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鄉村

鄉村

第二天早上。

幾個人醒得都很早。小院裏熱熱鬧鬧的,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莫雨歇洗漱後在房間裏整理旅行包。直覺身後有人,她轉過身,看到簫毅正站在門口。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見她看過來,蕭毅很快移開目光,說:“可以吃飯了。阿龍帶人送了飯菜來。”

阿龍?

就是昨晚來的那個男人。他說的話語裏總是帶有“龍”字音,于是他們幾個男人就給他臨時起了這麽個綽號。

雖然聽不懂老村長的話,但是顯然對方非常的熱情,對他們幾個人真的是很上心。按時按點的派人來給他們送飯不說,還送來個導游。不過,語言不通的導游可以用來幹嘛?

莫雨歇走到簫毅面前,仰頭看着他。蕭毅不明所以,由着她看。看了會兒,莫雨歇突然嘆口氣,然後又來了氣,問他:“怎麽包裏都是你的衣服,我的衣服呢?”

“……”簫毅真是冤枉,出發前,包裏的大多數東西都是莫雨歇欽點的。多是她的衣物,他只帶了幾件內衣和襯衫。現在她覺得自己選帶的衣服不方便穿搭,就自動忽略,當是她自己沒帶衣服了。

她可真是不講理的标本。

簫毅好脾氣地說:“你若衣服不夠穿,可以穿我的。”

莫雨歇不領情也不給面:“誰願意穿你的衣服。”

簫毅只好說:“村長昨天送來了很多的衣服……”

還不待他說完,莫雨歇就不耐煩地打斷:“不穿不穿,當我随便什麽衣服都穿呢?”

簫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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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說什麽她都不高興。

“雨歇……”院子外傳來陳心怡興奮莫名的聲音。

莫雨歇走出去,站在小院中央。見到陳心怡高興地跑進來,一起進來的還有羅紳和那個阿龍。

陳心怡跑到莫雨歇面前,語氣驚喜,高興得雙頰緋紅:“我剛剛在河邊發現了水貂,是亞歐水貂。”

水貂?

就是有着一身華麗的皮毛,皮質細密亮麗保暖性極佳的那種動物嗎?莫雨歇想到了貂皮大衣。

莫雨歇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好:“興奮個什麽勁?想宰了做衣服?”

陳心怡聽了這話,氣惱得想尖叫:“不準你這麽說!亞歐水貂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滅絕的。”

莫雨歇擡眼,冷冷地盯住陳心怡,聲音低狠地問:“我是哪種人?”

陳心怡被她不滿的眼神吓住,一時間不敢吭聲。

莫雨歇冷哼一聲,擦着她的肩膀走過去。

陳心怡站在原地,眼圈都紅了,本來長得就是嬌小可愛型,此時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

羅紳往她身邊走了一步,卻只是站着,沒有說話。

阿龍在她旁邊說了幾句話,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早餐很豐盛,有各種精致的小點心,甜食是莫雨歇喜歡的。然而她吃得并不多,倒是簫毅好像是胃口變好,吃得最多。

餐桌上依舊有一大海碗的乳白色魚湯。幾個人将湯喝了個淨光。

吃飽喝足後就該辦點正事兒了。幾人一致認為首要需要解決的事便是與外界溝通聯絡。既然沒有通訊設備,那就四處走走,看有什麽路是可以走出去的。

就不信這個村子裏的人完全自給自足,什麽都不用外出采買。?

幾人決定分頭行事。簫毅和羅紳因為在幾人中身材較高大健壯,有戰鬥力一些。所以由他二人分頭各帶一隊人出去打探,晚上回來彙總各自得到的消息。

陳心怡原本心裏是希望能和莫雨歇在一隊,但見莫雨歇根本不再搭理她,便只能跟了羅紳那一隊。

龐才俊單獨面對簫毅和莫雨歇時心裏有點發怵,覺得這倆人實在是不好說話加不好相處,也決定跟羅紳一組。

見其他人都跟着羅紳,莫雨歇彎着嘴角看向簫毅。

“你人緣混得不怎麽樣啊?人家居然都不願意跟你一隊。”莫雨歇的語氣是幸災樂禍。

簫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拿着瑞士軍刀,一手握着根過腕粗、近一米半長的樹枝。這根樹枝很明顯不同于尋常的樹木。木質極密實堅硬。簫毅正仔細的削去上面的突起。

聽了莫雨歇的揶揄,他擡起頭,又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淺笑着說:“不是還有你嗎?”

熹微的晨光灑在他的身上,罩得他像個暖融融的發光體。笑容那麽的溫柔和煦。

莫雨歇看着簫毅的笑容,幽幽地說:“你最近……為什麽對我忽冷忽熱的?”

簫毅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不做聲。心中想:好。真好。終于有了做人的感覺。他在人世間活了百餘年,最近幾天才第一次有了做人的感覺。會餓、會困、會想和其他的人在一起、會觀察別人的神色、會體會別人的感受與想法。這種感覺,是有血有肉活着的人的感覺。

莫雨歇見他不說話,氣鼓鼓地問:“你是不是移情別戀?看上那個臺灣妹了?”

簫毅搖頭,他明明誰也沒有看上過。

莫雨歇吼他:“你說話啊!”

簫毅:“我沒有看上過誰。一百多年,從未有過。”

莫雨歇愣愣的看着蕭毅那張英俊年輕的臉,不是他時常這樣說,她總是會忘掉蕭毅已經那麽大歲數的事情。她問:“為什麽從沒看上過呢?”

蕭毅答:“不知道。就是沒有過。”

莫雨歇險些沖口問出:那我呢?你喜歡我嗎?但是話到嘴邊她忍住了。她怕聽到否定的答案。那是她無法接受的。有些話說透了,是不明智的。不如暧昧不清的好,不如模棱兩可下去。至少還可以和他說說話,開開玩笑。

莫雨歇突然笑了,說:“你是不是沒有情-欲啊?”

對于這個問題,簫毅沒有做任何的回答與辯駁。他這副狀似一臉難言之隐的模樣,沒有使莫雨歇感到尴尬與歉疚,反而使她有了做流氓的成就感。誓要将惡俗行徑進行到底。

她走到簫毅跟前,一歪身子,直接坐到簫毅的大腿上。

簫毅趕緊放下手中的刀子。他的臉上沒有太大的詫異,仿佛她常常會對他做這種事一樣。

莫雨歇一手摟着他的肩膀,一手慢慢的在他的腹肌上摸索。更是還用極柔極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如吹氣一樣地問:“你為什麽總按自己的胸口啊?是這裏有什麽寶貝嗎?”

對于這樣明顯的挑逗,若是以前,簫毅一定會直接将人從自己的懷裏扔出去。但是現在……

他低頭,看着莫雨歇耳垂上那朵粉色的小花苞。

他湊近莫雨歇的耳朵,輕輕的吻了下她的耳垂。

莫雨歇瞬間瞪大了眼睛,随之雙頰一紅。,就在她內心狂跳的時候,聽到蕭毅說:“這花苞的顏色……變淡了。”

為什麽?會不會越來越淡?最後會消失不見嗎?他小心的摸摸莫雨歇的耳垂。摸得莫雨歇的心都要化了。

簫毅又想到了自己胸前的蝴蝶,他擡手撩起身上的體恤。看到那只蝴蝶一如從前,絢麗多姿,栩栩如生,絲毫沒有要褪色的跡象。

莫雨歇看着他的動作,感受着與他的肌膚相觸。他大腿上的肌肉緊實堅硬、皮膚柔軟溫暖,挨着她的身體,傳來熱度,讓她的身體都跟着熱了。

莫雨歇怕自己再次淪陷在蕭毅的溫柔裏,她逼着自己站起身,離開蕭毅的懷抱,然後一把抓過簫毅手上的木棍。那根棍子此時已經被削得光溜溜,她掂了惦,居然還挺有分量。

“這是幹什麽用的?”莫雨歇自然而然的揮舞了幾下棍棒功夫,以此來化解心裏的不自在。

“這是鐵木,木質好,就順手拿了根。可以用來當武器。”簫毅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身姿,低聲回答。

莫雨歇揚了揚眉,覺得真是個好主意。她當即又耍了幾招棍棒法,覺得很趁手。這個長度,既可以用來當打狗棒又可以用來當拐杖。

“你再選根吧。這根我要了。”

簫毅:“……”

莫雨歇才不看他的臉色好不好看,甩了句:“我去換衣服,等我出來了就出發。”

不稍片刻,莫雨歇走出來,身上穿了件天藍色的長袖襯衫,長及臀下,袖子挽起,腰間系了根細細的帶子,顯得腰身極細。衣服太長,遮擋住了下身的牛仔短褲。只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白花花的晃人眼。

簫毅擡眼看到她走過來,愣住了。

這襯衫,是他的。

莫雨歇雙手插腰站到他面前,一副“我就穿你衣服了怎麽招”的神氣。

她的頭發高高的绾起,幾縷碎發垂在耳畔,趁得脖頸細長。

簫毅無奈地笑了。因為看到莫雨歇用帶子将那根棍子縛在了身後,就跟孫悟空背着金箍棒似的。

莫雨歇見到他笑,覺得這笑裏有嘲諷之意。于是很兇的過去抓住簫毅的衣領,惡聲惡氣地問:“我美不美?說!”這架勢仿佛蕭毅一個不慎答得不稱她的心意,她便要立刻動手打人。

簫毅不搭理她的無理取鬧,說:“不能這麽穿。一定要穿長褲,以防蚊蟲叮咬及潮濕冰涼的林中氣候誘發關節炎。”

莫雨歇立刻被帶歪,只嘴硬道:“我不。”

簫毅不跟她廢話,推她進屋,自顧自的翻旅行包,找出條莫雨歇的牛仔褲,遞給她:“穿上。”

莫雨歇不接。

簫毅哄小孩兒的語氣:“穿上了我有要事跟你講。”

莫雨歇向來吃軟不吃硬,他語氣軟了,她便沒了耍混的勁頭。

乖乖換上長褲,她再次出來,問蕭毅:“什麽要事?現在說吧!”

簫毅一臉認真:“要事就是,你不穿長褲不好看。”

莫雨歇怒瞪他。

簫毅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兇巴巴的樣子。突然上前,低頭,用他的額角撞了下她的,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開,順便捏了下她的耳垂。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做,一時間怔住。

莫雨歇也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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