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範源灰突突的放下手, 與時郁說:“下次我肯定能學會!”

時郁敷衍的點點頭。

如同和蔣聿泊比着過了一整個幼稚時期,範源對當時郁哥哥這件事十分的持之以恒,換句話說,就是腦袋一根筋, 結果還是每次都被打擊的不行。

蔣聿年又嗤聲道:“你學會了也沒你發揮的地方啊。”

他哥每天盯着時郁眼睛都不眨, 別人哪有時間接觸時郁去。

範源不服氣, 與蔣聿年開始吵架:“蔣聿泊他之後有了對象不就沒時間管時郁了嗎。”

這倒是有點道理, 蔣聿年陷入沉思,但是又完全想象不到他哥會搞對象的樣子,可能也就是和時郁相處這樣……?算了吧, 除了時郁應該沒人受得了他哥這樣緊盯着人的。

但是吧……不是時郁的話,他哥看都懶得看一眼也是個問題。

“瞎說什麽呢, 範源。”

一顆堅果隔空砸在範源的腦袋上,他捂住腦袋, 嘶了一聲,敢怒不敢言的回頭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蔣聿泊皺着眉, 正在摸時郁的腦門,他總覺得時郁好像有點熱起來了。

至于什麽對象不對象的, 蔣聿泊堅信自己未來的對象會是一個溫柔賢淑大美人。但是長得肯定沒時郁好看——這世界上也沒人能比時郁更好看了。其次性格絕對一頂一的好——至少絕對不會像時郁這樣總是讓他憋氣。再其次——

更多的蔣聿泊也沒再想過了,總之大概就是圍繞比時郁更好, 但是世界上又根本不存在這種人。

剛剛他們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着, 時郁就一直窩在沙發上,只在範源提到蔣聿泊未來另一半的時候才動了下。

雖然蔣聿泊又兇又啰嗦, 但是的确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一半,早在剛上高中的時候, 他就在蔣家公開出櫃,提前為另一半解決了家裏的難題。

興許他找到另一半之後, 也不會這麽緊緊的盯着他了。

時郁恍然松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蔣聿泊把他搖腦袋這動作當成不舒服了,皺起眉來。

“你是不是感覺哪不舒服了,啊,時郁。”

時郁回過神來,眯起眼睛看他,誠實的說:“好像是有點暈。”

蔣聿泊的臉色唰一下就黑下來了。

見識過時郁生病什麽樣子的鄭義他們也緊張起來,事實上時郁生病只是比別人更虛弱一些,讓他們這麽嚴陣以待的,是蔣聿泊每次的反應,每次時郁有一點不舒服,他都像瘋了一樣,恨不得自己包攬時郁的全部事,連人家醫生該幹的事也給幹了。

“現在去醫院,蔣聿年,給司機打電話!”

蔣聿泊壓抑着語氣,就要把時郁抱起來。

蔣聿年急得手機燙手,“哎,好好好。”

“不用。”時郁抓住蔣聿年的胳膊,盯着眼前焦躁的黑臉說:“只是一點暈,應該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舒服你還要來上班,還和我來這裏。”蔣聿泊壓着火氣說:“現在你說的話不管用了,去醫院!”

“我真的沒問題。”

時郁強調,他冷下臉,對蔣聿泊說:“聽我說話。”

還聽他說話,聽時郁的話,就是任由他把自己變成這樣!

但凡他今天不同意時郁來打工,或者下午沒同意來這兒,也不會出現這種事。

蔣聿泊像個暴躁的無頭蒼蠅,在沙發前來回走了兩圈。

組局的鄭義見狀,跳起身,觀察了一下時郁的臉色,試探着說:“要不然就在樓上先開個房休息一下,我看時郁也沒什麽大事。”

蔣聿泊立刻回頭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

鄭義額了一聲,慫慫的坐下。

一涉及到時郁,那他們蔣哥是沒有理智可言了。

“就這樣吧,麻煩你了。”時郁開口了。

他不是逞強,是真的感覺除了有些暈,沒有什麽大問題,最多也就是昨晚吹了一些冷風,後半夜蔣聿泊來了之後就已經關上窗了。

他不想再影響鄭義他們玩,畢竟好不容易聚一聚,但是蔣聿泊這個主人公很明顯一定會和他走。

時郁站起身,瞥過蔣聿泊,問道:“你和我一起去嗎。”

要不然上去,要不然就留下,總之還沒有到去醫院的地步。

聽出他話裏意思的蔣聿泊當然只能妥協,抹了把臉冷靜一下,“那我抱你去。”

時郁擋住他的胳膊,表情有些羞惱:“蔣聿泊,我十七了!”

他總是這樣随便把他抱來抱去,合不合适不說,太讓他丢人了。

“十七又怎樣。”蔣聿泊黑着臉。

被他掃過的狗腿子蔣聿年只得附和:“我覺得也沒問題。”

範源呵呵了一聲。

當誰看不出來蔣聿年是被逼的。

時郁不想再和他在這裏糾纏,妥協了一步,點點身前:“背我。”

蔣聿泊還有些不滿意,但是看時郁有些累的模樣,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的半蹲下去,把人背起來。

會所的醫生收到搖鈴,還以為是有什麽要緊傷,緊趕慢趕的上樓來看了一下,笑道:“小感冒而已,歇一歇,別凍到,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小感冒?

蔣聿泊的關注點全在感冒兩個字上了。

他問醫生,“不吃藥行嗎?”

醫生樂呵呵的看了他一眼,“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吃什麽藥,多吃藥也不好,養養就好了。”

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除了年輕和小夥子兩個詞符合,哪兒還符合時郁的情況。

蔣聿泊緊皺着眉,放不下心,時郁有些看不過去了,拉了拉他的胳膊,臉皮有些薄紅的對醫生道謝:“麻煩您了。”

醫生對這個相貌清俊的少年十分有好感,聞言笑眯眯的說:“職責所在,不用客氣,好好休息,最好明天再回去,別在路上奔波了。”

時郁“嗯”了一聲。

醫生關門離開,會所隔音十分好,下邊是娛樂場所,樓上的酒店區卻很安靜。

房間的空氣打得很足,時郁的臉是不好意思的,也是悶的有些紅了,看着醫生出門,他松了一口氣,往後靠在床頭上。

蔣聿泊站在床邊,看見他動作,仍是有些不滿意,蹲在他身邊,把被子拉到他脖子上,一雙星目還是虎視眈眈的:“我聯系家庭醫生來。”

“別叫。”

時郁瞬間又來了力氣,睜開眼用力瞪他一下。

他早都不是脆皮的小時候了,在蔣家的這十幾年,不說陳管家她們對他的精心照養,有蔣聿泊在,上到吃食下到穿衣,十來年他倆分開的日子都沒這半年的多,時郁就算真的有大病,也早都被養好了,更何況只是養護而已。

他其實已經很健康了,不需要蔣聿泊總是這麽興師動衆的。

蔣聿泊不滿意,但是他早知道時郁是什麽性格,嗯了一聲,背地裏給時郁去接熱水的時候,就讓家庭醫生去老宅侯着了。

時郁的身體他自己說不算,蔣聿泊自然會管。

溫水不好,蔣聿泊就接的熱水,把水放涼了,才遞給時郁:“喝一些。”

時郁不太想喝水,但是蔣聿泊堅持端着,也不說話,只盯着他,和小時候讓他必須喝水時一樣。

時郁勉強妥協了一點,兩手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喝下去眉頭變了一下,去看身前仍然半蹲着的大個男生。

他晃了晃杯子,“甜的。”

蔣聿泊嗤之以鼻:“加了蜂蜜的,沒見過你這麽挑剔的。”

時郁從小就不愛喝水,但是他小時候初來蔣家,聽話,誰給他的他都會喝光,只是那張雪白的小臉每次都緊緊皺着眉頭,只兩次,蔣聿泊就想起上輩子時大特助的微妙愛好了,打那之後,遞給時郁的水十有九回是甜滋滋的。

過了大半年,蔣聿泊還記得這麽清楚。

時郁握着杯子的手指緊了一點,上上下下的滑動着,手心也變得暖起來了。

也不知道蔣聿泊為什麽這麽有耐心,只是發小而已,就值得他一直這樣嗎。

可是他對待鄭義他們明明不是這樣。

或許,他是其中特別的一個,但是也不足夠最特殊。

“想什麽呢,喝完了待會我們就走。”

酒店房間暖洋洋的燈光照在時郁的頭上,把他整個人都沐浴在淡黃的光線中,透白的皮膚也攏上了一層暖色,看着生人勿近的冷淡感褪去了不少,平添了幾分弱氣。

蔣聿泊越看越有些惱自己,恨恨的想怎麽昨天沒早點回來,要是在時郁開始睡覺前到,把窗子關了,現在這本來該對他冷言冷語氣勢滿滿的人也不會這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時郁一擡頭,就看見蔣聿泊精神奕奕充滿懊惱的目光,疑惑的歪了下頭,沒問他為什麽這麽看自己,先問道:“晚上還回家嗎。”

醫生不是說他最好留在這裏嗎,按照蔣聿泊的脾氣,該會把他按在這裏才對。

“你自己的毛病自己不知道。”

蔣聿泊看他這幅模樣就來氣,但是又有一處軟趴趴的。

時郁可是他養大的,那必然是天下第一可愛帥氣英俊聰明機智,但是耐不住他有時是真的氣人。

時郁還不理解似的,也跟着皺起眉,想和蔣聿泊吵架。

他覺得自己可能這一天對蔣聿泊太好了,讓他又開使時不時發瘋蹦跶。

“不是你認床的嗎,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去爺爺家睡不着,偷偷的往我身上爬。”

蔣聿年抱起肩膀,說到這裏,還哼了一聲。

時郁馬上就想起來了小時候的經歷,眉毛惱羞的擰起來:“那只是小時候而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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