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番外一

番外一

皇上急诏,命福王回京。

姜禦收到召令後,立即從北疆趕回京城。

快馬加鞭一月有餘,終于回到了王府。

姜禦翻身下馬,守衛立即迎了上來。

“恭迎殿下回府。”守衛接過缰繩。

姜禦徑直進了王府。

“若是殿下得知王妃背着他生下了別人的孩子,那王妃和小姐豈不是……”綠衣丫鬟道。

“噓,主子的事豈是我們這些下人能議論的。再說了,萬一小姐是王爺的孩子呢?”另一丫鬟道。

“秋茗姐姐,王爺離府半年左右,王妃突然有了身孕,按時間算來,怎麽也不可能是王爺的。”

“你們說什麽!”

姜禦突然出現在她們身後。

幾個丫鬟大驚失色,立即貴在地上,一個個低着頭,“王爺恕罪!”

“你們剛才說王妃生下了一個孩子?”姜禦質問道。

幾個丫鬟的頭低的更深。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如若你們不說的話,那便收拾東西離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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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她在兩年前生下一個女嬰。外面傳言那孩子不是王爺的,而是王妃和別人生的。”一個膽小的丫鬟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下去吧。”姜禦臉色并無多大變化。

“是。”幾個丫鬟落荒而逃。

姜禦轉身前往清河公主的院子。

清河此時正在房中給女兒阿晗梳妝。

阿晗每日中午會睡上一個時辰左右。

不到兩歲的孩子,頭發稀疏 ,怎麽也梳不好。這讓清河很是頭疼。

“王妃,還是奴婢來吧。”婢女道。

“不必,本宮親自來。”

清河很寶貝這個女兒,凡是能自己做的,絕不假手于人。

倒騰了半天,清河給女兒梳了兩個小髻,随後拿出兩個穿蝶紅流蘇給女兒簪在發髻上。

姜禦一進門便看見清河抱着一個孩子。

清河一身煙藍色暗花裙,懷中的小家夥一身大紅色金絲紋小襖 ,頭上梳着兩個小髻。脖子上帶着金項圈。

“王爺居然回來了?”

清河示意婢女将孩子抱下去。

“公主不解釋解釋這孩子是怎麽回事?”雖然他們二人沒有夫妻情分,但好歹還未和離,清河就這樣給他明晃晃的戴上了綠帽子。

“孩子是我的,王爺讓我解釋什麽?”

“孩子的爹在哪兒?”

“死了,去父留子。王爺是無緣見到他了。”

“公主打算如何處置此事?現如今怕不是整個京都都得知本王被戴了綠帽子。”

“此事取決于王爺。”

三年前,姜禦不滿父皇賜婚,自知無法逃脫,只能妥協,與清河公主完婚。

這門婚事關系兩國邦交。姜禦違抗不了皇命,又不願意與清河公主虛與委蛇。婚後不久,姜禦只身前往北疆。

清河公主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堂堂一國公主,千裏迢迢前來和親,新婚不到一個月便被抛棄。

心高氣傲的清河公主忍不下這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北疆。

姜禦抵達北疆之後,故意隐藏自己福王的身份。誰曾想他人剛到北疆,便被主帥認了出來。

北疆主帥都對他畢恭畢敬,更別說其他将士。

姜禦前腳剛到北疆,清河後腳便趕了過來。

為了報複姜禦的所作所為,清河易容成男子模樣,搖身一變僞裝成白面小将。

姜禦最近覺得有些奇怪。一個瘦弱的小兵總是喜歡和他套近乎。起初他還以為對方是看中他的身份,企圖從他這裏走捷徑一步登天。姜禦嗤之以鼻,長的像個女人,說話也沒有一點兒陽剛之氣,就像父皇身邊喜歡拍馬屁的太監一般。

相處的時間久了,姜禦這小将名叫宋清,家中貧寒,不得已前來北疆參軍。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別看宋清瘦瘦小小,一副小白臉模樣,誰曾想對于這孫子兵法了如指掌,多次立下戰功。

一天夜晚,姜禦撞見宋清鬼鬼祟祟的端着盆兒去了河邊。

清河擔心身份暴露,從來不同軍中将士一同洗澡。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偷偷去偏遠的河邊洗澡。

走到河邊,清河挽起肥大的褲腿,擡腳向水中走去。

“噗通”一聲,石頭落入水中驚起一片水花。

清河猛然回頭,看見姜禦站在她身後。

“殿、殿下。”

“好你個宋清,三更半夜偷偷摸摸來這幹什麽,當心被當成細作抓起來。”姜禦走上前說道。

清河抱着懷中的衣服慢慢後退。好在剛剛只脫了外衣,否則的話……

只見姜禦三兩下脫掉上衣,露出精裝的膀子,褪下褲子走進水中。

清河猛然轉身,臉上布滿紅暈。

“不是洗澡嗎,你怎麽不脫衣裳?”姜禦自顧自的走到水深處。

“小的習慣穿着衣服洗澡。”清河硬着頭皮說道。

“脫了,本文給你搓澡。”姜禦一本正經的說道。

清河吓的魂都要沒了。

“不不不,小的怎麽擔得起,小的給殿下搓澡。”

“真不要?”姜禦問道。

“小的受不起。”

“那好,你給本王搓澡,本王沒帶帕子,就用你的吧。”姜禦随口說道。

“是。”

清河慢吞吞的走到姜禦身邊,拿起帕子給姜禦搓背。

“使點勁兒,怎麽跟個女人似的。”

清河屏住呼吸,難不成姜禦看出來了,在試探她?

清河加重手上力道,搓的姜禦背上泛紅。

“北疆苦寒,你會想家嗎?”姜禦問她。

家?當她被推出來和親的那一刻,她便沒有家了。

“殿下呢,殿下為何放着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跑來這地方受苦?聽聞殿下新婚不久,這樣抛下王妃,您就不怕王妃傷心嗎?”清河反問道。

“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囿于宮牆。王妃在府中被下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有什麽好傷心的。”

清河心中冷嗤一聲,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離開京城已經一月有餘,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裏,是時候讓姜禦付出代價了。

幾日後,清河以宋清的身份為主帥出謀劃策,又一次立下大功。

慶功宴上,一群将士輪番向宋清敬酒,最後都被姜禦擋了回去。

在姜禦看來,姜禦這樣的,鐵定喝不了酒。這段時間以來,姜禦是打心底裏佩服宋清,并且把他當兄弟看。

一場酒宴下來,清河倒是沒醉,反而是姜禦醉的不省人事。

清河扛着姜禦進了營帳。看着姜禦這幅模樣,清河突然想出一計。

翌日,姜禦頭痛欲裂,醒來後發現自己不着寸縷,且身下粘膩,怪異的感覺遍布全身。

零零星星的記憶浮現在姜禦的腦海中。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親了一個男人——宋清!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這幅模樣,斷然是丢了童子身。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保持了二十年的童子之身,居然被一個男人奪走了。

姜禦沉着一張臉走出營帳“宋清呢!”

“殿下,我們今日未曾見過宋清。”

一連幾日,完全沒有宋清的蹤影。姜禦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也有錯,說不定宋清是怕他怪罪,躲起來了。

此後,姜禦一直在北疆尋找宋清的蹤跡,結果一無所獲。

三年後,新帝下诏命他回京,他不得不離開北疆。

誰知一回王府,便得知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清河公主和別人生下了一個孩子。

既然如此,他打算趁機向新帝請旨,讓她和清河公主合離。反正自己也不喜歡清河公主。

三年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宋清。姜禦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管他呢,他才不在乎,如果往後找到了宋清,他一定會向他表明心跡。若是宋清同意的話,他便帶着他遠走他鄉,再也不回京都。

“王爺,陛下讓您進宮一趟。”下人前來禀告。

“本王知道了。”

當初大皇兄和三皇弟為了皇位舉兵相向,兜兜轉轉,最終皇位還是到了太子手中。

皇宮

“參見皇上。”姜禦向姜行行禮。

“二皇兄不必多禮。”

十三歲的少年脫去了昔日的稚氣,舉手投足間彰顯出帝王風範。

“二皇兄在北疆待了三年,若不是朕下旨請皇兄回京,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皇兄。”

“此次召皇兄進宮是為了封地一事。朕與母後商讨過此事,母後的意思時将平川賜給皇兄做封地,皇兄意下如何?”

“平川富庶,是個好地方,多謝皇上美意。但臣請皇上準許臣駐守北疆,為國效力。”姜禦請求道。

“近兩年來,北疆安定了不少,皇兄不必如此惦念。”

帝王的威嚴不容置喙,姜禦暫且不提此事。

“皇上,臣另有一事,請皇上恩準。臣與清河公主并無夫妻情分,請皇上準許我們二人合離。”

皇帝轉身向前幾步走至案桌前,“此乃先帝賜婚,朕若是同意了你二人和離,豈不是忤逆了先帝的旨意?望皇兄三思。”

此話一出,便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先帝已經薨逝,若要合離,除非先讓先帝死而複生。

姜禦的請求皇帝一個也沒有同意。出宮後,姜禦徑直回了王府。

清河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且鬧的人盡皆知。姜禦一直在心中譴責清河作事沒有分寸。

他知道她獨自一人寂寞難耐,那也不能弄出個孩子出來,這讓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姜禦思來想去,試圖找出一個萬全之策。

翌日,姜禦決定同清河好好談談。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清河看着姜禦問道。

一大早的讓她過來商量事情,說什麽讓她往後收斂一點。和奸夫怎樣他也不管,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好。兩人往後名義上是夫妻,實際上各過各的,互不幹擾。若是今後他帶心怡之人進府,她也不能幹涉。

“今後你我二人互不幹涉。不管你做何事我都不會過問,你也不能過問我的事。”姜禦再次說道。

“行,既然王爺都說的這麽清楚了,我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當年姜禦抛下她去了北疆,讓她在京都被人恥笑。生下孩子後,姜禦同樣被人恥笑了兩年。

畢竟長了幾歲,若是如今的清河,定然不會去做那損人不利己的事。

翌日,姜禦在院中習武,清河抱着女兒走了過來。

“刀劍不長眼,公主還是帶着孩子走遠些。”

“阿晗不是吵着要見爹爹嗎,那就是。”

姜禦手中的長劍一抖,險些掉在地上。

“阿娘是王妃,你的爹爹是王爺,讓爹爹抱抱。”

阿晗盯着姜禦,伸出胳膊,“爹爹抱~”

姜禦眼角抽搐兩下,這清河公主也未免太過分了,這是要親自把綠帽給他扣在頭上。

阿晗一直伸着胳膊,姜禦自認為不應該遷怒于孩子身上,伸手将孩子接了過來,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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