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溯源

一個龐大的獨立計劃在徐繼然腦中形成,使她有了一種驟然的緊張感,時間緊迫,一年半雖短,能做的事卻也是很多。

想着早上張珥以對自己說的話,徐繼然決定再寫一篇日志吧,先把對張珥以的心藏好。

心,是溯源的魚

我猜我的心是一條溯源的魚,溯源的人很多,是很多人的心。

我想我喜歡你的那天起,就像一條魚,進入了叫做你,的一片海。然後和很多魚一起,想進入你的心的領域。

你的血管就像河流,我們溯源的魚都想咬接近河流的源頭——你的心,這就是溯源。

你有權利,在我進入你的海的時候,就用冷漠,無情等等狂風巨浪把我趕出去,你沒有。于是我和少數的你不厭惡的魚一起進入了河流,開始我們真正的角逐。

如果我早在海裏就退出,我可以平安的離開,與你再無瓜葛,可是我喜歡你,那就是我溯源的一往無前的勇氣。我知道溯源的風險更大,一不小心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你的河流你來控制,你心情不好,就會有風,是所有溯源的魚的災難,我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可以躲過,我猜我沒有那麽弱小,即使不夠強大...

如果我們有隔閡,有誤會,有不好的東西,那河裏就會有專屬我的暗礁,我會受傷,流血,同時染紅你,會讓我溯源的阻力加大...當我遇到困難與考驗的時候,河道變窄了,我也會努力游過去...

當你難過或者快樂的時候,請記得,我的愛依賴你而生,你痛,我比你更痛,你開心,我比你開心...如果在路上遇到了別的魚,我不會主動攻擊,只想努力超過他,更迅速的到達你的心...

我知道你給了我很多的安全島,我上去了,就安全,比如朋友,可惜我不願意,你的心,明明是最好的歸屬地。

溯源的過程的困難的,假如我幸運,可以不斷強大,不斷接近你,而沒有死,我會在你的心上,小心的守護你,不被其他溯源成功的魚傷害,如果我傷害了你,我可以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假如我不幸,到半途就死了,請不要傷心,我會把自己埋葬在你的身體裏,讓你的血液帶到你的除了心的所有領地,會有別的魚成功溯源,我也會以另一種方式守護你。

我可以告訴你,在我的世界的海中,你是我的第一條溯源成功的魚,我把你養在我的心池裏,交給你,我整個的心。

因為我不知道,下一輩子還是否能遇見你,所以我今生才會那麽努力把最好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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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身邊的時候,你就是整個世界,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你。

配了信紙和音樂,徐繼然退出空間,又翻開自己的賬戶看了看,剩下的錢夠她下學期的生活費,開學了李素琴一定還會給她打錢,她沒有時間去做兼職了,這一年的課業不忙,想着要多看看書,考研或者準備公務員考試都可以。

家裏的房啊車啊錢啊什麽的,可能和自己都沒有關系了吧,徐繼然忖着,自己只剩下自己了呢。

一大早,徐繼然就聯系了已經出發去學校的岑筱筱,拜托她到校以後幫忙曬一下被子,自己則是去車站買了早班車票。

正準備離開車站,張珥以給她打電話來了:“繼然,你有時間嗎?”

“有啊,怎麽了?”徐繼然聽着張珥以的語氣好像挺着急的。

“嗯,我們後天開學,我最近太忙了忘記買票了,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幫我買,我把錢給你。”張珥以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拜托徐繼然的事情太多了,覺得欠了很多人情。

“嗯,我來買就好,剛好我在車站這邊,你要買到哪裏的票。”徐繼然迅速想出幾個方案,這麽短時間,張珥以的學校又遠,能準時到校怕是要坐飛機了。

“你幫我買一張去d城的票吧,你看看要多久能到。”張珥以考慮了一小會兒。

“直接去d城,好的,你等我買了告訴你。”徐繼然說完,張珥以那邊說了個好,就挂了電話,估計在忙。

徐繼然又進了大廳,問過之後,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去d城要一天一夜,現在買票,就算明天坐車也是要遲到的,所以還不如直接去買機票合适。

況且,就算趕得上開學,張珥以也沒有休息時間。這個寒假過得确實很難受了。

徐繼然叫張珥以發了身份證號碼給自己,直接在網上買了一張機票,本城到d城的直達已經沒有票了,只好買了一張下午出發,經轉首都機場的頭等艙。

中午打車去了醫院,張珥以剛好從醫院出來買飯,徐繼然就幫她買了飯。張珥以喊她一起去看看父親,徐繼然欣然前往。

“爸,”張珥以把飯放進盒子開始喂父親進餐一邊說道:“這個是徐繼然,就是她幫了我們很多忙呢。”

徐繼然站在一邊朝張珥以的父親鞠躬:“叔叔您好,我是徐繼然。其實我沒有幫什麽的。”

張珥以的父親看着徐繼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開口了:“小以和小善都提過你,年輕人很謙虛嘛,來來,坐下吧,還沒有吃飯吧?和小以一起吃點,醫院的飯不好吃,你多擔待點。”

徐繼然也笑着聽話坐在沙發上了,看了一眼專心喂飯沒有說話的張珥以,問候着這位中氣十足的叔叔:“您昨天才醒,今天精神頭就很足了,看來您的身體素質很高呢!”

張春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人都不年輕了,身體也不行了。抽了個煙喝了點酒就鬧出這麽大事,不行。”

張珥以在旁邊聽着倆人你來我往的,覺得徐繼然就是故意提起這個身體問題的。

果然徐繼然聽了她父親的話就接口道:“是啊是啊,只是吸了點煙喝了點酒,就搞出了這麽大事,您不知道阿姨她們多擔心您呢!”

徐繼然很少會這麽直白,并且這個人很明顯和她沒有什麽交集,她這麽做的目的,連張珥以都沒有搞懂,徐繼然又開始了:“我都看見阿姨有白頭發了,珥善和珥以最近也沒有休息好,黑眼圈特重。”

看着張珥以,徐繼然加了一句。

張珥以忍着笑意繼續最近的事,張春林倒是仔細地觀察了女兒一番:“哎呀,都是我不好,我們家倆姑娘都這麽孝順,小以都這麽憔悴了。”

說着擡起手臂認真的摸了張珥以的頭發一把。

張珥以放下已經空了的飯盒,也認真的看着父親:“爸,我們辛苦點倒是沒啥,您啊,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才是正事。”

“好好好,都聽你的。爸戒煙戒酒。”張春林持續着笑容,答應了張珥以的話。

回過頭,徐繼然和張珥以的笑容撞上了,張珥以眼裏透出一絲感激的光,趁着這個機會又和父親說道:“那以後就少吸煙,少喝酒,能戒了當然是最好。”

這算是一個坑吧,但是張春林不得不跳。他自然知道這些,只是這次病來如山倒,讓人害怕。

這一檢查倒是不要緊,全身上下有很多健康隐患,可是把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吓得痛下決心,一定要改了所有的壞習慣,過上健康的生活。

治病什麽的當然是要治本,既然抽煙喝酒是源頭,那就戒了最好。

徐繼然覺得自己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一半,只有家人平安,她才能放心去上學。她在張珥以的家人面前刷夠了好感度,也讓張珥以自覺欠下她一堆人情債。

張珥以自然很清楚人情債最難還,沒有徐繼然,她也不能在本地找到這麽好的醫療待遇了,至于這個人情債要怎麽還,再說吧。

三個人各懷心事得處在同一個空間裏。

徐繼然倒是很坦然,一點都不會因為張春林是張珥以的父親而緊張。

張春林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女兒的朋友而緊張,倒是張珥以夾在兩人中間好像挺難受的。

時不時和徐繼然說幾句,又時不時和張春林說幾句,張珥以顯得有些無聊又無奈。慢慢地,張珥以看見父親已經歪着腦袋入睡了。

徐繼然一擡手腕,手表指針過了12點,這才拿起旁邊剩下的一盒蓋飯開始吃。

“繼然,你去護士站熱一下吧,別吃涼的。”張珥以小聲吩咐着,一邊收拾着東西,也沒有顧得上吃東西。

徐繼然點點頭,她不知道護士站有微波爐可以用,張珥以倒是解決了這個小問題。

起身去熱了飯又返回來的徐繼然,進門就看見張珥以手裏捂着手機站在門後說着什麽,臉色很不好。

把飯放到桌子上,徐繼然什麽都沒有說,一個人悶頭開吃。

直到徐繼然終于細嚼慢咽完了,張珥以才坐下來開始吃飯,又涼了。

“我再去給你買一份好了,很快的。”徐繼然一手遮住了已經涼掉的盒飯。

“哎呀,再熱熱就好,我去。”張珥以想搶過來。徐繼然卻沒有讓她如願以償:“熱了一遍了,還是不要了,我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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