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默契殺敵
默契殺敵
許清蕪心中一緊,擡起頭去看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卻找不出任何可疑的跡象。
“大少你怎麽坐這麽後邊,難怪我在前面沒看見你。”侯梓突然從前面竄過來,還帶着他的那個像兔子般的搭檔。
看着侯梓的搭檔行雲流水般做出擦座位、放倒背椅、按摩捶腿這一系列動作,許清蕪嘴巴張成了O字型,是她平日裏對其他同學的關心太少嗎?怎麽都沒發現窮學生們在跟富學生們搭檔後會變一個樣子。
被許清蕪驚訝的目光取悅,侯梓嬉笑道:“這些權利可都是我用珍貴藥劑換來的,有些時候骨頭不能太硬,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知道侯梓這是在諷刺自己每日被張林嗣打成豬頭,所以許清蕪抿了抿嘴,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風景。
張林嗣不但沒有欺負她,還在第一天就給她喝下了珍貴藥劑,之後的打成豬頭樣不過是為了掩飾跟她對戰以提升她能力的事實,這樣看來,忽略他那時好時壞的性格,張林嗣還真是一衆富學生中的清流了。
“我父親怎麽樣?”張林嗣在沉默了一會後,突然輕聲問道。
侯梓突然坐起,湊到張林嗣耳邊說了些什麽,許清蕪注意到張林嗣的拳頭越握越緊,便知道那些恐怕不會是什麽好話。
“好了,我知道了。”張林嗣揮了揮手,往後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閉目休息。
雖然侯梓看上去跟張林嗣很親近的樣子,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是間諜呢?許清蕪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同樣心事重重的侯梓,決定将他列入一級戒備人選中。
飛行的過程并沒有想象的有趣,許清蕪也就最開始新奇了一會,之後便對千遍一律的浩瀚宇宙美景感到了厭倦,閉目養神起來,等會說不定有場惡戰,她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态。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許清蕪被飛行器下降的颠簸感震醒,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黃沙漫天的景象,有些奇怪,偏頭問道:“為什麽在這麽荒涼的地方停下?”
知道許清蕪毫無常識可言,所以張林嗣冷哼一聲後還是解釋道:“這裏是沒有蟲族的隔離區,一望無際的地形最容易消滅蟲族。”
許清蕪想起以前看動物世界時看到的熱帶雨林畫面,贊同地點了點頭,陰冷潮濕、微生物又多的地方可以說是昆蟲的天堂了,反之幹燥炎熱沙漠中昆蟲的種類則要少很多。
白菀亭交代了他們這次比賽的內容——獵殺頭蟲。昆蟲通常都是成片成片出現的,因此一定會有一只頭蟲的存在來領導群蟲,頭蟲的實力不一定比群蟲高,但它的智慧一定是最高的,因此要獵殺一只頭蟲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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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必須在傍晚五點前回到隔離區,最終結果将綜合隊伍獵殺到的頭蟲數量、花費的時間、隊伍的傷亡程度來排名。
不要小看了這排名,由于檔案跟随終生的原因,用人單位會綜合應聘者以往所有的比賽成績來判定他的能力,所以說如果想要有一個好前程的話,就要在每場比賽都全力以赴,争取得到一個好成績。
在離開前,許清蕪本想問張林嗣他們要不要就在附近轉悠轉悠就好了,畢竟他現在情況特殊,但目光一觸及到他那雙燃着熊熊戰鬥欲望的眼睛,就知道問也沒用,這位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主。
侯梓本想跟着他們一起走,用他的話就是“有大少罩他放心”,但不知怎的張林嗣拒絕了,帶着許清蕪義無反顧地紮了茫茫沙漠中。
在高速前行中,許清蕪一張口就是一嘴沙子,所以她乖乖壓下心頭的疑惑,直到張林嗣放緩了腳步才問道:“你是懷疑侯梓嗎?”
張林嗣沒有半分停頓的搖了搖頭,語氣嚴肅地道:“我是怕連累他。”
許清蕪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侯梓那面相還能是個好人不成?
雖然看到了許清蕪眼中的不相信,但張林嗣卻沒解釋,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沉默的兩人很快就遇到了第一波在他們前進的路線上擋路的敵人——一群沙漠蠍。
沙漠蠍與許清蕪印象中的蠍子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沙漠蠍會組隊,甚至還會一點兵法,當然這點是許清蕪臆測的,畢竟她是頭一次看到兵分三路将他們包圍的蠍子。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沙漠蠍,許清蕪往後抵了抵,身後的溫熱讓她稍微有了點安全感,雖然她知道對方不過是個10歲的孩子。
“左翼!殺!”張林嗣突然出聲提醒道,話音一落地就沖進了左側的蠍子堆中。
許清蕪的反應絲毫不慢,保持着與張林嗣背靠背的姿勢,腳步飛快後退,手上的匕首所過之處,像下雨般落下一簌簌蠍子的屍體。
偶有一兩只竄到許清蕪身邊的蠍子,被她那利刃一般的眼神一掃,就像中了無形箭一般,驀地沒了聲息。
這就是腦電波的力量,但是這種能力并不能多用,一旦過度,腦子就會像炸開一般痛到發狂,輕則需靜養一個星期,重可要人性命。
感受到推進速度的變緩,許清蕪知道張林嗣恐怕是對上了頭蟲,心中略有擔憂,由于揮舞匕首的次數過多,她的手臂已酸痛到擡都擡不起來,但她卻不敢停,咬緊牙關,手腕翻飛,任由臉上的汗水滴入衣襟,将胸前那一片全部浸濕。
就在許清蕪嘴唇都咬出血之時,沙漠蠍突然像潮水般散去,但明顯看得出跟它們出現時的紀律嚴明不同,退去的沙漠蠍毫無章法,四散着離開,就像是潰不成軍了一樣。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許清蕪轉頭去看張林嗣,只見他手上捏着一只頭首分離的沙漠蠍,臉上戰鬥的潮紅還未褪去,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嘴邊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已經忍不住歡呼起來的許清蕪幹咳一聲,努力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她可不能在控制情緒的能力上輸給一個小屁孩。
像是看出了許清蕪在幹什麽一樣,張林嗣将手上的沙漠蠍扔出,趁着她手忙腳亂地接那只沙漠蠍時,快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嘲笑道:“忍不了就不要忍,裝什麽小大人。”
卧槽!雙手捧着沙漠蠍的許清蕪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她好歹也是活到過20歲的人!竟然被一個小屁孩調戲了,沒臉見人了!
冷哼一聲,許清蕪拉開腰間的小包,将沙漠蠍裝進去,然後便臭着臉打算當一朵冰山上的高嶺之花。
“想喝水嗎?”張林嗣突然開口問道,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兩瓶礦泉水。
看了眼張林嗣腰間的大袋子,再看了眼自己腰間的小口袋,許清蕪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們這組吃喝的物品都放在了張林嗣那裏,臉上掙紮了片刻後,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伸出手,果斷道:“想!”
張林嗣低笑一聲,将礦泉水扔過去,跟許清蕪一人灌下一瓶水後,眯着眼睛看着一個方向,喃喃道:“來人了。”
許清蕪也已經注意到了那邊,松了松脖頸,将手放在插在腰間的匕首上,以便随時抽出禦敵,臉上的表情一片凝重,“是敵是友?”
率先一步向前走去,張林嗣招了招手,冷笑道:“是敵是友,試試不就知道了。”
輕嘆一聲,許清蕪抿了抿嘴,保持着落後張林嗣半步的距離朝來人的方向走去。
來的是兩個男生,身材均十分魁梧,目測有一米八,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才10歲身高就這麽逆天了,不過張林嗣好像也不矮,約有一米七五左右,這樣想着,平時不注意這些的許清蕪擡起頭比劃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比張林嗣矮了足足一個半頭,頓時不平衡了,說好的女生比男生發育快呢?他們一定是吃激素長大的!
“原來是張大少。”其中一個圓臉男生陰測測的笑着開口道,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敵意。
“那個賤人跟你們許諾了什麽?我給你們雙倍。”張林嗣平靜地道。
先禮後兵,斬草除根,這兩句話一向是他對待敵人的原則。
另外一個方臉的男生哈哈大笑起來,嘴角不屑地翹起,挑眉道:“就算大少再搞兩份靈犀藥劑來,對我們也沒用了,所以啊……你還是乖乖去死吧!”
“靈犀藥劑是什麽?”許清蕪擋住圓臉男生的攻擊,抽空問道。
方臉男生的進攻十分猛烈,讓張林嗣根本沒辦法分神回答許清蕪的問題,倒是圓臉男生看起來心情頗好地答道:“一種讓人心意相通的藥劑,怎麽樣?厲害吧!”
心意相通?許清蕪皺眉,看向遠處方臉男生猶如神助的進攻,再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盯着張林嗣動作的圓臉男生,大概明白了這藥劑的作用,只是她有些不理解的是,如果是心意相通的話,那豈不是意味着絕望與恐懼也是相通的?
不管怎樣,她想試試,于是她冷不丁地問道:“沙漠蠍最可怕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