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嫉妒
第22章 嫉妒
作為南江的新興建築之一, 這片商圈是先有的星級酒店,後建的商場,是以為了配套星級酒店的定位, 商場也走的是高端路線,就連私人影院也做成了非常具有隐私性的會員制氛圍場所。
進了觀影房, 溫西掃了眼便明白過來,這裏被陸獻言精心安排過。
裏面陳列着琳琅滿目的器具, 令人眼花缭亂。
這算哪門子的私人影院,說句情趣房也不為過。
托陸獻言的福, 溫西看到了曾在程肆面前随口說過的“三十”, 逼真又誇張的設計讓她眉頭微微擰了擰。
“原來你喜歡這種?”陸獻言将東西撈起來把玩,意有所指地說,“Omega可受不了這種東西, 但Alpha可以。”
“你想多了, ”溫西道,“我純粹覺得它做得很醜。”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陸獻言試探道, “我可以重新定制。”
室內燈光昏暗, 少女坐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姿态随意, 眸子裏沒什麽情緒, 搭在扶手上的一只手細長柔韌, 完美得像一件藝術品。
陸獻言下腹一緊, 心髒處湧起一陣震顫發麻,不由自主地吞咽,忍不住幻想自己舔上去的畫面。
這麽想着, 他屈膝過去,半跪在她腳邊。
或許這樣貿然會被她抓着頭發狠狠丢開, 也或許她會一腳踹過來……
不論哪種,都讓他深深着迷。
“試試吧?”陸獻言語氣十分誠懇,“不試試,你又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呢?”
看着陸獻言這張讨打的臉,溫西心情很差,對這種人來說,打或罵反而會讓他更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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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于是在将陸獻言湊過來的時候,她擡起腳,用鞋尖不輕不重抵住他的喉嚨,警告他不許再前進分毫。
“我很好奇,你在多少人面前這樣搖尾乞憐過?”溫西忽然道。
陸獻言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手心濡濕出汗,莫名心慌,但他知道如果想得到溫西的選擇,那此刻必須坦誠,他咬咬牙,只得如實回答:“她們沒見過我的臉,每個人的底線都不一樣,我畢竟姓陸,還是個Alpha,所以從不接受任何進入行為。”
頓了頓,他折起原本半屈的膝蓋,像囚徒一樣跪在她面前,拿出了全部誠意:“溫西,如果是你,我想我可以。”
溫西俯視着他,短促地笑了聲:“我看起來像是很不挑的樣子嗎?”
“什麽?”
“我說了,”溫西眼皮微掀,鞋尖慢慢用力,将他脆弱的喉結碾進皮肉裏,幾乎掐斷他的呼吸,“你很髒,我對髒東西不感興趣。”
陸獻言背脊僵了下,冷汗開始往外冒,沒有後退躲避,只在窒息中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這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溫西打斷他的話,視線從他挺高的胸膛往下審視。
因着這個姿勢,對方西裝褲上的變化一覽無餘,她冷眼看着,內心波瀾不驚,在陸獻言臉色愈發慘白時,她收回腳,頗為不近人情地開口:“你也看到了,我已經試過,确實對你不感興趣。”
不管是作為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還是求偶的Alpha來說,溫西這句話都足夠打擊他的自尊心。
陸獻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一直以來,在這種事上他有開了挂似的敏銳直覺。
女性Omega較之其他性別,道德羞恥感更盛,所有很多女O都意識不到自己內心深處也許還藏着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喜歡引導她們從純良的小可愛變成大魔王的過程。
可他一眼就确認的溫西,居然在試過後對他說,不、感、興、趣。
陸獻言抱着一絲僥幸心理,試圖在溫西那張臉上找出她僞裝的證據,可惜一無所獲。
沒有第一次見識這些的好奇、興奮,亦或者緊張、害怕,連厭惡都沒有,她真的太平靜了,平靜得像是很單純地提不起興致。
操。
陸獻言滿臉挫敗。
“你都說了是聯姻,怎麽還妄想遇到契合的伴侶?誰不是各玩各的?”
溫西冷淡的嗓音自上而下落進他耳朵裏:“據我所知,你們陸家不止你一個未婚後輩,你的弟弟妹妹,陸雲蔚,陸寅之,都可以作為和溫家聯姻的對象,這點選擇權我還是有的。”
她每說一個名字,陸獻言的臉色就變得難受幾分。
溫西按開手邊的小臺燈,盈盈的光将她的面容襯得有種不可亵渎的神聖。
“你再敢對着我發騷,”她勾着唇,話音一頓,語氣危險,“我不介意換個其他姓陸的過來。”
陸獻言慢慢站起身,喉結被她踩得發紅,默認了她的羞辱,喉嚨裏發出嘶啞的氣音:“陸雲蔚只會比我更髒。”
“不是還有陸寅之?”溫西不動聲色地壓了下指節。
陸獻言:“他也不可以。”
溫西:“我不介意他是Omega。”
“不是這個原因,”陸獻言見她對Omega接受如此良好,自嘲一笑,默了默,半真半假地說,“他身體不好,住着院呢。”
“這樣啊,”溫西琢磨着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去探望一下。”
陸獻言驟然變得警惕:“你認為我會蠢到把你拱手相讓嗎?”
溫西對他的反應感到好笑,莞爾:“如果我說,我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同意嫁給傅晚森呢?”
這話一出,陸獻言瞳孔睜大,錯愕盯着她,好半晌,他才平複下來,眼底滿是複雜:“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
溫西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這不重要。”
陸獻言将她的話在腦子裏順了圈,漸漸明白過來:“你跟我繞這麽大一圈,難道就是為了見陸寅之一面?”
“你想怎麽以為都行。”溫西笑了笑,重複了一遍,“帶我去見陸寅之,我保證他不會再想着逃婚。”
都是初次見面,陸獻言向她送上了見面禮。
她自然也得給陸寅之準備一份兒。
傅晚森就是那個“死去”的雇傭兵女Alpha——不知道這個消息對陸寅之來說,夠不夠誠意十足。
“當然,這個忙我不白幫的。”
溫西收起短暫的思緒,繼續對陸獻言道:“以我對我哥的了解,他恐怕已經在派人查我最近的行蹤,你們陸氏軍工科技,好像也涉獵網絡安全服務來着?”
陸獻言:“對。”
溫西像是終于願意吐露一點真實的自己,摸出手機,在備忘錄上寫了三個日期:“幫我把香海之城公寓南門入口這三天晚上的監控,不着痕跡替換掉,不難做到吧?”
陸獻言掃了眼那三個日期:“才半個月而已,你把那個Omega帶回家了三次?”
“你不是跟蹤我很久了嗎?”溫西嗤聲,“早就知道的東西,何必裝得這麽驚訝?”
陸獻言:“不是不怕發現嗎?”
“是不怕,”溫西道,“但我怕麻煩。”
要是再被許藺深逼着離開她一次,以程肆那傻而執拗的性格,不知道又要在她身邊默默無聞幾個兩年。
陸獻言不甘心自己輸給一個一無所有的Omega。
他只是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而已。
如果早知道會遇到溫西,他一定不讓別人碰到他半點。
偏偏天然失勢,他現在毫無辦法,尤其溫西比他想象中有手段太多,完全不需要他的引導,也能将他殺得片甲不留。
明明只是個還在念書的小孩兒而已。
他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多混賬叛逆。
良久,陸獻言道:“成交。”
正事說完,兩人一起往外走。
乘坐觀光電梯下樓時,陸獻言握緊拳,忍不住補充了句:“我是真心想和你結婚的,就算你繼續和他玩……也可以。”
溫西卻置若罔聞。
她點進星聊裏和程肆的聊天頁面,回複早上沒來得及回的問題。
【?:下次吧,今天有事。】
那邊像是一直在等她回複一樣,立刻又問。
【4:什麽事呢,我能知道嗎?】
溫西看着這句話,微微蹙眉。
一般來說,沒得到她允許,程肆不會主動問這種過于幹涉她的問題。
溫西當然不會回答。
【?:不能。】
那邊便不吭聲了,溫西幾乎可以想象程肆此刻低落的神情。
她又問。
【?:你在幹什麽?】
【4:兼職。】
【?:什麽兼職?】
這次程肆隔了一會兒才回答。
【4:發傳單。】
叮——
觀光電梯抵達一樓,電梯門開啓。
也不知是不是被“發傳單”這三個字暗示了,看到不遠處那個抱着傳單,穿着狗狗玩偶服的人,她竟然有點幻視程肆。
陸獻言很會察言觀色,循着溫西的目光看過去:“似乎是這邊一家奶茶店出新品在做宣傳,你想喝嗎?”
話落,玩偶服像聽見他的話了一樣,十分上道地朝這邊走了過來,而後遞給了他一張宣傳單。
溫西原本想拒絕,轉念又想象了下程肆發傳單的模樣,如果有人接了傳單進店,他是不是就能多拿點提成?
“喝吧。”她最終心軟地說。
陸獻言轉身去買奶茶。
被困在玩偶服裏的程肆看着原地等待的溫西,心口湧起的酸澀讓他眼眶發紅,開始自暴自棄地回想剛才在那人身上看到的痕跡。
溫西和那人在私人影院裏呆了一個小時。
下樓後。
那個男人喉結發紅,頭發淩亂,褲子皺褶一片,臉頰潮色未消。
就連西裝褲的兩個膝蓋位置都沾了灰塵。
這是個什麽樣的姿勢呢?
厚乳了嗎?
程肆沉默而嫉妒地想。
他還沒來得及将洶湧的情緒完全消化掉,放在玩偶服兜裏的手機猝不及防地發出嗡的一聲震動。
下一秒。
正給程肆發信息的溫西驀地擡起頭。
帶着鋒銳探究的目光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