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也是在為你考慮。反正天下好的男子多得是,我沈潇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若是有機會多認識些人,以後你要是不想跟欽城那小子在一起了,也能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多預備幾個好的,總會沒壞處的。”
“……?!”沈千姿揉了揉心口,就差沒一頭撞死在桌上了。
變态啊!
哪有父親唆使女兒搞外遇的?
這是古人嗎?
就算現代人也沒幾個這樣的奇葩啊!
“千姿?”見她臉色不好,沈潇眼底閃過一絲緊張,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沈千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磨牙歪嘴,尋思着該怎麽跟這老頭兒上思想政治課。
“坐下。”她不客氣的命令起來。
沈潇繼蹙了蹙眉,盡管不喜她對自己的态度,可到底還是疼女在心,于是又大刀闊虎的在她身旁坐下。
“爹……”沈千姿拖長了尾音歪膩的叫了一聲,就在沈潇準備應聲時,她突然說道,“我都叫你爹了,你能不能多做點對我有益的事?”
沈潇臉色陡然一沉,“難道爹不是在為你好?要不是爹派了幾萬大軍在隴南國京外駐紮,你以為月凜能放過你跟欽城?”
沈千姿抿了抿唇。皇上和太後不找他們麻煩,的确有他們父子倆的功勞,可這功勞背後卻也隐藏着麻煩,這有利有弊的事她還真是說不清楚。
“爹,我們不談政事,我們說正經點的。我跟欽城的事你別插手好不?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現在在一起很幸福,你別瞎搞破壞,否則我可就不管你是不是我爹了。”
沈潇瞪眼,“難道爹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沈千姿突然冷漠的朝他看去,“是,在你眼中,他是個外人,可是在我心中,他不是外人。至少在我有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會為我安危考慮的人是他,而不是你這個爹。你摸着自己的心口,問問你到底對我付出過什麽?如果你還擅自來幹涉我的自由和幸福,那你就更沒資格做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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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她必須跟他說清楚。這古人觀念都死板可笑,什麽婚姻父母做主,她和月欽城的婚姻她不會讓任何人來插手。誰插手就是跟她過不去,就是不尊重她。
說句不好聽的話,喜歡不喜歡都是她的事,與其他人屁關系!
許是她冷漠的眼神還有決絕的态度戳中了沈潇身體裏的某根軟骨,盡管那臉色黑沉黑沉的分外駭人,可沉默片刻之後,他還是說道:“那你的事爹就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若是欽城那小子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可得告訴爹,爹肯定不會放過他。”
對于這一點,沈千姿還是有自信的,見他總算擺明了态度,這才緩和了語氣,“你放心,只要你們不瞎插手,我跟他絕對好好的。”
而這時,她才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頓時嚴肅的看着沈潇,問道:“爹,你跟大哥在搞什麽?前幾天我聽嫣然說你想逼她嫁給大哥,這幾天,大哥又神神秘秘的出現在嫣然房中,你說,你們到底想對嫣然做什麽?”
提到上官嫣然,沈潇突然從冷臉變成了笑臉,雖然笑起來比不笑還吓人,可到底心情好,說話也沒那麽冷硬了。
“千姿,很快你就能喝你大哥的喜酒了。”沈潇得意的說道。
“……?!”沈千姿撫額。光是看到他臉上的笑意,她額頭上就開始掉冷汗。
她已經不需要問經過了,一定是這老頭兒做了什麽好事!
都敢唆使女兒紅杏出牆的爹,難道就不能唆使兒子泡妞?
她現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要是現在有跟繩子擺在她面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拴在房梁上,然後慢慢的把頭放進去,向這老頭兒揮一揮手,道別了……
“爹……”她叫的有氣無力。
沈潇收住臉上的笑,看向她,“怎麽了?難道你不贊同你哥跟嫣然在一起?”
沈千姿朝他猛翻白眼,“可是爹,你不覺得你這樣搞會搞出問題來麽?”
“有何問題?你哥難得對一個女子表露真心,爹不幫襯着他一些,難道還指望他那死腦筋的人自己主動?這種事要是由着他,那你爹我何時才能抱上孫子?我沈家何時才能有後?”
沈千姿抹了一把頭頂的冷汗和黑線,正色的看着他,“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嫣然,若是她不喜歡我大哥怎麽辦?”
沈潇也嚴肅起來,甚至有些薄怒的樣子,“這有何難的,只要他們有夫妻之實,還怕她不嫁給你大哥?更何況我沈潇的兒子,沈家堡的下一任堡主,還有女子不想嫁的?”
“……?!”好吧,她敗了!
這父子倆真是拽上天了!
有這對奇葩父子,嫣然想擺脫,想必是癡心妄想吧?
若嫣然真能當她嫂子,其實也不錯,可問題是……
那盧子傑回來了啊!
“爹,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欽城知道我出來久了肯定會派人找我的。你老好好保重,拜拜——”一邊起身,她一邊朝沈潇沒精打采的擺手告別。
“……?!”沈潇冷眼目送着她離開。這死丫頭,不是拜拜嗎?怎麽不拜?
七十九 吃醋了
離開泗水閣,沈千姿帶着明珠和小柔乘着馬車一路往淮陽王府駛去,不想半路馬車被人攔了下來。
看着陌生男人擋道,坐在車夫旁邊的明珠很是不悅。
“你是何人?憑何擋我們的道?”
“在下盧子傑,想求見沈小姐,還請姑娘幫忙通禀一聲。”馬車前,白衣男子面善溫和、謙遜有禮的拱手說道。
剛剛在泗水閣,明珠和小柔都是在廳堂外,并沒有機會見到盧子傑,這會兒一看有這麽個儀表堂堂的男人指名點姓要找沈千姿,盡管對方态度友善,可明珠依舊生不出好感。要知道,沈小姐可是他們王爺的,豈能随便同男子交往?
明珠的性子本就比小柔要直爽,看到有男人接近沈千姿,不高興肯定是表現在臉上的。可就在她醞釀該怎麽打發對方時,馬車內突然傳來沈千姿的聲音。
“明珠,進來。”
“是。”明珠瞪了盧子傑一眼,這才轉身掀開簾子進了馬車。
馬車內,沈千姿看她氣呼呼的,好笑的擡手招呼她過去,并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讓她跟小柔待在馬車上,“你們在這裏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她都發話了,即便再不情願,明珠也不好說什麽。不是她不相信沈小姐,只是沈小姐人長得漂亮,她擔心其他男人不懷好意,而且王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到時兩人怕是又會吵架。
看着沈千姿下馬車,小柔趕緊拉了拉明珠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別急躁。
馬車下,沈千姿臉上端着禮貌的笑,朝盧子傑點了點頭,“盧公子,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要事?”在不熟的人面前,她自然而然的裝乖,言行舉止都很規矩端莊。
今日的她依舊是很素色的打扮,跟月欽城同色系的月白色長裙,碧色腕紗在身側飄逸,将她纖美玲珑的身段襯托得清雅優美。長發垂肩,碧玉雕成的玉簪斜插髻上,透露着一股子清新雅麗的柔美風情。而她五官本就生得天資國色,紅唇媚眼,白膚翹鼻,天生麗質的美人臉就算是素顏示人,那也是能吸引男人眼球的。
近眼看着面前的女子,盧子傑很明顯的愣了一瞬,一抹驚豔快速的從他迷人的桃花眼中劃過。剛剛在泗水閣中,兩人只是見了禮,他并沒來得及多看她一眼她就走了,沒想到竟然是如此迷人的俏佳人,當真是讓他有些驚豔的。
快速的恢複常色,他隽美的面上含着溫和的笑意,拱手說道:“在下冒昧打擾,還請沈小姐莫要責怪在下的魯莽。只因聽說沈小姐同淮陽王相交甚好,而在下這次前來隴南國也有些要事想同淮陽王商議,所以巧遇下,想拜托沈小姐替在下引薦一番。”
她和月欽城的關系,盧子傑用的‘相交甚好’,足以看得出此人說話心思缜密。要是其他人來形容她和月欽城的關系,估計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沈千姿紅唇微微一勾,回道:“沒想到盧公子知道得還挺多的,連我同淮陽王的關系都探得一清二楚。”
盧子傑微微愣,面上閃過一絲尴尬,是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直接。
“沈小姐多心了,在下常年走南闖北,比常人多知曉一些事也是理所應當的。”似是擔心她誤會,盧子傑大方的解釋。
對于面前的男人,沈千姿說不上有多少好感,而且就第二次見面,她也不好只憑三言兩語做評價,但盧子傑嘴巴能說這一特點卻是很明顯。
看着他态度謙遜,且說話也算大方的份上,她也不好挑刺什麽的,于是也學着他的樣子,謙遜的說道:“盧公子也別誤會,我也不過是随口說說罷了。不過盧公子若是要見我們王爺,大可到淮陽王府求見,我不過是一婦道人家,對男人們的事不便插手過問。”
盧子傑見她有回避的意思,于是拱手說道:“既然沈小姐提點了,那在下也就不打擾沈小姐上路了。”
“嗯。”沈千姿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随即轉身踩着車夫安放好的腳踏上了馬車。
盧子傑退了幾步,目送着馬車從眼前緩緩離去。
待馬車消失不見,他才揚起下颚微微眯眼,迷人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趣的光亮。
這女人,竟然是沈潇之女……
回到淮陽王府,月欽城還未回來,聽守門的侍衛說上官嫣然出去了。人都不在府上,沈千姿只好獨自回房。
快中午的時候,月欽城先回府,上官嫣然在擺午膳的時候回來了,還揣着一個包袱興奮不已的樣子,跑到兩人面前炫耀。
“千姿,你看我帶什麽東西回來了?”她一邊賣關子,一邊把包袱放在凳子上打開。
沈千姿看着她得意的勁兒,好奇的走過去看她帶回來的東西。只見裏面裝着不少布塊,她随手拿了幾塊在手中,發現五顏六色的布塊被裁剪得差不多大小的樣子。
“嫣然,你這是要做何?”
“做香囊啊。”上官嫣然興致滿滿,一雙眸子璀璨明豔動人,“千姿,我們一起做香囊吧,你看我都讓裁縫幫我裁剪好了,現在只需要針線縫好就可以了。”
“……?!”沈千姿嘴角狠狠一抽,“你是打算親手做來賣?”
這包袱裏的布塊應該能做幾十個吧……
上官嫣然趕緊搖頭,“不是啊,我做來送人的。”
“送人?”
“對啊,送人。”上官嫣然點頭,眸底帶着一絲神秘。
沈千姿沒敢問了。因為不用問她也知道這丫頭的心思,估計是想送給那個盧子傑吧?
只是……一下子送幾十個香囊,會不會太土豪了?
“千姿,要不你跟我一起做香囊吧。”上官嫣然突然對她眨眼。
“我?”沈千姿有點懵,好像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麽碰過針線這些東西。有些記憶,都是那個沈千姿的,她還從來沒自己縫補過東西呢。
上官嫣然似乎想極力的拉她入夥,不但朝她眨眼,還朝她指了指桌邊某個男人,“千姿,我想欽城哥哥一定會喜歡你做的香囊的。”
“……”沈千姿愣了愣,下意識的朝月欽城看了過去。對上那一雙同時朝她望過來的黑眸,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她沒做過手工的物件……而且送人?會不會太寒酸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啊。萬一被人嫌棄,這得多丢人?
看着她猶豫不定的樣子,月欽城瞬間收回視線,面色如常的敲了敲桌面,溫聲道:“飯菜都涼了,趕緊坐過來。”
聽到他催促着用膳,沈千姿這才沒搭理上官嫣然了,趕緊走到他身邊坐下。她提都沒提香囊的事,月欽城似乎也對那種東西興致缺缺,給她碗裏添了菜之後,自己才優雅的用食。
而上官嫣然見兩人都不感興趣的樣子,也沒勉強,趕緊把東西收拾好,這才同他們一起用食。
上官嫣然那還真是說幹就幹的。午膳過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裏。月欽城去了書房,沈千姿不好打擾他做事,原本想回屋睡覺的,結果不知怎麽的就去了上官嫣然的房中。
桌邊,某個女人一改平日裏的活潑性子,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埋頭專注而認真的盯着手中的東西,針起針落,讓她整個人透露着一種婉約賢淑的氣息。
“千姿,你來了。”發覺有人推門進來,上官嫣然擡頭看了一眼,對她招呼了一聲随即又低下了頭。
沈千姿走過去,看着桌上被縫制好的一只香囊,忍不住拿起來看了看。
很美!
裏面應該是填充了麝香,許是才做好的緣故,味道很濃,不過卻很好聞。
若是她做香囊,應該用什麽味道才好?
那男人貌似不喜歡太濃烈的味道,而且從她跟他在一起,她極少看他用香爐什麽的,難怪他不要求她做香囊,估計是不喜歡那些香味吧?
也是,那男人身上自帶着一種淡雅的竹葉香,抱着聞一聞,可是比什麽香味都迷人。
可是看到嫣然做得這麽好看,她也想做一只送給他……
“千姿,你做何啊?”看着沈千姿站在桌邊發呆,上官嫣然又擡頭問道。
沈千姿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了她身側的凳子上。
“嫣然,我也要做一只香囊。”
……
兩個女人就這樣在房裏待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一抹身影大搖大擺的步入房間——
看着不請自來的沈韻堂,沈千姿頓時皺眉,用着看色狼的眼光盯着他,“我說哥,你這是做什麽?這地方是你能随便來的?”
這人是不是太随便了、太不要臉了?!
而上官嫣然就似沒看到某個男人一樣,垂首繼續着手上的針線活,只不過不知道為何,那兩只耳朵紅紅的就跟燙熟了一樣。
沈韻堂踱着步子,大搖大擺的走到桌邊,先是看了一眼籃子裏各色各式的香囊,随即捏起一只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只見他冷漠的眼眸微微眯起,俊臉繃得緊緊的,跟掉進糞坑一樣,又臭又冷。
“什麽玩意兒?臭死了!”似嫌棄般,他突然将香囊給扔到了地上。
“沈韻堂!”本來佯裝無視他的上官嫣然突然把手中的針線往桌上一拍,瞪大眼氣憤的看着他,“誰允許你碰我東西的?你給我滾出去!”
沈韻堂眸色黯沉,眸底的冷意似乎比平日更濃郁,擡手,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小藍子,‘嗖’的一聲,那籃子飛了出去,只見裏面十來個香囊瞬間散落在地上。
“你!”上官嫣然磨牙,放在身側的兩只小手攥得緊緊的。
沈千姿正準備出口訓某個男人,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巴掌打在臉頰上的響聲瞬間傳來。
“無恥之人!”上官嫣然憤恨的罵道,落下的手掌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所以一直都在顫抖。
不僅沈千姿愣了,就連沈韻堂本人都愣了。
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之後,他雙眸驟睜,眸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大手突然擡了起來——
“哥!”沈千姿大吼一聲,在沈韻堂那一巴掌落下之前瞬間将他的手臂緊緊的抓住,氣急的朝她吼道,“你這是做什麽?嫣然哪裏得罪你了?你別忘了,你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對女人動手!”
上官嫣然突然冷靜下來了,什麽都沒說,轉身朝香囊散落的方向走去。盡管她什麽表示也沒有,可是在轉身那一刻,眼眶卻是紅紅的。
看着蹲在地上默默撿着香囊的女孩,沈韻堂眸底更是湧出駭人的戾氣,突然将沈千姿的手揮開,幾步跨到女孩身前,将她正在撿香囊的手踩在腳下。
這一幕,讓沈千姿徹底的怒了。
而上官嫣然許是吃痛,原本紅潤的面頰開始泛白,緊緊的咬着下唇,雖然什麽話都沒有,可大滴大滴的眼淚卻不斷的落在地上。
“沈韻堂!”沈千姿跑過去,猛得将他推開,“你他媽的發什麽瘋?你敢再欺負嫣然試試,我他媽跟你拼了!”
沈千姿力氣本就不小,雖然那一推沒把沈韻堂推倒,可卻讓他移開了腳。
看着上官嫣然被鞋底踩得通紅的小手,沈千姿趕緊朝她喊道:“嫣然,你快走!”
上官嫣然咬着下唇,頭也沒回的跑出了房間。
而某個男人似乎跟地上的香囊有仇似的,在上官嫣然跑出去之後,突然洩恨似的一腳踩一個,把各個精美的香囊全都踩扁、踩變了形。
沈千姿也沒攔他了,抱臂倚靠在門框上,一來防止他跟出去欺負上官嫣然,二來就跟看戲似的看着男人幼稚而可笑的行為。
“我還以為堂堂的沈家堡少主是怎麽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不過是喜歡欺負女人的東西。”嘲諷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一點都沒給沈韻堂留情面。
沈韻堂動作一僵,冷冽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把踩變了形的香囊們再踩了一遍。
看着他一點都不嫌累的幼稚舉動,沈千姿嘴角揚着意味深長的笑,“真不知道這些香囊怎麽得罪你了,人家嫣然辛辛苦苦縫了一下午,還好,她沒說要送給誰,要不然,也不知道那個‘誰’會不會失望。”
“……”聞言,沈韻堂突然愣了,腳也頓住了。
沈千姿無語的朝他翻了幾個白眼。如果說這家夥不喜歡嫣然,鬼都不信!
只不過,被這樣的人喜歡,不用想也知道嫣然該有多痛苦……
想到什麽,沈千姿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邊走邊自語的說道:“嫣然好歹是個大家小姐,從小就沒吃過苦,也不知道那手會不會廢了?”
她覺得,要讓沈韻堂正視自己的喜歡,跟他吵是沒用的。這些人都是自以為是的大男人,哪會去考慮女人的心思?只能從側面慢慢的刺激,興許還能有點作用。
如今的淮陽王府本就不大,沈千姿很快找完了一圈,可并沒有發現上官嫣然的身影。不得已,她只好去書房找月欽城。
得知沈韻堂‘驚人’的舉動,月欽城沉着臉,好半天都沒開口。
“想什麽呢?”沈千姿坐在他身旁,半天不見他開口,忍不住的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将她手握在自己大掌之中,月欽城垂眸看着她,俊臉繃得很緊,嚴肅的說道:“得想個辦法把那丫頭送走,盡量讓她離沈韻堂遠一些。”
“為什麽?”沈千姿不贊同的瞪他。
“沈韻堂不好惹。”月欽城蹙眉說道。不僅不好惹,惹上了就甩不掉。
沈千姿也皺起了眉,“那家夥是不好惹,可是讓嫣然離他遠一些就好了。也沒必要将她送走吧?”
月欽城突然嘆了一口氣,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信我,盡量勸她離開,少和沈韻堂接觸,待他們父子倆離開隴南國再回來。”
沈千姿撇嘴,一是不贊同他的意見,二是覺得根本沒這個必要。
“我覺得這辦法行不通。盧子傑來的那天嫣然就打算離開的,可是還沒出城就遇到盧子傑,所以就又回來了。現在那個盧子傑在京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離開,嫣然喜歡了他這麽多年,你現在要她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月欽城眸色一沉,突然問道:“那日她為何要離開?”
很顯然,他同沈千姿關注的重點不同,不過見他想了解,沈千姿也沒瞞她,“我也不知道他們倆怎麽突然就絞在一塊了。那天早上嫣然急沖沖的跟我告別,說她要死了,害我吓一跳。後來沈韻堂那家夥又追到府裏來找她……”
想到連續幾日所發生的事,沈千姿索性全都向他說了出來,“還有,有一件事我特搞不懂。沈韻堂那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居然每天早上被人發現從嫣然的房裏出來。可不管我如何派人蹲守,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嫣然房中的。你說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麽啊?”
“什麽?”月欽城突然一驚。
“怎麽了?”沈千姿越加看不懂他的反應,不由得有些急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要是知道什麽你就說啊,你跟沈韻堂認識這麽多年,你說,他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啊?!”
看着她又急又氣,月欽城抿了抿薄唇,濃眉皺得緊緊的,最後才說道:“沈韻堂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只知道他從來不近女色,甚至對女人厭惡至極,聽說他早年被什麽人下過蠱毒,至于是否真有其事,我也不清楚。聽你這麽一說,我猜想他纏着嫣然或許跟解毒有關。”
沈千姿搖頭,“你說的或許有些道理,可畢竟沒證據,可就我所看到的,那家夥應該是喜歡上了嫣然才對。”
月欽城嘆了一口氣,“若是他只是用嫣然解毒倒也罷了,我擔心的就是那厮用情。”
沈千姿怎麽聽都覺得他話中有古怪,“怎麽了?難道沈韻堂不能喜歡人?”
“不是。”月欽城見她想歪,突然彎了彎唇角,“誰被他喜歡上都是不幸的。”
噗!
沈千姿忍不住抽動嘴角。也是,就那家夥的脾氣,誰攤上誰倒黴啊!
“欽城,你派人去找找嫣然吧,這都快天黑了,她這麽跑出去,我擔心她出意外。”短暫的玩笑過後,沈千姿回到正事上來,催促道。
“嗯。”月欽城點了點頭。
命令了侍衛出去尋人,兩人在書房裏坐了片刻,突然有侍衛前來禀報。
“啓禀王爺,有位姓盧的公子呈上了拜帖,希望能求見您一面。”說完,侍衛雙手恭敬的呈上一份精美的帖子。
姓盧的公子?盧子傑!
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沈千姿起身從侍衛手中接過帖子,打開一看,還真是盧子傑。
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沈千姿朝月欽城說道:“對了,今早我去泗水閣找我爹,沒想到那盧子傑也在,後來在路上還遇到了他,他還說要找你商議事情。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來了。”而且還挑在天快黑的時候來……
聞言,月欽城俊臉沉了沉,說道:“你先回房去,我會會他再說。”
沈千姿點頭,從他身側起身。她也覺得應該回避一下,沒摸清楚盧子傑的心思前,她沒必要出頭。反正有什麽事,欽城都會告訴他。
也就在沈千姿回房半個時辰以後,突然明珠匆匆來報——
“沈小姐,不好了,上官小姐被人抓走了!”
“什麽?!”身前正躺在床上假寐,一聽這消息,頓時從床上蹦了起來,一邊往腳上套鞋,一邊快速的朝明珠問道,“是誰送來的消息?怎麽發現的?”
雖說心裏緊張,但沈千姿一反平日的沖動,穩住了心神,鎮定的問道。
明珠指着外面,慌張的說道:“是有人送信到淮陽王府來的,信已經交給王爺了。”
聞言,沈千姿也不多問了,從櫃子底下翻出自己的‘寶貝搭檔’,趕緊往書房跑去。
而在書房裏,不僅月欽城正在交代手下如何去救人,一旁,還有名白衣男子同樣也緊張不已的來回走動。
沈千姿沒多餘的時間跟盧子傑打招呼,徑直走向月欽城。
“欽城,信呢?給我看看。”
見到她來,月欽城從桌上将拆過的信箋給她,沈千姿抽出來快速的看了一遍。看完以後,她朝月欽城說道:“暫時先別輕舉妄動,聽我說幾句。”
月欽城停止和手下說話,擡頭不解的看着她,“怎麽了?可是發現了什麽?”
沈千姿将信拍在桌上,臉色極冷,眸底沉冷的氣息看得出來她在壓抑自己情緒,“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嫣然被人抓到什麽地方去了。只有這麽一封信,以嫣然的性子,我們先排除惡作劇的可能。但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明,這可能是熟人做的案!”
聞言,月欽城蹙緊了濃眉。
而一旁,盧子傑突然停住來回走動的腳步,朝她看了過來,隽美的臉上布滿了憂色和緊張,“沈小姐,現在應該派人去尋找嫣然才對,不管是誰帶走的嫣然,這些都沒嫣然的命重要。”
沈千姿冷漠的朝他睇去一眼,順便将他的神色全都收入眼中,“盧公子,你同嫣然的事嫣然已經跟我說過了,你擔心嫣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若是沒有選擇好目标,我們就盲目的搜尋,不但毫無頭緒,還有可能拖延搜救時間。”
盧子傑微微詫異,似是沒想到她會知道得如此多。但很快,他又是緊張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從何處下手?我并不知道嫣然在你們這裏,要是知道,我今日就早點來了,也不會讓嫣然出此意外。”
聽出他言語中的自責,沈千姿擰了擰眉,看向月欽城,“欽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月欽城面色沉冷,突然看向盧子傑,低沉的說道:“盧公子,嫣然同本王猶如兄妹,而今嫣然出事,本王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為了尋找嫣然,恕本王不便招待,還請盧公子改日再來。”
盧子傑見他們并不急着尋人,似是也沒耐性在此停留下去了,聽到月欽城的逐客令,他很幹脆的拱手說道:“那在下改日再登門拜訪王爺。王爺,沈小姐,在下告辭。”
說完,他腳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
待他一走,沈千姿果斷的朝月欽城說道:“欽城,派暗衛跟蹤他。”
月欽城沒問原由,依她的話照做了。
看着暗衛離去,他這才沉冷的問道:“為何懷疑他?”
沈千姿摸着下巴來回在書房走了兩圈,才回道:“嫣然在我們府中的事沒幾個人知道,這幾日她都在府裏,一出府就被人劫走了。想來對方應該有密切的關注她的行蹤。剛開始,我還懷疑沈韻堂,可是我想了想,就沈韻堂那性子,他都可以大搖大擺的睡嫣然的房間,也能當着我的面欺負嫣然,沒必要還把嫣然抓走。而且,我知道嫣然出去,身邊有暗衛護着,一般人想對付她也不容易。能讓嫣然乖乖上鈎的,且沒有防備之心的,也就這個盧子傑了。”
聽着她的分析,月欽城也忍不住的點了點頭,“你分析得有理。”
的确是,上官伯父給嫣然身邊安排了暗衛,這些年嫣然時常在外面走動,也從來沒出過事。一般人想抓嫣然也并不容易,真出了事暗衛就算死,也會發出求救信號。
能帶走嫣然的,或許說能讓嫣然放下戒心跟對方走的人,除了她信賴的人外,別人要做到,很難。
只有盧子傑……
……
而此刻,在某間民宅內
上官嫣然在房裏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眼看着天快黑了,她突然有些坐不下去了。這麽晚不回去,千姿肯定會擔心她的。
可起身走到房門口,她突然就停了下來,且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還有一晚,她跟那個可惡的男人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晚,她還得再陪他一晚……
而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
想到某個黑面又可惡的男人,上官嫣然又返回了桌邊坐下,微紅的眼眸一直停留在房門口,眸光帶着一絲期盼。
子傑為什麽還不來?
就在她看着房門出神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進來一抹白色的身影。
“嫣然。”來人低聲喚道,磁性的嗓音充滿了溫柔。
“子傑。”上官嫣然欣喜的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你去哪了?說讓我在此等你,可你一去就一個多時辰。”
聽出她的嗔怪,盧子傑朝她笑了笑,歉意的說道:“我臨時被瑣事纏住了,所以來晚了。”
“哦。”上官嫣然低低的應了一聲,随即低下頭沒再說話了。
“怎麽了?”看出她不高興,盧子傑貼心的問道。
“我餓了。”上官嫣然嘟嘴,輕柔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嬌氣。
盧子傑‘呵呵’低笑起來,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說道:“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般可愛。”
見上官嫣然并未避開他,他眸光微微一閃,這才将手攬在上官嫣然肩上,往外走,“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嫣然餓肚子呢?回來的時候我就令人準備好了食物,全都是你愛吃的。”
聞言,上官嫣然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溫柔而甜蜜。
晚膳準備的很豐盛,且全都是平日裏上官嫣然愛吃的,可見準備這些東西的人也算是用盡了心思。飯桌上,上官嫣然吃的很開心,而盧子傑則是不停的為她添菜,一頓飯,他自己沒怎麽用,幾乎都在伺候上官嫣然。
久別的心上人,久違的溫馨甜蜜氣氛,這些,讓上官嫣然都倍感幸福,仿佛思念的分別從來都沒發生過,面前的男子依舊溫柔體貼,對她依舊關懷備至。
只是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向來食不言的她也忍不住的向盧子傑問道:“子傑,你不是說你住在客棧裏嗎?為何要人帶我來這裏?”
今日她從淮陽王府出來,本來是想找家酒館喝酒的,結果沒想到在路上竟然碰上了子傑。兩人說了幾句話,他就說他有要事需要馬上去做,讓她先跟他手下到這裏等他,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