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樓下氣氛不同尋常的詭異,如大戰前的安靜般讓人倍感壓力。

汪爾燦叫來的朋友都坐茶幾左手邊,另一邊坐了兩個挺漂亮的姑娘,穿淡綠裙子的應該就是燕涵。兩撥人中間隔着茶幾,倒有點泾渭分明的意思。

岑以晴吧嗒吧嗒踩着拖鞋走下來,鬧出不小的動靜,全體人都擡頭對她行注目禮,眼中感情各有不同。

燕涵的長卷發朋友的眼神充滿鄙夷,也不知道岑以晴哪兒惹了她了,上來就陰陽怪氣道:“喲,誰帶來的姑娘啊,挺漂亮的啊!怎麽沒人介紹介紹?”

岑以晴被刺了一下,岑以明也陰森森地盯了那姑娘一眼。

他們小的時候,趙嵘女士還沒和老岑正式離婚前,也會拿這種語氣對老岑身邊的年輕女工作人員說話,暗諷人家是老岑的情人,導致很多人誤會她和老岑離婚是因為老岑玩弄身邊的姑娘,慣性出軌。

只要和趙嵘女士拉上關系的,岑以晴都讨厭,遂無比高傲地斜睨了她一眼,眼中寫滿了“我可是祖國的花朵,你是個什麽東西,懶得和你廢話”。

長卷發姑娘一臉不可置信,動動嘴還想說什麽,被燕涵拉住。

岑以晴走到汪爾燦朋友那邊,葉泳泳站起來給她騰了個位置,讓她靠着岑以明坐下了。

她認真地看了燕涵幾眼,真人和蕭暖給她看的照片差別不大,挺有氣質的漂亮女孩子,看起來挺溫婉的。

她都好奇如此柔弱的燕涵是怎麽把顧舜與逼的連樓都不願意下。

燕涵和她朋友也在看她,挺光明正大那種。燕涵眼神比較內斂,看不出感情,她的朋友簡直快把挑剔嫌棄直接喊出來了。

我他媽又不是待買的豬肉,你們一個二個幾個意思呢?

她憋着一肚子火,沖對方笑:“看我幹嘛呢?我又不是顧舜與,有火沖他撒去啊。”

被她一言道破心思的燕涵有點尴尬,忙收回視線,禮貌道:“你好,我是燕涵。請問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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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以晴:“哦,我知道你。我和顧舜與去書店是因為他是我學生,沒你想的那麽龌蹉。”

她如此坦誠,燕涵一時不知怎麽答話,憋了半天才憋出句:“你看着挺小的,沒想到都能教人了。”

岑以晴:“因為我聰明,而且從不做浪費時間的事。對了,你們需要大太陽的宣傳手冊麽?”

燕涵:“……。”

燕涵的朋友看燕涵被這麽怼,不樂意了:“什麽老師啊這麽沒素質,怎麽說話呢?”

岑以晴看了她一眼,語氣真誠:“所以我只能做兼職老師啊,相當于臨時工。您那麽有素質,肯定能做正式老師。”

那朋友也憋着氣,不說話了。

他們的人都在偷笑,岑以明掐掐她的臉,小聲道:“給人留條活路啊。”

岑以晴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對燕涵這麽不客氣,明明她對外人向來态度不錯,尤其是燕涵那樣的漂亮姑娘。

為了汪爾燦?他們剛認識兩周不到,只是師生關系。

為了顧舜與?呵呵,他們都快直接對砍了…。。不,是已經對砍了,在游戲裏。

還是因為燕涵的長卷發朋友讓她想起了趙嵘女士?

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正義值與怨念值今天都爆表了,燕涵剛好撞在槍口上。

上一個撞她槍口上的是顧舜與,燕涵同學如果知道,也算圓滿了……。

畢竟能和顧舜與名字平行排一起。

岑以晴心情煩悶難安,幹脆站起來走了,省得一會兒再說出不客氣的話,讓人傳出去笑話老岑教子無方。

她本想去游泳池把卡祖笛撈起來,沒想到顧舜與也在那兒,正坐在躺椅上面對池水發愣。遠遠瞧上去,背影竟有些蕭索。

岑以晴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拍了他一下:“你不是不舒服麽,還坐這兒吹什麽冷風?”

顧舜與先是一驚,待看清是她,立馬恢複了往日的吊兒郎當:“我身體好得很,不像你喝點涼水都要肚子疼。燕涵走了沒?”

岑以晴道:“我走的時候還沒走,不過也快了。”

顧舜與問:“她剛又作了什麽妖?”

岑以晴略一遲疑,便把剛才客廳發生了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他了,最後還補充一句:“是她們先怼我的!”

顧舜與笑得打跌:“怼的好!來,送你個卡祖笛。”說着從兜裏摸出個卡祖笛遞給她。

岑以晴認真看了幾秒:“這是我丢泳池裏的那個吧?你什麽時候撈上來的?”

顧舜與:“我才沒專門去撈呢。工人打掃的時候發現的,我順勢要回來了而已。”

岑以晴:“哦,謝謝工人叔叔。”

顧舜與:“我呢?”

岑以晴:“你什麽?”

顧舜與挑眉:“是我幫你要回來的,你不謝謝我?”

岑以晴勉為其難:“不客氣。”

顧舜與:“……”

岑以晴其實挺好奇:“燕涵看着挺美挺柔和的呀,你為什麽吓成這樣?還裝病。”

顧舜與嘴硬道:“誰說我怕她了?我只是不想看到她。”

岑以晴:“那你哆嗦什麽?手別死抓着褲子啊。”

顧舜與有種被看透心思的惱羞成怒:“你還得意了你?哎,吃飯前能別說這麽惡心的事麽?咱們說點有意義的吧!”

岑以晴同意了。

顧舜與說:“你不是今年高考了,分數馬上出來了,你報的什麽學校什麽專業啊?”

岑以晴:“肯定是泺傳了,我是藝術生啊。”

顧舜與一點也不意外:“接你爸的班?”

岑以晴搖搖頭:“才不,我學錄音藝術。岑以明才要接他班,報了戲文。”

顧舜與震驚了:“你學配樂,你哥學編劇,你爹是導演,你家真是娛樂圈的吉祥三寶!”忽而又道,“我還以為你會去學語言呢,都沒聽你說過你學音樂。”

岑以晴得意洋洋:“我六歲就是南泺第八屆複方熊膽滴眼液杯小提琴大賽兒童組的冠軍呢我!”

顧舜與逗她:“人家學古典樂的都高貴冷豔,你怎麽成天蛇精少女?”

岑以晴用卡祖笛砸他:“死開!其實……我是臨時改的注意,一開始我是準備學泰語的。泰語字母多萌啊!我還真學過幾句呢!”

說着叽裏咕嚕講了一句話。

顧舜與:“……啥意思?”

岑以晴:“先生,您的拉鏈沒有拉好。”

顧舜與本能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褲子,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穿的褲子沒有拉鏈。

岑以晴又叽裏咕嚕講了一句話。

顧舜與:“又是拉鏈沒拉好?”

岑以晴搖搖頭:“先生,您腳下有狗屎。”

顧舜與再次本能地去看鞋底,随即想起汪爾燦家沒有養狗。

岑以晴說:“還有一句,我就會這三句。”

顧舜與示意她大膽的說。

她說完,顧舜與卻躊躇了,不太敢問意思:“……不是狗屎和拉鏈了吧?”

岑以晴:“先生,人|妖表演即将開始,請從一號門入場。如需特殊服務,請聯系場邊經紀人。”

顧舜與暴走:“你都上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岑以晴羞怯道:“嗯,去芭提雅玩的時候跟着廣播學的。我學的可像了真的!”

顧舜與都不忍直視了:“……廣大的文藝工作者真該聽聽你剛說的這番話,未成年真的很會模仿啊!”

岑以晴癟癟嘴:“可惜泺外沒有泰語專業,我又不想去省外讀書。”

顧舜與想,她說泰語其實蠻好聽。因為泰語本就是糯軟嬌嗲的調子,她的聲音又嬌柔,說泰語時每個音都拉的又長又嗲,聽起來根本就是在賣萌。

所以不學泰語也挺好,免得以後出去做口譯員,一開口就萌翻全場。到時候再遇上孫子奇那樣的猥瑣男怎麽辦?

于是他說:“錄音藝術也挺好啊,以後你要是出《岑老師講鬼故事》的磁帶,我肯定去買。”

岑以晴沒好氣:“你才講鬼故事呢!再說現在誰還用磁帶?”

顧舜與正要回嘴,遠遠有人叫他們:“顧大廚!!!警報解除!!!來做飯了嘿!!!”

這可把岑以晴驚到了:“你?你還做飯?黑暗料理?仰望星空?馬桶套餐?清水煮大米?西紅柿炒番茄醬?”

顧舜與:“我又不是岑以明……閃開閃開,等爺給你展示一下。”

岑以晴心有戚戚地退到一旁,好讓他出去:“展示什麽啊……雞蛋炸廚房?”

顧舜與忍無可忍:“今天我要不做點好吃的讓你閉嘴,我就……。”

岑以晴更害怕了:“……你就親手讓我閉嘴?少年人,殺人是犯法的你造麽?”

顧舜與氣得都沒脾氣了,無力地沖她揮揮手:“……你去和寵物屎精靈玩會兒,別在我眼前晃。”

岑以晴沖他吐舌頭做鬼臉,然後轉身去找岑以明了。

顧舜與一進廚房就被團團圍住,一群狐朋狗友笑得不懷好意,手裏拿着叉子調羹鍋鏟當話筒采訪他:“小顧同學,請說一下你現在有什麽感受?”

顧舜與将最長的那把勺子拉過來靠近嘴,道:“感覺內心充滿了喜悅,又能和我最親密的傻缺朋友一起游玩了呢!”

葉泳泳又問:“你對岑以晴小姐又有什麽看法呢?”

顧舜與握拳:“她是一個很棒的對手,我一定會在修羅場上打敗她的!”

衆人不滿:“切!一點都不坦誠!”

“就是!都讓蕭暖在她面前黑燕涵了,還說套話!你那擺明是要力證自己的清白嘛!”

“還跑去大太陽上課,做人家學生,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麽一說,他是黃鼠狼,以晴不就成雞了?她可不能是雞!”

“那他又是黃鼠狼又是雞,一人分飾兩角!演技派!”

“難怪老讓我們去打妹子的聯盟,說是為了報仇,根本就是為了刷存在感!”

“老不要臉了!”

衆人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吵得顧舜與頭大無比:“還想不想吃飯!都閉嘴!葉泳泳過來切菜,叫汪爾燦下來洗海鮮,其他人都出去!”

吐槽基友事小,吃飯事大,除了被他點名的人,其他人都自覺地出去了,廚房裏頓時清淨不少

大家午安~

顧舜與真是太傲嬌了…。

話說小姑娘說泰語聽起來真的挺溫柔,但是為毛泰劇那麽吵…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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