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溺海

25.溺海

遲暮有時候覺得她男朋友真的有點煩人。

本來在以前一個多小時就能做完的金融報表,她現在做了一下午都還差一大半。說來還都得歸功于時晝,談戀愛後從早到晚都要纏着自己,遲暮真不知道他在愛丁堡四年找不到人說話是怎麽度過的。

她感覺自己像養了某種大型犬,幼兒園小孩都沒時晝這麽黏人。遲暮被弄得煩了,随手從包裏抽出一沓紅色鈔票推過去遞給時晝,面無表情,頭都不擡地說道:“這些錢,夠買你閉嘴了嗎。”

好吧,時晝承認自己還是見錢眼開。

不知道是不是初春回暖太快,房間裏因為門窗緊閉而急速升溫。時晝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某處起火,燃起的溫度一路往下延伸。

“這麽多?”他翻了翻那一堆鈔票,粗略地得到了“數額不菲”這一模糊概念。“遲老板,确定只要我閉嘴嗎?”

“什麽。”遲暮可能是沒聽清,手上握着的筆頓了頓,擡起頭來問。

時晝單手支着下巴,側過臉朝她笑,同時還不忘拎起手邊的可樂灌了一口:“我是說,遲老板你給我這麽多錢,也可以要點別的服務哦。”他晃了晃手裏的可樂罐,暧昧的神情挂在臉上,笑道:“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嗎?或者我們還可以試試更深入的交流——”

半晌,遲暮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問:“什麽是更深入的交流?”表情非常認真,不像裝的。

時晝一口可樂嗆在嗓子裏。

她真不知道?

他笑得妖孽,眼睛微微彎起來,嘴角邊是掩不住的笑意的痕跡:“想試試嗎?”

“……”遲暮大概是明白了。也許是因為現在氛圍剛好,她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有點想。”

時晝瞬間就坐不住了。

客廳離門口很近,兩個人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靠着門板親了起來。暧昧的氣息順着風一路沖上來,在唇齒舌尖接觸的瞬間穿梭,遲暮感受到時晝的體溫貼近她,瞳孔裏倒映出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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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的身體緊貼着門壁,熱度不斷攀升,從腳底逐漸攀上身軀。時晝的手掌扣在她腦後,掌心裏的溫度是意外的溫暖,似乎要把比這初春更加深刻的感受都融化,都印進她記憶裏。

門口傳來急促的人聲:“您好,抄水電表的,現在方便開門嗎?”

“怎麽辦?”遲暮将時晝稍稍推開,面色漫上大片的潮紅,用氣音小聲問道。

“繼續。”時晝不理會她的話,重新吻上她的唇。他把遲暮頂在門壁前,騰出一只手去開了道細小門縫,在唇瓣分開的間隙對着門外的人說:“改天。”

門外沒了動靜,他聽到了遲暮的聲音。女孩子被親到雙腿發軟,困難地喘着氣,眼睛半睜,音量小到快要聽不見。“免打擾?”

“免打擾。”

時晝半蹲下身,從膝蓋窩處把人橫着撈起來,抱着她往房間走去。遲暮勾住他的脖子以保持平衡,跟不上節奏的呼吸飄在空中。

時間似乎靜止了;這個夜顯得格外漫長,泅渡在深海裏的月亮逐漸浮起。

遲暮被他放在床上,她能感受到細密的吻落在自己肩膀處。然後那個吻還在不斷往下,和胸前的衣服一起往下脫落着,遲暮被激得渾身顫了顫。

她身體裏的火被點燃起來,卻又沒辦法疏解,只能把手搭在時晝肩膀上,不言。

時晝實在是受不住,他感覺她現在所有的行為都是在考驗他的耐力,誘惑着他進行下一步。像荒原上幹燥的風,成堆的風滾草變成火焰。

“就這麽着急?”時晝嗓音低沉,嘴角勾起,聲音幽幽地在她耳邊晃蕩着。“這是要考驗我嗎?你男朋友可不是什麽柳下惠。”

明顯透露出克制的聲音漂浮在房間裏。“遲老板,”時晝叫了一聲,抓着她的手伸向自己已經半掀開的衣服:“……我是第一次。”他說。

時晝輕輕咬着遲暮的脖頸,從鎖骨開始一路往下。他觸碰着女孩子胸前的曲線,遲暮對這種羞恥的方式毫無抵抗力,纖細的手指忍不住插進時晝的頭發裏,不自覺地勾扯着。

不知什麽時候,時晝已經裸着上身。他貼近遲暮,讓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壞笑着問道。“花了那麽多錢,給你看這夠不夠?”

他手上還殘留着冰鎮飲料的餘溫,冰涼的觸感讓遲暮不由得把手往回縮了縮。

然後,他松開禁锢着她的手腕,領着她的手指一路向下:“或者是這?”

“你……”遲暮說不出話。

無意間,時晝的辮子被她扯散,長發順着肩膀垂下來,很細的發圈就這麽松松垮垮地挂在某一根發尾下。

房間裏很熱,遲暮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燙,時晝的體溫毫無保留地貼在她身上。

在遲暮承受不住之前,時晝忽然放開了她。他壓在她身上,兩個人的鼻尖快要相撞在一起。混亂之際,時晝聽見她問了一句:“安全套……有嗎。”

“當然有,我又不是那種下了床就不認人的渣男。”時晝在她耳邊低語着,“遲非晚,別害怕。”

時晝摩挲着手裏的東西,被單變得皺巴巴的,伴随着潮漲潮落,遲暮被一次次地抱起又跌下。她幾乎失去理智和言語,任憑波瀾一下下拍打着岸邊的礁石。

遲暮覺得自己像極了海裏的一葉扁舟,沉沉浮浮。眼淚不停地掉下來,浸濕了半邊臉頰,皮膚的觸感變得冰涼。

“嘶。”時晝知道自己有點過火了。他一邊親掉遲暮眼角的淚水,一邊輕聲安慰着她:“姐姐,別動,我不會讓你太難受的。乖,聽話。”

漸漸地,遲暮的眼角被折磨得有些發紅了。時晝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見過遲暮這副樣子,或許,也只有他能見到了。

“時晝……”遲暮叫他,眼圈紅紅的,又掉了好幾串眼淚下來。可她說不出話,只能抓住時晝的手臂,小聲抽泣着。

時晝掐着她的脖子,挑眉問道:“遲非晚,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他俯身,在遲暮耳畔厮磨着,試圖摧毀掉她的心智。“這樣就對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慢慢來,不着急。”

遲暮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卷進了海浪裏,在浪拍打的間隙捕捉到一點微小的聲音,層層包裹着她。

溺海的感覺。

幾個小時過後,天邊已經窺得一陣日光,兩個人如剛結束一場戰鬥般倒在床上。時晝側過臉,對着遲暮說道:“領導,覺得我怎麽樣?”

旁邊的人像死了一樣安靜。

時晝看了看手機時間,默認遲暮是給他打滿分了:“遲非晚,我抱你去洗一下吧。”他抱起遲暮,扶着她的脊背朝浴室走去。“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那時技師為您服務,走咯。”

遲暮擡頭,在缱绻的雲霧裏得到時晝一個細密纏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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