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沈韻堂。”上官嫣然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第一次,她主動的接觸他,那纖細的手指傳來的涼意讓沈韻堂猛得僵硬住身子。可片刻之後他還是甩開了那柔軟無骨的小手。
“沈韻堂!”上官嫣然突然朝他撲了過去從身後将他抱住,兩只柔軟的手臂像藤條一樣纏在他緊實的腰身上。
垂眸看着交握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沈韻堂幽深的黑眸微微閃爍,冷冽的眸光似乎都變得柔和了起來。特別是感覺到她小臉蹭在自己後背上,他放在身側的雙手悄悄的攥緊。
“沈韻堂,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嗚嗚嗚......”明明身邊有個在乎她的男人,她不好好珍惜,還總想着一個虛僞的男人,她真的錯得很離譜。枉自她自诩聰明,卻是連這些都看不出清楚。
一個男人能同她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哪怕下面是萬丈深淵......就憑這份同死的決心,她也不會再将他拒之千裏之外。
她上官嫣然要的真的不多,就只需一顆真心足矣......
一雙溫熱的大手覆在她交握的雙手上,試圖想将她交握的雙手拉扯開。上官嫣然心中一緊,更是用足了氣力将他緊實的腰身抱住。她知道他在生氣,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他消氣,似乎只有這樣抱着他她才會踏實。
可就憑她的氣力怎麽可能抵抗沈韻堂,那雙鐵掌很快的将她雙手分開,就在上官嫣然心慌意亂的瞬間,沈韻堂突然轉過身,低頭,冷峻的臉突然朝她壓了下來,她微張的紅唇瞬間被他薄唇覆上——
不是第一次被他親吻,但沒有那一次像此刻般讓她激動,心間兒的悸動讓她心跳都加快了,仿佛随時會從胸口跳出來一般。他溫熱的男性呼吸充斥着她的五感,滿心滿肺仿佛都是他的味道,那火熱的大舌有些粗蠻的撬開她的牙關,霸道的捕獲住她的舌頭,糾纏汲取,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腦中似乎都空白起來。眼中除了他放大的俊臉,再沒有其他。
她兩條手臂不知不覺的纏上他的脖子,仰着頭,羞怯的應合他,不過卻換來他的粗暴對待。
“唔......”承受不了他的蠻力,她忍不住吃痛的呼出聲,可一出口,卻變成了細碎的輕吟。
而那雙緊擁着她的大掌突然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她閉着眼,羞赧的都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拿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但在這一刻,她沒有拒絕他半分,哪怕迎合的動作笨拙,可她也在極力的配合他。
突然,她雙腳騰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片刻之後,她感覺到自己被她放在了一處軟綿綿的草垛上。随着身上覆壓上來的龐大身軀,她忍不住睜開眼,眸中還帶着水霧的她眸光迷蒙,甚至手足無措的抓緊了他的衣襟。
“要本少相信你,就拿出點誠意來。”看着身下羞赧無措的人兒,沈韻堂放開她的唇,居高臨下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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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嫣然突然咬上了唇,目光躲閃的看向了別處,只是那臉蛋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火光照射的,都紅得發光發亮了。
她的沉默無疑是默許了沈韻堂的話,可對沈韻堂來說,似乎一點都不滿意,生怕她一會兒反抗似的,他低下頭突然舔上了她又紅又燙的耳朵,冷硬的話充滿了沙啞。
“不許拒絕,不許說不!”他要她,迫切的想要她!為了讓她徹底的斷掉那些該死的念想,他要讓她清楚的知道到底誰才是她的男人!
“沈韻堂......我們、我們還沒成親......”這是此刻上官嫣然唯一能說的話。
聞言,沈韻堂突然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聽到她驚呼聲,他冷聲斥道:“該死的,你還怕本少毀親不成?”
他還怕她跟野男人跑了呢!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單手扣着她後腦勺,再一次将她微腫的紅唇吻住。另一只手則是在她腰間摸索,幾下就扯開了腰帶。
上官嫣然臉頰更是紅得仿佛能滴血般。在她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觸碰自己。她不是排斥他,而是不适應,不舒服。
片刻之後,沈韻堂發現這樣明顯就不夠。看着兩人還穿得好好的,他首先把自己身上的衣袍給脫了,并墊在了她身下,以防她那身細皮嫩肉被細草割傷。
看着他的動作,上官嫣然羞得雙手捂上了臉。只片刻的功夫,她就看完了他的全部,那一身緊繃的肌理,結實又性感,颀長的身軀彰顯着男人強大的氣息,差點吓得她失聲尖叫。
看她那樣,沈韻堂險些發笑。這女人膽子去哪了?
“把手拿開!”他冷着臉命令。
“不要!”上官嫣然想都沒想的拒絕,似乎還打算掙紮着從他身下逃走。
沈韻堂怎麽可能會放過她?他可是鐵了心要把彼此的關系坐實的!
見她捂着臉,他索性由着她去,低下頭開始剝她的衣物,就跟剝蠶繭子一樣。
“沈韻堂,你不要臉!”火光就在不遠處,上官嫣然有些羞赧成怒,就差沒找個縫把自己藏起來了。偏偏沈韻堂還把她雙手抓住,讓她什麽都遮不了。 側着身子,他俯身貼在她滾燙的耳邊,不知為何,幽深的黑眸中突然染上一絲邪氣,在明亮的火光下,生出一絲妖美的味道。
“想知道那七日本少對你做了何事嗎?”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少了許多冷感,多了幾分溫柔。
上官嫣然一怔,看向他的眸光自然是充滿疑惑的。可當看着他有些邪氣的黑眸時,她突然生出一種想逃的沖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韻堂自然不會吊她胃口。
他突然彎腰覆向她小腹。
“啊——不——”上官嫣然突然扭動起身子失聲尖叫了起來。
可對于她的失控,沈韻堂似乎并不在意,主要是眼前讓他欲罷不能。
他曾經被人暗下蠱毒,為的就是讓他們沈家無後。後來他家老頭兒好不容易得到解藥,可是那解藥卻讓他接受不了。解藥有兩味,一味在老頭兒手中,另一味解藥就是女人......且還是女人的**。
正是因為第二味解藥讓他接受不了,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讨厭女人,特別是自己看不順眼的女人,能毀必毀!因為他始終覺得女人的那種東西是穢物,怎能食之解毒?
因為怕自家老頭随便給他找個女人解毒,所以這些年來他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着老頭的動機,可沒想到那老頭兒也無時無刻都在打他的主意,竟讓他跟這個女人關在一起......
他不可能不解毒,否則一輩子都不會有子嗣,作為一個男人,他忍受不了這樣的事發生。所以不得已,他用了她......
上官嫣然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主要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只是蓋着輩子睡覺的關系,可哪知道事實竟然是這樣的。枉自她還自我安慰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結果他們之間卻是這樣......
她幾乎都找不到詞來形容。
她只知道這一刻她真的好想找個坑把自己掩埋了......
“有何好哭的?”沈韻堂将她放開,龐大的身軀覆在了她身上,有些不滿的低頭看着她。
“沈韻堂......你無恥......嗚嗚嗚......”他還能再過分點嗎?她真的不想活了!
“......?!”沈韻堂唇角微微抽搐。無恥?他無恥的還在後面......
将她雙手拉開,看着她紅紅的小臉,有些沒好氣的幫她把臉上的淚液拭去。低頭,再度吻上了她的紅唇。
“不許拒絕本少要你!”
“唔......”這一刻,上官嫣然更是睜大眼。可她越是掙紮,吻越是瘋狂蠻橫。漸漸的,她索性放棄了掙紮,抱着他的脖子膽怯的顫栗着。
忍了這麽久,終于等來了她的妥協,哪怕這妥協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威脅造成,可對沈韻堂來說,也算是成功的。
他沒再猶豫,盡情的放縱着自己索要她的全部——
。。。。。。
良久之後,看着在自己懷中暈過去的女人,沈韻堂哭笑不得。他就說她身子不怎麽好,這才兩次而已,她竟然就暈過去了......
低頭,他用着難見的溫柔吻去她眼角的淚珠,看着她烏黑順滑的發絲有些淩亂的披散在肩上,他眸光閃了閃,擡手用指替她梳理到頸後。
“笨女人,以後本少定是天天陪你操練!”他在她耳旁低喃,明顯就是欲求不滿。他才開葷,可還沒有半飽......
坐在一堆衣物上,他抽出一件衣物裹在她身上,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閉上眼睛靜靜的嗅着她脖子裏夾雜着汗液的馨香。
她說她不會再見那個男人,他信她一次。
從今以後她只能是他沈韻堂的女人,若她膽敢再想着其他男人,他鐵定弄死她!
------題外話------
咳咳咳…。丢個群號,【4981969】
八十五 我的皇後,我們成親可好
也不知道是累及了還是懷抱太溫暖,上官嫣然一覺到天亮才醒,醒了還不敢睜眼。
那雙卷密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刷着沈韻堂肌膚時,他就知道女人醒了。可等了片刻都沒等到女人睜眼,他垂眸看着臂彎裏女人的反應,結果就看到那粉白的臉頰慢慢的變紅,那紅暈甚至蔓延到耳朵和脖子以下。
親眼看着女人的變化,沈韻堂勾起了薄唇,俊臉上爬上的笑意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這女人也太好玩了……
上官嫣然不敢睜眼,說白了也就是不敢見他。吵吵鬧鬧,說什麽也不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各種讨厭,各種看不順眼,可到最後,自己卻稀裏糊塗的接受了他,不僅接受了,還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出去了。
這樣的轉變,對于清醒後的她來說,還真有點不真實的感覺。許是兩人關系更進一步的緣故,讓她對這個男人在心态上不知不覺的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男人了……
“醒了?”似乎不想看她再裝下去,沈韻堂微微低頭,湊到她耳邊,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比平日少了許多冷感。
“恩。”上官嫣然低低的應了一聲。随即她佯裝正經,将抱着他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只不過很快,某個男人又将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腰間。親昵之下盡顯他本有的霸道。
眼睫顫了顫,她緩緩的睜開眼,微微擡頭,正好同他幽深如潭的黑眸對上。
四目相對,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尴尬。特別是看着他黑眸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上官嫣然面頰羞得更紅,趕緊移開視線。可下颚突然被一只修長的大手捏住,冷峻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她來不及開口,紅唇就被他截獲住。
此刻的他們都穿着貼身衣物,身下是沈韻堂寬大的黑袍鋪在草垛上,一整晚,她幾乎都被他鎖在懷抱裏,盡管早上寒氣有些重,可他寬厚的胸膛就似避風巷一樣,有着火爐一般的溫度,她穿着裏衣,一點都不覺得冷。
清早的男人本就是最為亢奮的,哪裏經得起一點撩撥,更別說還如此火熱的唇舌糾纏。雖說都是他主動,可到底是太低估了自己的意志力。幾個深吮下來,他呼吸就有些粗重起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翻到她身上,大手沖動的又要去扯她單薄的裏衣。
“別……嗯……”上官嫣然微微仰頭避開了他唇上的掠奪,一邊紅着臉喘息一邊将他大手按住,皺着眉頭哀求道,“先別碰我好不好?”
“嗯?”沈韻堂親不到她唇,就改成親咬她耳朵,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咬她這對小耳朵,粉白粉白的還挺有肉感。
“有、有點痛……我想、我想沐浴更衣……”她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小聲說道。她知道他又想做什麽,他身體的變化太明顯了,明顯得讓她害怕。昨夜的一幕幕記憶不斷的回放,她深刻的知道他有多強悍。
盡管過去了一夜,可是那裏還是痛,無法形容的感覺,也難以啓齒。而且渾身黏黏的一點都不舒服,她現在多想找個地方把自己清洗一遍,順便讓自己冷靜冷靜梳理一下他們彼此的關系。
要不然,她老覺得不真實。
因為經過昨晚,她發現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些變化,看起來還是冷冷冰冰霸道無比的樣子,可是從他眼中,她總能感覺到一點不同之處。讓她說她又說不上來不同在哪裏,她只知道他是真的跟平日裏有些不太一樣。
許是她的話讓沈韻堂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處境。看着四處茂密的樹灌,他停了手,從她身上翻身坐了起來。
“這附近并沒有泉眼,要沐浴還需等上半日。”他看着幽谧的樹林,沉聲說道。
他一離開,上官嫣然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昨夜她視覺有限,并沒有看清楚周遭的環境,此刻看着四處的樹幹和頭頂茂密的枝葉,空寂清幽的感覺很濃,頓時,她忍不住環抱住自己的手臂再次哆嗦了一下。
察覺到身後不對勁,沈韻堂扭頭,就見她發冷的樣子,黑眸一沉,想都沒想的将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攬着她削瘦的肩臂,一手将地上她的外衫給她裹在身上,然後緊緊的将她貼在自己火爐般的胸膛上。
他險些都忘了,這女人只不過是普通人的身子,根本就沒有禦寒的本事。
靠在他爐子一般的胸膛上,上官嫣然不由得揚了揚紅唇。其實這男人不是不懂溫柔,只是很多時候,他的溫柔都被他外表的冷漠所掩蓋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心太快了,此時此刻她竟然覺得他很好,比想象中的他好太多了。可能是從來沒有對他有過期望,所以他稍微有一點不同,她都覺得是一種意外、一種驚喜。
“沈韻堂,你的意思是我們半日後就能回去嗎?”斂回思緒,她在他胸膛上認真的問道。她瞅着四周的密林,不怎麽相信他的話,甚至對這幽靜的密林産生出一抹恐懼,手,下意識的将她衣襟攥緊。
從她細微的動作,看得出來她的緊張和害怕,沈韻堂淡淡的勾唇,如昙花一現般的笑容短暫的在他冷硬的臉上閃過。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安心等着就是。”他現在只希望那幫手下別笨死了!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倆出現在昨日的山崖邊。
看着遠處的險山還有腳下霧蒙蒙的一片,上官嫣然幾度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真的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從崖下上來的!
看着正在整理一條巨長無比的繩子的黑衣人,她好奇的朝那人問道:“這繩子是如何來的?”從來沒見過這麽長的繩索,有她手腕粗,至于長度,她都形容不出來,因為從崖下到崖上到底有多遠她估摸不出來。墜下去的時候暈了,上來的時候被沈韻堂蒙住了雙眼,說是怕她懼高。
那黑衣人一看這未來的少主夫人同自己說話,趕緊放下巨繩恭敬又讨好的朝她說道:“上官小姐,這是屬下們花了一夜工夫用收集到的麻繩編織出來的。屬下們來遲了,讓上官小姐受驚了。”
上官嫣然有些傻眼。一晚上的功夫就做出了這麽巨長的繩子,這簡直就是神速。就算編織一條普通的繩子,那也挺費時的,更何況是一條巨繩。
擡頭,看了一眼身旁冷冷傲傲的男人。難怪他一點都不急……
“你們辛苦了。”她誠心的朝黑衣人感謝道,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淡雅清晰的笑很柔很美。
“還杵着做何,還不趕緊收拾妥當!”突然,某個男人冷硬的嗓音響起,并伴随着冷冽的氣息襲來。
那黑衣人猛得一驚,頭都不敢擡,和其他人繼續整理巨繩。少主說這繩子還有用,讓他們留着,他們覺得也是,花了一晚上準備的東西,丢了的确可惜。
看着笑顏如花的女人,沈韻堂冷眸射在她臉上,雙手握緊,才忍着沒把女人掐死。死女人,對其他人她就溫柔到不行,怎麽不見她對他笑?!
“走!”他冷硬的說了一個字,攥住女人的手腕就往下山的路走去。
“沈韻堂,你慢點……”上官嫣然一拐一拐的,看着大步的男人,她緊皺眉頭喊道。
發覺她的異樣,沈韻堂這才停下腳步朝她看了過去,就見女人臉色不怎麽好看。這才想起早上她說過的‘痛’,薄唇抿得緊緊的,他突然彎腰,輕巧的就将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
淮陽王府,沈千姿等了一夜都沒等到兩人出現,早上她就派人去泗水閣和上官府問過,都說兩人并沒有回來。她這才覺得事情不妙,眼看着晌午都要到了,她正準備讓人準備馬車去一趟泗水閣找沈潇,結果就見沈韻堂抱着一個女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他們院裏。
“哥,到底出何事了?你們去哪了?”面前的一對男女,簡直讓人掉眼珠子。
兩人衣衫淩亂,沈韻堂一向喜愛的黑袍沒穿在身上,而是被上官嫣然抱在懷裏。難得看到他穿着一身素白,可穿着裏衣到處跑,這也太敗壞形象了。
而上官嫣然,身上的衣裙又髒又亂不說,發絲也淩亂,染着紅暈的臉上有着幾分憔悴,漂亮的大眼睛有些紅紅腫腫的。
特別是被沈韻堂抱在懷裏,這兩人的舉止、兩人的形象不讓人亂想都不行!
對上沈千姿的目光,上官嫣然就跟縮頭烏龜一樣把頭埋在沈韻堂懷裏根本就不敢擡頭。而沈韻堂只是面無表情的朝自己妹子丢下一句話就抱着上官嫣然回了她的房間。
“讓人送熱水和食物到房裏來!”
“喂!”看着大步離去的男人,沈千姿忍不住掉黑線。這人也太随便了!
“明珠,小柔,快去。”回過頭,她趕緊朝倆丫頭吩咐起來。
作為過來人,她多少猜得到發生了什麽事。一看上官嫣然那羞羞捏捏的樣子,除了被沈韻堂打來吃了外,她還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她也沒去打擾,只讓明珠和小柔送了熱水和飯菜進房以後,就帶着倆丫頭在花園裏等着。
直到半個時辰後,房門被打開,看着穿着月欽城衣袍的沈韻堂走出來,沈千姿趕緊迎了上去。
“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昨晚去哪了?”她不相信他們失蹤就只是為了辦事。這要辦事在哪都一樣,又沒人阻止,何必跑到外面打野戰?
“可以療傷的藥?”沈韻堂冷着臉,不答反問。
沈千姿皺眉,“你們誰受傷了?那還不趕緊請大夫?”真有他們的,居然能在房裏磨蹭半個時辰。
沈韻堂幽深冷傲的眸光轉向別處,突然說了一句,“止痛消瘀的藥!”
給那女人清洗,他一碰她就喊痛,煩死了!害他想做點什麽都下不去手……
沈千姿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眼尖的看到他莫名紅了的耳朵。嘴角抽了抽,她忍着爆笑的沖動,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作為過來人,她不是不懂,若嫣然在他手中還能安然無恙,那才是不正常的。
……
房間裏,上官嫣然躺在床上,将昨天發生的事說給了沈千姿聽。沈千姿聽完,沒對事情做評論,畢竟她沒在現場,也沒看到盧子傑和寧珍是如何演戲的。
但她沒忘記提醒上官嫣然,“嫣然,既然你已經同意和我哥成親了,以後就別再見盧子傑了好嗎?你也知道我哥那人的性子,要是你再跟盧子傑糾纏,會有什麽樣子的後果你心裏應該清楚。”
對于她的提醒,上官嫣然也并沒有用沉默來對待,“千姿,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見他,就算不巧見到,我也會離他遠些的。”
看着她篤定的保證,盡管眼底還有着淡淡的傷痛,但也沒發現她有多難受。沈千姿這才放下了心來。
不想因為某個不必要的男人影響了心情,她趕緊轉移了話題,調侃的拿手撞了撞上官嫣然的胳膊。
“嫣然,感覺怎麽樣?”
“嗯?”上官嫣然看着她,一臉的不解。
沈千姿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打野戰啊?感覺如何?”
“千姿,你怎能如此壞?”上官嫣然突然就紅了臉,忍不住大聲嚷了起來。
這讓她不由的想起就在剛才不久前,某個男人給她清洗身子時的情景,要不是她一直喊痛,他都險些要了她。不止千姿壞,那男人更是個大壞蛋!
看她羞惱的樣子,沈千姿‘哈哈’大笑起來。這兩人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
皇宮禦書房內
寧太後正對着龍椅上的兒子勃然大怒。可以說,這是幾十年來,寧太後最為憤怒抓狂的一次。面對着還是帝王的兒子,作為母親的她幾乎是怒得口不擇言。
“虧你還是一國之君,竟然無能到如此地步!我月家的江山,你竟然如此輕易拱手于人,你簡直讓哀家失望至極!早知道你會如此無用,當初哀家就不該幫你争奪這皇位!”
對于她口不擇言、甚至是失态的辱罵,月凜默默的聽着,出奇的冷靜,除了面無表情的解釋幾句外,幾乎沒有其他的反應。
“沈潇逼眹退位,将皇位授傳淮陽王,只要朕如此做,他就答應同隴南國聯盟并世代修好。”他說的很平靜,就似在講訴別人的事一般,龍顏上竟找不到一絲威嚴。
這幾日,他整日整日的關在書房中,想着沈潇威脅的話,讓他懼怕之下又不得不妥協。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沈潇的主意還是淮陽王的主意,但逼他讓位卻是不争的事實。
而他,不得不妥協!
他要保住隴南國的江山,為今之計除了将皇位讓于淮陽王外,再無其他辦法。先不說沈潇是否會攻打隴南國,就算他只是威脅,作為一國之君,他也必須防備。
沈潇已經有攻打隴南國的意圖了,那其他三國呢?
他賭不起,一點都賭不起。
這幾日,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想着自己将來的後果,越想他越是心驚膽顫。
若他成了俘虜,其下場不是用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若把皇位交給淮陽王,不僅可以讓沈潇退兵,憑着淮陽王和沈千姿的關系,其他三國也不會冒然打隴南國的主意。
雖說皇位沒有了,可是命還在,比起被天下人唾罵恥笑做敗寇皇帝,他寧願安穩的做個太上皇。就算淮陽王恨他,但也不會輕易的殺他。畢竟他是他的父皇。
對于他的妥協,寧太後根本就不甘心,氣得臉色一直都是青的。
“你這個無能的廢物,你把皇位交給了淮陽王,那太子清兒怎麽辦?這隴南國的江山是清兒的,哀家不準你交給其他任何人!沈潇和淮陽王分明就是勾結好了的,為何你不昭告天下讓人指罵淮陽王通敵叛國?”
提到太子,月凜臉上終于露出一抹傷痛,目光哀求的看着對面憤怒中的寧太後,“母後,別再提了好嗎?清兒怕是早就落在他們手中了。”
這麽久都沒清兒的消息,他再傻也猜得到清兒此刻的處境。定是在淮陽王手中!
就算他昭告天下說淮陽王通敵叛國又如何?這樣對他也沒有一點好處,只會更加激怒沈潇和淮陽王。到時,皇位一樣是淮陽王的,可那時他和母後恐怕就不會有好結果了。
聽到月凜的話,寧太後睜大眼,美目中流露出來的恨意讓她端莊的容顏都變得猙獰起來。
難道清兒也慘遭……
那些人怎能如此卑鄙可恥?他們殺了她的朝陽公主不說,甚至還把她的愛孫……
不!
她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若是清兒真的慘遭他們殺害,她一定會不擇手段的為清兒報仇!
“母後,朕已經拟好诏書,明日就昭告天下,讓位于淮陽王。此事已定,母後不必再勸。”看着神色極度不好的寧太後,月凜也沒心情去過問她的想法,很平靜的抛出最後的決定。
“好!”寧太後一反常态的居然同意了,只不過簡單的一個字卻是從她牙縫裏磨出來的。
她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高傲的拖着旎地的鳳袍頭也不回的離開禦書房。
既然淮陽王想做皇帝,她就讓他做!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太子清兒,只要找到太子,她再來想辦法對付那些該死的人!
當初她既然能夠幫助兒子從先皇手中奪下皇位,如今,她一樣有把握能幫助太子清兒奪下皇位!
那些人就讓他們暫時嚣張,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自不量力……
……
翌日
月凜的讓位诏書一下,滿朝嘩然。
早朝以後,文武百官集體出現在禦書房,紛紛求請觐見,想探明原由,但月凜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早朝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禦書房裏,任誰觐見都拒之門外。
對于他避而不見的态度,有忍不住的官員甚至激動得想闖入禦書房,要不是大內侍衛強制鎮壓,場面幾乎暴亂。
皇上說退位就退位,這讓衆人大為不解不說,更多的還是惶恐不安。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道理誰會不懂?如此草率的讓位,打得衆人措手不及,誰甘心?
更何況這些年前,不少人都站在皇上這一邊明裏暗裏的打壓淮陽王,現在卻把皇上傳給淮陽王,誰能保證自己以後還能安穩的出現在朝堂之上?
比起宮裏亂成一鍋粥的情況,宮外上官家的祥瑞酒樓中,卻是另一番歡樂融融的場面。
作為如今最受争議的人物,月欽城表現如常,明明此刻大街小巷全都是議論他即将登基的話題,可此刻,他依舊淡然從容的坐在酒樓裏,似乎外面的所發生的事同他無關一般。
“欽城哥哥,恭喜你馬上就要登基了,從此以後你終于脫離苦海了。這一杯酒算是我敬你的。”豪邁的舉着酒杯,上官嫣然一臉的喜色。
她所說的‘脫離苦海’,在場的人都懂,對于月欽城來說,更是深有體會。可當了皇帝,真能‘脫離苦海’?
他抿笑不語,不過卻也将身前的酒飲了下去。
沈千姿無語的看着對面的女人。這丫頭一沾酒,那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什麽優雅,什麽美态通通都沒了。
看着從早上到現在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只有她才明白其實真的沒有什麽可喜可賀的。
隴南國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實力的空殼罷了。接手皇位,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等待他要去做的事太多太多了,要面對的壓力真的不是一般人敢于去承擔的。
說好聽點是當皇帝,說難聽點就是去幫他父皇收拾爛攤子。她真沒覺得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看着她豪飲不說,且還打算往空杯裏斟酒,在上官嫣然身側,某個男人那張臉幾乎冷到不能看了。擡手,直接将她手中的空杯奪走,冰冷的黑眸刀一樣剜在女人臉上。
“做、做何啊?”上官嫣然不滿的出聲,可對上那張冷臉,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
沈韻堂将酒杯重重的放桌上一放,起身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這女人,不給她點教訓,她幾乎都不把他當一回事!
“沈韻堂,你要帶我去哪?”被他拉着大步走,上官嫣然明顯就跟不上他的步子,不由的急聲問道。
“回去辦事!”男人頭都沒側,冷硬的回道。
“……”上官嫣然瞬間就紅了臉。
正準備罵某人無恥時,突然間看到迎面朝他們走來的白袍男子,她頓時就停住了腳步,臉色忽紅忽白,甚至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不是她對盧子傑還存有什麽念想,換做是誰,當着曾經喜歡過的人跟現在喜歡的人**且還說出那樣露骨的話出來,恐怕都會尴尬吧?
“嫣然。”盧子傑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特別是看到沈韻堂拉着上官嫣然的手,他心裏莫名的感到憤怒。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他該生氣的時候。
走上前,他既欣喜又擔心的看着上官嫣然,低沉的聲音一如往常,溫柔又動聽,“嫣然,你沒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出事?”
沈韻堂臉上罩着黑氣,頭頂噴着黑煙,可他卻沒急着離開,而是如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站着,冰冷的眼角一直落在某個女人身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反應。
聽着盧子傑擔心的話,上官嫣然突然笑了,不過若是仔細看,定能看到她大眼中凝聚出的冷意,“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多虧了韻堂能舍身救我,否則我哪能活命?”
不是沈韻堂,她早就死在山崖下了!
盧子傑臉上的關心之色變得僵硬起來。微眯的桃花眼從她臉上移到沈韻堂冷若覆冰的俊臉上,再移到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上。
“嫣然,你們、你們……”他似是不解的問道,眸底甚至帶上了痛楚。
上官嫣然突然朝沈韻堂靠近了一些,朝盧子傑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子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