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息室
第2章 休息室
裴雪意坐在邵雲重懷裏,就那麽一個小小的人兒,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因為周圍人多,且大多都在看他,他甚至有點驚慌。
馮寰實在難以想象,看起來那麽乖巧的人,他是怎麽把雲重的脖子撓出一條血印子來的。
其實馮寰已經四年沒見過裴雪意了。
四年前的那個夏天,雲重不知道抽了什麽瘋,明明都決定走保送了,卻突然要出國,連帶着把裴雪意也帶走了。
後來他問過雲重,雲重的回答很敷衍,似乎不想多說,但雲重當時的表情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其實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隐約感覺這件事跟裴雪意有關。
這四年間,馮寰在美國讀書,有時候幾個朋友飛英國玩,也會跟雲重小聚一下,但一次都沒見過裴雪意。
馮寰将此歸結于邵二的獨占欲。
金屋藏嬌的樂趣就在于此,将美人養在深閨,占有他、掌控他,讓他只能仰起脖子獻祭,任你予取予求。
這大概是不少男人的夢想,呵呵,多麽惡劣。
空中花園因裴雪意的到來安靜了幾分鐘。
各色目光都暗中投向那個被邵雲重抱在懷裏的皮膚雪白的男孩子身上,或探究、或玩味、或驚豔。
裴雪意垂下眼睛,不看任何人,如蓮的眼尾垂落時有幾分涼薄的意味。他不喜歡這種場合,這讓他覺得,自己是雲重拿出來炫耀的寵物。
有人跟侍者要了橋牌,邵雲重玩這個很精通,但他今天沒參與,只是在一旁抱着裴雪意看別人玩兒。
兩個人就那麽坐着,也不說話。邵雲重将手貼在裴雪意的腰上,力道很輕地揉了揉,算是為今天出門前的魯莽道歉。懷裏的人躲閃着不想讓他碰,又被他輕易壓制。
裴雪意不懂橋牌規則,只覺得無聊。
面前的茶幾上有果盤和甜品,他伸手拿了一顆櫻桃,擡手間寬松的袖子滑動,露出小半截手臂。
上面有幾點紅痕。
馮寰離得近,自然是看見了。
他又看到,裴雪意耳後也有一塊紅斑,那麽隐蔽的位置,也沒被放過。
這得是多激烈的性事。
其實在送裴雪意來之前,殷勝天就已經感嘆過邵雲重這個殺千刀的畜牲有多不幹人事兒。她是給裴雪意擦了粉的,遮了遮脖子,想着手臂會裹在衣服裏,就沒有遮,至于耳後的隐蔽位置,就連殷勝天也沒發現。
幾個人把橋牌玩得很熱鬧,邵雲重一邊看,一邊喂裴雪意吃櫻桃,一顆一顆的喂,再攤開手讓他把櫻桃核吐在掌心裏。
邵雲重是今天這場宴會的焦點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旁人的眼睛裏,這一幕可謂看呆衆人。
尤其是那些使盡渾身解數才被金主帶進這場宴會的男孩女孩,他們最受寵也不過是指什麽買什麽,大多數時候還不是要小心翼翼的舔着。何曾見過這些大少爺伺候別人?
他們是想得開,為了掙錢嘛,幹什麽都不磕碜,就是不由得心生感慨,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豬都大!
空中花園起了一陣風,今天氣溫本就不高,這風一吹就有點涼了。
裴雪意穿得單薄,邵雲重脫下西裝外套給他披上,對衆人說:“慈善拍賣就要開始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其實這時候一局橋牌都還沒打完,但邵雲重都要走了,其他人也覺得沒意思,便都跟着散了,有的去拍賣會湊熱鬧,有的去別處。
離開空中花園,裴雪意從邵雲重懷裏掙脫出來,走得飛快,兩腿間的部位不堪重負,疼得他直皺眉。
邵雲重就跟在他身後。
他一把扯下披着的西裝外套,狠狠甩在邵雲重身上,轉頭就走。
邵雲重毫不懷疑,裴雪意剛才沒有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扔他衣服已經是格外給他面子了。他連忙追上去,攥住他手腕,“別跟我怄氣了,行不行?”
裴雪意想甩開他的手,沒甩掉,氣沖沖地說:“我怎麽敢?”
邵雲重說:“既然不敢,那就老實跟着我。”手上用力,強硬地将他攬住。
兩人來到拍賣廳的時候,裴雪意的手腕都紅了一圈。他心裏憋着氣,只顧匆匆往前走,不小心撞了人,剛準備道歉,擡頭看見眼前人是邵千洲,雲重的大哥。
“大哥。”裴雪意看着對方,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臉。
“阿季,你們也來了。”邵千洲看看弟弟,又看看雪意,這兩個人一起長大,只差一歲,雪意卻比雲重瘦弱許多,因此打私心裏他更疼愛雪意一些。
他扶了扶雪意的肩膀,“一會兒看上什麽東西就跟大哥說,大哥拍給你。”
“謝謝大哥。”裴雪意不由地湊近了些,很是依戀的樣子,“大哥,我想跟你坐一起。”
“好呀。”邵千洲笑着說,“你們倆都跟我坐一起吧。”
“好什麽好!”邵雲重把裴雪意揪過來,“今晚是大哥的相親局,你去湊什麽熱鬧?”
他往不遠處擡了擡下巴,“看見了嗎?那個可能就是未來大嫂。”
拍賣廳內是一張張圓桌,桌上放着立牌,廳內人大多三兩坐在一起,裴雪意順着邵雲重的目光看去,那張圓桌樹着邵千洲的名字,旁邊已經坐着一個女孩子。那位小姐長得十分端莊大方,臉若銀盤,頭發高高盤起。
邵千洲說:“你少胡說八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人家跟我都不熟。”
邵雲重說:“聊着聊着不就熟了?你今晚可得紳士一些,人家喜歡什麽,你就拍下來送了,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考慮婚事了。”
邵千洲說:“你少在這裏裝腔,我才三十歲。”
邵雲重笑了,帶着裴雪意離開,找了他們的位置坐下。兩人剛落座,殷勝天就尋過來了,這家夥早早就在這裏等着了。
“老板,我幫您舉牌~”
她身高一八零,是個十分豐滿健壯的美人,此時正掐着嗓子模仿小夾子。
裴雪意看見她就像老鼠見了貓,直往雲重身後躲。
都說一物降一物,邵雲重的八個助理中,裴雪意最怕的就是殷勝天,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大概這也是殷勝天能在八個助理中脫穎而出,成為首席助理的原因。
“我說…”三人坐在一起,邵雲重看向左手邊的殷勝天,低聲問:“你是怎麽把他叫起來的?怎麽見了你吓成那樣?”
殷勝天一臉無辜,“我直接開門,把他從床上拎起來 ,他當時吓壞了,裹着被子瑟瑟發抖,好像我要強奸他一樣。”
邵雲重:……
原來如此,難怪了。
今天殷勝天運氣不錯,邵雲重承諾拍下來今晚的第一件藏品送她,第一件藏品恰好是一套鑽石項鏈+耳環。
只是一套熱場的小東西,也沒有人跟她搶。
邵雲重簽确認書的時候,殷勝天簡直兩眼放光。
接下來還有很多藏品,雲重想看看都有些什麽東西,便沒急着離開。
桌上有紅酒,他倒了一杯,喝了。殷勝天剛得了獎勵,這會兒格外殷勤,又趕緊給他倒上,雲重又喝了,殷勝天又倒…如此循環往複,不知不覺喝了大半瓶,邵雲重竟然有些微醺。
醺醺然的,他把裴雪意的手捉住,玩他的手指。
邵雲重時常覺得,裴雪意就是可着他的心長的,這人哪裏都好看,就連一片手指甲都長在他的心坎兒上。
就說這手吧,不戴上跟他的婚戒都可惜了,不用最昂貴的寶石就是糟蹋了。
他想着想着,立刻讓人把今晚所有藏品的圖冊傳過來,可惜翻了一遍,也沒什麽配得上阿季的東西。頓時覺得有點掃興。
但或許是因為喝了酒,酒勁上頭,他盯着裴雪意修長白皙的脖頸,還有那些遮都遮不住的痕跡,突然覺得喉頭一緊,一下子就起了欲念。
邵雲重是很少壓制自己欲望的。
他當即拉起裴雪意的手,在衆人舉牌競拍時堂而皇之的走了,引人紛紛側目。
出了拍賣廳,有一條往左的走廊,進去後是供客人喝茶休息的休息室。
邵雲重随手推開一間,這間休息室沒人,只開了很昏暗的小燈。
裴雪意正納悶他又發什麽神經,便被他往裏一帶,摁在休息室的長形沙發上。
“邵雲重!”裴雪意這時才知道他要做什麽,心中大驚,奮力掙紮,“你起來!放開我!”
“邵雲重!你放開…放開我…”
他幾乎手腳并用,又踢又打,然而到底力量懸殊,很快便被邵雲重扣住兩只手腕。
裴雪意今天穿的衣服很寬松,尤其是褲子,兩條褲腿肥大,早在掙紮間就堆到腿彎,這會兒更方便邵雲重探入,順着褲管摸上他的屁股。
“不行!不行…”裴雪意的聲音被堵在喉間,有些含混,“邵雲重…邵雲重…求你…”他說話時帶着哭腔,聽起來又恐懼又委屈,“真的不能了,還沒好呢,會流血的…”
眼裏的淚幾乎是同時落下來了。
邵雲重一下子心軟了,那一點微醺的酒意也清醒不少。
他抓了抓頭發,覺得自己實在混蛋,連忙幫裴雪意整理衣服,然後溫聲哄着:“好了好了,不做了,你別害怕。”
裴雪意縮成一團,不肯看他。
邵雲重又抱住他道歉,“對不起阿季,我剛才上頭了,是我犯渾,要不你扇我一下?”
休息室外,殷勝天貼着門,整個人幾乎融進門裏去。邵雲重剛出拍賣廳,她就覺得不對,趕緊跟過來了。
方才屋裏動靜還很大呢,她正猶豫着要不要胡亂編個理由把老板支開,現在又突然安靜下來。
看來是不必了。
她松了口氣打算離開,剛整理好禮服裙,還沒邁開步子,休息室的門就打開了。
邵雲重抱着裴雪意出來,看見她站在門口,臉更黑了。
“啊哈哈哈…”殷勝天幹笑幾聲,“我找洗手間,找洗手間…”趕緊提着裙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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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籠》1個魚糧,感謝投喂海星和留評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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