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丢失的小狼狗(二)
丢失的小狼狗(二)
三人離開游樂場後徑自上了公交車,等到了費淺和胖胖經常吃甜點的那處商場後的小巷時,大黃正搖着尾巴興奮的在幹些需要馬賽克的事情。
見來了人,小母狗受到驚吓連忙跑出了巷子,大黃見到嘴的骨頭跑了,急得就要去追。
然而費淺三只現在還都非常純潔,以為它兩只是在玩游戲。
胖胖連忙擋住大黃的去路:“大黃,我們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沒看見我正在忙着呢嗎!
“你待會再玩啦。”
胖胖蹲下身子貼着它耳邊小聲道,“我們有個朋友不見了,想請你幫忙找一下。”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我要兩頓紅燒肉做報酬!
胖胖豪邁的一拍胸口:“沒問題,我們有錢。”
費淺見它願意幫忙,連忙讓陳詩藍将照片拿出來。
陳詩藍見她居然在跟一只狗商量找狗的事情,頓時震驚地望向她。
“你,你會狗語!”
費淺自然不會,不過她也不好跟陳詩藍解釋旁邊還有一個貼着隐身符的胖胖,只好笑呵呵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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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看着陳詩藍水汪汪的大眼睛緩緩睜大,眼中飽含着崇拜和豔羨,小嘴也變得像摸了層蜜。
“姐姐你好厲害啊!”
“姐姐我真羨慕你,你長得好漂亮又能聽得懂狗狗說話,簡直就是天使!”
“姐姐你能教教我嗎,我也想跟黑兔說話,我可以把每個月的零食都給你當做學費!”
費淺自然不會什麽狗語也教不了她,只得趕緊拿黑兔說事。
“咱們得快點找到黑兔,你快把黑兔的照片給大黃看看。”
“嗷嗷。”
陳詩藍這下對費淺言聽計從,連忙從書包裏取出照片。
大黃看了看照片,又聞了聞上面的味道,然後叼着照片朝巷子後面撒丫子跑開。
“它要把照片拿到哪裏呀?”
“應該是要給它的朋友們看看吧。”
費淺安慰道,“大黃是這一帶的老大,整個平城就沒有它不知道的事情,放心吧!”
聽到這話,陳詩藍更加崇拜費淺了。
“姐姐,你居然和狗霸是朋友,肯定也特別特別厲害!”
費淺也有些驕傲:“那當然,我不僅和大黃是朋友,我還和大熊貓是特別特別要好的朋友呢!”
“大熊貓!!!”
聽到這三個字,陳詩藍的雙眼迸發出驚人的光芒。
她激動得手舞足蹈:“姐姐姐姐你認識大熊貓!就是那個毛絨絨軟乎乎,超級可愛的大熊貓嗎!”
一旁的胖胖已經被誇獎得臉都紅了,害羞得捂着臉扭身子。
這邊陳詩藍正賣力吹捧着費淺,不一會兒就見大黃已經叼着照片跑了回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弟。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不好了,這只狗被狗販子抓跑了!
“什麽!”
胖胖聽到這話一驚,忘記壓低聲音連忙追問道,“什麽時候被抓的?”
陳詩藍頓時毛骨悚然,躲在費淺身後望向空氣驚恐道。
“誰?誰在說話?”
抓?
費淺聽到胖胖這話感覺有些不妙,就見大黃身後的小跟班接着叫道。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就在昨天下午,我親眼看到它被抓上了狗販子的車。
胖胖将原話告訴費淺,費淺望向身後的陳詩藍,顯然她也已經聽到了黑兔被抓的消息,頓時臉色慘白,連剛才的恐懼都忘記了。
“怎麽會呢?我媽媽明明說她把黑兔送給狗狗救助基地的啊,她還說黑兔會很好很好,我的黑兔,我的黑兔死掉了,怎麽辦啊!”
陳詩藍的雙眼通紅,豆大的眼淚已經傾湧而出,眼看着就要水淹金山,費淺也手忙腳亂的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哄道。
“你先別擔心,昨天才被抓去的話,這,這說不定黑兔還活着,咱們現在就去救它好嗎?”
陳詩藍卻不再敢相信:“黑兔,黑兔還會活着嗎?”
她垂下腦袋抹着眼淚泣不成聲:“為什麽媽媽都騙我,為什麽要騙我……”
費淺将她抱在懷裏:“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去察看才知道。如果黑兔還活着,那我們每耽誤一秒它都會多一份危險。”
她拍了拍陳詩藍的肩膀,遞給她一張傳音符,“你在這裏等我們的消息,只要黑兔還活着我一定救它回來。如果,如果它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說罷,費淺起身朝胖胖和大黃道:“我們快走。”
“等一下!”
費淺感到衣擺一緊,就見陳詩藍緊緊揪住她的衣服,雙眼通紅卻含着希冀:“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胖胖有些擔心:“淺淺,這些販子都不是好人,帶上她會不會有危險。”
費淺望着陳詩藍通紅的雙眼和緊抿的雙唇,最終蹲下身子道:“上來,我背你。”
“嗯!”
費淺貼上急速符,跟着大黃和它的小弟朝西跑去。
穿過繁華的市區進入破舊的老居民區,七拐八拐便在路邊看到一輛停着卡車。
卡車裏隐隐傳來熟悉的狗味,大黃跑上前聳着鼻子聞了聞,頓時汪汪直叫。
就是這裏!
胖胖聽到這話将卡車上的鎖一把掰斷,打開車廂門卻見裏面已經空無一物,只有一些幹掉的粑粑和幾撮雜色狗毛。
這時就聽到一旁的小巷中隐隐傳來口哨聲。
幾只連忙躲到另外一邊街道的小轎車後暗地觀察,只見一個穿着工作服腳上套着膠鞋的男人從巷中走出,來到一旁的小店買了幾瓶啤酒和煙。
大黃的小跟班看到這個男人頓時情緒激動。
“汪汪汪!”
就是他!
“噓,小點聲。”
胖胖連忙抱起它,捂住它的嘴。
男人聽到狗叫聲有些驚訝,朝馬路對面望來卻沒看到什麽可疑的狗狗,就以為是巷子裏的狗叫聲。
他拎着啤酒正要回巷子裏,忽然看到半敞開的車廂門。
見車廂上的鎖居然是開的,男人有些納悶。
他明明記得離開的時候把鎖鎖上了啊。
這樣想着他走上前仔細一看,就見那鎖芯居然是被生生截斷的,頓時大驚。
剛想回去喊人,腦袋忽然一痛,整個人便朝後倒去。
“快,快。”
胖胖将昏倒的男人拽上車廂。
費淺用斷掉的鎖從外面把門卡死,想了想又拍上一張默符。
這樣不論男人在車裏發出什麽動靜外面的人都聽不到聲音。
“好了,咱們快去找狗。”
大黃和小跟班嗅了嗅味道,朝巷子裏跑去。
“汪汪!”
這邊!
費淺三只連忙跟上。
到了小巷的盡頭就見肮髒甩滿泥濘的外牆上有幾道已經凝固的血跡,看起來時間已久。
右邊的院門也是破敗肮髒,依稀可見牆角濕泥的幾個狗爪印。
“就是這裏了。”
胖胖小聲道。
幾只蹲在門口小聲商議。
“大黃你跟我們進去找狗狗,詩藍你和小斑在外面把風。”
費淺将一張傳音符交給陳詩藍,叮囑道。
“如果有人來你就撕碎這張傳音符,我就能聽到你說話了。”
陳詩藍鄭重的點點頭:“嗯嗯!”
叮囑好一切後,費淺将午睡的阿花從書包裏放出來。
“阿花,你先進院子裏察看一下有幾個人在。”
阿花伸了個懶腰。
它每天中午定時睡午覺,加上昨晚看球賽看到半夜困得不行,中午都沒吃多少肉就睡到了現在。
阿花抖了抖在陽光下光滑發亮的羽毛,昂首挺胸一展雙翅。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讓我打前鋒,晚上我要吃果子酒。”
說罷,它揮翅飛入院牆之中。
陳詩藍再次驚異:“烏鴉居然會說話!”
費淺笑着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阿花不喜歡別人叫它烏鴉哦。”
不一會兒,幾人就聽到院門裏傳來微弱的動靜,随後院門就開了,露出阿花撲閃的翅膀。
這院門是老式的鐵門,白天只用細門栓插着。
阿花用爪子巴拉開門栓将蹲在外面的幾只放進來,落在費淺肩頭。
“裏面還有三個人。一個男人在後院磨刀,一個小孩在旁邊逗狗,還有一個女人在廚房做飯。狗都被關在後院,得穿過屋子才能進去。”
費淺思索:“這麽說如果要去後院肯定會遇到人。”
聽到這話陳詩藍頓時緊張:“那怎麽辦,他們在磨刀,肯定是要殺狗狗!”
“噓。”
費淺拍了拍她的頭,“把好風。”
說罷,她在自己和大黃的身上拍了張隐身符,想了想又在陳詩藍和小斑身上也貼了兩張隐身符,叮囑它們幾句後便跟胖胖朝屋裏走去。
兩人穿過狹窄的屋子走道。
裏面的東西亂七八糟的随地擺放,胖胖太胖,繞過了地上的瓶瓶罐罐卻不小心撞倒了洗臉盆。
面盆砸地,頓時咣咣當當摔了一地,吓得它僵住身子,毛都炸了起來。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從後院走進來,看着滿地的狼藉高聲罵道。
“二丫你個笨手笨腳的!跟你說了別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罐子放到屋裏,你不能放院子裏嗎!”
二丫聽到這話抹了把圍裙走出來也不甘下風的喊道。
“腌菜不能見光!你兒子喜歡吃我能怎麽辦!有本事你買個帶地下室的大房子去!”
“行了行了,你天天就這些話了!買房子買房子,老子不在賺錢嗎!”
男人一聽到這話頓時皺起眉頭煩心的點了根煙。
“你弟怎麽還不回來,買個酒比拉屎還慢!肯定又去看人家打牌去了!”
女人冷哼一聲:“你問我我問誰?老大不小的人了天天也沒個定性,吃喝嫖賭都跟你學完了!”
“你這婆娘怎麽說話的,孩子還在這呢!”
女人一摔鍋,聲音尖銳頓時高了八度。
“我哪句話說錯了?他喝酒賭博不都是跟你這不學無術的姐夫學的!天天宰狗宰狗,跟你說了多少次別幹這種缺德事你偏不聽,你不怕造報應我還怕呢!”
男人也被說得急臊。
“宰狗怎麽了,我不宰狗你現在就喝西北風去吧!大寶補習班不要錢嗎?你幹保姆那些錢連幼兒園學費都交不齊,你說我為什麽要宰狗?平常也沒見你少殺雞,怎麽狗就不行?你這菩薩心腸還分物種是吧?”
“你!”
女人恨恨的切着菜:“我懶得跟你說!”
男人冷哼一聲,一腳踢開蓋在地上的面盆,又點了一根煙朝屋外走去。
“我去看看你弟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