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喝醉
第19章 喝醉
溫西腦子轉了兩道彎, 才明白過來程肆說的是什麽。
她啞然片刻,而後擡起眉骨,唇角微彎:“知道得這麽清楚, 自己玩過啊?”
沒想到她會這麽發散,程肆猛地擡頭, 喉結滾了滾,簌簌的光影落在他呆滞的臉頰上, 他下意識否認:“沒有……怎麽可能!”
溫西又喝了口酒,笑了笑:“沒有就沒有, 怎麽還急了?”
程肆呼吸幾下, 磕巴地跟她解釋:“你、你喜歡的話,我才同意……你不喜歡,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好吧,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那我回去就買一根好了。”
溫西想到什麽,琢磨着, 話音惡劣一頓:“買一根夠嗎?我聽說男性Omega的身體構造不太一樣……”
“夠、夠的。”程肆頭埋下去, 不敢看她。
“那買多大的好呢?”溫西歪着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帶了些隐秘的調笑意味, “Alpha一般都多大啊?”
“……”
程肆頭越埋越低, 耳根滾燙, 硬邦邦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溫西偏不讓他躲避,伸手扣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和自己對視, 裝得很糾結:“你覺得二十的怎麽樣?”
“可以、可以的……”
程肆結結巴巴地回答,平直的睫毛顫得像蝴蝶振翅。
“不行, 你上次說自己皮糙肉厚,二十對你來說是不是不太夠啊?”溫西很是好心地為他着想,“還是買二十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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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程肆咬着牙,豁出去了似的,重重點頭,“你想買多大買多大,我、我都聽你的……”
他整個人都繃得很緊,身上的制服根本遮不住什麽,溫西略微一低頭,大片輪廓起伏被衣料磨得發硬的胸肌便落入眼中。
她能看到,別人也能看到。
意識到這一點,溫西目光陡然變得深沉。
“确定都聽我的?”溫西揚了下眉,莫名笑了聲,“那給你買三十的好不好?”
程肆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三十……!
這種程度感覺已經超過人體極限了,他一時不确定溫西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畢竟她的語氣再正常不過,像是真的在和他讨論這件事的可行性,卷翹的睫毛微微撲閃,杏眼裏滿是不谙世事的幹淨。
但在他長久的沉默中,溫西漸漸垮下臉,略顯失望地垂下頭:“不行嗎?那算……”
“也……也行!”
程肆見不得她失望的樣子,腦子一熱點了頭,等他反應過來,內心隐隐感覺到一絲崩潰,一想到稱得上駭人的三十,他腿都有些發軟,真的不會被搞壞掉嗎?
可溫西還期待着,于是他只能漲紅了臉,硬着頭皮繼續點頭:“你決定吧,三十也行,我都行……”
溫西原本還以為他會拒絕,是以聽到這句毫無底線的“都行”,內心霎時五味雜陳。
她熱衷于逗弄他,就像時常拿着零食逗弄杜賓犬一樣,直至小狗急得開始沖她嗚嗚叫,她才壞心地将零食喂到小狗嘴邊。
可程肆似乎不太一樣。
他在她面前,好像完全沒有攻擊性的。
對她的容忍度高到讓她有些不忍心了。
恰好舞臺上DJ空降,全場歡呼聲四起,一名穿着修身白襯衫的男性降落在聚光燈中央,他搖臀扭胯,身上捆綁着很标準的情趣繩結,紅繩将他的胸肌勒得過分飽滿。
溫西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微刺激性的酒液順着喉嚨淌進胃裏,燒起一捧火熱,她懶懶掀起眼皮,聲音很淡地說:“不買了。”
“為什麽?”
“不為什麽。”
溫西冷笑一聲。
她都還沒親身試過,憑什麽讓一個假的先進去?
在對方不解的眼底,溫西一只手從他領口大開的制服伸進去,眼底有被勾起的,摻雜着淡淡欲望的好奇心。
她必須要親手丈量一下。
到底是舞臺上的DJ胸更大,還是程肆的。
程肆悶喘一聲,微微低頭弓起背脊,溫西便順勢吻上去,和他密密匝匝地厮磨,讓彼此的鼻息交./融在一起。
……
好久沒來這種地方玩,駱菀然直接跳出了一身汗。
等她出了舞池,遇到不少Alpha過來搭讪,她理也沒理,徑直朝溫西所在的卡座那邊走。
倒不是這兒的Alpha沒有合她眼緣的,只是她如果和人攜手同歸,顯得她将溫西一個人留在卡座上的行為多少有些不講義氣。
總不能讓她的好姐妹眼睜睜看着她爽嗨了。
那多可憐啊。
然而當她回到卡座,看到溫西在沙發上将人親得衣服淩亂,滿臉通紅的瞬間,她默默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她的好姐妹吃得比她好多了!
她擔心個屁啊!
再定睛一看,那個被溫西按着親的人,不是程肆又是誰?
“…………”
駱菀然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她真可憐。
“咳……”
駱菀然走過去,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
沒動靜。
“咳咳咳……”
她只好大聲地咳嗽幾聲。
還是程肆先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往上一瞄,被駱菀然散發着幽幽綠光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別動啊。”溫西皺着眉擡頭,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眼底還有被人打擾的不滿。
程肆低聲和她解釋:“有人來了。”
溫西慢慢将目光轉移到站在面前的駱菀然身上,辨認了幾秒,才略微遲鈍地說:“沒關系,菀然不是外人。”
駱菀然:“……”
我謝謝您的認可嘞。
駱菀然一看溫西這副模樣,就知道這家夥鐵定喝醉了。
餘光瞥見酒幾上少了大半瓶的威士忌,她心說難怪。
“你把她灌醉了想幹嘛?”駱菀然看向程肆,嗓音透着揶揄。
被這麽一提醒,程肆這才發現溫西的狀态确實不太正常。
他沒解釋自己不是故意,沉默了會兒,只問:“那現在怎麽辦?”
上次在香海之城,溫西也開了瓶酒,程肆還以為她酒量不錯,今晚就沒怎麽攔着。
誰知半瓶威士忌就醉了。
“能怎麽辦,誰灌醉的誰照顧呗,”駱菀然笑起來,“反正我是照顧不了,你知道的吧,她這人又不喜歡被人碰。”
頓了頓,她咧着大白牙:“除了你。”
仿佛印證她這句話一般,溫西好似因着頭漸暈沉,下意識往程肆那邊靠,腦袋朝他胸口一埋,箍着他的腰,将他緊緊地抱住。
沒有發脾氣。
垂着長長的眼睫,安心滿足地抱着她的所有物。
程肆猶豫了下,哄睡似的,擡起手掌輕輕拍了拍她單薄的背。
“!!!!!”
駱菀然屏住呼吸,才控制住尖叫的欲望。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麽大型男媽媽帶崽現場!!
“媽咪——啊不是,”駱菀然戰術性咳嗽,對上程肆沒什麽表情的臉,她連忙改口,“程、程同學,你會開車嗎?”
程肆點頭:“會。”
來這兒的人大多都喝酒,所以偶爾他也會兼職代駕業務。
“你應該沒喝酒吧?”
“沒。”光顧着給溫西倒酒了。
“那就太好了,”駱菀然拍拍手,把車鑰匙扔給他,“我喝了酒沒法開車,你幫忙開我車送溫西回去?”
看着溫西安睡過去的側臉,程肆說了聲好。
他确實也不想把喝醉的溫西交給別的任何人。
片刻後,程肆又突然問:“我開了你的車,那你怎麽回去?”
“用不着管我。”
駱菀然随意地擺擺手,扭頭看了眼舞池裏那個戴着狐貍面具騷得一批的Alpha,眼裏閃過些許興味:“說不定我不回去。”
程肆了然,半摟半抱地扶起溫西往外走。
到溫西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溫西酒品很好,從上車到回家在沙發上坐下,她也沒有吵鬧的意思,只困倦怠懶地半阖着眼皮,骨子裏的教養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你要洗漱嗎?”程肆輕聲問她。
溫西點點頭:“身上好臭。”
CLUB的煙酒味沾染在每個人的身上,确實沒那麽好聞。
程肆帶着她進了衛生間,幫她接好熱水,刷牙洗臉。
溫西還要洗澡,但程肆不放心她一個人洗,也沒辦法趁人之危說什麽幫她洗之類的,便找到護膚品架子上她常用的淡雅香水,遮蓋掉身上的其他氣味。
等這一切都弄好,溫西打開了卧室門,利落地往床上一躺。
“……”
程肆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想。
她的酒品真的有點太好了。
掙紮了會兒,程肆放棄了不經允許進去的念頭,剛要開口跟她說再見,便聽見被子裏一道不怎麽耐煩的聲音響起:“愣着幹嘛,你不過來嗎?”
程肆腳步猛地一頓,心跳霎時漏掉了半拍。
溫西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有人往她嘴裏塞了一團棉花糖,軟軟的,奶香味。
可不論她怎麽吃,這團棉花糖始終化不開,反而還有變大的趨勢。
她不信邪地用上了手。
想要将棉花糖揉成一團。
誰知棉花糖那麽大,那麽軟,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她和那團棉花糖較上了勁。
忍不住咬了一口。
好像是她太用力了,耳邊不知是誰發出了幾聲嘶嘶的吸氣聲,棉花糖也顫抖得厲害,在她手心裏跳動了幾下。
緊接着,棉花糖被人拿走了,一顆硬糖滑進了她嘴裏。
溫西好生氣。
生氣得用硬糖磨她的犬齒。
迷迷糊糊裏,她好像聽見有人聲音沙啞地在她耳邊嘆氣,說着什麽。
“溫西……”
“能不能換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