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界一
世界一
年知安後知後覺的點開系統給的資料。
原來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十年。
她原本的身體已經變成灰了,所以系統給她找了一個新的身體。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出了車禍當場斷氣,于是系統将這個身體緊急修複之後把她塞了進來。
在系統給自己的資料裏,她找到主系統非把自己扔過來的原因。
當初被上一個系統綁定之後,年知安的任務是不惜一切手段處理掉會妨礙主角發展的反派,只是可惜,自己有點叛逆。
結果就是反派沒有除掉,主角還被“一不小心”拉下了水,年知安勾了勾嘴角。
而後來又發生了大變故,主角危在旦夕,主系統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才把自己踢過來收拾曾經弄的爛攤子。
而這裏是等級比較低的世界,本來的發展是一個油的能開采油田的霸總和一個聖母白蓮花助理在某個雨天狗血的相遇,從此開始挑戰刑法的故事。
而這個世界的反派,就是剛剛離開的穆宜瑄,她本該是男主的未婚妻,最後成了主角的墊腳石,落得一個身敗名裂跳樓自殺的結局,但是這個世界的發展卻稍稍出了點狀況,身為反派的穆宜瑄并沒有按原定的命運走,于是她就來了,她記得上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穆宜瑄的鄰居。
上一個系統生怕自己玩兒不過長大以後的反派,于是偷摸摸的把時間調到了主角和反派都年幼的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猥瑣發育起來。
她也确實挺“争氣”的,雖然還不能完全比得上反派,但至少也在反派接手家業的年紀同樣也接手了自己家的産業,而且一直致力于和反派作對,五歲的時候就拿青蟲吓哭了反派。
就是和反派極限一換一的時候失敗了,然後“一不小心”拉着男主一起破産,她還記得當初s-232被氣的破口大罵,現在想想沒錄下來真是可惜!
之後,吞并了自己和男主産業的反派将自己的事業發展壯大,男主想要東山再起卻被送到監獄踩了十年縫紉機。
事情發展到這裏也還算正常,然而不知道什麽原因反派忽然發了瘋,将剛剛從監獄裏出來還想成就一番事業的男主生生折磨死,女主也在看到男主下場後吓傻了,逃走的路上掉到河裏淹死了。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距離反派徹底黑化也僅剩三個月了。
而她的任務就是在這段時間裏找到反派發瘋的真正原因,然後感化她,阻止她。
呵……
主系統以為把自己扔到這裏,自己就會乖乖給它賣命?
【宿主,她就是這個世界的反派,您還記得吧?當初您扮演她的死對頭,根據資料顯示她好像到現在還記得……】
年知安往床上一躺,安詳的将被子蓋到腦袋上,将系統的逼逼叨叨隔絕在自己聽力之外。
【大……宿主、宿主您別放棄啊!哪怕別ooc也好……】
“咔……”病房的門又打開了,系統熟練的又鑽到了床底下。
穆宜瑄已經走了,進來的是秘書。
這位就溫柔多了,她走到年知安的身邊,細心的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告訴她學校那邊不用擔心,已經和導員請過假了,最後她頓了頓,又問道:“學校那邊的閑言碎語,需要穆總幫忙處理嗎?”
自她死遁後,穆宜瑄就開始熱衷于公益事業,每年會資助很多學生讓他們完成學業,原主就是其一。
不僅如此,原主父母出車禍去世,在醫院搶救花了一大筆錢也是穆宜瑄借的,對穆宜瑄來說這不過是小錢,讓原主不用還了,但原主不同意,将這筆錢打了欠條,說等自己有了錢就還。
至于利息,原主那個傻姑娘也想算上,但穆宜瑄沒讓,只說讓她換一種方式償還,那就是每一個月或是兩個月給她當一次畫模。
但有一次她坐上穆家的車時被人拍到,學校裏有人推波助瀾說她被包養,人言可畏,她就這樣在神經恍惚的情況下在馬路上出了車禍。
如果是原主在的話,她一定不會麻煩多次幫助自己的好心人,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她或許還不會落得一個車禍身亡的下場。
但現在躺在這裏的是年知安,漫長的任務生涯已經消磨了她大部分的道德感,能讓死對頭幫忙處理掉的麻煩絕不能跟人家客氣啊!只見她三秒鐘醞釀出眼淚,病弱又可憐,“秘書姐姐,這樣會不會麻煩穆總了?”
恰到好處的示弱與甜軟再加一點點茶味,成功勾起了秘書的母性。
“當然不會,這件事情也是我們不小心,你好好休息,等你回學校的時候就不會有這些閑言碎語了。”秘書的聲音更溫和了,走的時候還摸了摸她的腦袋。
秘書一走,年知安的眼淚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系統松了口氣,大魔王畢竟是大魔王,只要她願意認真一點,這種任務還不手到擒來?
只可惜,它的宿主完全沒有工作的動力,頭兩天在醫院病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發呆,若不是她的胸口還有起伏,它都以為床上躺的是一具屍體。
後來也不知道宿主想通了什麽,不再發呆,而是拿手機刷視頻,除了吃飯睡覺外都在沉迷網絡世界,格外喜歡看人家修蹄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位就是在擺爛,系統也看出來了,所以系統着急的上火。
【姑奶奶!祖宗!您要是再不做點兒什麽的話,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啊!】
“和我有什麽關系嗎?”百“忙”之中年知安擡起了頭,她的表情看起來純善無害,但系統渾身一緊。
【怎、怎麽沒有關系?如果世界毀滅了,你的任務就失敗了,任務失敗的話你就有可能會被抹殺啊!】系統覺得都拿捏着她的小命了,好歹也得認真點兒了吧?
然後系統眼睜睜看着年知安的目光從期待轉為鄙夷,然後挪開看向自己的視線,繼續沉迷視頻不可自拔。
系統再次深吸幾口氣,然後默默登錄上它們系統的內部網絡發求助帖。
#求助!新系統遇上地獄級難度的宿主該怎麽辦?#
#宿主疑似精神有問題求生欲極低,該怎麽讓她振作起來?#
#今天也是大魔王拒絕和我交流一天……#
#身為系統,我唯一的用處就是給宿主撓背#
……
很快貼的就有人回複了。
【聽說這個傳說中的執行者又被配了一個新系統去任務世界了,那個倒黴蛋不會就是你吧?】
系統眼淚汪汪,可不就是它嗎?
早就想吃瓜看熱鬧的系統們紛紛給後輩出主意。
“宿主!!!”本來在浏覽帖子的系統突然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
“幹嘛?”
“這、這這這……這身體的主人,你有沒有發現她長得和誰很像嗎?”
像?像誰?
擺爛到現在,年知安也沒有好好的觀察過自己這個身體,聽系統那麽一叫喚,她才慢騰騰的從包裏摸出一面鏡子,仔細看了又看。
“像誰?”她實在沒看出來。
“像原來的你啊!”
“???!!!”
檸郊墓園。
剛剛離開醫院的人抱着一捧百合花站在一處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女子揚着燦爛的笑容,雖然是灰白色的,但是仍能感覺得出她生前是多麽驕傲奪目,像個小太陽一樣。
“之前……那個和你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子出了車禍,今天我順路去看她,所以來晚了。”穆宜瑄将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前,她看着那個驕傲的女孩兒,嘴角似乎有些僵硬的上揚,“如果你知道我找一個和你相似的女孩兒放在身邊,會不會氣的從墳墓裏跳出來?”
死人當然無法回答她。
“你讨厭的百合花,我又給你買來了。”
如果她還活着,一定會把花撿起來砸在自己臉上,然後運一車狗尾巴草倒進自己家,可是……她已經死了,死了十年。
穆宜瑄難看的笑容黯淡下來。
“我不相信你是自殺,最近我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如果找到了兇手我就送他去見你。”
“等我死了,去地下找你的時候要好好嘲笑你,報仇都得我來幫忙,氣不氣?”
除了風将她的聲音吹散外,沒有誰來應和她。
穆宜瑄站着墓碑前,偶爾說些瑣事,後來無話可說的時候,她就靜靜的站在墓碑邊,無聲的陪伴着長眠于此的人。
直至夕陽即将落下,她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要走了。”穆宜瑄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将照片上覆着的一層灰擦幹淨,神色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與哀傷,“那個孩子說我老了,畢竟已經十年過去了,大家的年紀都上來了。”
“只有你這個詭計多端的家夥,把自己的時間停留在20歲出頭……壞透了。”照片上的少女很年輕,也永遠會這麽年輕,自己将逐漸老去,也不知道如果死後能相遇,她還能不能認得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