說話,竟然動手動腳。

“呵呵……”寧南凡也不否認,輕笑起來,嘴角帶着一絲戲谑的笑意,盯着沈千姿的黑眸被他眯成了狹長的弧度,“說起認識,本世子的确是在蕭家同沈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那時沈姑娘忙着服侍其他人,無暇顧及本世子罷了。”

沈千姿整張臉徹底的冷了下來。以前那個沈千姿被人玩弄已經夠慘了,如今還有人連諷帶刺的說她‘生意’好。

可惡!

“寧南凡,閉上你的臭嘴!不準你羞辱千姿!”突然,上官嫣然先怒了,朝他低吼了起來。她回到家也聽到了有關千姿的謠言,而且還納悶過爹怎麽會認這樣的女人做義女,後來爹跟她說過,說他認的這個義女跟謠言所傳的那個沈千姿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只不過長的像而已。

她們雖然見面時間短,但她上官嫣然也不是草包,不會識人不清,這個千姿別說像那種低賤的女人了,就她身上那股子對什麽都不甚在意的淡然氣質,就跟別的女人不同。

而這個寧南凡竟然敢當面羞辱千姿,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上官嫣然動怒,寧南凡非但不氣,反而朝她勾唇失笑,“嫣然,你何必如此兇悍?寧某也不過說說舊事而已,可沒一點看不起沈姑娘的意思。聽說她被你們上官家認做了義女,如今沈姑娘可謂是水漲船高身份不俗,寧某巴結她都來不及,怎能得罪她呢?”

說完,他斜睨着将沈千姿從頭打量到腳,突然摸起了下巴,似贊賞似玩味的說道,“不錯,這人換了靠山連氣質都變了,若不是瞧着沈姑娘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本世子還險些認不出沈姑娘來。”

昨日聽寧珍說起這女人,他還真是不屑,不過就是個殘花敗柳罷了,沒想到今日一見,還真讓他有些意外。沒有濃妝豔抹的姿容,可以說不施半點脂粉,可看起來比以前還更為賞心悅目。剛剛居然還動手打他,這女人膽子變大了不少。以前對着男人都是柔柔弱弱的,現在不但敢直視她,且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傲勁兒。

見上官嫣然動怒要同寧南凡起争執,沈千姿趕緊将她手臂拉住,随即将她往自己身後一帶,她站在了寧南凡的面前。

迎視着那雙狹長又充滿嘲諷的眼睛,她緋紅的唇角勾起一抹誘人的笑,“寧世子,我沈千姿想必沒得罪過你才是?”

寧南凡仰頭似想了想,抿着薄唇搖頭。

“那我沈千姿今日得罪你可好?”沈千姿繼續笑問道。

而就在寧南凡怔愣不解的瞬間,她突然‘哈’的一聲,歪起嘴角咬緊牙,一拳頭朝寧南凡俊朗的臉頰揮了過去——

“唔——”寧南凡根本沒防備,被沈千姿一拳頭打得控不住身形,還在原地轉了一轉。

這突然的舉動連上官嫣然都忍不住的‘啊’了一聲,顯然是被沈千姿迅猛的速度,狠厲的拳頭以及大膽的行為吓到了。

沈千姿根本沒管那麽多,如今是她代替那個沈千姿活着,說那個沈千姿的壞話也等于在說她的壞話。不是她受不得羞辱,而是她不允許別人這麽羞辱那個沈千姿。

人都已經死了,一個女孩子在那樣的環境下被人當玩物一樣,不能反抗,且沒法反抗,這些人沒一點同情心就算了,還羞辱得這麽起勁兒。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她還擁有着沈千姿的記憶,感同身受的她怎麽能不恨?

“你?!”寧南凡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瞪大着雙眼看了過去,捂着被挨了湊的側臉,他擡手指着沈千姿,怒不可遏,“你竟敢對本世子動手?”

“對你動手還算客氣了!”沈千姿鄙視着他,拳頭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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