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知道她的容顏

想知道她的容顏

早飯在還算愉悅的氣氛中收尾。

經此一事,關若晨多少知道了一些盛遠家的情況。盛雲翔有兩個情人,分別生子,也就是說,盛遠有兩個弟弟。

另外一個弟弟什麽性子,關若晨不知道,不過那盛傑的德性她是見識了,整個一欠抽的主。

從秦柯口中不難聽出,之前,他找盛遠麻煩不是一兩次了,不過從盛遠對盛傑的忍耐來看,他不是怕,也不是熊,而是不希望因此讓父母起争執或者是為難。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盛遠雖然對父親的所作所為有意見,但內心其實還是敬愛着父親的。

日子如流水般淌走,轉眼,關若晨嫁給盛遠也有半月之多。似乎自從她打了盛傑那件事後,盛遠對她的态度好了一點點,主要體現在每天她喊他吃飯的時候,他沒有再亂發脾氣。吃飯的時候,也不再抵觸她幫他夾菜什麽的。

這也算是小小的進步吧。

關若晨努力融入盛遠的世界的時候,心中也有太多對兒子的思念,那種思念真的會讓她心疼,忍不住的時候,便悄悄的給兒子打個電話,聽聽小家夥的聲音慰藉思念之苦。

暗暗盤算着,找個機會回家去看看孩子和母親,不然,她要被思念折磨的瘋掉。

這天午飯後,盛遠先離開,關若晨則陪秦柯看電視,思索了一下說道:“媽,過兩天是我奶奶的忌日,我想回去祭拜一下她老人家。”

秦柯轉頭望向了關若晨,點了點頭,“老人長眠地下,回去祭拜,也是盡孝道的唯一方式,應該的。”

“媽,我想讓盛遠陪我一起回去,奶奶泉下有知,知道我嫁人,一定很開心。”

其實,關若晨只是這麽一說,她并不希望盛遠陪她回去,但是,正常情況下,她該有這樣的要求。

秦柯并不知道關若晨的心思,她只是下意識的覺得,盛遠不會陪關若晨去,他從心裏就沒承認關若晨是他妻子。再說,盛遠眼睛看不見,行動也不方便,便委婉的道:“關關,盛遠的情況你也知道,他不喜歡出門,也不太方便,如果你需要什麽,媽媽可以幫你安排。”

關若晨暗中松了口氣,真怕秦柯答應,讓他帶盛遠一起回去。“嗯,也是。路途遙遠,還是在農村,确實不方便。沒關系,那我自己回去一趟,兩三天就回來。”

秦柯見關若晨并沒有計較盛遠能不能陪她回去,愈發覺得她善解人意,慈愛的問:“什麽時候出發?”

關若晨想了一下,“我想明天早上走,這樣回奶奶家鄉不會太趕。”

“明天早上?”秦柯沒想到關若晨這麽急走,忙道:“那你回去準備一下吧。”

“嗯。”

關若晨回到住先打電話訂了機票後便又出門給孩子和媽媽買了禮物,回來收拾好行李箱,也到了晚飯時間,正要喊盛遠吃飯的時候,卻見曹心語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這間玻璃屋的門口。

有些意外她會出現,但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來找盛遠的。來者是客,她笑着打招呼:“是曹小姐啊。”

曹心語回給她一個微笑,“若晨,我們又見面了。我來看看榮哥。”

關若晨忍不住想,你的榮哥現在是我丈夫,你是他前未婚妻,有事沒事的來找盛遠,居心何在嘛!

“若晨,你別多想。”曹心語似乎讀懂了關若晨的心思,走到她面前,“雖然我之前和榮哥有過婚姻,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只把他當哥哥看待,我對他關心,是站在一個妹妹的位置。”

“呵呵。”關若晨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曹心語什麽心态她能猜得到,就是給她的居心不良冠上一個冠冕堂皇的帽子嘛,如果她表現的不大度,那就是她小氣,“是啊,你說的很對,對于過去式,我不會多想的。再說了,有一個小妹妹關心着盛遠,我也為他開心啊。”

曹心語勾了勾唇角,言不由衷的道:“若晨,你真好,榮哥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

兩人正說着,盛遠房間的門打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她們眼前,不等關若晨反應,曹心語便走過去,很自然的挽住了盛遠的胳膊,“榮哥,去吃晚飯吧,我爸媽他們還等着見你呢。”

盛遠自然是知道曹心語和她的父母來了,因為,母親剛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過去。

關若晨看着挽着胳膊的兩個人,她忍不住腹诽:臭盛遠,不記得自己是有婦之夫麽?竟然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該揍!

正腹诽呢,盛遠輕輕拂去了曹心語的胳膊,語氣不冷不熱的道:“這樣,我沒辦法走路。”

盛遠說完便向外走去。

他拒絕的方式很委婉,但曹心語知道他是故意的,有些黯然,默默的跟了出去。

關若晨沖他們離去的背影晃了晃小拳頭,低低的嘀咕:“算你知道分寸,不然我家暴你……。”

晚飯的時候,關若晨見到了曹心語的父母,還有另外一對夫妻,也是當地一富。婚宴上見過,她印象深刻,但對其家世并不了解,這次見面,得知,曹家是做酒水生意的,有酒業大王的別稱。

飯桌上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她自然要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給盛遠丢人。可是曹心語似乎故意要她出醜,聊着聊着,話題便到了她頭上。

“若晨,你讀的是哪所大學,讀的碩士還是博士?家裏是做什麽的,我想,一定是出身名門吧。”

關若晨拿的國外着名大學的學位,只是,這些,她不能讓盛遠家人知道,至于她的家世,父母離異,說出來也沒什麽,不過面對富貴之人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的話,那會掃了盛家的面子。

曹心語看關若晨沒有說話,在一邊等着看好戲,而盛遠則一臉的淡然,似乎一點都不怕自己的妻子出醜。

關若晨笑了笑,紅唇輕啓,一串流利的外語從她口中溢出,應該是小語種,在座的都沒聽懂,但都聰明的不吱聲,曹心語卻不由自主的問:“你說什麽?”

關若晨故作驚訝,“泰米爾語。心語你是留過學的,知識肯定淵博的,一定不會聽不懂的,對吧?”

“我……。”曹心語語結。她根本就聽不懂,要是說聽不懂,那無疑是丢自己臉。她一直以為關若晨是個好對付的土包子,沒想到,她估計錯了,“我怎麽會聽不懂,只不過你說得太快了,我沒清楚而已。”

“那我再從新說一次?”

“哦,不必了。”曹心語怕別人讓她翻譯,急忙轉移話題,“伯母,您手上的戒指就是不久前拍賣會上的鑽石之王吧……。”

關若晨看曹心語那樣子,忍不住低頭淺笑的時候,無意一瞥,意外的看到,慢條斯理吃飯的盛遠唇邊有一抹淺淺的微笑。

她不禁一愣,再一次陷入了他的笑容中,記得,當年,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是淪陷在他的笑容中。

哎?不對,他在笑什麽,難道,他聽懂了她剛才說得什麽嗎?不太可能吧,也許他只是在笑她用這樣的方式和曹心語過招。

吼!

關若晨突然覺得盛遠可惡起來,她和曹心語為了他鬥法,他卻置身事外,安然吃飯,悠閑的很嘛。

晚飯結束後,曹心語拽着盛遠去散步,當着各位長輩的面,盛遠自然不會讓她難堪。

曹心語的爸爸一臉無奈的道:“心語這孩子,還是長不大,還像小時候一樣粘着盛遠。”

秦柯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對關若晨道:“關關,我們長輩說說話,你悶的話去玩玩吧。”

“那我先出去了,叔叔,阿姨,再見。”關若晨得體的道別後便出去了。

盛遠被曹心語拽着在別墅內散步,一直到九點多,送走了客人,他才回房間休息。

回屋子的時候,并沒有走正門,而是從為什麽的後門進去的,他摸索着洗漱完畢,聽了一會兒廣播,便睡下了。

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關若晨和曹心語的對話。他最清楚曹心語的性子,驕傲、自我、嬌蠻、還有些淘氣,今天,飯桌前,她是故意想讓關若晨難堪。

曹心語這麽做,自然是因為他,可是,當初是她放棄了他,現在,又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想到關若晨輕易的就讓曹心語敗下陣來,他不禁再度露出一抹微笑。關若晨說得是什麽,別人聽不懂,但是他懂,她說的是:唐僧騎馬去取經,後面跟着孫悟空,孫悟空眼睛亮,後面跟着個沙和尚,沙和尚挑着擔,後面跟着曹心語!

盛遠不得不承認,關若晨很機智,也很好笑。自從失明後,他便逼着自己不對看不到的東西好奇。

不好奇,便不會因為看不見而難受,但是此時,他突然地很想知道,關若晨長着怎樣的一副容顏,她說話的時候是怎樣的表情。

有了‘想’,便有了失望和痛。他眼前只有黑暗,什麽也看不到。這種無奈仿佛是一只野獸啃噬着他,他一把抓起了身邊的枕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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