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那樣可愛
你那樣可愛
“恩！其實，好不好的，只是初步印象。為了進一步驗證，我們還需要單獨談談心，确認一下！”
“談心？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九點了，我看……這個……就不用談了！你回去考慮，有什麽要說的，信上再談……。”
陳小希見他不應允，有些煩惱！她擔心計劃落空，忙辯解道，“不可以，哥，你也知道，我們來一次縣城承載着爸媽的厚望，且花銷不菲，好不容易碰到個合适的，哪能不多了解了解？其他的人呢，你看……是不是先推了！”
她越說越離譜了，爸媽掏到一個相當的，容易嗎？陳凱文一口回絕，“推不得，爸知道了，會生氣的！你知道他從不求人。可是……他……哎！即便不想見，也走一走過場，讓他安心！”
“哥，你也看到了！這個人……不是意外了嗎？如今他的心看似頑強，卻不堪一擊，多需要溫暖呀！他都去給我買禮物去了，足見真心一片。況且，他身受重創，會不會突然間挺不住了。想他這般模樣，還有這般勇氣，多麽難能可貴！然而，就算我告訴他我們合适，給他信念。但免不了他會誤以為我敷衍他。回去後，指不定怎麽雪上加霜的悲哀呢？我很想照顧一下他的情緒？爸爸那麽正直，會理解我關心弱小的苦心的！”
“你是說他可憐？是因為可憐他，才要與他多相處，其他的就不相了嗎？”
“是的。按媽的意思，是該貨比三家！可是他……何止可憐？而且可愛！可愛的我滿腦子都是他！”
陳小希努力讓臉皮厚了厚，豁出去了。本來她就是美籍華裔，人家在酒吧裏胡作非為的，她只是說了句暧昧的說，而這話算什麽。
可是，她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這樣的話語對于這個時代的人是限制級超标的。搞不好，哥哥也會認為她不要臉！可畢竟她是為了救人，不要臉又怎樣？救人一命，舍一次臉皮，這是醫者的本心！
“可愛？”陳凱文果然被她震撼到，撲克臉蹦不住了，音色也有些不對！
“對，哥，我覺得他好可愛。你想啊，他不顧一切就沖進雜貨鋪的樣子，多可愛呀！我決定了，就八九不離十選他了。看在這個人幾乎要成交的份上。其他的相親對象都推了，你看怎樣？”
“成交？你确定？”陳凱文搖搖頭，一只大手想要去探探她的腦門，确認她沒因發燒而說糊話。
她昨日掉到井裏，并沒有發燒，是不是後反勁了！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還沒放到她的額頭上，卻被她一把抓住，按在自己的臉上，“哥，我沒糊塗，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你昨天不就确認我沒事了嗎，哪有潛伏期這麽長，才開始犯病糊塗的！”
陳小希也覺得，哥哥不比其他人，有過斷案經驗，容易疑神疑鬼，可穿越這樣的案例，她賭他沒經驗。就算懷疑她反常，也想不到她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她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左臉上抹了一圈，又要将他的手按在右臉上。
Advertisement
可他并沒有繼續配合她，猛得将手抽出去，不自然地後退一步，“好的，好的，你的臉挺涼的，是沒燒。你确定接下來就只與他一個人聊天嗎，別人也許更……嗯……“可愛”呢！”
“是呀，連人家要買的禮物都打算收了！收人嘴短！我能不給他約下去的機會嗎？也不能背叛他再約別的人，一腳踏九船本來就不應該。哥你說是吧……”
陳凱文的臉突然間陰沉了起來，他轉過頭，不去與她言語糾纏，“那禮物，你最好不收！”
此時，只聽雜貨鋪那邊傳出喊聲，“陳翠雲同志，陳凱文同志，讓你們久等了，我回來了！你們看……。你們看……。。”
徐士海還是如前番一般地一瘸一拐，速度卻是不一樣了。他拼命向他們這邊走。不一會，便眉宇蒼茫地停在他們近前！
他手持一張白紙，有一幅畫卷躍然于白紙上。看起來，頗有些詩情畫意！他顫顫巍巍地将它向陳小希遞了過去，“陳翠雲同志。這是我的丹青，是适才在雜貨鋪描繪的。畫的不是別的，正是敝人發生意外前的樣子。你看，我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陳小希接過畫，只見畫紙上一個文绉绉的小書生，拿着一本書，仰天陶醉。一行詩句在旁，字體十分飄逸，“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她忍不住撲哧一樂，“你去雜貨鋪是買紙去了？這麽短的時間，就做了一幅畫，還題了一行詩！”
“是啊，是啊……。” 徐士海捂着胸口，明顯是累壞了！
陳小希扯了陳凱文的袖子，讓他轉過頭，“哥，你看，多讓人感動的詩歌！”
陳凱文随意瞥了眼畫卷，又望了望陳小希的癡态，依舊不可置信，詩又不是他寫的，是李白的原創，她感動什麽！
但出乎意料，他突然間同意了她的請求。
“好吧，你既這麽感動，一切……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呢，做人要信守承諾，說話不算是不行的。我去安排一下其他事，你現在想辦什麽就辦什麽。但是，事辦完了，就到商店前面等我！”
“哥，真的嗎？啊，你同意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陳小希見目的達成，一時忘乎所以，不分青紅皂白，沖上去就對陳凱文來了個美式熊抱。
“哥，那我走了……”
陳凱文猝不及防，想不到自己的妹子何時變得這樣浪？竟有一天，會撲過來抱他！他躲閃不及，只覺得心咯噔一下。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去推這熊妹妹，她卻撒歡似地松開了他……
她蹦蹦跳跳跑到徐士海的身邊，向他擺了擺手，“徐士海，陪我去散散步，如何？”
陳小希畢竟在美國呆久了，被五顏六色的人熏染慣了，肢體語言就不自覺地十分豐富。而七零年代的中國人是喜歡保持距離的，哪怕是親兄妹。
她雖有所耳聞，在結婚前就摟摟抱抱，在村裏是天理難容的笑話，可習慣總會在不經意間迸發！
另一方面，早就聽翠雪透露，哥哥與他們是躺在同一條大火炕上的螞蚱。此前，他每次回到家中時，都與大姐挨着睡。而且，姐妹們睡覺的時候，都是穿的裏衣，至于他穿什麽睡覺，她便沒好意思側面多打聽了。然而，既然在家裏，陳翠雲能如此面對他，她擁抱一下他，又算什麽呢？
可陳小希卻不知道，這樣的抱，對哥哥而言，不是不可以，可那是在生離死別的時候，才可以這樣抱的，如此，才算正常！現在，她這個樣子，在他眼裏是極其不正常的！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悔不當初，自己怎麽養成那麽多爛習慣呢！幸好，美國人不似西歐人那樣，時不時的，就有親臉的習慣。若是那樣，她指不定親瘋了幾個人呢？
直到二人走遠，陳凱文依舊沉浸在不自在中，“妹妹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她真的看上了那人？興奮地有些瘋狂？才像剛剛那樣！不會這樣簡單吧，妹妹這家夥絕對是有什麽事瞞着他！”
一切如先前計劃，彼時彼刻，陳小希正拐着徐士海向縣醫院的方向走去……
她向後望了望，哥哥似是走遠了。沒想到，他還真的好騙，真的相信她與他一見鐘情了，又真的脫掉了後面的麻煩！她心中暗自輕蔑，什麽海警呀？簡直是徒有虛名！
她一邊嘲笑他，一邊放下心來。看着旁邊那人，她不禁有些疑惑起其他事了，剛剛他明明都被揍成那樣了，雖東跑西颠地去畫畫，可還是步履蹒跚。現在走的似是很起勁呢，不大像被揍出重傷的人！
可看得出來，他是為了給她留下個好印象，才強撐着的。這個人，被她算計，她也算計的怪揪心的。他現在，怎如此安靜，是不是越陷越深呢？不行，她不能這樣殘忍，要趁早将他打發了！
她忍不住仔細打量他的神情。他雖沒有盯着她看，卻感受到了投過來的餘光……
只見他脖子通紅，一路四處蔓延，陳小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徐士海，你還走的動嗎？”
“我……。我當然走的動，與陳翠雲同志一起走，嘿嘿……走一天都沒事，你們就……就……晚點走吧，咱倆多散散步……” 作為一個文人騷客，浪漫的話對他而言并不陌生，心中不知偷偷摸摸念過多少回，可真個講出來，怎麽那麽害臊呢？突然間，他只覺得身體上無一處不害臊地燥熱起來！
“哦，我看你應該早點回去調養。”
稍後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