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校車

第23章 校車

這個時間段還不是商場人流量的高峰。

周圍沒什麽人, 手機在玩偶服裏的那點震動聲便顯得尤為突出。

溫西和穿着狗狗玩偶服的人四目相對,指腹在手機上随意按了兩個字符,點擊發送。

果不其然, 對面人的手機又跟着震動了下。

溫西表情霎時變得耐人尋味。

她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裏,以這麽滑稽的方式碰到程肆。

難怪剛才星聊上他突然主動問她超出界限的問題, 原來是看到了啊。

溫西扯扯唇角,朝對面逼近一步, 玩偶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又躲我?”溫西道,“既然就在這兒兼職, 為什麽星聊上不告訴我?”

程肆聽出她語氣裏的不滿, 只得硬生生停住腳步,低聲說:“你和別人在一起,我要是說了, 會打擾你和他的約會吧。”

溫西嗤聲:“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程肆卻因為這句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她沒否認在和別人約會。

“那個人, ”程肆猶豫了下,問出了從看到溫西和別人一起下樓時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他也是你的小狗嗎?”

對方戴着玩偶頭套, 看不清神情,嗓音也一如既往的沉悶, 可沒由來的, 溫西居然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低落難堪的情緒, 以致于她居然有一瞬間想和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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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她便将這個念頭摒棄了,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沒有和程肆解釋的必要。

“你在質問我?”溫西問。

程肆身形僵硬了下,喉嚨幹澀, 顯得玩偶服上狗狗的笑臉也充滿了可憐的意味。

他很想回答沒有。

可事實上他完全承認自己在嫉妒,也确實沒辦法短短時間內就将心情調整過來, 甚至渾渾噩噩地想,如果溫西沒發現玩偶人是他就好了,也不至于被揭開這樣讨人厭的一面。

程肆垂頭喪氣地說:“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他确實沒資格這樣問她。

又何必自讨苦吃。

溫西舔了舔嘴唇,這樣的程肆莫名讓她感覺煩躁。

她朝奶茶店方向看了眼,陸獻言點的奶茶已經在打包了,很快就會回來。

就這一次。

溫西心想,她就解釋這一次,再縱容一次他的冒犯。

反正下次,她絕對會加倍從他身上冒犯回來的。

“不是,不是,不是,”溫西連說了個三個不是,而後道,“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那你和他……”

程肆還沒說完就被溫西打斷:“只是談合作,不是小狗,不是男朋友,沒有接吻,沒有标記,沒有除此之外的關系。”

她輕輕一哂,平靜注視着他:“這樣說,夠清楚嗎?”

豈止是滿意和清楚。

程肆呆呆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從溫西這兒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因為她回答的這些,都是她轉班和他再遇的那天,問過他的問題。

片刻後,程肆點點頭,被冷水浸泡過的心髒開始急速回暖,跳動出更加劇烈熱切的響聲。

為溫西心動實在是一件太過簡單的事情。

即使這個過程已經在他身上發生過無數次了。

“那……那今天……”程肆磕巴了下,語氣變得充滿期待,玩偶服裏的手指無意識動了動。

溫西不知道該說他傻笨,還是該說他精明。

要是她今天沒發現他在這兒,他說不定就懷着剛才那樣的心情直到和她下次見面。

可說他傻呢,他又會抓住一切機會得寸進尺,從她這裏讨要承諾。

“下次吧。”溫西無奈道,“今天真的有事。”

不出意外,今晚還得去應付許藺深,他可沒那麽好打發。

話音剛落,陸獻言提着奶茶朝這邊走來。

溫西便往後退一步,不再說話。

“不知道你想喝什麽,本來打算把他們店的新品都點一份兒,但直覺告訴我你應該不喜歡這種浪費行為。”陸獻言走到溫西面前,将手裏的奶茶遞過去,“白桃烏龍厚乳茶,你喝喝看,喜不喜歡。”

溫西說了聲謝謝,而後插進吸管。

漫進嘴裏的蜜桃香十分濃郁,配上絲滑綿密的口感,更顯醇香清甜。

“好喝嗎?”陸獻言問。

“好喝,”溫西意味不明地彎唇,“我喜歡厚乳茶。”

雖這麽說着,但她其實只喝了一口,就把奶茶往程肆面前一遞:“抱歉,我喝不下了,你能幫我處理掉嗎?”

程肆愣愣地看着她,沒接。

有點拿捏不準她的意思。

旁邊的那個男人卻比他敏銳很多,登時道:“何必麻煩他,這附近也沒有垃圾桶,喝不完沒關系的,我當你的垃圾桶。”

程肆這才明白過來那人的意圖。

你休想!

身體比腦子還更快反應,他飛速從溫西手裏接過奶茶,低聲說了句:“我知道附近的垃圾桶在哪兒,我去處理。”

說完便轉身跑走了。

陸獻言望着他跑得笨拙又滑稽的背影,總感覺哪裏不對:“這人怎麽狗狗祟祟的……”

“誰知道,”溫西幾不可聞地笑了聲,“也許天性如此。”

程肆拿着奶茶一路跑到了更衣室。

他摘下自己的玩偶頭套和手套,換了雙手捧着,甚至忘了握有杯套的地方,手心被冰得通紅也沒舍得放開手。

盯着那杯奶茶看了幾秒,他垂下眼睑,紅着耳尖,含住了溫西喝過的吸管。

當晚,溫西和許藺深一起回了溫家。

許藺深并沒有和她透露同黎筱的談話細節,但他似乎冷靜了下來,看到陸獻言和她一起回去時,不再露出最開始的攻擊性。

“小七,”溫西剛準備回房間睡覺,許藺深便在後面叫住了她,“以後回溫家住吧?”

溫西腳步微頓:“可嫂子不是要經常回來嗎?”

“不用管她,”許藺深冷笑一聲,“她最近可顧不上回家。”

溫西想起了近期娛樂頭條傳出的某明星被Omega金主包養的花邊新聞。

沒拍到方枕儀的臉,消息處理得就沒那麽及時。

“回家吧,”許藺深再次道,“我也會經常回家,我保證,家裏不會再發生令你難堪的事,哥哥最近學了幾道新菜式,是你最愛的口味。”

溫西站在木式樓梯上,側着身子看他:“還是算了吧。”

許藺深:“原因。”

“我在香海之城住慣了,”溫西思考了下,很為難地說,“而且我已經成年了,再和哥哥住一起會不方便。”

許藺深盯着她,慢慢沉下臉色:“是和我住一起不方便,還是去夜店玩不方便?”

溫西并不驚訝他會發現,于是輕聲回答:“如果我說,都不方便呢?”

許藺深嘴角緩緩下撇。

他已經很久沒聽到溫西用這樣叛逆的語氣和他講話了。

“你去夜店是為了見誰?”許藺深問,“小七,你昨晚跟我說是在和駱宛然喝酒……你居然學會騙我了?”

“哪騙了?”溫西理直氣壯地反駁,“你又沒問我在哪裏喝的酒。”

許藺深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被她氣得正要沉聲發火。

“還不是怪你。”

溫西突然輕飄飄道:“我感覺哥哥把我保護得太好了,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會,以後會很容易被騙吧。”

這話她倒是沒作假。

她确實對情和愛一竅不通,所以程肆拙劣地勾一勾她,她就上了套。

只是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就能讓她心軟。

只是和他接個吻,就能反應強烈,甚至到了難以自控的地步。

只是聞到他的信息素,就想要标記他,讓他徹徹底底成為她的所有物。

她決定找個什麽辦法,至少能學着程肆所說的那種方式完整地嘗試一次。

許藺深一時無言。

被她這沒頭沒腦的抱怨弄得不知該怎麽回答。

思忖片刻,他道:“所以你去夜店,只是因為好奇?”

溫西反問:“還能有其他原因?”

許藺深皺起眉,被她挑起的那股火不上不下地堵在胸口。

他告訴自己不應該對溫西發火,因為她看起來确實和從前一樣聽話,而他突然提出讓她回家住的提議也确實沖動了些。

可一想到昨晚那家CLUB裏,陸獻言也在裏面,還動用手段讓當天CLUB的監控全部故障,讓人無法得知他在裏面做了什麽,他對陸獻言的厭惡就加深了幾分。

他要的可不是一位将溫西當成獵物的妹夫。

“以後別去了,那種地方不安全。”許藺深沒有再追問,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溫西也懶得和他周旋了,敷衍應了聲好,像之前每次回家那樣,讓管家差人把她卧室的床單被褥都換成新的。

她和陸獻言交換了聯系方式,定好了下周去見陸寅之的時間。

周四。

陸獻言瞞着許藺深将溫西接到了陸寅之所在的醫院。

溫西沒有和他交談很久,拿出傅晚森照片的那一刻,陸寅之就同意了她的條件。Omega那雙大而失神的眼睛陡然爆發出了光亮,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把傅晚森給她帶來南江。

陸獻言當晚就為他辦理了出院,然後将人直接送去了華海傅家,傅晚森身邊。

說來也巧,傅晚森效力的雇傭兵團隊,居然隸屬T國。

除了投資那個曾瀕臨解散的年輕創業團隊,溫西幾乎不在聯盟內發展勢力。

南江和華海作為聯盟的經濟中心,內部勢力盤根錯節,沒有人才資源和人脈,很難再突出一條新路,而她脫離溫家後,最缺的就是人脈。

所以溫西一早就将目光放在了聯盟外獨立國,那也是她以後會去的地方。

T國的雇傭兵集團從戰争中誕生,發展到現在,規模越來越大,一度被政府征用,但戰事平穩後,現在已從所謂的精銳部隊變成了威脅到T國政府的“叛亂軍”。

她在T國便認識一位因傷從雇傭兵集團退出的人。

那人給她發了陸寅之喜歡的那名女Alpha的照片,盡管只是側臉,她拿了傅晚森的照片多重對比之後,确認這人就是傅晚森。

而那次兩方勢力交鋒,均慘烈收場。

她不知道最終是誰得利,但很顯然,傅晚森的行為和二五仔沒有任何區別。

堂堂陸軍少将傅延居然放任自己唯一的女兒,去做雇傭兵卧底。

這大概是溫西聽過到最魔幻的事了。

不過也因此,溫西對說服傅家和她聯手的事,生出了更多的信心。

傅家願意做這種大膽冒險,勇于嘗試的事,她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溫西這麽一忙,就忙到了十月初。

為了豐富學生們的課外活動,學校組織一年一度的秋游,為期三天。

雖說是學校出資,也不強制參加,但學校要求參加的學生必須坐校車、住學校安排的酒店、無特殊情況不缺席集體活動,這樣方便班主任統一管理,同時更好地保護學生們的人身安全。

溫西之前都沒參加過秋游,她嫌麻煩,但這次她改變了主意。

不斷強行推遲的易感期讓她的身體出現了很多不良反應,整個人都處于躁郁邊緣。

偏偏這段時間忙碌,再加上許藺深盯得緊,她壓根沒有任何機會和程肆有更深層次的接觸,這些躁郁也就遲遲得不到緩解。

确認參加的學生一共二十五名,比去年大大增加。

因為誰也沒想到,溫西今年會去。

糖分超标群裏對此展開了激烈的讨論,林夏陽也快樂地參與其中。

【七班的姐妹!!求證一下,你們班這次去的是海邊吧?會穿泳衣的吧?是吧是吧?】

【是的是的,就在隔壁城市,是學校新合作的景點,老師說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見噴彩虹的鯨魚!】

【那麽話說回來,溫溫這次是因為可以看鯨魚才參加秋游的?】

【是哦,她那麽喜歡鯨魚】

【我也超想看的】

【看什麽鯨魚啊!難道重點不是能看溫溫穿泳裝了嗎!一想到那個場景,我一整個斯哈斯哈!】

【卧槽你你你你——你說得好有道理啊[噴鼻血.jpg][流口水.jpg]】

【我還沒看過溫溫穿泳裝嗚嗚嗚,游泳課她從沒上過!】

【試圖做法,夢一個成真(念念有詞)(跳大神)(般若嘛嘛哄)(瑪尼瑪尼哄)】

在一片斯哈聲中,群裏一個叫“AA我超能磕”的人,點開了林夏陽的私聊。

【AA我超能磕:姐妹,你們班今晚怎麽分配房間啊?】

林夏陽認識她,知道是以前和溫西一個班的,便回道。

【林夏陽:老師還沒說呢,估計還跟去年一樣吧,抽簽睡大床房和雙人标間。】

【AA我超能磕:抽的時候務必求直播!】

【AA我超能磕:不對!現在就直播行不行?重點關注溫西和那個叫程肆的就行[大色臉舌頭狂甩.jpg]】

林夏陽戰術後仰,內心有種隐隐的預感,于是小心翼翼打了個暗號。

【林夏陽:體型差,你也?】

【AA我超能磕:男媽媽,你也?】

【林夏陽:公主A,我也。】

【AA我超能磕:忠犬O,我也。】

【!!!!】

兩人頓時一拍即合,林夏陽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按出火花。

早上九點,七班的學生們在校門口集合,統一上了校車。

溫西不喜歡靠窗的座位,感覺進出很麻煩,便随便找了個靠過道的座位坐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其他同學不好意思和她說借過,直到所有學生都上了車,她身旁的位置也沒人來坐。

溫西視線不經意地掃了圈,看到程肆跟着蔣朔坐在她斜前方。

她垂下眼,幹脆閉目養神。

校車緩緩啓動,座位相鄰的學生們叽叽喳喳說着話。

“玩游戲嗎?”蔣朔百無聊賴,便用手肘推了推程肆,“我最近學了個上分賊快的辦法,可以直接帶你躺贏。”

“不玩。”

程肆餘光時不時往後瞥。

溫西從上車開始就在睡覺,她睡姿端正,氣質安靜,和車內歡聲笑語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樣的溫西,看起來有點孤獨。

程肆默默關注着,甚至産生了一種不顧一切坐到她身邊去的沖動。

不過也就是想想了。

自上次商場的意外碰面後,溫西私下沒有再找過他,即使在學校,也只保持着不鹹不淡的前後排關系。

她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她不找他,他除了等待毫無辦法。

“車程兩個小時,不玩游戲那就只能睡覺了,”蔣朔打了個呵欠,想到什麽,問,“你不是一向不參加集體活動的嗎?這次怎麽有興趣來了?”

程肆:“想來就來了。”

蔣朔嘁了聲:“确定不是因為溫西嗎?”

程肆一怔,還以為蔣朔看出什麽了,然後便聽到他高深莫測地說:“你就不好奇溫西參加秋游的原因?我打聽過了,她和你一樣,以前也不參加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次她來秋游肯定不是随性起意,我猜……”

蔣朔話音一頓,朝他比了個附耳過來的手勢,程肆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依言湊過去,兩人的腦袋交錯靠近。

蔣朔低聲道:“肯定是因為她有情況了!”

程肆猛地擡眼看着他。

“你別不信,”蔣朔示意他朝坐倒數第二排的兩名同學看,繼續和他交頭接耳,“看見沒,他倆去年也是不來了,今年成一對兒了就來了。”

“在我們學校,家長最怕的就是孩子找的對象不是門當戶對,這兩家之前就有過節,他們家長肯定不同意他倆在一起的,平時在學校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所以才偷偷摸摸的,就等着這次秋游在外邊浪呢。”

“我跟你說,溫西肯定也是這種情況,但我不确定她和誰……”

蔣朔還在喋喋不休地分析着,程肆卻在回頭的瞬間被定在了原地。

溫西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正沒什麽表情地盯着他。

确切地說,是盯着他和蔣朔。

程肆微微扭頭,這才發現蔣朔左手扣着座椅,半個身子都擠到了他這邊。

他抿抿唇,擡手就把人往旁邊一推。

蔣朔被他猝不及防的力道推得差點撞到窗框上,嘴裏的八卦也霎時變成了一句怒罵:“我草!你瘋啦?幹嘛推我!”

程肆面不改色道:“你是Alpha,別靠這麽近。”

蔣朔:“……”

蔣朔受不了了:“你Omega了不起?我就和你說個悄悄話也不行?”

程肆:“不行。”

蔣朔氣笑了:“那你就坐我旁邊,我還能離你多遠啊?有本事你去別的座位!”

程肆早有此意,順勢就道:“好。”

然後蔣朔眼睜睜看着程肆裝模作樣找了一圈,走到了車裏唯一一個空位前——溫西的旁邊,而後對着神色冰冷的溫西,問出了一句聽不清含義,又十分驚世駭俗的話——

“溫西,我可以和你坐嗎?”

程肆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周圍一圈的人聽到。

車內頓時鴉雀無聲。

蔣朔更是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林夏陽足足愣了好幾秒,差點尖叫,給小姐妹打字直播時手指都在抖。

【林夏陽:啊啊啊啊啊啊啊狗狗當着我們班所有人的面!問!溫西!可不可以!和她做!!! 】

【林夏陽:啊啊啊啊啊啊我人沒了】

【AA我超能磕:我艹!!!直球!!!】

想到這兩人開學第一天的短暫交集,車內的人都興奮了起來,但又礙着溫西不敢明目張膽起哄,只屏息等着看好戲。

程肆見周圍沒聲了,後知後覺也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歧義,在溫西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有點局促地解釋:“我是問,能不能坐你旁邊。”

溫西沒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只将雙腿往過道方向撇了撇,讓出了些許位置讓他進去裏面的座位。

程肆舒了口氣,說了聲“謝謝”。

座位空間狹窄,程肆擡起一條腿先繞了進去。

沒看到想象中的激烈沖突場面,周圍學生滿臉失望,很快又各說各的去了。

也就不知道,程肆正準備收回後腳時,仿佛被人莫名其妙絆了一腳似的,高大的身體一下子撲向了溫西。

他反應迅速,先跨進去的那只膝蓋撐在了座椅上,才沒有将自身重量全壓過去。

從某些角度看起來,程肆好像坐在了溫西身上。

這幅畫面落在了密切關注的林夏陽眼底,他雙眸冒光,盡職盡責地直播。

【林夏陽:做了做了!他們一起做了!!!】

【AA我超能磕:用的什麽姿勢!】

【林夏陽:是臍橙!是臍橙啊啊啊啊!(聲嘶力竭)】

“對、對不起,我沒注意……”程肆連忙重新站起來,面紅耳赤地和溫西道歉。

溫西平靜道:“沒關系。”

程肆見她确實沒有生氣,稍微放心了些,回頭想看看是什麽東西絆住他了,卻什麽都沒看到。

他一邊疑惑,一邊把膝蓋放下來,誰知放下時,溫西的腳突然出現在了他腳下。

程肆下腳時就感覺不對了,立刻收了力道,怕踩到她。

一通操作,他踩了空,手又不敢觸碰溫西借力,竟然再次朝她摔了過去,一條長腿橫在了溫西腿上。

【林夏陽:啊啊啊啊啊上上下下上上下下!!】

【林夏陽:他真的好會騎!!】

接連摔倒,饒是程肆極力掩飾,也尴尬得手足無措漲紅了臉。

不過這次溫西十分好心地,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擡眸看他時,散漫嗓音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你很想坐我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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