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界一
世界一
“啊秋!”年知安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叨自己?不會是穆宜瑄吧?
年知安本來還想誇誇穆宜瑄這些年投身公益事業還挺不錯,但是得到了原主的記憶和系統的提醒後,她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穆宜瑄的母親是一個畫家,從小在母親耳濡目染下,她的繪畫水平也很高。
但依照自己對她的了解,她不會有那閑心雅致每個月畫一幅人物像。
如果說只是想讓原主少還一點錢……
可她每次看着原主作畫的時候,神色都壓抑的可怕,就像是在透過她看着誰。
上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她用的是自己原本的樣子,原主和自己很相似,能讓穆宜瑄咬牙切齒記了十年的大概也就自己了吧?
年知安頗有自知之明,也不抱有僥幸心理,畢竟這個世界除了自己外,還有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呢?被發現的話那家夥會把自己送去超度吧?
魔法and物理超度!
年知安再次往床上一躺,安詳的如同進了棺材。
只有馬甲能帶給她安全感。
【?】眼睜睜看着好不容易有點精神頭兒的宿主又癱了回去,系統感覺自己的統生都要寫滿絕望了。
後來她不得不從病床上爬起來,因為系統提醒她如果再不挪窩,就要自己掏錢住醫院了。
可她沒錢。
原主是個特別實在的姑娘,雖然有好心人資助,但是她無時無刻沒有忘記這個錢是要還給人家的,于是她一邊刻苦學習一邊打工,除了必要花銷外,其他的錢全還給了穆宜瑄。
“……”看了看自己只剩下三位數的存款,年知安有點頭大。
原主家裏本來還算寬裕,但是她父母出意外的時候,家裏的錢全用來搶救二老了,結果人沒搶救回來錢也搭進去了,還欠了債。
在這個城市她根本沒有去處,只能回學校住宿舍,否則就她這個存款,賓館都蹲不了幾天,只能睡橋底。
對了,現在她還繼承了原主的債務,欠穆宜瑄将近30萬!
像怨婦一樣飄在年知安身後的系統幽幽的冒出一句:【宿主,按照原主的性格判斷,您現在應該回學校。】
“你好麻煩啊。”年知安看起來就像個厭學兒童,非常排斥去學校。
都不求宿主能夠完成任務,只希望她能不ooc還被說成麻煩的系統只想找個面條把自己吊死在醫院,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在人間走過這一遭!
“算了,看在你那麽可憐的份上我就答應你一次。”
出乎系統的意料,年知安發了會呆後竟然同意了它的請求。
【真的嗎?你發誓你沒有騙我!騙人的是小狗!】系統激動壞了,想要将年知安的話錄下來當做證據。
“我從來不騙小朋友,但是……”
年知安覺得系統會非常後悔自己這個決定。
因為學校裏還有一堆糟心事,而她年知安可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原主長得很漂亮,學習成績還非常優異,就是性格有些懦弱,她平時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即使如此還是招來了一些人的惡意。
這次在學校散播她被包養謠言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謠言被澄清,但是惡意的根源還在,對原主的傷害就不會停止。
年知安根據原主的記憶走到了她宿舍樓下,非常敏銳的察覺到某處不善的目光。
走進宿舍,裏面有兩個人,她們都只看了年知安一眼後就默默的側過頭幹自己的事,沒有一句交流。
年知安看了一眼原主的書櫃,書全都沒了,還被人潑了紅油一類的東西,髒兮兮的。
年知安仔細的聞了聞,像是某家紅油面皮裏的紅油味。
“是張荌做的嗎?”年知安像是怕吓到了她的兩個室友,用特別輕柔的聲音問。
“語臻……你最好還是趕緊搬出學校吧。”其中一個室友将一整包抽紙塞到了年知安手中,然後又飛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因為這個學校的某個人發了話,如果看到誰和郭語臻是一夥兒的,就讓那個人和郭語臻享受一樣的待遇,所以哪怕是原主的室友都不敢和她說話。
郭語臻是原主的名字,張荌就是學校裏領頭欺負原主的富家千金,因為她喜歡的男生向原主告過白,張荌嫉妒到扭曲。
唉,她當初就想吐槽了,這霸總湯姆蘇的背景就特別像她小學隔壁地攤上花裏胡哨的小說一樣,奇葩的事情就是多。
原主多好的一個姑娘啊,雖然不幸但是卻努力活着,知恩圖報,卻被某些人毀了。
【宿主!那個張荌正在往這邊走,怎麽辦?!】
看來剛剛那道惡意的視線的确是來自張荌。
“你們要不要先出去待一會兒吧?一會兒她就要來了,我怕牽連到你們。”年知安撸起袖子,聲音依舊溫和,半點聽不出來這是暴風雨的前奏。
那兩個室友面面相觑,年知安口中的她是誰不必多說,畢竟是住在一起兩年的同學,眼睜睜看着室友被欺負也有些于心不忍。
“你趕緊跑吧,先去圖書館,張荌來了之後我告訴她你去教學樓了。”圖書館與教學樓分別在宿舍樓的東邊與西邊,只要年知安跑得快就不會被抓到。
年知安笑了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張荌一腳踹開了宿舍門,格外嚣張的嘲諷道:“喲,伺候老男人回來了?進醫院這麽多天,不會是那個老男人有什麽癖好吧?”
寝室裏的另外兩個人立刻低着頭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
年知安看了看這個一身名牌的嬌縱女生,揚起一抹禮貌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書桌問:“這是你弄的嗎?”
張荌覺得今天的郭語臻有點奇怪,但是她的智商讓她沒有往深處思考的能力,還格外傲慢的道:“對!就是我做的怎麽了?要讓所有接近過韓哥哥的女人都生不如死!”
咦……還韓geigei,yue了!
“所以之前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開車刮傷了我的腿之類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嗎?”年知安按下錄音鍵。
旁邊聽見的室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對,就是我做的!”張荌也毫不避諱的承認了,“但是你能怎麽樣?我爸爸是臨天集團董事長!你要是還想在這個城市裏混下去,就乖乖給我舔鞋,否則……你要幹嘛?”
【宿主您要幹什麽?!冷靜啊!人設!人設不能崩啊!】
“沒什麽,我就謝謝你的配合。”年知安将手機收了起來,随後忽然向張荌靠近。
張荌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随後發現自己自己這個丢人的行為後立刻往前走了兩步,随後……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傳來了一股大力将她往前一扯,下一秒臉就已經貼在了桌子上粘上了惡心的紅油,門被“砰”的關上,并插上門栓。
來往的路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忽然聽見裏面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
“卧槽,張荌她瘋了吧?要不要報警?萬一出人命了怎麽辦?就為了一個男人,至于嗎?”路人甲拿出手機想要報警。
“還是先找導員吧,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警察來了人都涼透了!”路人乙反應更快的打電話找導員。
她們都以為裏面是張荌在欺負人,所以也是這麽和導員說的。
導員拼了老命跑過來,好說歹說讓裏面人開門,她以為按照張荌那個臭脾氣得勸很長時間,卻沒想到自己也沒說兩句,門就被打開了。
率先出來的是他們以為被欺負的年知安,但是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好,只是袖口稍稍有些淩亂,她一邊走出來一邊整理着衣服,根本不像是被欺負的樣子。
“導員好。”年知安笑着向她打了聲招呼,“您吃了嗎?”
“吃……吃個鬼啊!”
所以那嚎啕大哭的聲音是?
導員往裏面一看,頓時腦袋都大了。
曾經嚣張跋扈的天之驕女如今披頭散發的在裏面哭,臉上頭發上都沾了些紅色的油漬,另外兩個學生好似受到了驚吓,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導員呆愣了五秒左右,整層樓都聽見了她歇斯底裏的怒吼聲:“給我來辦公室!”
張荌那小公主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路上就打電話向她爸告狀,讓她爸找學校把年知安開了。
系統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它哀嚎着跟上穩如老狗的年知安。
【宿主!!!根據我對這個世界的分析,您真的有可能因此被開除啊!哪怕是人家先霸淩的原主也一樣!】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否則也不會有男女主之間真刑的狗血愛情了!
導員得罪不起張荌,畢竟她老公就是在張荌她爸手底下工作,但現在她也不敢把年知安怎麽樣,因為出車禍之後,一個大人物為了這個學生留下了聯系方式。
“為什麽打人?”導員讓張荌先去洗臉,然後看向年知安明知故問。
“我沒有打人呀導員,你可以帶她去驗傷,放心,張荌絕對一根頭發都沒掉。”年知安巧笑嫣然,看起來格外無害。
說實話,原主平時太乖太窩囊了,以至于導員聽到這種話都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三分。
于是她疑惑的問:“那她怎麽成那樣了?!”
“哦,是張荌她把我的書桌弄髒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用臉幫我擦幹淨了。”年知安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現在就聯系你家長!”
家長?原主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了,學校也沒有其他親戚的聯系方式,導員要怎麽聯系?
“這不好吧?”打擾去世的人多不禮貌?
導員瞪了她一眼,最後還真的拿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年知安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這個世界也沒有鬼,也不知道導員要找誰……
等待的時間有點漫長,年知安毫不見外的問導員要了她桌上的礦泉水喝,又惹得導員直瞪她。
張荌把臉洗幹淨之後也回來了,一進門就想要手撕年知安,還是導員反應的快,将張荌安撫着坐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敲響了,導員急忙打開門迎接。
還真有人來了?
年知安伸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随後一口水噴了出來,全吐在了張荌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