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釋

“不是，大概就，反正我很在意你，你知道這個就好。”徐繼然含糊不清地解釋了一下，轉移話題：“蛋糕好吃你多吃點，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另一個甜品店，有你喜歡的抹茶慕斯。”

“嗯？這家也有抹茶慕斯啊。”張珥以不以為然。

“那家的更好吃。”徐繼然想着那家店抹茶慕斯的口味，凡是關于張珥以的事情，她都做的一絲不茍分毫不差，甜品的特色，她自然了如指掌，甚至和那家店的主手有了些交情。

張珥以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竟生出了一絲想要和徐繼然一起生活的沖動：“那一定要去咯，我喜歡吃甜，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啊，你最喜歡吃草莓味的阿爾卑斯，然後就是喜歡吃糖葫蘆了。”徐繼然想起初是的時候，自己每天都要給張珥以帶一個草莓味阿爾卑斯的場景。

那時候的幸福很簡單，一根棒棒糖就能讓張珥以開心一下午。

張珥以也想起了那時候，不過她倒是皺起眉了：“你後來沒有再給我糖了，我也再沒吃過。”

徐繼然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說起來兩人的第一次失聯，還是徐繼然的錯占了絕大部分，徐繼然從來不是推卸責任的人，相反，她覺得只要是因為自己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無論多大的事情，自己總是難辭其咎：“是我不好，我應該向你道歉的，對不起。”

時隔多年，張珥以收到了徐繼然的道歉，但是她怎麽能救這麽輕易的接受：“其實，道歉與否不重要了，反正都過去了那麽久，我不在意了。”

徐繼然聽了這句話緊張起來，無意識的抓住身後沙發的坐墊，身子前傾：“你不肯原諒我，是嗎？我知道我說對不起也于事無補，這個道歉太遲了。”說完露出了沮喪悔恨的表情。

張珥以難得正色：“不，我們之間沒有原諒這種說法，其實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們，都有錯吧，并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兩個玩得很好的朋友，突然不玩了，我确實很難過。我不想失去你。”張珥以看着徐繼然，徐繼然卻顧着低頭難受。

張珥以嘆了口氣，走過去蹲下身子抱住徐繼然：“繼然，別難過了好嗎？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

徐繼然回抱着張珥以，她想起自己做的混賬事，真的很難受，更難受的是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張珥以：“萌萌，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錯過了你。”

“不，”懷中的張珥以有些顫抖：“你別這樣說，我們還是朋友啊！”

徐繼然突然察覺，張珥以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那麽聰明，總會知道的，自己喜歡她，也許掩飾不住了吧：“那我...”

“別說了”張珥以阻止了她：“我們可以做最好的朋友，這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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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意思是她知道了，但是不想我說出來嗎？說出來的話，會失去她嗎，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是嗎？徐繼然有些頹然。

張珥以已經從她懷中起來，回到對面坐好：“我答應媽媽晚上回家吃飯，就不能陪你了，下次再去別的地方吧。”

徐繼然只得答應，她根本不能勉強張珥以任何事，她也不願。

沉默了将近一分鐘，徐繼然卻覺得過了很久，天色還早，張珥以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自然樂得和張珥以呆在一起。

“我能問你個事嗎？”張珥以打破沉默。

徐繼然看着她，她大概能猜到張珥以要問什麽：“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關于晉長歌，你的看法。”張珥以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徐繼然确實猜到了，她想解開當初的誤會，晉長歌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當初我們一起轉到八中的之前，我和西梓是好朋友，其實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轉學是因為和西梓之間鬧了矛盾。”徐繼然開始回憶，當時自己因為和好朋友西梓的事，是很難過的，現在想想，也不會後悔：“我從不和西梓吵架，那是我們唯一一次，也就是一次，友情就鬧翻了。”

“嗯？”張珥以很好奇，因為徐繼然一直都是她認識的同學中非常和善的一個，西梓的脾氣也不是很差勁。

徐繼然對西梓的縱容大家有目共睹，徐繼然居然會和西梓吵架，真的是不可思議。

“你不用驚訝，我确實因為別人和西梓吵架了，這個人你不認識，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不過，也早就不聯系了。”徐繼然想起來當初和西梓吵架的樣子，那是自己在西梓面前唯一的勇敢，這勇敢也是她最後一次對自己的好朋友。

“你繼續說，這和晉長歌有什麽關系。”張珥以徹底好奇起來了，晉長歌和徐繼然，明顯是沒有任何關系的，為什麽徐繼然會因為晉長歌和自己別扭。

“去了八中以後，沒有再見過西梓，只是我覺得，為了一個普通朋友和好朋友鬧別扭，并且那個普通朋友還不領情，我于情于理是有錯誤的，所以我決定補償她。”徐繼然摸摸自己的鼻尖，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對晉長歌也是不對的，因為在我心裏，把她當作了西梓來對待，給予西梓的補償，全部放在了晉長歌身上，所以晉長歌根本不會理我這個陌生人，也不會讓我真的得到救贖。”

“你和晉長歌......你這樣對任何人，都不會得到諒解的吧，晉長歌應該是拿你當同學的，你卻把她當作別人，你真的是。”張珥以聽了徐繼然的話，覺得她真的是夠了，怪不得晉長歌那麽不喜歡徐繼然，調個座位都要和老師打報告說不願意和徐繼然坐得近。

徐繼然不懂尊重別人，別人自然是要遠離她的。

徐繼然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趕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說真的，晉長歌和西梓給我的感覺很像，你不覺得她們倆很像嗎？”

“額”張珥以愣了一下，想着晉長歌和西梓的樣子，點點頭：“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挺像的哈。”

徐繼然松了一口氣，她怕張珥以誤會她，對于喜歡的人，徐繼然不想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是張珥以對晉長歌很在意的樣子：“萌萌，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有”張珥以皺起眉，猶豫了幾秒鐘，好像在下決心一般問了徐繼然一句：“我之前給你寫過一封信你記得嗎？”

提起那封信，徐繼然知道，張珥以問到了重點，也許這封信的背後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事。

徐繼然很坦然，她自然記得那封信，她記得最後一句話張珥以說，祝你和晉長歌開心快樂。

徐繼然當時覺得莫名其妙，現在想來張珥以寫這封信的時候，應該很難過吧，雖然她寫的很含蓄。

徐繼然承認：“記得啊，你還寫了你的良好祝願呢，萌萌，我不懂當時發生了什麽，你突然之間寫了這些，你還記得你當時怎麽了嗎？”

“我當然記得，我”張珥以擡起頭看着徐繼然，卻沒有正面回答她，頓了一下：“繼然，你只顧着補償晉長歌，明明在八中，你只認識我，我也只認識你，我們之間才應該是最親密的不是嗎？”

“是，我們之間确實應該是最親密的，是我不好，讓你難過了。”徐繼然知道自己傷害了張珥以，她在一個新的環境裏，一定很孤獨，自己也是，可是自己卻沒有和她一起承受孤獨。

張珥以把頭埋進腿間，悶聲問了一句：“你看了信之後，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你那時候真的不想再理我了嗎？”

徐繼然毫不猶豫的否認：“不是的，你知道嗎？我看過以後當天就想去找你的，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有數學測驗。你每次都會經過我們班門口，我在小窗戶上正好看見你路過，我還記得我那份卷子只做了82分，因為我猶豫了幾分鐘就提前交卷去找你，然而你還是走了。”

徐繼然想起當時的場景，覺得自己真是很笨，為什麽要猶豫那幾分鐘呢？明明應該看見張珥以路過的時候就出去找她，這樣也不會錯過了，難道一場小測驗就那麽重要嗎？

其實徐繼然只知道張珥以對自己很重要，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很害怕失去她，不知道為什麽對于張珥以的感情好像和西梓、晉長歌她們不一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保護張珥以這件事那麽執着......

她什麽都不知道，只是遵從內心想法和張珥以呆在一起。

張珥以不淡定了，她知道徐繼然是從不說謊的：“也就是說，你們那天晚上有測驗，你本來想找我，但是錯過了是嗎？”

徐繼然點頭。

張珥以頓了一下繼續問：“你找我是要解釋什麽嗎？”

徐繼然愣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麽要找張珥以解釋，也不知道找到了，要說些什麽，說自己和晉長歌沒有什麽嗎？說自己沒有張珥以就不存在開心快樂嗎？

啊，現在的自己知道那是什麽感情了，可是張珥以不會覺得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