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看着手裏這顆粉粉圓圓的玉石球, 徐知夢怎麽也無法把它和常溪風口中的‘禍端’聯系在一起。

“是擁有它的人會受到詛咒嗎?”說話的同時,徐知夢悄悄将它收進自己的懷裏,卻被早已看穿她動作的常溪風強行收回。

徐知夢不甘心, 想将它搶回來。

“再讓我摸摸嘛, 它好暖和哦, 我感覺整個冬天都不用烤炭火了。”

常溪風一手将黎彩玉舉得高高的, 一手摁住她的腦袋, 阻止她撲騰,“常钰風沒腦子,你是不想要命嗎?”

“有那麽嚴重嗎?”

“平時叫你多看點書, 你就知道躺。黎彩玉多為達官貴人把玩之物, 但粉色的極為稀少, 所以通常只進獻于皇室中人。你想過沒?如果外人得知常钰風有這樣一顆稀罕玉石,會是什麽結果?”

徐知夢正兒八經地說道:“如果你弟弟是個顯眼包, 露了財, 那肯定要被搶啊,不死都算他命大;如果他不是顯眼包, 皇太女哪天反悔了, 貼個告示說他是賊, 那更慘了, 要被斷手斷腳的。”

“所以……”常溪風将黎彩玉放回錦盒,“過幾日我就将黎彩玉還給雪靜棠。”

“可你不是不想見她嗎?哦……我懂了,合着雪靜棠在這兒等你呢。”

常溪風嘆息點頭,“這就是雪靜棠的目的。”

終究是逃不掉的,他與雪靜棠之間需要做個了斷。

拿着錦盒回了房, 跟來的徐知夢見他就把錦盒放到枕頭邊,問:“今晚要不我陪你睡吧, 萬一你一個人睡得太沉,遇上夜賊怎麽辦?”

“咱們桔園養的那些護衛就那麽不靠譜嗎?”常溪風擡手pia了下徐知夢的額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盒子已經落了鎖,鑰匙我也藏好了,你別想着再打開把玩。”

“哼,小氣。我可是你妻主,妻主的話你都不聽,小心我休了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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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溪風指着對面的方桌,“筆墨紙硯都在,你寫吧。”

“喲,老板,我發現你最近膽子有點大呀。我要是休了你,可不會讓你身上留一分錢,連你的衣服都要扒光了才趕你走。”

徐知夢做了個抓抓的動作,結果就是她被常溪風趕出了屋子。

看着關上的房門,徐知夢搖搖頭,走了。

回屋本想躺着,想起常溪風說她不愛看書,于是徐知夢讓知夏将她的澀澀小話本拿來學習。

“小姐,你幹嘛老看這些,不如直接留在郎侍屋中。”

床笫之事,女子間從不避諱,聊得也開。

徐知夢翻到書簽那頁,道:“郎侍說我不愛看書,我得多學習學習。”

冬雪更是貼心,直接将秘戲圖遞了過來,“看這個學習更好。”

徐知夢将秘戲圖卷成卷,敲了敲冬雪的頭,收回袖子裏說道:“郎侍是個害羞的人,太過直接會吓着他。”

知夏道:“可奴婢覺着郎侍是喜歡小姐來硬的。”

冬雪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點頭附和:“奴婢也這麽覺着。”

徐知夢看着澀澀小話本,故事情節寫到男主被妖物藤蔓纏住,就在藤蔓要對男主做些損傷身體之事,女主出現了,她砍殺藤蔓救出男主,然後用親力親為幫男主除去身體內的毒素。

藤蔓呀……

如果是老板遇上了,以他的性格……

【我要咬舌自盡!】

又或者……

【讨厭的藤蔓……走開……唔!】

不行,不行。

甩掉馬賽克,徐知夢在內心深深忏悔,她怎麽能歪歪老板呢。

他如今是她的賺錢工具,自己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他的身體健康,身體好了,才有能力去賺錢嘛。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徐知夢看着兩只丫鬟,“說起來,你們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吧。可有喜歡的,我給你們做主。”

知夏指着冬雪道:“她有。”

冬雪沒否認,只是傻呵呵地笑了下。

徐知夢來了興趣,“說說看,可是府內的人?”

冬雪點頭,“就是負責雜工冬哥。”

“他啊?”徐知夢挺驚訝的,冬哥專門負責粗活,為人老實憨厚,身體健壯,年歲上似乎比冬雪大了兩歲。

知夏走到徐知夢身邊,捂嘴笑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冬雪每次見着人家,那口水都要流地上了。”

“臭丫頭,少亂說,我哪有。”冬雪作勢要打,知夏往徐知夢身後靠,“本來就是嘛,上次不小心撞見冬哥洗澡,你當時就流了鼻血,要不是我幫你堵着,你怕是要失血過多暈倒了,哈哈哈。”

徐知夢也樂了,看不出來自己身邊的小丫鬟竟喜歡冬哥這樣的壯男。

“可他歲數比你大啊。”徐知夢道。

冬雪一時口快:“奴婢就喜歡大的。”

話一出,徐知夢和知夏笑得更大聲了,冬雪才知自己被小姐耍了。

“小姐你欺負人。”

徐知夢用指腹撐了撐眼角,“好啦,不逗你了。你若是喜歡,改日我便給你做主,将人娶了。”

冬雪卻搖頭,“奴婢謝小姐好意。”

“怎麽?你不想?”

知夏湊近徐知夢耳朵邊悄聲道:“不是她不想,是冬哥不願。”

“他還不願意?能嫁于我身邊的丫頭,那是他的福氣。”

冬雪說道:“小姐,奴婢不想強人所難。”

“行吧,反正損失的是他。你也別傷心,等我空閑了,給你找幾個比他更好的。”

冬雪沒應聲,顯然是還沒放下冬哥。

徐知夢轉而看向知夏,“你呢?有喜歡的不?”

輪到自己,知夏倒也不害羞,只說道:“奴婢還不想娶個麻煩回家。”

“這怎麽能是麻煩呢,娶個夫郎,冬天給你暖床,夏天給你扇蚊子,餓了回家還有人坐在桌邊等你開飯呢。”

知夏依舊搖頭,“找個哭唧唧的,我懶得哄。”

“那就不找哭唧唧的,找個像冬哥那種,壯實點的,也不需要操心哄着。”

“不要,奴婢就待在小姐身邊,伺候您。”

“行吧,等你哪天動了春心再同我說。”徐知夢拍了拍腿,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我把聘禮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帶人來了。”

知夏唰地一下同冬雪站好,雙眼放光,“奴婢們會努力的!”

徐知夢:……

說好的不強求?說好的終身伺候呢?倆見錢眼開的。

夜裏,徐知夢去了常溪風屋裏用餐。

看他手裏握着黎彩玉,大‘哦’了聲,控訴道:“你雙标!”

常溪風瞅了她一眼,“先吃飯,吃完我有話同你說。”

“那你把它給我玩玩。”

常溪風道:“不行,我在做實驗。”

“實驗?什麽實驗?”

常溪風斜睨她,徐知夢立刻閉嘴,先同他把飯吃了。

等用完餐,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常溪風才道:“還記得之前我說我中毒了嗎?”

“記得,我還幫你查探了可疑人物,目前皇太女的嫌疑最大,其次是老夫人。”

“雖然若側主說我體內的毒已經清了,可我總有些不放心。你知道粉色黎彩玉又名叫什麽嗎?”

徐知夢搖頭,“請老板指教。”

“之所以粉色的黎彩玉只供于皇室,是因為它還有着特殊的功效,戴在身上除去不懼寒熱、驅邪養氣之效之外,還有清毒的功效,所以它又叫天玉。”

“這麽神奇!那你感覺身體有什麽變化嗎?”

“感覺不大,可能是握着的時間不長。”

“哦,我還只當它是個暖寶寶呢,給我瞅瞅。”

接過玉石,徐知夢眼睛裏全是粉色的光芒,“真好看,我覺得自己置身在春天。要不咱們就留下吧,實在不行你跟皇太女打個商量,咱們買下來。”

“你當是買菜呢。”

徐知夢嘟了嘟嘴,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光滑的玉石,“所以你想好怎麽去見皇太女了嗎?”

“約她來桔園。”

“你确定她會來?”

常溪風十分肯定,“她會的,桔園只有你一個主子。”

“她是完全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吧?”

“你知道就好。”

徐知夢抱着玉石使勁兒搓,“玉石啊玉石,你告訴我,你想回皇太女那兒嗎?……恩恩,我懂,我明白。老板,它說它不想回去,它喜歡被我撸。”

常溪風笑着戳了下她的腦袋瓜,“你還能再幼稚點嗎?”

“我不爽。”

“不爽也得受着。”

徐知夢耷拉着雙肩,“唉,我要是皇女該多好,我就天天戴着它,冬暖夏涼,養生美顏,還不怕被人下毒,多好啊。”

常溪風将玉石拿回手裏,“夜深了,你該做夢了。”

徐知夢不舍地看着玉石:“再留它幾天吧,你不是要實驗嗎?實驗完了再約皇太女。”

常溪風與她揮手再見後,将玉石揣進懷裏,站在桌前寫了張紙條,然後卷好塞進小管裏綁在拓艮鳥的腳上。

“咕咕?”

常溪風:“且再養你一日,送了這次的消息,以後就別再來了。”

“咕……”

當雪靜棠收到常溪風的消息時已是兩日後。

看着上面的字體,她抿嘴笑了,他還是想着她的。

女使道:“皇太女真要去桔園見他?”

雪靜棠挑眉,“有何不可?”

女使衷心為主,“恕奴婢多嘴,如今春節将近,聖上已下旨讓兩位貴君負責團年宴,宮內上下且是忙碌。您身為皇太女,此時外出去見一個郎侍,這若是被聖上得知了,恐怕……”

窗外又下了雪。

雪靜棠呵出一口白氣,“的确,父後如今身體欠佳,我應該去看望才是。這桔園……你替我走一趟吧。”

女使:“是。”

常溪風身着一身黑,罩着披風帽子立在被白雪覆蓋的竹林下。

這裏屬于桔園的一部分,不過是更為偏僻。

腐朽的小門被人從外推開,發出咯吱的響兒。

常溪風側目看去,來人他認識。

“雲璐姑娘。”

女士雲璐點了點頭,“皇太女被聖上留住,是以讓我來見常郎侍。”

雪靜棠沒來,那有些話常溪風就不能親自同她說,不過沒關系,讓雲璐轉達也是一樣的。

常溪風雙手将錦盒遞向雲璐。

“郎侍你這是何意?”雖盒子未打開,但雲璐已知裏面的東西是何物。

常溪風誠然道:“望雲璐姑娘代我向太女轉達,‘溪風感謝太女收留舍弟,如此貴重之禮實乃不配擁之;溪風對太女之恩,敬之,念之;如今溪風已為人夫,只想與之度年,望太女成全。’”

“這……”雲璐最終将錦盒收下,“郎侍之話,我定為轉達。只是郎侍可想清楚了?”

常溪風鄭重點頭,“溪風清楚。”

“郎侍可還有別的話?”

雲璐再給他最後的機會。

但常溪風卻搖頭,“無,請。”

雲璐重重一嘆,“郎侍珍重。”

看着雲璐出了門,直到聽不見馬車的車轱辘聲常溪風才往主院去。

進了拱門,徐知夢正站在前方等他。

二人邊走邊道:

“聊完了?”

“恩。”

“怎麽說?”

“皇太女沒來,來的是她身邊的女使雲璐。”

“啊,這……沒問題吧?”

“雲璐會一字不差的帶我轉達,至于皇太女怎麽想,我就不知道了。”

徐知夢擔憂道:“皇太女會不會報複我?”

“現在知道害怕了?”

“當然啊,她可是皇太女诶,她自以為能拿捏的男人,突然倒戈相向,肯定要把我視為敵人看待。”徐知夢一把抱着常溪風的手臂,“我不管,老板你惹的,你來解決,如果皇太女要是報複我,你得做我的擋箭牌。”

“行,以後我都走在你前面,為你擋暗箭。”

“萬一從背後偷襲呢?”

“你可以穿铠甲呀,穿西方那種,從頭到腳。”

“那我倆一起,萬一暗殺我不成,她惱羞成怒把你也刺了,我可會心疼。”

“心疼我不能給你賺錢是吧?”

“老板你好聰明。”

“下雪了,回去吃李嬸兒做的新菜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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