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有豺狼

前有豺狼

“沙漠蠍算什麽,雙頭蛇才最……”像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圓臉男生驀地閉嘴,冷冷地看着許清蕪,捏緊雙拳。

許清蕪擠出一絲笑容,裝作懵懂地問道:“怎麽了?你們之前遇到雙頭蛇了嗎?”

圓臉男生皺眉看着許清蕪清亮的雙眼,沒有看出問題,稍稍放了點心,想來也是,許清蕪連靈犀藥劑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知道那個事情呢?

但是經過這麽一遭,圓臉男生收起了之前戲耍的态度,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許清蕪身上,先解決了弱的,再雙人合擊,不信張林嗣今天死不了!

感受到圓臉男生認真的眼神,許清蕪肩上的壓力倍增,心中期望雙頭蛇出現的想法遲遲得不到實現,她只好親身上陣,用她那豆芽一樣的身板跟圓臉男大山般的身體硬碰硬。

兩相交鋒間,跟圓臉男擦身而過的許清蕪看着空中飛舞的一縷黑發,心中一緊,只差一厘米,那把刀割斷的就不止是她的頭發了。

受到驚吓的許清蕪睜大眼睛,心髒跳得飛快,以攻代守,試圖快速解決這場戰鬥,只可惜,剛經歷了與沙漠蠍戰鬥的她,身體機能與心理素質均有所下降,而圓臉男因着方臉男的配合,對于許清蕪的動作了如指掌,輕易便掌控了戰鬥的局勢。

當許清蕪第十次被摔倒進灼熱的沙土中時,她忍不住噴出一大口血,單手撐着身體,大口呼吸着,只是呼吸間帶動了肺裏的傷口,讓她咳嗽不止,口鼻中充斥着血腥味,讓人作嘔。

餘光掃了眼雖然越戰越勇,但仍然只能跟方臉男打個平手的張林嗣,許清蕪呲了呲牙,劇烈顫抖的手一松,丢掉握都握不穩的匕首,沖着圓臉男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今天幹不掉你,我就不信許!

慢慢朝着許清蕪走去,準備給她來上最後一擊的圓臉男心中突生警兆,擡手一擋,将許清蕪撒向他的大片沙土擋下,心中正暗自慶幸時,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嚎叫出聲。

“卧槽!你的牙怎麽這麽利!簡直就像蛇……”痛出一身冷汗的圓臉男擡起頭,正想沖着許清蕪的腹部來一拳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吓去了半條命。

“啊!蛇,蛇蛇,雙頭蛇啊!”凄厲的慘叫聲突破天際,驚起一片在樹林間休憩的鳥群。

嘴裏的血腥味已分不清是誰的,但許清蕪卻仍然死咬着圓臉男的手臂,眼神已經失焦的她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她是一條雙頭蛇,她要解決眼前這個男人……

用力一咬,許清蕪将圓臉男手臂上的一大塊肉硬生生撕扯了下來,血紅的肌肉纖維與白花花的骨頭清晰可見,讓她忍不住快活得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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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雙頭蛇”撕扯掉一塊血肉的畫面讓圓臉男的心理防線潰不成軍,徹底喪失了戰鬥意志,身上的冷汗流到地上形成了一大灘水跡,一股騷味從他裆間隐隐飄出,嘴唇顫抖着重複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許清蕪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妖異的表情,她好冷,她喜歡這個人類臉上的表情,她要看更多更多,她要把他撕成碎片,用從他身上流出的溫熱鮮血來溫暖她的身體……

早在圓臉男崩潰慘叫的一瞬間,張林嗣就發現了方臉男的不對勁,實力不但大幅下降,臉上還露出在抵抗着什麽的掙紮表情,就像見鬼了一樣。

時不可失,失不再來。沒有選擇轉頭去看許清蕪與圓臉男的戰況,張林嗣提起最後的一口氣,手上的匕首越揮越快,在抵擋不住的方臉男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最後一個暴起,從半空中往下一刺,将手上的匕首送入方臉男的心口中,一陣攪拌,了結了他的性命。

來不及休息,張林嗣猛地轉身想去救許清蕪,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了魂:許清蕪如同一條蛇一般,四肢以詭異的姿勢拉伸開,纏繞着圓臉男,而她的頭上下起伏着,一口一口撕咬着動彈不得的圓臉男,地上散了一堆碎肉塊,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

心中一緊,張林嗣不退反進,用蠻力将許清蕪從慘不忍睹的圓臉男身上扯開,見她的手蠢蠢欲動地想要纏上自己,忙緊箍住她的頭,大吼道:“醒醒!許清蕪!你是人不是蛇!人!人!人!”

不知是被張林嗣這吼聲震的,還是腦力耗費過度,許清蕪翻了個白眼,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上的表情頓時從妖異變成了頹靡。

擡起仍顫抖不止的右手,許清蕪擦掉嘴邊的血跡,眯着眼睛看着圓臉男的慘狀,喃喃道:“那是我幹的?”

張林嗣本想開口安慰她,卻沒想到她下一刻便低聲笑了起來,直笑得牽動了傷口,才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道:“我,剛剛,真,真的,變成了,雙頭蛇?”

伸手将她扶到自己背上,張林嗣從腰包中摸出一瓶微黃液體,一邊往圓臉男與方臉男的屍體上倒一邊好脾氣地解釋道:“你只是讓他相信了你是一條雙頭蛇而已,要是你真變成了雙頭蛇,我也就沒命了。”

不過就算如此,也足夠讓張林嗣驚心的了,許清蕪這反應速度以及戰鬥意識,堪稱他見過的人中潛力最高的,畢竟她的年齡還那麽小。

許清蕪撇了撇嘴,她還以為她跟孫猴子一樣以後能七十二變了呢,沒想到只是障眼法,不過剛剛的感覺實在是太玄妙了,她就像是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一樣,全憑本能在行動。

那微黃液體沾上兩人的屍體後,沒用多久就将他們化成了一灘水,看得許清蕪一愣一愣的,最後還是張林嗣解釋道:“這是化屍液,如果這次死的是我們,此時我們的下場也就是這麽一灘水了。”

解決掉屍體後,張林嗣沒有多待,跟許清蕪分着吃下幾顆藥丸後,便背着她朝有綠蔭的地方走去了。

一踏進森林中,兩人都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這陰涼的空氣,雖然遠處似有小溪潺潺,但張林嗣卻止了步,森林深處太危險,他們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再進行戰鬥,需好好休養一會。

期間有不長眼的岩石蟻從他們休息的地方經過,被張林嗣一人便解決了,順帶收獲頭蟲一只。

許清蕪等到體力恢複大半後才後知後覺腦電波耗費過度的危害,腦袋一抽一抽的疼,讓她難以集中精力去思考。

張林嗣伸手拉起臉色依然蒼白的許清蕪,沉聲道:“我們回去,你的傷勢耽誤不得。”

心中流過一股暖意,許清蕪點點頭,她現在的狀态确實不适合戰鬥,張林嗣分明可以扔下她一個人行動,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這份情,她記下了。

正當兩人想走時,張林嗣突然轉過身,将許清蕪扯到身後,戒備地盯着一處微微晃動的灌木叢。

一道瘦弱的身影從灌木叢中撲出,跌倒在張林嗣面前,冒出個腦袋的許清蕪認出了那件衣服,驚訝地道:“兔子?”

等她反應過來這人只是像兔子,而不是真的叫兔子時,對方已經哭開了,一邊哭一邊伸出手去扯張林嗣的褲腿,抽噎道:“大,大少,侯梓他,被壞人抓走了,嗚嗚……”

許清蕪見張林嗣的背部繃得直直的,便知他确實是十分在意他那個狐朋狗友的了,只是這件事情,在這種時候發生,不管怎麽看都是圈套。

張林嗣也并非那般不理智之人,他踢了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兔子”,不耐煩地道:“說清楚來龍去脈,為什麽你會丢掉侯梓?”

被張林嗣那雙利眼一瞪,“兔子”吓得一哆嗦,立馬收住了眼淚,嘴巴像打機關槍一樣說道:“我們一打完變色蟾蜍,旁邊就跳出四個人綁住了侯梓,放了我是因為他們想讓我帶你去見他們,雖然這很明顯是一個針對你的圈套,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過去,因為他們說三點之前你還沒到的話,侯梓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猶豫了一會,“兔子”小聲地道:“雖然侯梓喜歡欺負人,但是他其實對我挺好,我不想讓他死掉……”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件帶血的衣服,遞給張林嗣。

張林嗣眼尖的認出這是侯梓的裏衣,心中一沉,看來不管事實如何,侯梓受了傷是肯定的。

“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張林嗣将身後的許清蕪拉出來,認真地問道。

伸手抹平張林嗣眉間的皺褶,許清蕪點了點頭,做出一個ok的手勢,對着他們揮了揮手,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森林,踏進炎熱的沙漠裏。

以她現在的狀态,從這裏全速回到隔離區需要花費至少1個半小時,如果遇上蟲族,則需要至少3個小時。老師再快,從隔離區趕到那個不知名的地方,需要至少1個小時,2個半小時到4個小時,足夠張林嗣死三五個來回了。

邁出的腳步一頓,許清蕪眯起眼睛擡頭看了眼偏西的太陽,喃喃道:“時間來不及啊,怎麽辦……”

伸手揉了把酸脹的臉,許清蕪搖頭失笑,驀地轉身,義無反顧地走進那片森林中,眼角一片狠意,MD!殺一保本,殺二賺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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