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午茶
第3章 下午茶
邵雲重送裴雪意回去休息。
一路把人抱回卧房,中途碰見許多別墅裏的傭人,大家看他兇神惡煞,就知道準是這倆人又鬧起來了。
他們倆才回國一周而已,但這一周的時間裏已經鬧過數次,傭人們一開始還緊張,後來就見怪不怪了。
這別墅裏工作的人,都是多年跟過來的老人了,有些人甚至是看着邵雲重和裴雪意長大的。在他們眼裏,裴雪意雖然姓裴,但幾乎也算半個邵家人了,在這莊園裏有自己的卧室,還有專門的書房。這兩人關系本來是極好的,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
宴會上的餐食多是冷的,不合裴雪意胃口,所以他從下午到晚上都沒吃什麽東西,邵雲重便吩咐廚房做點熱乎的送過來。
卧室裏獨他們兩人。
裴雪意換了一身絲質睡衣,床上放了一個小桌板,擺着熱湯和幾樣清淡小菜。
邵雲重陪他吃了點東西,看他吃東西的模樣斯文又乖巧,心裏直癢癢,沒忍住摸了摸他的臉。
這臉太瘦削了,下巴尖尖,雖然比從前還要精致幾分,卻不如從前那般可愛嬌憨了。
花無百日紅,人無再少年。
邵雲重二十出頭的年紀,本不該生出這樣的感嘆,只是四年時光一晃而過,他和裴雪意再也回不去十六七歲了。
等吃過飯,小桌板撤下去,裴雪意翻身躺在床上,背對着邵雲重,顯然是不願搭理。
這種滋味真不好受,邵雲重簡直百爪撓心,他也躺到床上,在被子底下悄悄扯裴雪意的褲子,“給我看看,那裏是不是腫了?”
方才在休息室,裴雪意說“還沒好”,不給他碰,他才想起自己下午的粗暴。當時真的太過生氣,難免過分了些。
裴雪意不讓他看,推開他的手。
邵雲重堅持要看,裴雪意便掙紮。邵雲重三兩下就制住他反抗的動作,把睡褲扒了,兩腿分開。
确實有些紅腫,瞧着怪可憐的,此刻暴露在空氣中,還瑟瑟縮縮的,更可憐了。
“你看好沒有?”
裴雪意被摁在床上,保持着雙腿打開的姿勢,偏偏又反抗不得,一張臉都氣紅了,說話都咬牙切齒的。
邵雲重說:“得塗點藥。”
裴雪意恨恨地說:“我不用你管!”
“那可不行,”邵雲重沒臉沒皮,“我弄的,我就得管。”
最後還是他找出藥膏,掰着裴雪意的腿,給那地方裏裏外外塗了藥。
塗了藥的地方濕濡濡的,像一朵淫靡的花。
邵雲重喉結滾動,又有點上頭,真恨不得立刻插進去。但這地方嬌嫩,肯定是不能用了。他又生出一點歉意。然後就做出了一個自己都有點驚訝的動作。
“啊…你…”
裴雪意的聲音就像被人扼住,随後整個人都失了力氣,腰肢軟着,……
……
……
邵雲重硬是幫他弄了一回,漱完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裴雪意氣喘籲籲躺在床上,頭發被汗濕了,臉也布滿潮紅,半垂着眼簾,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失神。
邵雲重含住他的嘴唇,渡了一口水給他,“阿季,你體力太差了,才一次。”
“以後怎麽受得了?”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困擾邵雲重很久了。他決定給裴雪意看看中醫,好好養養身體。
裴雪意睜開眼睛,清亮的瞳仁很黑,掃了他一眼,拽了個枕頭砸在他身上。
邵雲重沒有躲開,湊上去想親他,“這種時候你都不能溫柔一點兒?”
裴雪意一腳踹他臉上,“滾開!”
沙啞的嗓音幾乎不耐煩到極致。
晚宴過後,賓客散去。
邵父和邵千洲平時要上班,大多住在市區,并不住在莊園裏,晚宴結束後第二天就走了。
邵雲重剛回國,雖然要開始分擔父親和大哥的擔子,但也不急于一時。邵父讓他先休息一陣子,終于回國了,怎麽也要好好玩玩。
他們家這個莊園風景宜人,各項設施齊全,不僅适合會朋友、辦派對,也非常宜居。邵雲重決定多住一段時間。
只是從那天晚宴之後,裴雪意就不跟他說話。雖然平時裴雪意的嘴也跟刀子一樣,刀刀都要刮他的肉,但他更受不了裴雪意的沉默和冷眼刀。
邵雲重心裏清楚,裴雪意這是心裏憋着氣呢,要說原因,那天在休息室裏的小插曲根本不值一提,他生氣的真正原因恐怕還是回國前發生的事。
回國前夕,裴雪意差點跟一個野男人跑了。
那男的姓魏,也是一個留學生,跟裴雪意同專業。
邵雲重千防萬防,還是讓那姓魏的有了可乘之機,兩人不知道怎麽勾搭上的。
他一開始覺得,也不能把裴雪意逼得太近,何況只是一個同專業的學長,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天不成?
沒成想就是這一時放松,差點釀成大禍。
這姓魏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幫着裴雪意逃跑,還想把裴雪意送到瑞士去。
結果當然是沒走成。
邵雲重提前知道了這件事,來了一招守株待兔,當天把兩個人堵在機場。同時,他還報警了,堅稱是那姓魏的綁架了他弟弟。
當天晚上,他就把他抓到的兔子狠狠 操了一頓,第二天就把還昏睡不醒的人帶上飛機,打包回國。
至于那姓魏的,邵雲重只稍微使了點手段,一直到昨天,還在英國被拘留着呢。
哼,想到這裏,邵雲重還是覺得很快意,不禁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個笑。
……
裴雪意握着手機,靠在窗前發呆。
他的卧室可以看見庭院裏的池塘,甚至能透過清澈的池水看到裏邊游曳的錦鯉。
這些錦鯉好像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在這裏了,小時候他和邵雲重一起在這裏釣錦鯉玩,先用大把魚餌把它們吸引過來,這時總有幾只蠢笨的會上鈎,上鈎後就會被釣起來放進水桶裏,等他們玩膩了,再放回池中。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連忙打開查看消息,然後又失望地垂下頭,把手機丢在床上。
不知道魏學長怎樣了?這幾天他一直聯系不上魏學長,留言也沒有任何回複。
那天他被邵雲重帶走,甚至都來不及和魏學長說上一句話。魏學長好心幫他,他卻連累了人家。
以他對邵雲重的了解,邵雲重一定會為難魏學長,但那畢竟是英國,邵雲重又已經回國,應該不會太過?
他一開始不敢問邵雲重,生怕本來沒事的,又因為自己多嘴一問,惹得邵雲重醋意大發,反而會讓學長那邊更不好過。
後來聯系不上學長,沒忍住,就在晚宴的那天下午問了邵雲重,結果就被好一番收拾。
說到底還是他太蠢了,就像那些被釣上來的魚一樣。他早該知道,邵雲重在四年前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更何況四年後,這個人只會更狠,還有随着年齡與日俱增的成熟心智。
池塘旁邊的休閑區,阿姨們正在布置下午茶。過了一會兒,有阿姨來敲門,喊他去吃下午茶。
裴雪意現在哪裏有心情吃下午茶,便說“不去”。
這時邵雲重過來,他讓阿姨走了,很有耐心地說:“今天天氣很好,陪陪我吧。”
裴雪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天氣确實很好,但他不想陪邵雲重,冷淡道:“你自己吃吧。”
說完這句,他自己都可以預料到,邵雲重要麽生氣地離開,要麽強硬地拽他下樓。
但很意外,這兩者都沒有。
邵雲重只是笑了笑,帶着些漫不經心,“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姓魏的怎麽樣了?”
裴雪意一驚,“你把學長怎麽了?”
邵雲重向他伸出手,“這回總能邀請你品嘗下午茶了吧?”
裴雪意不情不願地把手伸過去。
邵雲重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往池塘邊走去。
兩人在太陽傘下落座,共同面對着一池錦鯉。
“你把他怎麽了?”裴雪意又問。
邵雲重沒說話,只是打開手機,找出一段視頻,點了播放,再遞給他。
裴雪意疑惑地接過手機,隔了那麽多天,他又見到了魏學長,在這段視頻裏。
魏學長還穿着那天見他時的衣服,頭發油膩淩亂,看起來十分狼狽。他像是不知道正被人拍攝視頻,說話邏輯混亂,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裴雪意卻能聽清楚他的每一句話。
“是他勾引我的…”
“他說他願意跟我睡,只要我能把他送到瑞士!”
“我不想幫他的!是他一直引誘我!”
“哦對啦!他還有一個美國賬戶!他一直在偷偷往裏存錢…我知道那個賬戶…我都告訴你…”
裴雪意攥着手機,腦子“嗡”的一陣響,他覺得眩暈,很不舒服。但視頻還在播放着,那個聲音一直清晰的傳進他耳朵裏。太陽照着他,但他覺得手腳都很涼,手也不停地抖,不停地抖,幾乎都要拿不住手機了。
他不是沒想過魏學長會把一切都招出來,但他為什麽要污蔑他?為什麽要把他說的那麽不堪、那麽下賤?
裴雪意閉了閉眼睛,一瞬間的神情可稱“痛苦”。
就在這時,視頻裏的聲音戛然而止,邵雲重從他手裏抽走手機,把視頻暫停了。
邵雲重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個學長不是好人。”
裴雪意素來牙尖嘴利,這時卻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邵雲重怕他氣急攻心,一時想不開,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再傷了身體,連忙朝他看了一眼。
裴雪意卻突然笑了,那笑裏的冷意直達眼底,“邵雲重,你就是要毀掉我,讓所有人都離我遠遠的,是不是!”
他固然痛恨魏學長背信棄義、反口攀咬,但他怎麽會不知道,以邵雲重的手段,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抵得住他的威逼利誘?
從過去到現在,邵雲重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凡是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不論男女,邵雲重都要一一剪去!
“邵雲重!我就是你養的一只貓!一條狗!貓狗還能找個伴兒!我他媽連貓狗都不如!”
裴雪意一把掀翻桌子,桌上的杯碗茶碟全都砸爛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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