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動
心動
第二天，上課的路上田蔡童突發奇想跟夏塗比起了誰的腰細，夏塗有點怕癢，兩人鬧着跑進教室。
“夏夏寶貝，咱倆就比一下嘛。”田蔡童抓住夏塗的胳膊，另只手就摸上去:“嘿嘿，讓我看看你的腰到底有多細。”
“不要。”夏塗笑着躲開，她跑到座位裏面去，田蔡童坐在了旁邊，哼了一聲:“不理你了。”
說完，她又轉身兩只手抱住了夏塗的腰:“騙你的哈哈哈，哇真的細……”
夏塗無奈，欲哭無淚的轉頭求助:“西婷。”
顏西婷聳了下肩，她和朱迪一起抱着書本坐在外面兩個座位上，笑:“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
夏塗縮了下肩，哄着開口:“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抱着很熱。”
“那你求我呀。”田蔡童抱着不肯撒手，她剛又想調戲調戲夏塗，意外看到後門有人進來，眼睛瞪圓了，幾乎是下意識就松開了手，驚訝小聲說了句:“天哪，燕時決，他怎麽會來這，他不是大二的嗎。”
聽見這話夏塗扭過頭看去，輕怔在了原地。
燕時決不是一個人來的，張揚的紅色外套搭着白色衛衣，寬肩窄腰，黑色褲下長腿極其吸引人，身形颀長，一頭藍灰色頭發下，五官立體精致，眼眸深邃，單手插着褲兜，神情散漫透着點痞勁，襯托得身邊的女孩都嬌小了很多。
阮藍潔穿着紅色緊身吊帶和長褲，單手抱着書本，畫着濃妝，她來回看了看位置，指向第三排說:“燕時決，我們坐那吧。”
恰好就在夏塗前面一排，燕時決放眼望去，目光落在了最中間夏塗的臉上，他眉骨意外一揚，而後嗓音慵懶的答應了:“行。”
夏塗低垂下了眼皮，雙手緊抓書本，意識到燕時決是來陪阮藍潔的。
田蔡童眨眨眼，湊過來小聲詢問:“夏夏寶貝，剛才燕時決是不是在看你”
“沒有。”夏塗笑，佯裝淡定:“你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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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西婷，你說是不是。”
“啊我沒注意哦。”顏西婷心思根本不在這，她看着走過來的燕時決，一只手撐着下巴，眼睛裏帶着幾分探究與趣味。
阮藍潔坐在了裏面，撥了下長發，夏塗翻開了書本，忍住內心的酸澀，強裝成無事人。
這時，燕時決身形停下，看向她開口随意問了句:“在這上課”
周圍一瞬間安靜了，其他三個女孩動作一致的震驚扭過臉，夏塗也愣了下，沒想到他會主動跟她打招呼，點頭:“嗯，那你是……”她有些好奇和遲疑。
燕時決下巴朝阮藍潔一擡，扯唇回道:“陪女朋友。”
“哦。”夏塗臉上揚起笑，沒讓他看出自己的在乎。
阮藍潔皺眉掃了夏塗一眼，她把一本書放在桌上，幽怨的吐槽:“要不是上學期英語挂科了，我才不來這呢，我不管，今天下午我要吃西餐，你帶我去。”
這邊燕時決拉開椅子坐下，身子往後靠去，一條胳膊伸長搭在桌面上，長腿大敞着:“嗯。”
“哼。”阮藍潔驕傲的滿意了。
田蔡童已經悄悄舉起手機偷拍了一下，她戳了戳夏塗讓她看照片，用口語道:“好帥哦。”
夏塗看了一眼，點點頭:“嗯。”
之後的英語課上夏塗都在認真聽講，或許是因為有燕時決在，她偶爾還是會跑神，時不時會偷看他。
燕時決好像的确不在乎阮藍潔，有時候阮藍潔跟燕時決說話，他總是很敷衍，玩着手機要麽是嗯一聲，要麽只會看一眼，也不說什麽。
雖然的确抽時間過來陪着聽課，也願意縱容阮藍潔的小脾氣，但明顯那只是沒有放在心上，很無所謂的态度。
所以沒過一會兒，阮藍潔就不滿意了，她坐直，質問說道:“燕時決，你能不能對我上點心”
燕時決撩眼看她，眉骨挑起，絲毫不在意的應道:“嗯”
一拳打在棉花上，阮藍潔又去自己看書:“算了，我自己學吧，感覺你喜歡電腦代碼比我都多。”
聽見這話燕時決倚着倚背，單手扣開薄片糖，拿了一顆往嘴裏扔去，漫不經心的帶了點警告的說了句:
“阮藍潔，我已經做得夠多了。”
阮藍潔神色變了，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忍住了，她垂下頭去寫翻譯，明顯能感覺到她的失落。
這幾句對話讓坐在後面一排的四個女孩聽得清清楚楚，除了夏塗垂着眼眸，努力認真集中注意力去記筆記，其他三個人都正襟危坐，默默用眼神交流。
田蔡童搖了搖頭，誇張的用唇語一字一句道:“果，然，渣。”
顏西婷險些沒忍住笑了出來，她收斂住了，不僅再去看燕時決，在心底裏産生了一個想法。
“……”
朱迪納悶攤手，一臉你們在說什麽我不明白，這不是挺好的多甜的情侶。
……
一個月之後複華大學會舉辦一次文藝彙演，話劇社開了幾次會，商量着要表演的話劇，在一致讨論下最終确定了下來。
這會兒，諾大的話劇院中将近四十個人聚坐在觀衆席上，一起商量女主角的人選，經過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試戲，匿名投票後選拔得出了人選。
傅聞升身為話劇社的社長，從桌上拿起統計出來的紙條，起身站在了最前面，男生身上透着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看向所有人宣布道：“大家安靜一下，剛才我們經過投票，這次的話劇表演女主角确定下來了，就由夏塗同學來當，其他人有沒有什麽意見”
聽到是自己的名字，夏塗微怔，她轉身看向其他人，意外大家都很滿意，此起彼伏的聲音附和道：“沒有！“
“沒有沒有，就她了。“
有些小聲嘟囔了句:“反正只要不是阮藍潔就好。”
“……“
之後傅聞升又依次把其他的小角色公布，分了任務就讓大家離開了，只需要後面按時來排練就好。
其他人陸陸續續往外面走，莊蔣意走過來熟練的搭上了夏塗的肩膀，眉飛色舞道：“可以啊，小侄女，才來社團就能當上女主角了，我告訴你啊，這次可是你在學校出名的好機會。“
其實夏塗不太在意這個，笑了下，看見傅聞升走了過來，還是決定說出來：“學長，我沒有參加過話劇表演，女主角真的要給我嗎。“
“你不用太顧慮，這都是大家一起選出來的結果。”傅聞升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也調侃了起來:“而且你試戲表演的很好，誇一下。”
“……”夏塗笑了起來。
回去後夏塗就去看了很多話劇表演，沒有任何經驗的她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壓力。
因此夏塗十分重視這次的表演，往後每次下課在宿舍她都會認真研磨劇本，光是背臺詞，夏塗就耗費了三天下午，犧牲了本來可以休息的時間。
有一次還在半夜趴在桌上睡着了，很快來到了排練這天，話劇院一片忙碌，搬道具的來來往往行走，其他研磨劇本的同學說笑打鬧。
夏塗拿着劇本努力跟這次男主角對戲，兩人正站在臺下，傅聞升在跟兩人講解，指着劇本的某一處：“你們看這句臺詞，到時候旁白會先說……’
“嘭”的一聲，傳來椅子重重掉落的聲音，并且伴随着一名女同學的驚呼聲：”啊！幹什麽啊！“
三人對戲被打斷，一同往不遠處看去，阮藍潔臉色不太好，氣勢淩人的朝這邊走來，那名女同學在後面蹲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
很顯然，是剛才阮藍潔撞的，這一幕瞬間吸引了其他人，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任務，好奇的看了過來。
傅聞升猜到會是因為什麽，果然，阮藍潔走過來後，眉眼挂怒的質問道：“聽說這次話劇表演女主角定了？”
說着她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夏塗，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就她？一個大一新生，能演得好嗎？“
“阮藍潔。”傅聞升皺眉，向前一步擋在了夏塗的前面。
“為什麽不等我商量一下”阮藍潔根本不想聽，反問：“傅聞升，你有把我這個副社長放在眼裏嗎？“
一瞬間，話劇社裏沒有人敢在說話，氣氛降低。
傅聞升頭疼不已，這時阮藍潔低頭掏出了手機，冷笑說:“你跟我過來一下。”說完就轉身走了。
“好了，你們先幹自己的事吧。“傅聞升對其他人說，轉身看向夏塗，笑着溫和：“沒事，我過去一下。”
“嗯。”
夏塗點頭。
其他人都好奇望過去，傅聞升跟着出了話劇社，不見人影了，不少人都在小聲議論，半個小時後，傅聞升走回來就看到夏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劇本，女孩側顏下态度很認真，光是不用動，皮膚白皙和纖細的身影就足以美到讓人移不開眼，身上有股恬靜的，沉澱的氣質。
走過來，傅聞升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為難喊道：“夏塗。”
夏塗放下劇本，她擡起臉，輕笑着喊了聲：“學長。”
“嗯。”傅聞升眉心蹙着，臉色有點差：“可能……這次話劇的女主角不是你了。”
夏塗愣了一下，瞳孔的失落漸漸淡去，她很快想明白了，點頭，也沒有去多問，好奇問道：“還是阮藍潔嗎？”
見她的模樣似乎并不傷心，傅聞升有點疑惑:“你不問為什麽嗎”
“沒什麽好問的。”夏塗笑了笑，也不想他為難：“我做什麽都行。”
這樣越來越讓傅聞升覺得對不起她，決定還是解釋一下；“嗯，她哥哥是我學長，以前幫過我，他跟我商量了一下，只出演這最後一次了，所以夏塗，對不起。”
“……”
秋老虎還沒過去，這幾天的溫度又降了，還下了幾場雨，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雨後的清新。
晚上八點，燕時決齒間咬着顆薄荷糖片，回到宿舍把紅色外套脫了，搭在了旁邊椅背上，這裏一團亂，莊蔣意正纏着一個沒什麽表情的男生搶筆記本：“求你了，空豐，我就看一下，這老師布置的作業太難了，我根本就沒聽懂。”
男生名叫空豐，很冷酷，揚起手把筆記本電腦一關：“自己寫。”
“……”莊蔣意炸毛：“你還是不是兄弟……”
話落，莊蔣意一抓腦袋回頭就看見燕時決，厚着臉皮笑嘻嘻湊過去：“嘿嘿，燕爺回來了，就是前幾天計算機作業寫了沒，借我看看？”
“沒，一會兒弄。”燕時決根本不着急，微低頭兩手交叉把T桖脫了，脊背上的肌肉線條瞬間暴露在空氣中，輪廓流暢，八塊腹肌結實有力，屬于明顯是鍛煉過的那一類，看了都容易讓人流鼻血。
“行吧。”
半個小時過後，莊蔣意剛把手機放下，扭過臉看向從浴室出來的人，忍無可忍的都叫了大名：“燕時決，你這次到底什麽時候分手？我真越來越看不慣那個阮藍潔了。”
這會兒，燕時決一只手拿着白毛巾擦着濕發，眉骨輕擡問：“她哪惹你了。”
“不是惹我，是欺負我小侄女了。”莊蔣意告狀。
這倒是沒想到，燕時決想起來夏塗的模樣，扯開椅子問:“發生什麽了。”
“還說呢，前幾天我們話劇不是說女主角是我小侄女了嗎？”莊蔣意越說越氣：“結果這個阮藍潔跑去鬧了一場，把這個角色搶走了。”
聽完原由，燕時決眉眼收斂了幾分，把毛巾扔到了桌上，往後一靠，嗓音慵懶看男生：“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莊蔣意聳了下肩，語氣惋惜：“然後就是我那可憐的小侄女成了話劇社打雜的，說起來她好像為了那個女主角挺努力的，估計很傷心吧，想想要是我，肯定難受的得退出社團。“
燕時決沒應話，舌尖低了一下臉頰，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話說，你對我小侄女印象咋樣？”莊蔣意挑挑眉問。
燕時決從桌上撈起手機，笑了一聲:“軟得很。”
只是看着清冷，相處一下就能發現骨子裏很單純，一看就沒談過戀愛，脾氣也好，估計能被人欺負死。
“呦呦呦呦呦，聽說你之前還送她回了宿舍呢。”莊蔣意:“怎麽着，燕爺，不會看上了吧，要我幫你撮合嗎”
燕時決根本沒有這個心思，語氣漫不經心：“沒，太純了。”
“……”
第二天下午，話劇社內部，燕時決其實原本不想管這件事的，又或許是因為無聊來看看，這會兒，燕時決單手插進褲兜身形停下了，嘴裏咬着一根棒棒糖棍，神情帶着幾分散漫，目光落在了不遠處。
彼時，夏塗似乎也剛來，穿着一身帶花青春白色長裙，黑色長卷發随着跑步在肩側微揚，然後停在了傅聞升的面前，女孩臉上揚起笑，聲音溫軟到能酥透人的骨子裏：“學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