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烏合之衆(五)
烏合之衆(五)
胖胖一臉無措:“淺淺,我們該怎麽辦?”
“不慌。”
費淺擡頭朝上望了望二樓,就看到一扇微敞的窗戶。
她打了個響指,“咱們爬上去!”
費淺從小在青峰山野慣了,身體素質過硬,爬牆這種事情得心應手。
她一個助跑踩着小巷的牆爬到牆頂,雙腳一蹬,空中一個利落的旋身便攀到了對面的酒吧二樓窗沿。
推開窗戶翻了進去,就見是個衛生間。
好在此時裏面沒人,費淺朝小巷裏輕聲喊道:“胖胖快上來。”
胖胖仰望着六米高的窗戶,陷入了沉默。
別說他現在身高不到一米六,就算是他現出原型也沒法憑本事在這光溜溜的牆上爬到二樓。
上次爬鬼屋的陰影還沒有徹底散去呢。
費淺見他站在下面猶豫,以為他擔心夠不到窗戶,便朝窗外伸手輕喊道。
“放心吧,我拉着你。”
胖胖看着她全伸出來也才一米左右的手臂,再次陷入了沉默。
剩下的五米他要怎麽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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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
費淺猛地回頭,就見一個穿着制服的年輕女孩疑惑的望向她。
費淺連忙關上窗戶轉身道:“我,我有些悶,出來透透氣。”
女孩皺眉盯着她良久,旋即忽然展開笑顏道:“你是,梁姐的女兒吧?”
費淺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
女孩頓時笑眯眯的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臉,驚喜道。
“好軟啊!”
她笑道,“早就聽說梁姐有個超級可愛的女兒,哎呀前幾次你來我正好不值班,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她揉了揉費錢的頭:“你趕緊回休息室去吧,別在外面待太久,我送你回去。”
說罷女孩拉起她的手,費淺只得跟着她離開。
窗外,胖胖看着消失的費淺,頓時淚眼。
他該怎麽進去……
二樓走廊裏,女孩拉着費淺笑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呀?”
“十四歲。”
“我比你大兩歲,叫姐姐~”
費淺睜着大眼睛望向她:“十六歲就可以進酒吧了嗎?”
“當然可以呀,十六歲就可以打工了,我來這勤工儉學。”
帶着她進了休息室,女孩笑道:“好了,你在這乖乖寫作業等梁姐回來吧。”
見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女孩萌心大動,忍不住又搓了會兒她的臉才關上門離開。
休息室裏,費淺看着挂在衣架上的白色制服。
既然如此,只能借用一下了。
她飛速換上制服,回想起剛才女孩的樣子,又有樣學樣的拿起粉撲往臉上拍了拍,用一支黑色筆畫了兩道眉毛和眼線,再拿口紅往嘴上塗了一層。
看着鏡子裏的模樣,費淺撓了撓腦袋有些奇怪。
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算了,也沒差太多。
她心裏還記挂着胖胖,正想再去衛生間找他,然而剛打開門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現在拐角。
男人也看到了她,朝她一擺手:“你,過來。”
費淺:“???”
她走過去,就見男人皺着眉頭上下瞧了瞧她:“你新來的?”
費淺連忙點頭:“嗯嗯。”
“現在客人這麽多,沒什麽事別老往休息室跑,趕緊下去。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胸牌呢?”
費淺看着他胸前帶着的牌子,意識到自己沒有。
“我胸牌……還沒給我,我今天剛來報道。”
男人聽到這話也不疑有他,擺了擺手:“行吧,找個時間去人事部取胸牌去,先下去幹活。”
“哦,好的。”
費淺轉身想往衛生間去,就聽到男人在身後喊道:“你去哪,樓梯在這邊。”
見他一直盯着,費淺只好笑呵呵從旁邊的樓梯下樓。
推開一樓舞廳厚重的安全門,如雷鳴般的勁曲聲在耳邊炸裂開來。
費淺捂住耳朵,從人群中穿過尋找傅雷雷他們的身影。
然而酒吧裏太暗,舞臺燈光又炫眼,她頭一次來這裏只感覺大腦嗡嗡噪噪聽不清聲音,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須臾他們在哪。
這時她感到有人拉扯她,回頭一看,就見吧臺後一個穿着同樣制服的服務員說道。
“3號桌點的酒,你送一下。”
費淺接過桌子上的酒托,尋了半天也沒看到3號桌在哪。
她正想借着機會到卡座上去找須臾他們,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女人不似中午看到的正裝打扮,而是烈焰紅唇,波浪式的長發披肩。
她拉着費淺驚訝道:“你不是齊局的侄女嗎,怎麽在這裏?”
費淺想起之前女孩說過的話:“......我勤工儉學。”
“勤工儉學?”
女人聽到這話更詫異了,齊局的侄女需要勤工儉學?
“這裏亂得很,你一個小孩子來賺什麽外快,跟姐姐走。”
“我3號桌的酒還沒送。”
一旁的男人笑着接過她手中的托盤道:“巧了,3號就是我們那桌。”
費淺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拉到了3號桌。
女人一到卡座就開始吐槽:“齊局不是我說你,孩子那麽小哪能勤工儉學。這地方是小孩子能來的嗎,要是出了事可怎麽辦。”
費淺朝卡座望去,就見五六個男女坐在那裏鬧哄哄的擲骰子喝酒。
中間穿着藍色衛衣的男人正靠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這話擡起頭來,費淺就瞧見一張如霧如煙的眼睛。
她笑呵呵:“小叔。”
齊洄:“噗。”
費淺:“.…..”
齊洄放下手機:“你跟須臾他們一起來的?”
費淺點點頭:“我跟胖胖進不來。”
齊洄聽到這話了然,看着她這一身衣服也将其中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無奈的起身笑道。
“走吧。”
“嗷嗷。”
費淺乖乖跟着他離開卡座,留下一臉懵逼的衆人。
“齊局走了?這酒局才剛開始啊,他還回來不?”
“不是,今天不是齊局請客嗎?他大晚上把咱們拉來組局自個走了,誰付錢啊?”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
費淺跟着齊洄穿過舞池,熙熙攘攘的人群擁擠,她個子又矮,差點跟不上齊洄的步伐,只能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防止走丢。
沒想到力氣沒把握住,那衛衣的料子又比較嬌嫩。
只聽“刺啦”一聲。
勁爆的迪曲中,齊洄的衣領被一把扯下。
精致的鎖骨向下,香肩半露,大片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絢爛的燈光中,再扯下一點就能看到粉色的不可描述。
一旁蹦迪的妹子眼睛都看直了:“我靠,養眼啊!”
費淺也沒想到會把齊洄衣服扯下來,頓時一松手。
就見那撕裂的衣服耷拉在肩頭,破碎的衣服垂下挂在身上,這下那一點也看得清清楚楚,更增添了似有若無的誘惑。
“對不起!”
費淺連忙将扯壞的衣服蓋在他肩頭上。
糟了,書上說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她好像把齊洄的貞操給毀了!
如果這話被傅雷雷他們聽到,肯定會引起集體瘋狂吐槽。
你天天到底看得什麽書!
然而衣服裂開的口子有些大,怎麽蓋都沒法完全蓋住裸露的皮膚。
齊洄按住她的手,将衣服随意搭在肩上便拉着她離開。
穿過舞池到了樓梯間,他才松了手靠着牆壁低頭按着手機。
“我給傅雷雷發消息了,他馬上來找你。”
費淺一愣,撓了撓腦袋這才想起來:“哦對哦,我也有手機。”
從爬上二樓就遇到各種事情,她只想着盡快找到傅雷雷他們,居然忘了可以手機發消息讓傅雷雷來找她。
一時之間,周圍又陷入寂靜,氣氛似乎一時有些詭異。
費淺瞧着齊洄那紮眼的白皙皮膚,立刻低頭對手指,認錯的态度極其誠懇。
“齊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齊洄似乎嘆了口氣:“你這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費淺一愣,就見齊洄忽然自信地撩了撩頭發,将披在肩上破裂的衣服一把扯下,袒露香肩,以極其妖嬈的姿勢對着費淺抛了個媚眼。
“官人,大飽眼福了嗎?”
費淺:“......”
傅雷雷一打開門就看到齊洄這貨在那搔首弄姿,頓時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齊洄,你有病啊?”
見傅雷雷來了,費淺連忙轉移話題:“傅雷雷,胖胖還沒進來。”
“胖胖?他比你先到啊。”
傅雷雷提到這也頭痛的按了按腦袋,“這家夥從通風管道爬進來了。”
胖胖仗着自己被齊洄施了法術,現在身輕如燕又個子矮小,所以直接掀了通風管道興奮地爬進迪廳。
好在沒被人發現,不然就得警局見了。
“走吧,我約的人馬上就到了。”
費淺應下,離開樓梯間前,費淺望向靠着牆壁的齊洄糾結片刻,最終還是一臉真誠的說道。
“齊洄,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齊洄:“???”
傅雷雷:“???”他是不是錯過什麽了?
跟着傅雷雷回到卡座,費淺就見須臾正随着音樂站在桌上嗨舞,胖胖和清月則坐在位置上喝着果汁。
見到費淺,胖胖歡快的揮着手。
“淺淺,我爬管道進來了!”
費淺連忙捂住他的嘴:“噓,小點聲!”
見座位上只有他們五個不見其他人,費淺有些好奇。
“傅雷雷,你不是說約了人嗎?”
傅雷雷舒服的靠在沙發上喝了口酒,一挑眉:“唔,來了。”
費淺朝着他目光所及之處望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過人群朝他們走來。
徐成?