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挑逗記
挑逗記
簫毅垂眸，聲音低沉:“應該是人。長着人的樣子，不是人是什麽？”
龐胖子心直口快不識趣:“長得像人可不一定是人，聊齋裏的妖怪都可會化人形了！”
外面天色漸暗。莫雨歇伸了個懶腰，打算結束眼下的話題。她拉過旅行包，随口問:“我要去房後的河裏洗澡，有誰要一起？”
簫毅:“……”
羅紳:“……”
龐才俊:“……”
這話，除了陳心怡誰敢接？
陳心怡點頭如搗蒜:“要，要……我要去。”
兩人拿了換洗的衣屋，繞過院牆來到屋後。
屋後的河水清且淺。莫雨歇站在河邊看了看，然後開始脫衣服。
陳心怡蹲在水邊伸手試水溫，有些郁悶地說:“這水有點涼唉。”
“嘩啦”一聲，莫雨歇已經入水。
陳心怡看着水中光溜溜的美人沐浴圖。下意識的看眼四周，讷讷地說:“你動作可真快耶。你不覺得涼嗎？”
“從小洗冷水澡洗慣了。”
陳心怡聽了這話，覺得莫雨歇怪可憐的，小時候家境一定不好吧？否則為什麽要用冷水洗澡。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可真看不出窮的味道，那麽名貴的手表随手摘下就扔河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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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心怡也開始動手脫衣服，動作很慢，很謹慎，既擔心又害羞。思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脫光。上下身分着洗，身上始終有衣服遮擋。看到莫雨歇洗得這般大大方方，陳心怡虛心請教:“你不怕被人偷窺呀？”
“怕什麽？看就看了。”莫雨歇漫不經心的語氣，“看到敢動手的，我就切了他。”
陳心怡聽得咯咯笑:“變太監。”
莫雨歇奇怪地看她一眼:“我說的是切了他的喉嚨。”
陳心怡的笑凝在臉上:“你敢殺人？”
莫雨歇拆了包一次性的洗發水，将洗發水倒在頭上:“都到了另一個時空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陳心怡幽幽一嘆:“你當我是亂說的嗎？人類已有記載的相關事件很多的。”
莫雨歇滿頭的泡沫:“說來聽聽。”
陳心怡想了好一會兒，斟字酌句:“帕特塞的理論認為時間是守恒的，過去了的時間并不會消失。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也可以證明祖母悖論。霍金提出的平行空間理論是有理論基礎可以……。”
莫雨歇洗掉頭上的泡沫，甩着頭發打斷:“說點通俗易懂的！”
陳心怡擰着眉頭，一時理不清頭緒，不知道要怎麽表達才能好理解一些。
莫雨歇一邊洗身上被簫毅塗的綠色植物汁，一邊打量陳心怡。
陳心怡正在皺眉凝思。
臺灣的女孩都是這樣子的嗎？身形嬌小玲珑，巧妙的将女人的性感與女孩的清純結合于一體。一颦一笑，一言一語都溫柔得讓人骨頭發酥。表情又可愛的不得了。
陳心怡終于開口說:“你聽說過‘果戈裏幽靈火車’嗎？還有消失多年又出現的飛機。”
莫雨歇向陳心怡靠過去。
陳心怡仍在認真地講述:“1955年，一架泛美航空公司的飛機在飛行途中突然失蹤。由于一直找不到，最後機上的50多名乘客全部都賠償了死亡保險金。然而35年後，1990年，這架飛機突然降落在了南美洲委內瑞拉的機場上。飛機裏的人如他們登機時一樣。他們回到家，發現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老了。而他們還如當年時那樣年輕。”
莫雨歇已經站到了陳心怡的身邊。
陳心怡仍在說:“這就是平行空間的有力證明……”
莫雨歇突然擡手，在陳心怡的一側胸上摸了摸。動作極自然，甚至還揉了揉。
“嗳……”陳心怡立刻護胸，傻愣愣的看她，“你幹嘛？”
莫雨歇用“這麽大驚小怪幹嘛”的眼神看她:“都是女人，摸摸有什麽。”
陳心怡此刻是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身上尚還穿着黑色的文胸，而莫雨歇已經光溜溜的侵在了水中。
陳心怡調皮一笑:“我也要摸摸，你的比我的還大，我也要摸……”
陳心怡撲到水裏，想對莫雨歇下鹹豬手。無奈根本靠不近前，剛伸出手就被人抓着手腕像跳華爾茲似的在水中轉圈。
陳心怡假裝氣惱:“你非禮我。”
莫雨歇哈哈笑:“手感不錯，還想非禮。”
陳心怡鬧不過她，很快就叫冷，從水裏爬了出來。
待兩人從河邊洗漱完回來時，天色也黑得差不多了。
房子裏沒有電燈，有一種可燃又耐燒的植物根莖挂在窗棂上，倒吊着燃燒發光。
本以為三位男士已經洗了澡各自進了三個不同的房間。結果發現并沒有，三個男人還在之前吃飯的那個房間裏，頭發濕漉漉的，顯然是洗了澡後又聚到了一起。
“睡了睡了，有話明天再說。”莫雨歇剛一邁進去就攆人。她提起旅行包打算自己先去挑個好點的房間。才走進兩步便發現屋裏還有別人。
一個魁梧健壯的青年，大概二十六、七歲。短發、長臉、濃眉、大眼。一張臉五官端正的像是人工的畫。青年此時正坐在屋子角落的石凳上。
莫雨歇與陳心怡一進來，青年将目光掃向來人，像是在盯着她們看，又像是并沒有。那感覺令人心頭毛毛的。
陳心怡因為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所以此刻身上穿的是之前村長帶人送來的當地服飾。黑底帶七彩的雲紋，衣式寬大，十分豔麗。整套衣服稱得陳心怡的身材纖細玲珑，皮膚白嫩。見青年看着她，她很警惕地想找地方躲，恰好躲到了羅紳的身後。
莫雨歇看了眼青年，轉頭用問詢的目光看着簫毅。
簫毅只得答:“村長剛剛帶來的人。估計是讓他留下來陪着我們。給我們當向導。”
莫雨歇聞言轉頭打量青年。
這青年明顯和村中的其他人不同，因為他有屬于人類的正常表情。就像此時，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腳在地上不停的磨蹭。不知是不是在腼腆害羞。
莫雨歇是真的累了困了，不想為這些無謂的事再耽誤時間。她挎上旅行包，邊邁出門，邊說:“我去選個房間睡了。”
陳心怡跟着莫雨歇一道走，想當然的認為她是該和莫雨歇住一個房間的。
就她們倆個女生的嘛！
可跟着莫雨歇進了一個房間後她才發現，簫毅也跟了過來。
陳心怡頓覺尴尬，想離開又有點不甘心。
她不敢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一個睡啊！
怎麽辦？
突然好想也有個男朋友，可以陪-睡。
陳心怡不得不小步的往門口挪動。
“你睡裏邊還是外邊？”莫雨歇突然問。
陳心怡回頭，驚喜的發現莫雨歇是看着她問的。
“啊？嗯，我……”陳心怡沒心理準備，舉棋不定。
“你睡裏邊。”莫雨歇替她選，“夜裏若是起夜走床尾。”
“……好。”陳心怡歉意又得意地看了眼簫毅。
簫毅沒吭聲，從旅行包裏拿了件幹淨的體恤轉身走了。
見簫毅走出了門。陳心怡不好意思地沖莫雨歇嘿嘿幹笑:“不好意思啊！耽誤你和男朋友在一起了。”
莫雨歇已經躺下了。石木炕，鋪了被子也硬。她調整着身體的位置，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陳心怡:“？”
陳心怡滿頭問號:“不是嗎……我看你倆挺……親熱的。”
莫雨歇不高興了:“我倆怎麽親熱了？”
“……那他是你朋友？藍顏知己那種？”陳心怡八卦追問。
莫雨歇答得幹脆:“不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而已。”
陳心怡:“……”
龐胖子也想跟人搭伴住一個房間，但簫毅和羅紳都不要他。他只好可憐兮兮的一個人睡在了最中間的房間裏。
那個青年果真沒走，睡在了剩下的一間空房子裏。
小院陷入了一片寂靜。而村頭，此時一群年輕男人仍在田地裏揮舞着鋤頭勞作。仿佛不知疲累。
入夜，萬籁俱寂中可以聽到遠處林中夜鳥的鳴叫和不知名野獸的嘶吼聲。聲音空曠遙遠，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過度的疲憊和極度緊張後的松弛，使陳心怡難以入睡。
聽着遠方的鳥獸叫聲，她對自己昨夜在林中的露宿，簡直後怕到腿軟。
她向着莫雨歇的身邊靠了靠。
莫雨歇翻了個身，背對她。
陳心怡又靠過去了一點。
“幹嘛？”莫雨歇說，“投懷送抱？”
陳心怡見她沒睡，小聲說:“我覺得外面好像有東西在走動。”
莫雨歇平躺過來:“門我鎖了，石拴，很結實。”
“噢……可我……還是有點怕。”陳心怡把自己縮在被子裏。
莫雨歇說:“那你想怎樣？想我哄你睡覺？”
陳心怡咯咯笑着撒嬌，适者生存，讨好有用:“你願意嗎？”
莫雨歇覺得好笑至極:“我憑什麽願意？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
陳心怡想到了話題:“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有過嗎？”
“沒有。”
陳心怡詫異:“你從來沒有過男朋友？”
莫雨歇反駁:“很意外嗎？我應該有過嗎？”
“願意告訴我你的年齡嗎？”
“十八。”
“呀？”陳心怡又驚訝，“你才十八歲？”
莫雨歇說:“怎樣？不像？”
說到這裏莫雨歇想到自己真的再有幾天就滿十八周歲了。
“不是……不是不像。”陳心怡為自己的冒失感到抱歉，“我是覺得你的膽子那麽大，個子又比我高，連胸都比我的大耶。就覺得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大一點點才合理嘛。”
“你多大？”
“我二十歲了。”陳心怡語調哀傷婉轉，“居然比你大嗳。”
莫雨歇耳根發麻:“那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你六歲呢！”
陳心怡開心的往她身邊蹭:“我接受你的恭維。”
莫雨歇推她:“誰恭維你了。一邊去……”
“不去……”陳心怡繼續撒嬌。
兩個人互相推推搡搡了好一會兒，想不到莫雨歇還真吃她這一套。陳心怡撒了會兒嬌，最後莫雨歇就讓她摟着自己的手臂睡了。
院中，一個身影停留在她們的房門口。久久沒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